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少師劍歸

少師劍歸

天霧蒙蒙的，将窗戶推開條縫隙立馬吹來蕭瑟的寒風，冷的她又重新縮回了被窩，微涼的臉剛挨上男子的胸膛，就被他一把扯過，像個等身人偶被抱在懷裏。

小花的身體就跟個火爐一樣，正好可以給手冷腳冷的她暖暖，當然，現在時間比較微妙所以為了自身安全着想，還是得注意別去碰到某些地方免得引火燒身。

說起來這氣溫說降就降了，明明昨日還太陽高挂穿件單衣都嫌熱呢，沒有天氣預報的日子好難，降溫什麽的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得虧她之前把過冬的衣衫都備齊了，否則還得頂着寒風去鎮中買衣服，想想都哆嗦。

他身上的草藥氣息實在令人安心，明瑤想着想着又阖上了眼眸，不曾想等她回籠覺醒來外頭的霧還是沒有散去。

天依舊那麽冷，剛把腳伸出被窩就受到冷空氣的侵襲，明瑤拉起被子将半張臉埋了進去，滿眼羨慕的看着身着中衣像個沒事人一樣下床的李蓮花，“你們習武之人都不怕冷的嗎？我能不能也學呀…”

她不求達到什麽造詣，只求能夠抗寒。

撒嬌的口吻再配上濕漉漉的眼睛，李蓮花衣服也顧不得打理就回來安慰着他的小姑娘，“習武很辛苦的，要是怕冷我有其他法子。”

“什麽什麽？”明瑤眼睛一亮瞬時恢複了光彩，裹着被子坐了起來只露出一張小臉，期許的問着李蓮花。

“你啊，平日都不見對我那麽殷勤，要用起來了知道為夫重要了。”某花吃味的說道。

什麽呀，她平日裏要是再殷勤下去早就被這只老狐貍吃的骨頭渣也不剩了，明瑤伸出手揪了揪他腰間的系帶，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告訴我嘛~”

平日裏叫他總是用美色饞她，經過這麽多日的相處明瑤發現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的，這不，還是妥協的捂着她的手坐回床邊。

只見李蓮花将手分別置于她手掌上下，柔和的掌風滲進皮膚再順着經絡傳達到四肢百骸，揚州慢內力至陽至純不會傷害筋脈，還記得最初漂泊的那幾年裏他身無分文又無專長，便是用此法子掙錢度過了最難的那段時光。

她的身體漸漸升溫也不再畏懼寒冷，這種感覺明瑤前不久他緩解自己痛經時就體會過，當時又累又困一下就睡着了，如今一想他竟是再用自己內力。

女子警覺過來忙止住了他，“快停下，早知道你用內力助我，我才不要…冷一點多穿點衣服就是了，你身子骨還沒好全怎麽就縱着我。”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沒注意，明瑤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在沒出虛汗否則她不得自責死。

李蓮花伸出手比了比指甲蓋的大小，“這一點點內力對你夫君來說就是九牛一毛，再說這條命都是娘子撿回來的不縱着你縱誰。”

“還一點點，你忘了你才只有三成內力啊。”明瑤把他手捂了下去。

“才”、“只有”？

聽到此處李蓮花的表情有些複雜，他外功具在只是內力欠缺，無法像十年前那樣以一敵百，但也不至于降的太低，不過阿瑤并非江湖中人，有所誤解倒也正常，再說了她挂念自己他總是開心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絕不會影響自己身體。娘子若實在放心不下，那就今晚吃頓好的如何？”他湊過來讨好的笑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明瑤只好捏住他的鼻子惱道，“吃吃吃。”

集市要是去晚了可就沒新鮮菜了，明瑤趕忙換上衣服下床，不得不說有了小花的內力她還真沒那麽怕冷了，尤其是四肢暖洋洋的像泡在熱水裏，最重要的是人還特有精神，等以後小花徹底康複還真可以靠這個過冬。

下了樓後兩人給狐貍精喂了自制的狗糧團子，外頭很冷堅定了明瑤今晚吃火鍋的念想，只不過古代到了冬天蔬菜本來就少，像牛丸、魚丸的更是沒有，所以這個時代的人每到了冬日都是吃些自家窖子裏腌制蔬菜，有錢的吃吃雞鴨魚鵝，食物種類十分匮乏。

和李蓮花在集市上走走逛逛，只買到些白菜與蘿蔔，其餘的淨是一些肉類，回去之後處理一下勉強能做些丸子，這麽吃的話總覺得離真正的火鍋差太多了。

“花，咱們去酒樓找一下曉鳳吧。”

只要能陪她一起李蓮花沒有二話，而且看阿瑤這個模樣想必是有了新的點子，無論是思考事情時的專注，還是靈光一閃時的驚喜，她想做什麽他都會陪着。

當明瑤拎着買好的菜找到何曉鳳時可把她疑惑壞了，這酒樓裏什麽菜都有直接拿就是了怎麽還大包小包的拎過來呢，在明瑤一通解釋下曉鳳這才明白她是給自己談合作來了。

現在天氣漸冷，涼菜與小食甜點已經不經賣了，誰不想到店裏吃些暖胃的菜肴，這不正好是火鍋、冒菜、麻辣燙發揮作用的時候。

天機酒樓開遍大熙，進貨渠道有所保障，市場上買不到的食材他都有，更是加大了顧客的可選性。

而且吃火鍋不需要後廚烹煮，只要切好備料端上餐桌，顧客們随燙随吃，想想一家人聚在一起邊唠嗑邊燙食材，吃的熱火朝天豈不樂哉？

至于冒菜與麻辣燙可以不與酒樓建在一起，畢竟食物一多不僅後廚容易手忙腳亂，而且顧客也會陷入選擇困難中，不如盤下一家小鋪子再放置幾個席位，食材切好洗淨單獨放在櫥櫃中，讓顧客自己選擇想要吃的東西與口味，最後稱重收取費用。

無論是火鍋還是麻辣燙的調味她都能提供技術性建議，當然還需要提高一下服務質量，這不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身在他鄉的游子雖無法歸家，至少能在這裏吃上熱騰騰的菜肴與聽到一聲關切的問候，多少也能慰藉思鄉之情。

至于顧客的粘性可以采用辦會員卡的法子，指定會員折扣日，顧客們的生辰優惠，平日裏還能舉辦一些趣味活動…

雖然現代回不去了，但她至少能靠着那些在現代積累的知識經驗努力過好在古代的日子。

把自己的想法與何曉鳳說完後，明瑤表示過些日會出具一份詳盡的企劃書給她，果不其然曉鳳臉上再度展現出吃驚贊許以及欽佩的神情，她連稱明瑤是商業鬼才，畢竟上次的計劃就已經讓酒樓的營業額翻了個倍，這回又不知會盈利多少。

當然曉鳳也疑惑明瑤為什麽不自己開店，有那麽多點子早就掙得盆滿缽滿，若是擔心人手她完全可以分一撥給她，可女子卻擺了擺手笑稱自己不是經商的這塊料。

每月劇本的編制與蓮花善堂的改進就已經耗費不少精力，她還想多陪陪小花，再說錢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

“你說你不是經商這塊料，那我算什麽，要知道之前我都沒想過這酒樓會掙那麽多，而且阿姐聽了也對你刮目相看，對了，過幾日來我們天機堂做做客呗，幫了我那麽多我早把你當自家妹妹了。”

聽到那句自家妹妹明瑤不由得想起她在現代的哥哥，心裏既傷感也感動，她笑着點點頭，“有空一定會去的，只是我們手頭還有些事情未了，過幾天怕是來不及。”

“這個沒事兒，你只要想來天機堂随時歡迎。善堂那邊我聽說你把錢都花在那上面，你跟李神醫自個兒還住在樓裏，有什麽我能幫上忙你千萬別憋在肚子裏，盡管讓傲雪傳信給我。”

那日酒席她就在場，肖紫衿如何刁難他們的她都看在眼底，本來也想理論幾句但明瑤已經為李神醫出頭，她這般慷慨，那些道貌岸然之徒情何以堪，還不早早鑽地裏去。

“哎，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若你有心他日營業時為他們留份工作就好了。”

何曉鳳拍了下手，“那必須的，還有這次盈利分成你四我六，不許拒絕。”

明瑤驚得張了張嘴，“那不成！”

她全程動動嘴皮跟筆墨，還拿那麽多分成實在是過意不去。

見明瑤面露難色，李蓮花回以安心眼神接話道，“曉鳳姑娘，我娘子一直對你的知遇之恩心懷感激，這四成實在是太重了，不如這樣酒樓還是按照原來的，等開了新店不妨再施行四六吧。”

明瑤聽了連連答應，“沒錯，就按照這個來吧。到時候人員培訓會很辛苦，不妨給他們争取些福利，大家更有幹勁不是。”

曉鳳看着格外堅持的二人只好妥協，“行，聽你們的。你一個眼神李神醫就讀懂了，我要再跟你耗下去肚子都吃撐了。”

明瑤彎起眉眼谄媚笑道，“那要不然今日我将功補過，先讓何老板您試試這火鍋的風味？”

“那必須，我要吃最豪華的！”

沒想到這工鋪的效率竟如此之快，上午訂制的鴛鴦鍋晚上便送了過來，長桌上擺放着各樣的食材，除了多樣的蔬菜，還有鹌鹑蛋、虎皮鳳爪，蝦肉圓子，羊肉、鴨血等等應有盡有，湯底一面是菌菇一面是用川蜀辣椒與香料炒制的紅湯，這麽看才有點火鍋的樣子嘛！

“什麽東西那麽香啊，你們在吃什麽好吃的？”

剛坐定方多病就走了進來，上手就想摸只鳳爪吃吃。

何曉鳳掄起筷子往他手背敲了一下，“你這皮猴洗手了嗎？要是讓阿姐知道”

“停停停，我洗就是了，你可千萬別讓娘知道。”方小寶捂着爪子疼的龇牙咧嘴，引得衆人忍俊不禁。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溫暖如春，白色的熱氣氤氲了燭光，大家齊聚在桌旁享用美食談笑風生，有那麽一刻他好像明白師父為什麽不願回去了。

……

時間一晃即過，今日正是四顧門複興之期，因為聽說萬聖道也會去，所以李蓮花便帶着明瑤一起去看個究竟，角麗谯之事後他寧可把她綁在身邊也不會再将她一人留在家裏。

這一路上李蓮花無視方小寶的話外之音，只道自己不過是湊個熱鬧讓他別想太多。

來參加複興大會的人不少，還有一些是老面孔，堂上有人高喝一聲，“請四顧門新門主肖大俠，請百川院二位院主！”

肖紫衿和紀漢佛、白江鹑進來，前面一排人高呼道，“四顧門！四顧門！”“肖門主！肖門主！”

而後排不乏像他們這樣前來吃瓜的，面色平靜的看着一切，或是讨論為何百川院只來了兩位門主之類的雲雲，唯獨方小寶一臉憤慨想要打架的模樣，李蓮花輕咳一聲這才收斂了些許。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跟和尚念經聽的人犯困，再加上昨夜又折騰到很晚，所以明瑤原想在家中休息的，這不被他哄着來湊了個熱鬧，結果千等萬等都沒看到萬聖道的人。

就在這時一陣強風蕩起，獅吼一般的爽朗笑聲由遠及近震得堂內外衆人紛紛閉嘴運力抵擋，李蓮花趁為犯困的女子托起腦袋之時揮手擋去那陣罡風，同時擡眸看向來者。

“萬聖道前來道賀！”

封罄背手而立，一副笑面虎姿态，衆人拱手相迎又是一陣吹捧，明瑤在鬧聲中醒來，順着小花的目光看到了那黑衣男子，不過聽他的話可不像是來道賀的，反而像是來拆臺的。

一會說什麽萬聖道盟友遍布武林，肖門主有難處切莫客氣，一會又說他萬聖道十年間漸漸壯大，武林盟友有難處都可以尋他幫忙，敢情這四顧門複興成了他的舞臺？

關鍵是那些請來道賀四顧門的人還都應承着這個封罄，肖紫衿失了面子好不尴尬，明瑤壓低聲音問身旁男子，“你認得他嗎？”

李蓮花輕聲道，“不曾，他功力平平，多半有人在幕後指導。”

所以幕後的那個人是你嗎，單孤刀…

眨眼的功夫方多病那小子又開始惹事，明瑤聽他在與人辯駁一顆心就像是懸在半空裏，生怕他腦子一熱說“我師父李相夷在此”。

李蓮花估計也有這個擔心，站起身來說着好話總算把人都給勸了回去，坐下時順手撫了撫衣衫上的褶皺，如此漫不經心的一舉卻讓肖紫衿白了臉龐。

回到家後李蓮花摘了面具，有些疲憊的坐回凳上，不知怎麽的他總有種隐隐的不安，“阿瑤，我們明日動身吧，這老笛查了快一周都沒音訊我們也不能只等着他。”

“我随時都行，明日一早就出發好了。”

“嗯。”

話音剛落，一只信鴿飛進了蓮花樓，它的腳上系了封書信展開一看竟然是喬婉娩的落筆，這才剛開完複興大會信就寄過來，而且還是約他一人在後山見面，這不像是喬姑娘會做的事情。

“阿瑤，你看這個。”

李蓮花把信交給了她，看是婉娩寫的明瑤本不打算看下去，但李蓮花看起來很堅持的樣子只好繼續。

“去看看吧，既然約了二人就不用帶我了。”得知她只約二人見面明瑤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轉念一想他如此坦誠的把信給她不就是給她安全感嗎，那她也應該信他才是。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知會你一聲今晚早些休息明早一起去。”李蓮花捏了捏她沮喪的臉，“我懷疑這并非喬姑娘寫的，萬一又是調虎離山，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明瑤将信折好緩聲道，“那我遠遠待着，如果真是婉娩我就在附近等你回來。”

李蓮花攏住她的肩頭，“沒有什麽事情需要瞞着你，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

翌日，在約定的時間前兩人到達了後山，那裏是婉娩與肖紫衿給李相夷建的衣冠冢，李蓮花站在它面前，也不知心裏頭在想什麽。

明瑤借着看風景的由頭去了另一側，上山的路也只有一條，所以并不用太過擔心。

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但那并非喬婉娩而是她的夫君肖紫衿，他一看到李蓮花就逼問為什麽還要回來，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能放過婉娩嗎？

看樣子他還不知自己已經解毒的事情，不知道好否則更要糾纏，李蓮花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娶妻了，這次回來也是同夫人送份賀禮，我本已經下山，紫衿，你當明白這份意思。”

肖紫衿冷笑一聲，“賀禮？我只知道你活着、又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就不可能好！為了李相夷的死我們已經苦了十年還不夠嗎！你祝福我，我看你是看我笑話才對！”

“紫衿，你真的想多了。”

肖紫衿對他的解釋充耳不聞，“呵，李相夷多大名氣，現在角麗谯與笛飛聲重出江湖，你不回來怎麽對得起你偌大的名聲，所以複興大會上你才會出現，你才跟我唱反調的對不對！怪不得婉娩不贊許我複興四顧門，你說你已經有妻室了為何還要招惹她！”

肖紫衿的聲音很大隔得老遠她都能聽見，看着他快要揪住李蓮花的衣襟明瑤怎麽可能坐視不理，沖過去反駁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三番兩次找我們麻煩，本來今日上午我們就要離開，是你用婉娩的筆跡騙我們過來。”

真是卻想越來氣，她不是李蓮花會顧及那幾分比紙還薄的兄弟情義，不光如此，想到婉娩那般高興的想要嫁給這個人，他卻為了污蔑李蓮花不惜拉上自己娘子的聲譽，他真的對得起這份愛嗎？

“你也知道喬姑娘曾經與李相夷的情誼，她那麽通透的一個人既然選擇了嫁給你，就說明在她心裏你的地位早已不言而喻，可你卻一點信任都不曾給她，為了污人家名聲不惜賠上她的聲譽，你真的愛她嗎？還是為了證明自己比李相夷強啊！”

“你胡說！我當然愛她！”被戳中心事的肖紫衿就跟踩到了尾巴一樣變得無比暴躁，李蓮花拉過明瑤擋在身後，警惕又痛心的看着眼前這名曾是他左膀右臂的人。

“紫衿，你當真如此不信她嗎？”李蓮花沉聲問道。

肖紫衿眉頭驟揚，“對，我就是不信，你沒死我就永遠不信，李相夷多麽我行我素啊，你要拿回婉娩的心，要拿走四顧門所有，我又如何能阻止！”

“所以呢？”他的眸光漸漸變冷。

“跳下去，或者出手吧。”

肖紫衿舉劍相逼，從沒想過會被曾經信任的兄弟刀劍相向的李蓮花深吸了口氣，“我是不會跳下去的。”

肖紫衿舉劍而來，李蓮花屏氣凝神，一把軟劍如蛇似電從袖中竄出來，只一招肖紫衿手裏的劍便被打落，他帶着女子用婆娑步離開崖邊，“我也不想打，你好自為之。”

“婆娑步，刎頸，一點多餘的招式也沒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自負。”肖紫衿痛聲道。

她看出小花的為難與掙紮，縱使這個人的做法多麽令人不恥，為了李蓮花她還是耐着性子說，“是你把我們當成假想敵了，你該對她多一些信任的。”

兩人背過身去，可肖紫衿終究是執迷不悟，他掌風頓起，“可我今日非得要個你死我活的答案呢！”

“你們，在說什麽？”

這聲音是…婉娩！

肖紫衿臉色煞白，掌風消散，看着喬婉娩走進聲音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李蓮花淡然一笑，“紫衿認出我了，好久沒見他武功長進不少，我這不想着比試一樣。”

“李夫人，真是這樣嗎？”她看着明瑤再次問道。

“是啊，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明瑤幫襯着李蓮花打了圓場。

喬婉娩目光閃爍，她只能裝作相信他們所說，“原來…是這樣啊。”

“那這個也該物歸原主了。”她将少師劍歸還，回到肖紫衿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我本想告訴你他就是相夷的，但他與夫人不願留下，他們并不想打擾我們。”

“謝謝，那我們真走了，不用送了。”李蓮花握住劍身抱了抱拳，“阿瑤，我們回去吧。”

目送兩人離開，喬婉娩暗自一嘆，其實肖紫衿的話她都聽見了，但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是因為她沒有給到紫衿足夠的安全感吧。

“紫衿，他與他夫人感情很好，我也希望我們能跟他們一樣，從此以後都放過自己，別再将他們視作敵人了好不好？”

說了那些話後肖紫衿只覺得心虛羞愧，只好将喬婉娩緊擁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