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最好
最好
唯昭饒有趣味的看向他,目光一寸一寸的從緊抿的唇,落在暗黑色領帶上,再看見他那身黑的無暇的襯衫。
別說,相比白色,唯昭覺得黑色更襯他。
矜持又禁、欲。
白色背景牆,冰冷的鐵制座椅與他。
簡單的畫面卻讓唯昭頓了神,男人垂眸看着手機,視線幾乎不曾轉移,眉頭偶爾有幾下蹙起,敲打手機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忙碌。
唯昭單手握着保溫杯,杯子底座輕放在腿上,纖細的手指在不知不覺間細細摩挲,帶過一絲後知後覺的涼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要尋到些什麽東西,也似乎想知道,許硯川難得穿一次西裝,是為誰而穿。
她這麽想了,還真就那麽問出聲,“難得見你穿一次西裝,還不錯。”
唯昭端起保溫杯微微吹了幾口氣,然後輕輕抿了一口,模樣慵懶又自在,但那舌尖火辣辣的燙提醒着她,她并沒有表面的那般輕松自在。
回到新廣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此刻,她所有狼狽和疲憊一覽無餘的呈現在他面前,前事與現實混合,唯昭平衡不了和他的關系。
“嗯,今天酒店有事,所以穿了。”
他放下手機,擡起頭,和唯昭對視,依稀可見他略顯疲憊的神情。
直截了當的回複,說了又像沒說。
“挺好看的。”唯昭得到答案,示意的點了點頭,“如果領帶換個顏色也許會更好。”
唯昭出于對美的探索和好奇心,随意說了一句,便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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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唯昭準備翻開書的時候,許硯川開口道:“那換什麽顏色?”
“嗯?嗯……不知道。”唯昭反應過來後,坦然說,“我沒見過你系其他顏色的領帶,而且,不同顏色在不同人身上的呈現效果不一樣,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換什麽顏色更好。”
“哦。”
唯昭:“???”
我說了這麽多,你就一個“哦”!
“那就沒有如果,現在的就是最好的。”
許硯川雙腿交疊,脊背微微後倚,淡淡開口,一本正經的樣兒讓唯昭挑了一下眉,落在她耳裏,這句話頗帶些說教和諷刺意味,和她頻道不同。
唯昭也不再多言,只是翻書的手指猛烈一翻,連帶着書夾縫裏的紙張不幸飄落到地上,搖搖晃晃,米黃色的,如同一片镌刻着年輪的枯葉,顫巍巍的帶着些不甘心的落地。
視線一頓。
兩人目光聚焦在那張泛黃的紙片上。
只見,男人在她面前彎腰,高大的身軀猛然折腰,唯昭來不及思索,整個人繃的一下,脊背挺直。
“給。”許硯川視野落在她臉上,又順着紙片看到她手中的那本書,“《食醫心鑒》......你在讀?”
“嗯,随便看看。”唯昭低頭把紙片随意夾在書頁裏。
“從爺爺書房拿的?”他靜默了一會,接着說,“你這版已經絕版了,而且字也像爺爺寫的。不過......你這版注釋很少,幾乎都是文言文,看得懂嗎?”
唯昭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像是被人戳中心事,對上男人一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眼眸,停頓了一下,随意翻了翻書,攤牌說,“那照你這麽說,看不懂也不丢人。”
“嗯,不丢人。”他微微低着頭,嘴角輕輕往兩邊一列,調子很輕的誇了句,“很厲害。”
不僅不丢人,還很厲害?!
他說的語氣淡淡的,輕飄飄的,但唯昭就是聽見了。
贊美之言怎能錯過。
唯昭眼尾上揚,被許硯川誇的感覺還不錯,頓時來了繼續讀下去的興趣。
許硯川不知道何時坐在唯昭身邊,嗓音舒緩,帶着一絲疲憊,像是在講入睡故事那般的語調說着,“這本書是講食療的,以藥入膳,如果你拿來研究美食,有點不太妥。”
唯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緩緩合上,“那你有什麽推薦的?”
“如果你想要關于新廣菜的相關書籍,目前我沒發現很值得推薦的。”
見許硯川一本正經的說話,唯昭不禁莞爾一笑,随後用同樣正經的語調說:“那就沒有,我手中這本就是最好的。”
唯昭揚了揚手中那本書,看向許硯川的神情頗有幾分大膽。
男人側了側身,一只手微微扯了下領帶,而落在唯昭眼底的是他骨節分明的手,以及那性感的喉結。
“你學的倒挺快。”
見他眼底有幾分玩味兒,唯昭挑眉,鼻音輕聲“嗯哼”一句,“哪有,老師教的好。”
女人語調俏皮,帶着幾分傲嬌,許硯川淡淡轉了眸子,耳根有一絲未察覺的粉紅。
唯昭見許硯川不說話,便正了身,小口小口的喝了幾口水,正打算單手擰緊杯蓋,許硯川一下把唯昭手中的杯蓋和保溫杯接了過來,利索的擰好,拿在手中把玩兒,聲音倦倦的說着:“爺爺當年想從這本書中找到一些有利于新廣菜制作的方法,但他主要目的應該是想尋一些治療奶奶身體的一些食補之法,畢竟食補大于藥補,人食五谷,總好過捧着藥罐過活。。”
唯昭一愣,眼底頓然神傷,她壓根沒聽爺爺提起過,這本書還是她自己從那堆積滿厚重灰塵的書房裏扒拉出來的。
許是生病的原因,她感覺自己有些過度神經敏感,一點兒風吹不動的小事就能把她攪亂。
“你是怎麽知道的?”她收了眼底那一抹出神,再次問了一遍“我們家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許硯川沒想到唯昭會有這麽大的波動,整個身子微頓了一下,徹底的側身,正對着唯昭,“爺爺沒給你說,也是怕你擔心,不需要想太多。”
唯昭不答。
思緒有些混沌,她只是感到抱歉,只是覺得,可能在爺爺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不在身邊。
“唯昭。”許硯川突兀的握住她肩膀,帶着幾分蠻力,似乎想要把她硬掰過來,“不要拿過去的事情懲罰自己。”
唯昭仍舊不說話,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常年待在演藝圈裏浸泡的她早已經學會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唯昭扯了個笑,“你總是一本正經的說着大道理。”
而我,還無法反駁。
似乎,也有點用。
—
“許硯川,快輸完液了。”唯昭轉頭看他,撲閃着亮晶晶的眸子,“你能叫護士拔針嗎?”
唯昭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大聲喊人,同時,她想逮住這一點點空隙,放空自己,她承認,她一直是個喜歡逃避的人。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逐漸暗淡,參雜着一點白日餘光,唯昭跟在許硯川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保持的剛剛好。
又是那輛顯眼的大G,這在小城鎮不少見,但也不多。
“要去超市嗎?家裏缺的東西挺多。”許硯川邊開車門邊問。
唯昭一想到家裏哪兒處缺了一些東西,不覺眉頭一皺,廚房的筷子已經沒發兒用了,室內的被子也帶着黴味兒,還有少了許多肥皂、拖鞋之類的日用品。
總歸是要買的。
但許硯川今天陪了她一下午,現在又讓他陪着去逛超市,唯昭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他,“你今天不忙?還是請假了?超市我自己去也行。”
“不忙。”他随說随開動車子,“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還好,去超市吧。”唯昭系上安全帶的一瞬,肚子突然不争氣的響了一下,多少帶着些口是心非。
許硯川打着方向盤,笑而不語。
飯館兒位置不錯,臨着新廣市最大的超市,但門店小,還略顯老舊,門口那張飯店牌子已經掉漆。
“川哥!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今兒我這裏可熱鬧了。”那人迎面朝許硯川走來,個子不高,臉上笑起了褶子,“還是老位子?喲,還帶來一姑娘兒。”
許硯川看了一眼唯昭,随意拉了一把就近的椅子,示意唯昭先坐,又道:“今天不了,趕時間。”
“那成。”
唯昭坐下之後抽了張紙,擦了擦桌子,又擦了擦許硯川的桌前。
眼巴巴望着周圍幾乎沒有人的空位,問他,“許硯川,要不要換個地方?這兒怎麽也沒見有人來?”
他随意掃了一眼四周,“過飯點了,誰來?”
“哦。”唯昭垂下頭,看了一眼手機,微微有些震驚,“才不到7點,就沒人?”
別太離譜。
正說着,菜就上來了。
鮮枝豆腐、紅燒魚塊、核桃春卷,外加一個蛋花湯,三菜一湯1,兩人足夠了。
菜品賣相談不上精致,配上白色粗線條的擺盤,也蠻有新廣的味兒。
唯昭夾了一點兒白豆腐,不規則形的豆腐凝成固體,夾起來有些搖搖晃晃,唯昭試探性的放入口中……瞬間,一股清晨露水與嫩芽混合的清冽之氣在空腔中蔓延,帶着滑滑的豆腐兒外皮,舌尖一勾,蹦出來內裏包裹的新鮮豆腐……勾起唯昭滿心滿眼的童年回憶。
這是爺爺最拿手的菜,也是唯昭最愛吃的菜,只不過制作步驟繁瑣,唯昭也不會總吵着要吃。
唯昭有些吃驚,接連又吃了幾塊,忍着內心幾近奔湧的歡喜,“許硯川,這家店的鮮枝豆腐……挺好吃的!”
她嘴角上揚,眼裏只顧着離她最近的那盤鮮枝豆腐。
“別光吃豆腐,吃點魚。”許硯川又把紅燒魚塊往她面前推了推,“這道菜也不錯。”
唯昭瞥了一眼,大概只有七八塊兒紅燒魚,大小均勻,個個透着紅滋滋的誘人外觀,但唯昭不喜歡魚,不是因為味道,而是因為她每次吃魚必卡嗓子。
她拿着筷子停留一會兒,直白的說:“吃魚太麻煩,我不喜歡。”
比起左一句右一句的推特,直白的拒絕倒顯得更真誠。
“那需要我給你挑魚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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