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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夜纏綿,兩顆孤獨的心被拉近,晨光微啓,白肖小心翼翼的拉開馮錦墨的手臂從中爬了出來,剛要蹑手蹑腳的下床,她纖細光滑的腳踝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睡意朦胧的聲音随即傳了過來,“肖肖,這麽早……。,再睡一會嘛……。。”
白肖舔舔幹枯的嘴唇,這聲音,還真是性感吶!心裏一個勁陶醉着,可頭依然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不睡了,再睡就要遲到了。”
馮錦墨似乎不以為然,眼睛啾的一下睜開,明亮的黑眸深深望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大不了一會我送你。”
“不行啊----”啊字還沒說利索,她的身體已經被某人強行壓在身下,她的櫻紅小嘴已經被某人深深吻了下去,唔——不要啊,盡管白肖在心裏吶喊過無數次,可是某人還是強壓她在身下,直到吃幹抹淨才戀戀不舍的将她放開。
白肖紅着臉從床上跳起來,大喊一聲“遲到了——”就腳底一抹油的溜走了,只剩下躺在床上那個意猶未盡的某人。
新的一天應該有新的氣象,更別說像白肖這樣的,昨晚經過了很不同尋常的一夜,那一夜是他們夫妻關系實質化的開始,也是他們真正和好的見證。
初春的早晨,陽光明亮柔和,白肖身着淡黃色妮子大衣腳步輕快的朝着醫院走去,或許是心境不同吧,白肖覺得今天見到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仿佛生活正在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原來,換種心情,生活是這般的惬意。
白肖心情愉悅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跟随科主任查了房,然後拿着病歷準備去瞧瞧肖楠。剛拉開房門,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喂,你好,這裏是婦産科。”白肖拿起電話公式公話的說道。
“喂,你好,我是院長……。”電話那端傳來中年男人醇厚的聲音。白肖一怔,只聽他繼續說道:“是白醫生嗎?麻煩請來一趟我辦公室。”
“好。”白肖挂了電話,心裏卻越想越不得勁,院長找她能有什麽事呢?她又不是醫院的科室領導,如果院內真有什麽關于她的事,那一般也是由科室主任找她談話,什麽時候得到過院長親自召見了?
再說,她沒發現自己有什麽工作上的失誤啊?難道是院內要獎勵她?那也幾乎不可能。總之,白肖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朝着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院長的辦公樓在行政樓,和住院部不在一幢樓上,白肖下了電梯磨磨叽叽的來到行政樓,然後又坐了電梯到達五樓。
站在院長的辦公室門口,白肖擡手輕敲了幾下門,聽見有人喊“請進”以後才推門而入。進了門她一眼便望見坐在院長辦公室裏氣勢高傲的宋彬郁,後者此時也正好轉過頭來望她,只是那高傲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就冷漠的移開。
見到宋彬郁,白肖終于明白院長為什麽要找她來了?
白肖淡笑了一下也不看他,直接經過他走到院長的辦公桌前站定,聲音脆脆的說道:“院長,您找我?”
“恩,小白,來坐。”院長伸手扶了一下他的金絲邊眼睛,口氣溫和的對她說。
白肖坐定,坐在後面沙發上的宋彬郁也擡腳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和白肖并排坐在一起,院長望望兩人,呵呵笑道:“小白,我今天找你來你大概也知道什麽原因了吧,說說吧,昨天是怎麽回事?”
白肖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宋彬郁高傲的姿态,然後底氣十足的說:“院長,昨天的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早上我剛上班就來了一名孕婦,她聲稱肚子疼,經過我的初步檢查确定為宮外孕,所以馬上通知家屬進行手術,可是她的家屬一直聯系不到,我作為一名醫生不可能讓患者死在我的手術臺上,所以我在患者家屬沒有簽字的情況下進行了手術,我說過如果手術失敗一切後果由我一人來承擔,但是手術很成功,孕婦也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在這件事上,我知道我違反了醫院的一些相關規定,但是當時情況特殊,我只能這麽做……。。。”白肖不卑不亢的說着,眼睛透着一股淡淡的堅定。
院長望着她面色微難,淡淡深思。
這時,宋彬郁傲慢的聲音響了起來,“院長,剛才你也聽到了,你們醫生确實是在違反了醫院的相關規定下對我太太進行手術的,我們先不說手術的結果如何?單是在她做手術前沒有征得家屬的同意擅自進行手術,只這一點就可以讓我将她告上法庭……。。”
白肖氣結,“宋先生,宮外孕的治療方法只此一種,難道你希望你的太太下不了手術臺嗎?”
白肖的話一出,立馬傳來院長的一聲輕吼,“小白……。。”
白肖止住話,氣結的閉上了眼,耳邊傳來院長滿含歉意的聲音,“宋總,我的醫生我了解,她盡管做的有些不對,但是那也是為了救您的太太呀,我聽說小白和您太太還是同學,我想看在您太太的份上,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不行——”宋彬郁突然站了起來,滿臉的冷意,他望着院長冷聲說道:“難道院長想要徇私嗎?如果真的那樣我只有通過法院來解決了,反正我有的是堅不可摧的法律團隊。”
院長也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宋總,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私了的比較好,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宋彬郁斜睨了白肖一眼,冷笑的望着院長,“如何私了?”
院長嘆了口氣,将目光轉向白肖,對着她沉聲說道:“白醫生,向宋總道歉!”
白肖從椅子上站起來剛要開口向他道歉,宋彬郁卻開口了,“院長,我覺得這件事嚴重影響到我的家庭,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問題的。”
院長的臉更沉了,“那你要怎樣?”
“開除她——”,宋彬郁突然笑了,笑的那樣滿心歡喜。
白肖沒想到宋彬郁平時看起來那樣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做起事來心眼是如此的小,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她更是不知道她何時得罪過這樣一個他,要讓他借着肖楠流産的名義來這樣惡整她?
白肖望着宋彬郁,心突然間無比的平靜。
而院長的臉色鐵青,氣的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時間三人對峙,誰都無話,可是空氣卻凝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院長突然軟弱無力的說了一句,“白醫生,這段時間你先回家等消息吧。”白肖不知道院長說這句話是已經開除了她還是緩兵之計,但礙于宋彬郁在場,她只是輕輕點頭,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刺眼,白肖站在行政大樓下久久未動,這時,一輛黑色的路虎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她的面前,車門打開,一雙擦得程亮的黑頭皮鞋從車廂裏伸了出來,然後是一條修長的腿,再然後白肖便看見了馮錦墨板着一張酷臉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坐在輪椅上,身後跟着司機老秦,只是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小四從醫院的一角跑了出來,迅速迎了上去。
白肖咂舌,她從來也不知道小四會一直潛伏在她所在的這所醫院裏,怪不得上次她和唐銘的事馮錦墨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然而,今天他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白肖怔在原地,看着馮錦墨坐在輪椅上一點一點朝她逼近,最終輪椅停在了她的面前,馮錦墨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白肖的臉頰,聲音低低柔柔,“肖肖,你受委屈了……。,不過別怕,有老公在,什麽都不用怕……。。”說完,他被老秦推着從她身邊經過。
白肖依然站在原地,細細想起他剛才說的話,突然發現馮錦墨今天必定是要為了她而來的,心裏一慌,轉身間,可哪裏還有了馮錦墨的影子。?
來不及細想,白肖急急地原路返回,站在樓道裏等電梯卻人滿為患,不得已白肖只得爬樓梯,一口氣從一樓爬到五樓,當白肖急喘籲籲的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從裏面傳出幾個人的談話聲:
“宋總,如果你要堅持走法律程序我沒有任何異議,但你要想清楚在法律上要怎樣說才不至于輸了官司,畢竟你這樣公報私仇影響整個醫院的名聲弄不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到時候整個A市的記者、媒體都會關注這件事,不要到時候贏不了官司反倒将你的種種惡行全都曝光于衆……”
宋彬郁冷笑一聲,“馮總,你我同為一類人,查我的惡性?你又能比我高尚多少?我就不信你的公司就查不出一點問題來?”
馮錦墨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可是我沒有愚笨到讓別人去查我的,而你今天卻借着我太太的名義來惡意報複她,我覺得你不管是作為一名商人還是一個男人,向女人惡意襲擊都是可恥的行為,你根本就不配和我競争,又何來我搶走你的客戶?所謂商場如戰場,我們是公平競争,誰有本事誰拿頭彩,你這樣做無非是小人之舉。。實話告訴你,你這場官司注定打不贏,你別忘了最強的律師可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你除了收手沒有任何選擇……。”
宋彬郁的聲音明顯一滞,語氣已經明顯有些頹敗,“你說性格高傲冷然的歐陽文已經被你收買了?”
馮錦墨冷笑,“沒有,不過他是我太太異父異母的哥哥,你以為他會幫你嗎?”
房間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白肖心驚,一把将門推開,就看見宋彬郁癱坐在地上,臉上的神色黯然失色,跟剛才那個高傲的姿态完全兩樣,而馮錦墨只是靜靜的立在他的身邊,此時的他全身散發着冷然而高貴的氣質,仿佛天地間都為他所用,只是望見白肖進來時,臉上的冷漠收了一半,伸手輕輕将她摟在懷中。
夜晚的風清涼,白肖倚在馮錦墨的懷中,望着滿天的繁星低聲詢問,“你得罪過宋彬郁?”
馮錦墨淡淡點頭,“那是前段時間的事情,我們公司搶走了他們公司的一個項目,讓他們成功損失了二十個億。”說這話的時候,馮錦墨的神色慢慢變得很驕傲,連嘴角都帶着愉悅的笑,白肖看着他微怔,他那樣的人分明就是幹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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