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40

chapter 40

隔天,木初收到周之桢的信件,讓她去采訪一個人,還補充說那個人和兇手有關系。

木初來到信件中的地址,輕輕敲了敲門,裏面有些細微的聲響,像洗衣機轉動的聲音,還沒有仔細聽門就開了,她單手覆在木質的門上,輕輕推開,屋子裏蕩漾着一股淡香,家具偏暖色調,看裝飾主人大約是個女的,可是木初打量一番都不見人出來,“請問一下,有人嗎?”

偌大的房間有些空蕩,木初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略微空靈。

這時,不知什麽地方突然響起了一首歌,木初吓了一跳,不禁退了一步,這時,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

木初一時之間愣在原地,花籃從手中墜落在地,與紅色地毯融為一體。

何一杭一身正裝,英氣逼人。

“木初,歡迎回家。”

何一杭将木初逼至牆角,她完全愣住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何一杭輕輕執起木初的手,無名指上光禿禿的,他眉眼一彎,“木初,你還是那麽好騙。”

木初還沒反應過來,何一杭便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将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他突然單膝跪地,打開盒子,那個小環如藝術品一般呈現在木初面前,其間的鑽石耀眼奪目,正如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樣。

木初看着其中的那個戒指,覺得無比熟悉,那裏面刻着MC一下子讓她的記憶回到了那天。

那天她在MC見到過這個戒指!

何一杭用深情的目光凝視着木初,但是從微顫的手還是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緊張,“木初,一年前的我無法向你求婚也沒有辦法為你買戒指,甚至連婚紗都不敢讓你穿一次,但是現在我有勇氣了,木初,請你嫁給我。”

木初眼底一顫,雙眼根本無法從何一杭身上移開,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着魅惑人心的本領,“你先起來說話。”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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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初心裏似乎變得平靜,面前的這個人願意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陪在她身邊,即便她以前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他也仍然不離不棄,那麽她是不是也該為這段感情付出一些呢?

木初嫣然一笑,慢慢伸出手去,“我答應。”

何一杭似乎收到了什麽禮物一般,竟然愣住了,木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目光,說道:“反正我都已經嫁了一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

何一杭收到訊息,立刻将戒指給木初戴上,他站起身來,将另一只戒指交到木初手中,深情說道:“我何一杭此生只會娶木初一個人。”

木初接過戒指,将其戴到何一杭手上,雙手緊握,情意纏纏。

何一杭低頭在木初的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木初,我們去領證吧。”

兩人拿着小紅本本從民政局走出來,何一杭将它緊緊握在手上,愛不釋手,木初笑道:“就那麽開心啊?”

“對,第一次,很開心。”陽光照在何一杭的身上,耀眼奪目。

木初嘴角忍不住輕翹,“怎麽?你打算還要結第二次啊?”

“老婆,我錯了。”

木初拿着紅本本,伸出手去,“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嗯,渾身上下都是你的。”

剛剛湧上的喜悅,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被一個突來的噩耗給擊退了。

“木初,陳姨被殺了。”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案發現場堵滿了人,何一杭緊緊抓住木初的手,生怕她沖動做了什麽傻事。

木初胸口像是堵了什麽東西一樣,眼淚哽在喉嚨裏,忽然,她的餘光瞥到人群中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她像瘋了一般朝那人跑去。

木初緊緊抓住周之桢的衣袖,“主編,求求你,我想進去。”

周之桢今天的裝扮不似往常,卡其色大衣裏搭着白色毛衣,眉眼間略微深沉,周之桢低眉看了一眼緊抓着他的那雙手,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身後的何一杭,他緩緩一笑,将木初的手推掉,“今天我休假。”

木初嘴唇打着哆嗦,意識到了什麽,“是……是連環殺人案嗎?”

周之桢雙手揣進兜裏,額前的劉海剛好遮住眉眼,薄唇微啓,“我不知道,木初,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木初總覺得今日的周之桢格外不同。

“周之桢!”木初突然大聲喊住了周之桢,他腳步頓住,忽然目光定在一處,前面街道胡同裏閃過一個人影,當他疑惑擡眼仔細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影早就消失了,他捏緊雙拳,微微偏頭看向身後。

木初臉上挂着淚水,那樣子楚楚可憐,他的眸子沉黑如墨,語氣冷淡,“如果我接到通知會告訴你的,一杭,看好了她,現場不能被破壞。”

木初看着周之桢漸漸遠走的背影,她忽然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何一杭立即上前擁住木初,“木初。”

木初緊緊抓住何一杭的衣領,“為什麽是陳姨,為什麽?”

為什麽要步步緊逼?

何一杭将木初的手握在胸口處,“木初,你不要激動,警察一定會抓住真兇的。”

木初擡眼看向何一杭,她的手覆上何一杭的臉頰,眼前晃過一張臉,蒼白可怖,“何一杭,我怕你受傷。”

何一杭眉頭皺着,下一秒鐘木初就暈倒在了他懷中,見勢他立刻将木初橫抱起,朝醫院跑去。

何一杭坐在病床旁邊,緊緊握住木初的手,一旁的林雙橋嘆了口氣,“三天兩頭進醫院,這身體也太弱了,一杭,你出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何一杭聞言,将木初的手放進被子裏,将被子往上蓋了一下,然後跟着林雙橋走了出來。

“一杭,現在你和木初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做好準備。”

何一杭不自覺地捏緊雙手,“什麽事情?”

“木初的奶奶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因為一拖再拖,現在如果進行手術的話也就只剩百分之三的可能性。”

何一杭的聲音低沉醇厚,“帶我去看一下。”

何一杭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看着裏面的人,臉色蠟黃,全身只剩下一副皮囊了,如果不是他将木初的奶奶從梅塢這裏,恐怕她早就……

令人擔憂的是木初的奶奶一直拒絕手術,那天晚上,她緊緊握住何一杭的手,他永遠忘不了,那雙眼睛裏全是殷切,暗含淚花,她只說了一句話,“照顧好木初。”

何一杭轉頭問道:“這個手術你有把握嗎?”

林雙橋挑眉,“有風險。”

“為了木初,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試上一試。”

“這件事情你還不打算告訴木初嗎?不得不說這一年你變得畏手畏腳了,是因為在獄中待久了嗎?”

何一杭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回了病房。

木初已經醒來,她背靠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看向窗外,精神有些恍惚。

何一杭坐到床上,握住木初的手,有些冰涼,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木初,你還好嗎?”

木初扭過頭來,聲音微弱,“何一杭,我想出院。”

午夜十二點,夜色撩動着人心,窗外的月光清冷,木初睜開眸子看着眼前的這張俊臉,她淡淡一笑。

“兇手是季以風。”無比肯定的語氣。

何一杭雖有些怔愣,但估摸着她也猜到了,“嗯,這一年其實我和阿周都在對他進行審訊,他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他的精神已經失常。”

“之前主編的母親也是他?”木初的聲音發抖。

“嗯。”何一杭不再隐瞞。

“當年你們那個室友程迦言也是他殺的?”

“嗯。”

“我錯了。”木初忽然低聲嗚咽起來。

何一杭有些慌亂,“木初,你在說什麽?”

“如果當年他對我做那些事情我選擇報警的話,也許這些悲劇就不會發生了,你和主編也不用這樣過日子。”

滿滿的自責,慢慢的後悔。

“木初,這不怪你,況且你也無法預料這之後的一切,我們出國吧。”

“嗯?”

“蜜月加散心。”

“好。”

兩人坐了晚上的飛機,淩晨才到達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何一杭抱着木初上了樓,将她輕輕放到床上,然後細心地将鞋子脫下,木初嘤咛着,雙腳不老實地踢了一下身下的不明物體,恰好踢到了何一杭的那裏,何一杭嘶地一聲,随後視線落到木初紅撲撲的小臉上,心中漾起一絲情緒,身上也開始燥熱,他吸了一下鼻子,扯過被子,簡單粗暴恰好蓋住了木初的腦袋,然後他就起身走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何一杭拿過浴巾将身下蓋住,想也沒想就打開了浴室的門,卻沒料到胸口被狠狠一撞,緊接着是四目相對,赤誠相見。

木初的視線順着何一杭滴水的發絲緩緩下移,直到落在腿間,她腦袋嗡地一響,迅速轉過身去,“你怎麽不穿衣服?”

何一杭将額前的頭發往後一撩,臉上有幾分無辜,“我哪裏沒穿衣服?”

“你下面沒穿衣服。”木初直接将何一杭的話誤會了,慌慌張張抱怨道。

雖然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是畢竟還沒有真的走到赤誠相見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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