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架
打架
初春的夜晚,冷冽的風刮着人臉冰冰的。
這是個不大的小院,分為上房和左右偏方。喬橋一個人住在上房,楊婆、章婆住在左廂房,陳婆住在右廂房。水井、花園、廁所都在後院,去那經過左廂房走幾步路就到了。
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這些路并不難認,喬橋裹緊了衣服向左邊走去,卻在經過左廂房時聽到了幾不可聞的争執聲。
“楊家的,我們家那口子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們了。”章婆卑微祈求的聲音傳來,還有隐隐的啜泣。
“章家的,不是我不幫你,你兒子在礦上被砸中了雙腿,我也只是個給人洗衣服的婆子罷了,能幫你啥?”自下午楊婆心中就煩不勝煩。這檔子事看病可得花不少錢,即便治好保住命只怕雙腿也廢了。腿沒了生計也就沒了,若真是借出錢了章婆以後拿什麽還?楊婆當然不願當這爛好人。
牆角根,喬橋看到下午确實有個外人來送信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章婆還有個兒子。
“楊家的我也知道你沒錢,我就是想讓你求求喬夫人放我歸家吧,我得回去看看我兒子,他才十六歲啊!”在一起好歹兩年,章婆怎會不知她為人克扣的很,又怎會借錢給別人,只希望能夠盡快出府見兒子。
楊婆聽了面色難看,當初章婆可是她向王夫人介紹帶進來的,條件是待夠三年,三年間須得在小院待着,不得出喬府。楊婆拍着胸脯保證,為此王夫人還多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可到現在才兩年,還不夠當初的約定。
“這怎麽能行?你當初是怎麽向喬夫人說的?開始三年間不得出入喬府,須得過了三年才行。你當初可是簽了保證書,不然怎麽能每月領到常人家的三倍工資?”因着氣憤,楊婆的語氣非常不好,吼着道。
章婆平日對着楊婆便唯唯諾諾,現在被這一吼更戰戰兢兢了,覺得出府無望又覺得兒子可憐,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楊婆看着章婆這樣,心中雖不耐煩,也收斂了情緒對着她前面跪坐在床上啜泣的章婆道:“念着咱倆是同村人,我給你出一主意。”楊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
章婆見她沒有先前的盛氣淩人的氣勢,便也知道她軟下來了情緒,趕忙擦拭着淚水說,“楊家的,你說我聽着。”
“那丫頭的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可也沒見着大院來人接她,你知道為什麽?”楊婆努着嘴指向上房,小聲湊近說。
章婆來之前專門打聽過着喬家院裏的事,聽說幾年前喬家的小姐與一個書生相愛,喬家那時的老爺不同意,兩人便約定着私奔。幾年之後,那小姐帶着不足三歲的孩子回到了喬家,喬家老爺震怒,将那位小姐活生生打死了。那孩子則收留了下來,名為喬橋。
“為什麽?”
“你想那丫頭的父親乃是個不知名的賤民,這樁醜事都傳遍整個荔城了,喬家顏面受損,自是不想再見到她。再者,這些年除了送些無足輕重的衣物外,你有見過大院其他人來?”
章婆在的這兩年除了見過大院每次送衣物的那姑娘外,确實沒見過其他人來。可這跟她有什麽關系?楊婆見章婆這樣子,心眼裏就是鄙視,這樣蠢的頭腦難怪只能給自家兒子找個礦上的低賤活。
“我說句實話,礦上那是什麽地方?雙腿被砸中還活着就已經燒高香了,你辭了這麽好的活,回去你們娘倆吃啥喝啥?凡事都要往好處想,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章婆心裏激動又帶點氣憤,她兒子雙腿被砸殘廢怎麽還是件好事?
楊婆打量着她的臉色,暗中翻了個白眼,不屑的扯開嘴角說:“喬府可是荔城最大的貴族,就是天下名派昆侖派也跟喬家有關系。喬夫人的意思不就是不讓那小賤人在她眼前晃悠嗎?你把她命令好好做下去,到時候求喬夫人給你兒子某個看門的事務那也是好的呀,若是能讓你兒子在咱們小院看門,兩個年輕人一來二去,不愁沒有媳婦!”何況那丫頭長的模樣細看下去,精致的很,想來以後絕不會差。
楊婆話盡于此,章婆再傻也聽出來了意思。這樣細想想若是今後她兒子雙腿不能走動,但也是個年輕小夥子,模樣還不賴。那丫頭如果一直被困在這院子裏,誰能保證遇見她兒子不會發生什麽?再說她娘不就是前車之鑒?
“那現在怎麽辦?不辭活了,我總得回去看看情況吧。”
“這好辦,這後院有個狗洞,被個大石頭藏着。你明天穿過它就到大院後花園了,到時候你盡管往西走,到了大門口出去就是,不會也有人攔你。只是晚上回來的時候記得從後門回來,我給你開門。”
喬橋目光如炬盯着左廂房,心裏泛起冷笑嘴角也向上扯起,眼神裏滿是寒光。這副身體實在太弱了,她本來想暗中忍幾年,等身體強壯點了,再想辦法離開這的,但是現在的處境容不得她自我懈怠。
回到房間之後,喬橋躺在床上睜着眼睛,心裏充滿了無助。快大半年了,她從睜眼就一直這方小院子裏,連門都不曾出過,這個世界什麽情況她是一點也不清楚。有時她會向她們三人打聽詢問,得到的都是警惕敷衍。就連陳婆也不告訴她外面情況,生怕她有了不該生的心思。
大院就是喬家,喬家在荔城是貴族。她的生身父親是賤民,生下她之後,喬家覺得是奇恥大辱将她扔進小院子,生死随天,再不曾管過。由此得知她的母親應該就是喬家人了,就是不知是小姐還是小妾,想來如果是小妾原身應該早就被殺了,更不會被姓為“喬”。
還有個不喜歡她的喬夫人。
剛開始她是想着将楊婆等人虐待自己的行為向大院透露,她便可以離開這,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大院的授意那該如何?
喬橋皺着眉頭沉沉睡去,她要想個好辦法。
第二天,與昨日消雪的晴天不同,烏雲密布,陰暗的讓人心情都覺得壓抑。
“彭!”
“怎麽還沒起來!等着俺們幾個端盆倒水伺候你?”一大早的楊婆一腳就踢開上房房門,門扇被甩的“碰碰”作響。之後雙手叉腰站在門口氣勢洶洶,滿臉狠樣的對着還躺在床上的喬橋大聲吼。
喬橋昨晚上完廁所回來失眠了很久,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現在還是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楊婆見到喬橋這幅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轉身四處查看随手就拿了個掃把,走上前朝喬橋的身子就是狠狠的一下。
喬橋艱難地睜開眼睛,就覺得身上被打的那塊火辣辣的疼,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也立刻被打醒了。
“小賤蹄子,三個月沒打你就敢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來了!?是誰每天給你吃穿?給你洗衣服?沒有我們你早死了!上不得臺面的賤蹄子!你娘是個不要臉的,年紀輕輕就跟別人跑了,我看你也是個小娼貨!難怪大院人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楊婆嘴裏說着手上一點沒閑下來,她站在炕前堵着,喬橋只能拼命往後躲。
喬橋重生過來三個月,平日得楊婆嘲諷謾罵數次,雖一直忍耐但還沒真正動過手,誰想得到她居然這樣的嚣張跋扈!
“小賤蹄子,你還敢躲?!”楊婆只先前打到幾下,後面被喬橋跑來跑去躲掉了,心裏一股火氣蹭蹭上串,索性直接上炕。
喬橋立馬往左邊跑去跳下床,不妨頭皮一陣扯痛,楊婆揪住她的頭發按住就往牆上撞。“碰、碰”,喬橋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死命的扒着那只粗糙用力的手想要扯下來,但是對方是個高胖的女人,她現在只是個六歲的小女娃,力量懸殊注定了她被打。
她還掙紮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着陳婆慌張害怕的聲音磕磕絆絆的響起:“作孽喲!這娃才六歲!你怎的這麽狠心!”說着就上來要把楊婆的手給掰下來。
“你走開,這小賤蹄子一天不打就皮癢癢,這回老娘我要讓她知道個厲害!”
陳婆趕緊掰着楊婆揪住喬橋頭發的手,楊婆不但不松還使勁的往後拽,喬橋的頭不得不跟着向後仰,這時楊婆的手終于被陳婆掰開,還正待還要抓住女孩頭發時,喬橋快速回頭猛地一口狠狠地咬在楊婆手腕處,鼻子裏發出粗氣,眼睛恨恨地盯着楊婆,恨不得要将她拆骨入腹。
楊婆慘叫一聲,另一只手使勁拍打着喬橋的頭,想要将手腕放出來。喬橋被重重拍打,腦袋裏只覺得嗡嗡響嘴下的力氣一點沒松死命咬,誓要将幾個月來的怨氣都咬出來。
門外章婆看夠了,看到從喬橋嘴巴裏流出的鮮血,才慌慌張張的上前去同陳婆将楊婆的手腕解救出來。才發現楊婆手腕處的兩側骨頭都被咬出來了,其餘地方血肉模糊。
喬橋的眼神很冷靜看着兩個人,盡管胸前氣息不定,但是沒有一點害怕和怯懦的意思。
楊婆“哎呦、哎呦”的叫喚着,喘着粗氣聲,任由章婆把她扶出去。
陳婆懷着沉重的嘆息不停,也不知怎麽安慰,仿佛這樣的事情太多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只默不作聲得給喬橋重新梳籠着散亂的頭發,床上還有好幾縷被生拽下來的粗糙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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