22 chapter22
chapter22
第二十二章
又兩刻鐘過去,選妃環節正式結束。
除了淇落外,僅有兩名參與者留下。
一個是與淇落同族的織夢,另一個則是蛇族的染音。
而作為留在魔界的代價,她們皆獲得了名為護衛的新身份。
随後,在侍女的引路下,淇落與織夢去往了屬于她們的房間,并在裏面稍作休息。
“真是豈有此理!”侍女前腳剛走,織夢就拍着桌子站起,音量有些不受控,“我們是來選妃的,怎麽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護衛了。”
淇落拽了拽織夢的衣袖,表情也不是太好,道:“你小點聲。”
如織夢所說,她也想不通,澤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明明她們是為了選妃而來,結果卻成了他的護衛。
澤英選人的标準是什麽?
她們又會在魔族待多久。
許許多多的問題,都沒有答案。
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無解。
目前,她只要她們當好這個護衛,應當就不會被驅逐出魔族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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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要她們留在魔界一日,就多一日的機會去俘獲澤英的心。
如此一看,她們的處境也不算太壞。
只是,當護衛并非易事,光是想想就覺得辛苦。
為了澤英的安危,還得長時間的“站崗”。
好想偷懶啊……
她不可以偷懶嗎。
就當淇落心生乏意,想要起身走向床榻的時候,織夢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走,現在就去勾引三王子。”織夢用力很大,拽着淇落往前走了兩步。
“你冷靜點,你有計劃嗎。”淇落甩開織夢的手,微微歪了下腦袋。
“辦法當然要一邊走一邊想啊。”
“沒你想得那麽容易。”淇落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撐住自己的側臉,“澤英寝殿不是你想進就進的,外面一定有人守着。”
“那就是沒得勾引了。”織夢長嘆一聲,無精打采地坐到椅子上。
淇落望向門口,默默地凝視了一小下。
随即,她勾起櫻唇淡淡一笑。
“我有辦法了。”她道。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淇落換好魔族的裝扮,來到了澤英的寝殿外。
她靠近守在門口的烨嶼,甜甜一笑道:“就你一個守在這裏嗎。”
烨嶼沒有瞧向淇落,亦沒有出聲回答她。
他的雙瞳充斥着堅毅,只身陷于平靜的夜色中。
淇落識趣地走開,守在了門口的另一邊。
這性格,真是有夠讨人嫌的。
還好,她早已經把這種情況算了進去。
淇落仰頭擡眸,屏息凝神地望向烨嶼眼中的同一片黑夜。
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有人。”淇落先烨嶼一步捕捉到深夜裏的黑影,并動作迅速地指出了明确位置。
一語過後,烨嶼的眼瞳于轉瞬之間,出現了細微的波蕩。
他利落地拿過挂于身後的弓,追着那道黑影飛躍出了身後的寝殿。
眼看着烨嶼的身影愈來愈小,淇落輕笑着轉過了身。
可算是走了。
那麽,接下來……
淇落面朝着寝殿的門轉過身來,輕輕地往前邁了一步,作勢就要伸手推開門。
但很快,一道不可忽視的動靜卻落在了她的背後。
伴随而來的,還有一句冰冷冷的話語。
“你該不會以為,你能夠走進去吧。”儲沄雙臂環于胸前,斂着眸子盯着淇落的背影。
淇落縮回手,不悅地回過頭去。
她尋向從屋頂下來的儲沄,與他對視,道:“我為何不能進去。”
“你的問題很愚蠢。”儲沄俯視着淇落,嗓音冷了幾分。
“那不勞你費神,我可以自己尋找答案。”淇落亦沒有給儲沄好臉色看。
她移走視線,伸出右手向前探去。
“還不死心。”儲沄躍步至淇落的身側,用手中的劍鞘拐過她的手腕,惹的她吃痛地蹙了眉。
“……”真是難纏。
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她不該與他起正面沖突的。
還是再尋時機比較好。
淇落邁開步子,遠離了她觸手可及的寝殿大門。
“不是那邊。”儲沄不再看向淇落,一眨眼的功夫便翻身而上,站在了屋頂邊緣。
“那是哪——”淇落無奈地回眸,卻并沒有聽見儲沄的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他稍縱即逝的身影。
該死。
有澤英的命令在,她還不得不跟。
淇落借助着周圍的事物,不情不願地翻上了屋頂。
怎料,她第一眼瞥見的,仍是那個讓她看不慣的護衛儲沄。
借着幽冷的月光,她被迫将他的面容,看得更為真切了些。
他鷹眸如冰,長眉若柳,面部輪廓棱角分明,仿若一名容貌清俊的少年。
只是,在繁華夜景的映襯之下,他俯瞰着一切的眸光着實漠然。
仿佛在低語,他本身就是不可向迩的存在。
可惜了。
他的性格,實在是白瞎這一副好皮囊。
淇落搖着頭思忖,在屋頂上踱起步子。
最終,她擦了擦屋頂上的瓦片,沒得選擇地坐在了上面。
另一邊。
織夢喘着氣,疾跑在偌大的魔宮之中。
“什麽啊,怎麽這麽執着。”她抽空回了次頭,瞧向緊追在她身後的烨嶼,并僥幸避開他射來的又一根淬着毒的利箭。
好險。
又是差一點就被射中了。
再來幾次,她怕是要沒命。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現在,就得誤導他離開。
織夢一邊竭盡力氣,加快自己奔跑的速度,一邊将自己披在身上的黑色鬥篷解開。
緊接着,她給鬥篷施加了妖術,在其下幻化出了一具身軀,讓其自行飄起并朝着遠處的湖面飛動。
雖然她的妖術不能讓鬥篷一直飄動,但謀得一些脫身的時間卻已足夠。
而後,織夢依然沒有放松,還持續注意着鬥篷和烨嶼的動向。
只是,她什麽都算到了,卻忘了關注自己的腳下。
僅與鬥篷分離片刻,她就被一顆石頭絆倒在地。
“哎呀——”織夢撲倒在地,摔得有些慘。
距她幾米外的烨嶼聞聲停步,往傳出喊聲的方向看去。
可礙于夜色濃重,他沒能尋見出聲的人。
他停頓須臾,又掃了眼越跑越遠的黑衣人。
下一瞬,他再次邁開步子。
“好疼。”織夢忍着疼痛站起,卻在眨眼間又跌坐回地上,“啊。”
看樣子,她是扭傷了腳。
運氣還真是糟糕。
這個時候,要是誰能出現幫她一下就好了,織夢暗暗祈禱道。
“是誰。”烨嶼朝她步步靠近地問。
恩?
她的祈願這麽快就應驗了?
織夢竊喜地擡眸看去,眼中卻躍入了烨嶼的面孔。
“怎麽是你。”烨嶼語調上挑,拔出一把的劍又插了回去。
“我還想問,怎麽是你呢。”織夢抹去笑顏,把頭又扭了回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烨嶼語氣未變地質問織夢。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追刺客啊。”織夢低垂着頭,言語中盡是滿滿的怒意,“誰曾想,遭了小人暗算,扭傷了腳。”
“哦。”烨嶼打量了下織夢的周圍。
未覺異樣之後,他便轉身要走。
“你等等,我腳扭傷了。”用餘光瞥見烨嶼腳步移動的織夢揚起頭來。
“所以——”烨嶼微側過頭,表情未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沒所以了,你走吧。”織夢揮了揮手,将別再腰間的劍拿下,借着劍的力量艱難站起。
靠人不如靠己。
她就算是走好幾個時辰,也絕不要這小子的幫助了。
織夢不滿地擡起頭,剛想再“訓斥”烨嶼兩句,卻發現他已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翌日清晨。
“阿嚏!”淇落因一個噴嚏,而從睡夢中醒來。
她緩緩坐起身來,卻仍是感覺到全身酸痛。
随即,她被眼前的景色晃得精神了些。
等等。
怎麽回事。
她這是……在屋頂上睡着了?
淇落望着還未升高的圓日,用手觸起十分硌人的瓦片。
而她的神情,則是越發的難看。
有問題。
待她回憶回憶。
她記得她昨晚是跟儲沄一起在屋頂上守着,然後她感覺到一點困意,就躺了下來。
再往後……
就沒有往後了。
不是,就到這兒了?
那小子呢?
明明是他們一起守衛在此,怎麽他一個人不見了。
正當淇落愁苦之時,風吹過了她的身體。
呼。
好冷。
她還是先下去再說。
下了屋頂後,淇落用她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無意之中,她吵醒了還未睡多久的織夢。
“你回來了。”織夢揉了揉眼睛,瞧向坐在桌旁的淇落,“昨晚還順利嗎。我回房的時候見你不在,身體又有點不方便,就沒去找你。你是從三王子寝殿出來的嗎。”
“別提了,讓那個儲沄壞了我的好事。”淇落找了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又突然看向織夢,“你身體怎麽了?”
“扭傷了腳,不過現在好多了。”織夢輕輕地動了下腳腕,不解地向淇落發問,“既然沒成功,那你這一夜去哪兒了。”
“在三王子寝殿屋頂吹了一夜的風,儲沄見我睡着了也沒叫我。”淇落一邊發火,一邊拿過桌上的茶壺。
“沒叫你?那不是挺好的嗎,多體貼啊。”織夢打了個哈欠,又躺回在枕頭上。
“哪裏好了。”淇落喝了口熱茶,把杯子重重地磕在桌上。
薄情的小子。
有本事他下次也睡着看看。
她一定,贈他一盆涼水。
一個時辰後,澤英離開了寝殿。
淇落與儲沄陪伴在他身後,跟着他一同在魔宮中行走。
一路上,淇落并未啓唇說話。
她默默地享受着和煦的微風,并注意着澤英的表情。
除此之外,她還時不時地在心裏腹诽儲沄幾句。
礙事的家夥。
又不是少他一個就不行。
他非得一路跟随嗎。
若是沒有他在,她就可以跟澤英好好獨處了。
走了一會兒後,淇落被一抹刺眼的陽光晃到。
由此她發現,途徑的遮擋建築已經所剩無幾,日光也愈漸烈了起來。
她快走了兩步,往前探了探頭,将澤英的神情瞧的更清楚了些。
嗯……
從澤英蹙眉動作來看,他似乎也對燦爛的日光有些不适。
還好,她早有準備。
淇落偷笑着加快步速,與澤英并肩而走。
她将自己垂于身側的傘撐開,為他遮出了炎炎日光。
“殿下,日光刺眸,現在可否覺得好些。”她聲音溫柔,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渦。
澤英回頭瞥了她一瞬,很快就又移走了視線。
短暫的視線交彙中,不曾啓唇言過一字。
他這是,默認她可以給她撐傘了吧。
淇落得意地緊跟澤英的步伐,并試圖擡高手臂,讓傘撐得更高一點。
豈料,染音會趁着她疏于防守的一剎,奪去她手中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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