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chapter 19

林雙橋知道林荏這幾天肯定是心緒不寧,尋思逗逗她,沒有想到她會緊張成這個樣子,本就瓷白的皮膚現在更是半點血色也沒有。

“林荏,你臉色怎麽這麽白?”林雙橋疑惑道。

林荏笑得僵硬,“我前些日子剛去打了美白針。”

林雙橋半信半疑,“那些東西還是少碰的好。”

江逸眼神示意周之桢,兩人默契離開。

“周先生,且慢,我有話要和你說。”江逸攔住即将離開的周之桢。

周之桢眼明心亮,自然知道他要說些什麽,“江導演,這件事情你我都清楚知道,其實不難解決 ,調錄像肯定會對林荏形象有損,不然你不會情緒那麽激動,你想護着林荏這我不管,但是請你還我員工一個清白,至于姜成那邊,雖然棘手但也沒有到不能解決的地步吧。”

“這樣吧,能不能請周先生和我一起去見見姜成。”江逸說,“他是我這部戲的男主角,協議都已經簽了,如果他那邊出了什麽簍子,這其中的費用……”

“江導演,如果你真的愛林荏,就請不要把錢看得那麽重要。”周之桢眼神暗沉,江逸從中看不出任何破綻。

“你怎麽知道?”

明明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我只是比別人觀察仔細了一點而已,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太多,不眼觀八方怎麽能運籌帷幄,另外我希望知道林荏得的是什麽病?”

江逸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做成表情包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般人類嗎?

“你……”淡定如江逸,也已經開始不淡定了。

周之桢抿唇一笑,“要想解決問題,首先我們要互相取得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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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攥緊拳頭,“風濕性心瓣膜病。”

周之桢在調查林荏的時候知道她身體不好,但是沒有想到是心髒病,“确診了嗎?”

“嗯。”江逸表情痛苦。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雙橋,這種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治療,國內的人造瓣膜技術雖然不比國外成熟,但是經過臨床試驗,多數患者恢複良好,總不能就這樣一直下去不治療吧。”

江逸緊緊抿着唇,似乎不願多提,周之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樣吧,我給你聯系一下我國外的朋友,他從事心髒病研究多年,你……”

“林荏……已經是胃癌晚期了。”

周之桢如聞噩耗,眼神怔愣,“她才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美好的人生剛剛開始。

江逸背過身去,走在漫長昏暗的樓道裏,周之桢站在原地,看着他沉重的步伐,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如果林雙橋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要比江逸更痛苦吧。

怪不得他去醫院調林荏病例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拿走了。

原來只是有人比他早了一步。

林雙橋看林荏睡意上頭,也不再打擾她,囑托了幾句就離開了,剛到門口就被人擁進了懷裏。

“你怎麽了?”林雙橋有些愣神,問周之桢。

“沒事,就是想你了。”周之桢的語氣委屈得像一個孩子。

林雙橋好笑地回抱着他,“你都多大了,我才進去不到五分鐘而已,林荏還要拍戲,我們改天再來看她吧。”

“嗯,雙橋,我看林荏最近情緒不太好,如果可以你就多來看看她吧。”

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面了。

“好,聽你的,小可還在酒店送我回去吧。”

“嗯。”

木初帶着白悠悠回了她的公寓,好不容易安撫她入睡,結果周之桢一個電話又把白悠悠給吵了起來。

木初最近攥了一肚子火氣,劈頭蓋臉想也不想就開始罵,最後電話那頭傳來嘟聲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咽咽口水,佯裝淡定,看向張大了嘴巴的白悠悠,“悠悠,你說我會不會被辭退。”

白悠悠幹笑兩聲,“阿初,你說呢?”

木初深嘆一口氣,“最近這些日子過得就跟懸疑片似的,搞得人心惶惶的,我腦子是讓驢給踢了。”

“好了,其實小粥粥看起來挺嚴肅的,其實對員工還是不錯的,你放心啦,不出意外你是不會被辭退的。”

“可我覺得我的存在就是個意外。”木初一臉苦惱。

“對了,阿初,你說你搬去朋友家住了,是搬到哪個朋友家裏去了?該不會是男朋友吧,你有了男朋友你不告訴我?”

木初剛想解釋,就聽到門鈴響了,趕緊下床去開門。

“請問是……木……木頭嗎?這是您的快遞,麻煩簽收一下。”快遞員似乎對于木頭這個名字表示懷疑,一直盯着木初看。

木初疑惑地接過快遞,木頭其實是她的網名,可是……當她看到寄件人名字是木耳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木耳其實是她在大學期間認識的一個筆友,雖然兩人沒有見過面,但是通過信,只是一年多已經沒有收到木耳的信了,她有些淡忘了。

“好,麻煩你了。”木初簽上名字,将快遞單交給快遞員。

“那個……”快遞員似乎有話想說。

“嗯?”

“現在快遞都實行實名制了,還麻煩您以後用自己的真名,不然會給我們的工作造成麻煩的。”說完快遞員就快速下了樓。

木初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誰知道木耳會給她寄東西啊。

不過,的确,她對木耳一無所知,甚至連性別都無法确定,只是從他的字裏行間能夠感覺到他是一個挺樂觀的人。

“什麽快遞啊。”白悠悠往木初這邊看了一下。

“悠悠,你記不記得我大學和一個筆友通過信。”

“哦,就是那個木頭是吧。”白悠悠眨巴眨巴眼說道。

木初白了她一眼,“木頭是我,木耳是那個人。”

“差不多了,都是你們木家的人,怎麽了?那人給你寄東西了?”

“嗯。”木初掂了掂那個快遞盒子,看樣子裏面的東西挺沉的。

“快打開看看啊。”白悠悠在一旁催促道。

“哦。”

木初簡單粗暴地把盒子給拆成了兩半,她瞬間愣住了。

裏面滿滿的全是她寫的信,每一封信的後面都寫着回複,清秀俊雅的字體讓人看着給外舒服。

就連一點浪漫細菌都沒有的白悠悠都給感動了,把一封封信拿藝術品觀賞,“木初,我覺得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木耳是個男的,而且我覺得你應該去見見他。”

木初一笑,把一張明信片遞給她看。

“木頭,我們見一面吧,地點是……”白悠悠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激動,“木初,你這是要有第二春了!”

木初白了她一眼,“就算要見面我們也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木耳就只是朋友,也可以說像家人一樣。”

“呦呦呦,家人啊,沒錯,進了家門那就是一家人了。”白悠悠故意逗弄木初。

木初繼續翻白眼,一把把明信片奪了過來,“像你這種思想這麽污的人是不會理解我們這種純潔的革命友誼的。”

“好好好,我不懂,不過阿初你真的要去嗎?萬一對方是個摳腳大漢怎麽辦?”白悠悠問道。

木初也有些猶豫,“我再考慮考慮吧。”

“帶上我,我可以保護你。”白悠悠弄出一副眼神無害的樣子,木初拍了她的腦袋一下,“你是想蹭吃蹭喝吧。”

白悠悠一陣傻笑,“被你看穿了,沒事我離你們遠一點,你就給我點一些吃的喝的就行了,也不用太貴。”

“好了,帶上你我也算是有個心理安慰,萬一真的是個摳腳大叔到時候就把你塞給他。”

“你……”白悠悠幹笑,“你果然對我是真愛。”

木耳約定的時間是今晚七點,地點是一家适合年輕人的主題餐廳,木初提早一個小時過來,心裏緊張得要命,坐在不遠處的白悠悠卻早就大咧咧地吃起了東西,真是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剛剛失戀的少女。

哦。不對,少女這個詞已經和白悠悠沒有多大關系了,她現在頂多算是一個雌性動物。

木初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自己對面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上,說實話這種見網友的既視感讓她多少有些興奮,一方面期待着對方的模樣,一方面又忐忑着即将到來的那個人。

木初從包裏拿出那張明信片,這是一張以烏鎮為背景的明信片,看來木耳一直記得她說的話。

“烏鎮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我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這是木初第一次和木耳通信時就告訴他的,木耳回信的時候說了,如果有一天他去了烏鎮一定會拍照片給她看的。

明信片上的字跡一如當年清秀,不得不說木耳是一個稱職的筆友,從來不會過問木初的私事,但是木初早就把木耳當成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了,所以基本無話不說,就連當年她和季以風的事情她也全部告訴了他。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麽奇妙,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願意告訴的事情,卻能夠心無芥蒂地全部告訴一個陌生人。

真是奇怪。

“木頭。”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闖進木初的思緒。

關于那個快遞實名制谷子還鬧過一個笑話,之前在學校從網上買東西用過自己的筆名,結果我去拿快遞的時候一直想的是我的本名,結果找了半天沒找着,到最後才想起來,結果被那個快遞小哥笑話了,還“教育”了我一頓,也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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