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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舞會中央, 搖曳着一對璧人的身影。

小姑娘滿臉通紅，一個看起來對誰都冷冰冰的人，和你說話時, 卻能夠低下聲音, 還長的這麽好看。

老天，她最愛的游戲紙片人複活也不過如此。

滿足了, 滿足了。

“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呃, 我家裏人都叫我莉莉, 你是巴塞卡·萊恩對不對，我聽過你的名字。”

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她老爸的書房裏還放着他的照片, 不過是在研究筆記上。

她那時候沒有多想, 也沒想到真人好看到炸裂。

池南星微擡眉梢，淡淡地說:“剛才很抱歉，讓你看到尴尬的一幕。”

莉莉馬上反應過來, 倒戈相向, 振振有詞:“不是你的問題, 是将軍他誤會了, 我相信你是好人！銀發怎麽可能是壞蛋！”

池南星: “……”

真是意外純樸的善惡觀。

舞會的音樂柔和起伏，逐漸到達高潮。

41級學員幾乎都步入了舞池，享受着畢業前最快樂的一刻, 盛開的裙擺旋轉，旋轉, 如同一朵朵綻開的鮮花。

池南星在心裏計算着時間, 在他和莉莉短暫分開的時候，大廳的吊燈忽然熄滅, 整座舞廳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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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員們紛紛愣了一下，有些疑惑，怎麽又停電了，他們學院已經這麽拉胯了？

莉莉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吓了一跳，差點摔倒時，一雙有力的手扶住她，她害怕道:“怎麽回事。”

“噓。”

莉莉心髒撲通撲通地跳，隐約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四周全部亂糟糟的，有學員大聲說:“帶應急燈了嗎？”

“卧槽。”

“誰他麽跳舞帶這個玩意兒？！”

到底是怎麽回事？

莉莉緊張的不行，感覺人群動來動去，只有一只手堅定的護着她。

池南星按照計劃和巴裏交換了位置，銀川能争取到的時間是四十六秒。

這對他來說很簡單，他根據第一次熄燈做下的标記找到王院長，從他身上順利取得了任務道具，返回的途中池南星遭遇了襲擊。

池南星沒有選擇動手，他快速返回，但是攻擊他的人力道精準，而且速度也很快，手裏的刀揚起來，劃傷了他的手。

池南星并不戀戰，迅速甩脫他，回到莉莉身邊，燈光剛好重新亮了起來。

他松開手往後退了半步，微微垂下灰冷的長睫，淡淡道:“抱歉。”

銀發青年長得太紙片人複活了。

莉莉失望，嘆息，睜着一雙星星眼搖頭:“啊，沒有關系，剛才謝謝你，不然我就要摔倒了。”

學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臺上的[16]號握着射線武器，陰沉着臉，王院長則是大喘氣深呼吸，一副快要挂掉的表情。

在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氣氛裏。

校長滿頭大汗，快步走上來，沉聲宣布:“關閉大門，現在開始一個人都不準出去！”

學員不準出去，但是警備隊員也不被允許進來，所有的人被要求在原地保持不動，包括女士。

［16］號感到悲哀，悲哀又憤怒，難以想象自己剛才聽到的，他冷冷地看着王院長:“你為什麽要把神級機甲的研究資料帶出來，你的口袋會比聯邦保密局更安全嗎？”

王院長臉色難看:“我是害怕有人竊取資料，而且這是聯邦批準的！”

［16］號冷笑:“不如說是自私自利，只想自己研究，不想被其他任何人有機會看到。”

王院長懊悔又憤怒:“行了，別用大道理教訓我，說了這麽多，你想怎麽辦？！”

［16］號面容冷峻，他握着射線武器，從舞臺上走下來，直接走向銀發藍眸的冰冷人偶。

“巴塞卡·萊恩。”

池南星噙着淡漠的微笑:“哦？又是我？”

“40秒，這是一個機甲戰士理論能達到的極限速度，但需要躲過所有的偵查手段，拿走私人物品又全身而退，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池南星冷冷嗤笑一聲，昂起下巴，冰藍色的眼睛滿含嘲弄和戲谑:“所以，因為我是最強，要給我定罪？那我只能訴求聯邦法院，維護我的榮譽和權利。”

［16］號搖了搖頭，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兩道傷口，堅冷，頑固:“我想請問你。”

池南星:“問什麽？”

“你認為，在這一屆41級學員裏，有哪一位有足夠的能力，在40秒之內，躲過警衛和我，找到王院長，取走他的随身物品？有嗎？是誰？或者你并不清楚，并不知道？”

這诘問低沉，低沉到甚至有些溫和，仿佛一個朋友随意的玩笑:“我想不會的，是不是，巴塞卡·萊恩。”

莉莉已經快要在這嚴肅的氣氛裏昏倒了，她緊張的看着兩個人。

在場的所有學員，都在注視着這裏。

他們聽完［16］號的話，知道了不管是不是巴塞卡·萊恩，将軍有沒有證據，證明是巴塞卡·萊恩在剛才做了什麽，都已經認定他了。

銀發藍眸的精致人偶，眼神冰冷無情，嘴角帶着慣有的，嘲諷的笑容。

他強大，冰冷，非人。

杜絕了一切弱者會有的感情，看上去近乎無所不能。

［16］號說:“那件私人物品，非常重要，你知道，或者你能告訴我，在場的這些學員中，會有誰能做到呢？”

“孩子，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

“那麽我感到很遺憾，我無能為力，只能要求你暫時留在這裏，等待一個徹底的檢查。”

池南星冷漠的凝視着［16］號，将軍也同樣溫和而冷漠，不容置疑的凝視着他。

“我可以。”

一個年輕沉靜的聲線打破沉寂，池南星詫異的揚了揚眉毛，順着聲音出現的方向看了過去。

狄司摘了耳麥，一步步走出人群:“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完全做得到。”

他對着銀發青年擡了擡下巴，臉色又臭又冷，低聲:“他清楚。”

［16］號回望池南星，人偶冰藍色的眼眸眨了眨，然後淡淡地點了點頭:“對。”

狄司看向将軍，倔強而冷靜的臉，遭遇危機時反而理智到了極點:“這麽多人，只懷疑他一個，是不是有點太侮辱人了，還是說，您有證據？”

［16］號啞然，嚴肅的眉毛一點點皺起來。

“那個，其實，我也能夠做到。”

學員舉手站出來，大大咧咧，抓抓後腦勺看向池南星:“對吧，001號。”

池南星頓了一下，點點頭。

學員:“v”

他掃視周圍一圈，抹抹頭發:“沒辦法，哥就是強。”

“我，我爆發一下的話，也能夠做得到，這麽說我也是嫌疑人。我沒有要求，和001號關在一起就行！”

“滾犢子，你那褲子飛得我外星球的祖母都能接到了，選我，我是真的能！對不起教官，對不起校長！我機甲考試偷懶了，其實我真實的水平。和003號差不多。”

“你那拉稀擺帶的技術開玩具都費勁，你能躲得開002號和将軍，必須是我！”

他們一人說一句，站到巴塞卡和狄司的身邊，面對着孤獨一個的［16］號。

在原劇情裏。

并沒有這樣一段，狄司沒有舉手站出來，41級學員都已經死了，和他們跳舞的是完全陌生的42級學員。

他們懷疑，質問，如同每一個巴塞卡曾經見過的人，對他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巴塞卡無視了他們，他如此強大，如此完美，不需要這些弱小蠅蟲的幫助和可憐。

可是事情發生了想象不到的變化，這些在書裏慘不忍睹的屍體，一個個活蹦亂跳，騷話滿天，有種诙諧和強悍并存，無理取鬧和聰明可愛交相輝映的感覺。

池南星空空的胸膛似乎在跳動，血液流淌，這種奇怪的熱度甚至讓他覺得有點冷了。

［16］號畢業于冷翡翠，他太清楚這是什麽了，戰友護短的傳統是從第一屆傳下來的，如今已經過去了43屆，但是依然歷久彌新。

只是他感到震撼和困惑的，是巴塞卡·萊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收買不來，威脅不了這些學員，至少不可能是全部。

狄司面對［16］號，遞上自己的匕首:“我剛才傷到了他的手，但刀是太空鋼合金，沒有留下血液。”

［16］號眼神一厲，刷地看向池南星。

其餘學員見狀十分地不爽，他們被自己的教官寶貝壞了，平日裏雖然也打也罵，但是脾氣都壞得不得了:“大家一起查，什麽意思啊，羊能盯着一個冤枉嗎？”

“來吧，先查我。”

“看我看我，一起呗，都在一個屋子裏，說不定監守自盜，将軍也……唔唔唔……”

後半段被戰友捂住嘴，掐腫了大腿，這沒輕沒重的傻吊，什麽話不能說不知道啊。

池南星忽然笑了聲，看向狄司:“你的刀，你來查？”

狄司看向［16］號，［16］號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颔首，目光依然冷峻不減:“你來。”

那可是駕駛災厄之月的手啊！

在學員們無聲的，有點點羨慕的眼神中，狄司微微擡手，握住了冰涼細膩的手掌。

他解開巴塞卡的寶石袖口，沿着手臂，往上輕輕推了一點，冷白的皮膚空白沒有痕跡，只在手背上，有一顆淡色的小痣。

他的動作平穩又沉默，沒有故意遮擋的動作。

銀發人偶的手的确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痕跡，一直當背景板的莉莉突然說:“将軍伯伯，剛才巴塞卡·萊恩先生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我。”

王院長的親女兒作證，加上狄司的檢查，幾乎已經讓謠言不攻自破。

隐藏在人群裏的銀川心裏對老板更加崇拜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掌控能力，在［16］號面前幹了壞事還能全身而退！

三號小弟巴裏則盯着天花板，他一點不懷疑老板的能力，現在正在偷偷摸摸的背題。

［16］號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困局，他深深地皺着眉毛，看向這個特殊的人偶，然而對方并不是在看他。

他垂下灰冷的長睫，冰冷的眼眸望着狄司，給他扣扣子的動作。

寶石袖扣有些硬，狄司不是很好扣，他正在嘗試，忽然聽到耳邊飄來低沉的聲音。

“扣好了？”

“別吵，馬上了。”

“嗯？和你的西裝比起來，哪一個更難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