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離開(微修)
離開(微修)
自從上次商緣和餘霞見過面之後就加上了好友,然後曲珮就成了三個人裏面最被冷落的那個,另外兩個在企鵝上倒是聊得熱火朝天,祖宗十八代估計都交底了。
要問曲珮怎麽知道的?
因為曲珮第二天想問餘霞最近過得怎麽樣,餘霞就丢了幾個字過來。
霞:等會啊。
霞:在和商緣聊天。
半個小時之後,曲珮看自己企鵝還沒動靜,于是發信息問了商緣。
林深時見鹿:你們倆還沒聊完?
緣:你說我和誰?
林深時見鹿:餘霞。
緣:嗯。
緣:你怎麽知道?
曲珮幸好不是一個計較的人,放棄等答案了,然後轉身就開始認真寫寒假作業了。
不過這一天注定要不得安寧了。
她剛動了幾個字的筆畫,她哥敲開門,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曲珮擡起頭看向她哥:“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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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弦扯了一下嘴角:“聶冠卿說他要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說他可能要放你鴿子了。”
“走?要去走親戚?”曲珮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曲弦表情不太好:“不是,他要轉學了。”
轉學?
曲珮不知道多久才努力理解了這一句話。
這個消息就像煙花在曲珮腦海炸開,炸完只留下一片空白。
曲珮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幹,她擡起頭問曲弦:他現在走了嗎?”
曲弦:“還沒,本來說是十四號的晚上,但好像臨時出了點狀況,改時間了。”
曲珮垂下眸子,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曲弦猶豫了一下:“你要去找他嗎?”
曲珮後知後覺“啊”了一聲,又擡起眼。
曲弦說:“我感覺聶冠卿應該有點想和你當面說再見的。”
曲珮表面冷淡地轉身:“我現在去找一下他,順便把之前借的書還回去。”
曲弦應了聲好就離開了。
曲珮盯着那堆書看了好一會,心碎感一點一點蔓延上來。
之前她一直都沒還聶冠卿這堆書,就是想着如果聶冠卿如果不找她要的話她就不還了,留着當個紀念。
不過現在她還是乘着送別的名義還回去吧。
曲珮把東西收拾好,沒想到曲弦又來了。
曲弦拿着兩張毛爺爺用一臉嫌棄的表情說:“聶冠卿說他最近很窮,你幫我給他,順便告訴他,以後記得十倍還我。”
男生的手緊握着門的把手,緊緊的攥着讓他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擡眼滿間是戾氣。
他身上透露着一股不太符合他年齡的深沉,還有不知對什麽的排斥,和平時那個不太正經的樣子簡直像是兩個人。
他面前的女生穿着蓬松而寬大的白色羽絨服,長發被挽成了一個大丸子在腦後微晃。她冷白的皮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家那邊走過來的路上外面冷風吹久了,顯得格外失了血氣,但那雙眼睛依舊靈動漂亮。
看見是曲珮之後,他才默默移開了目光,把門敞開來,垂下眼簾,語氣有些不自在:“你怎麽來了?”
剛才那些冷戾都成了過去,有的只是無奈與淡淡的溫柔藏在語氣之間。
曲珮抿着嘴:“聽我哥說你要走了。”
“嗯,今天下午來給我送別啊。”
那雙淺色的眸子這才轉了過來,對上了女孩仰着頭的眼睛。
電花火石間,聶冠卿很想留在這裏,不再離開,讓時間也停留在這一刻,漂亮幹淨的曲珮能永遠留在他的眼裏。
但可惜他現在并沒有這個能力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等什麽時候他能對自己人生負責了他才有資格說任性這個詞。
他很喜歡女生的那雙杏眼,女生圓圓的杏眼,眼看上去靈動而乖巧,像是藏了一汪清澈的泉水,可惜本人的性格比一般的這個年紀小女生要冷淡的多。
曲珮擡起頭問他:“可以不走嗎?”
男孩失笑:“恐怕不行。”他的語氣有些無奈,話音又漸漸沉了下去。
曲珮過了好一會才接着開口:“我哥說你最近有點窮,讓我給你的。”
聶冠卿看到了曲珮手裏的四百塊錢,有些無奈:“怎麽,打算提前出做你出嫁的嫁妝啊。”
他頓了頓:“哥還沒……”那麽窮。
但是曲珮應了:“嗯。”
女生垂着眸子,看不清她的喜怒哀樂,但僅僅憑借聲音,就覺得有很重的重量。
聶冠卿不知道曲珮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但他覺得應該還是前者,語氣刻意輕快了些:“還真答應啊,開玩笑的,以後等哥有錢了,以二十倍的錢給你當出嫁禮。先別再外面站着了,你先進來吧。對了,你這手裏提着的袋子裏面是什麽東西?送別禮物?”
聶冠卿領着曲珮進了自己房間,提過了曲珮手裏的袋子。
曲珮:“這是你的書。”
聶冠卿有些無奈:“這麽重你還特意提了一路啊?”
曲珮沒有回,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走了這幾年還回來嗎?”
聶冠卿無奈地勾了一下唇:“應該不會了吧。”
曲珮覺得眼睛有點酸,但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表情依舊平淡,只是垂下的手一直在輕輕地抖動:“好。哥,在那邊注意身體。”
聶冠卿覺得有點好笑:“終于舍得叫哥了啊。”
過了好久曲珮都沒說話,這是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聶冠卿,聶冠卿立馬勾着唇道:“別不高興。”
曲珮下意識道:“沒有。”
聶冠卿突然覺得曲珮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有點傻,還有點可愛,逗了一下她:“哥走了都不難過一下啊。”
曲珮已經無力吐槽聶冠卿的言行了,她只是微微擡起下巴:“你以後會回來嗎?”
聶冠卿笑了起來:“要回的,回來還嫁妝。”他勾起嘴,玩笑般開口。
曲珮相信他:“好。”
但曲珮眼裏的眼淚卻控制不住往下淌,她自己都感受到了她眼淚裏含有的熱度,但奈何身體裏的血液仿佛都已經涼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外面灌的冷風,還是僅僅因為一個人的離開。
聶冠卿實在是拿曲珮沒辦法,看到她的眼淚幾乎手忙腳亂地找紙:“別哭,會回來的”。
曲珮胡亂應道:“嗯。”
聶冠卿當即就覺得他前面幾句的玩笑可能有點小過分了,就開始後悔了。
自己也真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沒話找話說。
聶冠卿的眼神在房間裏找了半天沒看見房間裏的紙,只能自己動手。
聶冠卿微微擡起手臂,指尖觸碰上了曲珮臉上的淚水。
女生的淚水滾燙,燙得他心頭一顫。
昏暗的光線割裂了整個房間,晦暗不明的一邊,女生眼角的淚被男生溫柔地抹幹。
男生低着頭,眼神溫柔,将所有戾氣與鋒芒遮掩,将那些不可言說的心思遮蓋。
最後,他裝模作樣地像個哥哥叮囑了一句:“記得不準早戀啊。”
曲珮已經對聶冠卿的話失去了判別能力,只能道:“好。
聶冠卿看着面前連哭都顯得格外安靜的女生,眼裏不由浮現起溫柔。
他當然要回來,但他回來的時候如果女孩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他會祝福她的,雖然他并不高興,但他希望女孩高興。
公園的青石板和當年快要畢業的時候一樣青倉,有些地方走起路來當啷響,可惜物是人非,女孩看着灰白的天空,想着的卻是暮色低垂。
一只黑鴉落在樹上,一片片早已殘缺,在樹枝上頑強的搖搖欲墜的樹葉飄落在她的腳邊。
周圍滿是風掃過淨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冬陽暗淡的酡紅色像是一點點往下沉。
冬日的死寂像潮水一樣漫上來,不複那天日落的壯景。
她還記得沒考好那天她呆在公園近黃昏時候的樣子。遠方的飛鳥遮掩住了像是浸了油墨似的殘陽,留下幾點黑影。
風很溫柔,天上漫無目飄散的白雲也很軟,他看上去也是。
他眼裏掩映着四季變化,藏着大海般深沉的綿綿溫柔,路過風也被他寬闊肩膀托起。
鳥獸蟲魚的低喝像是他的陪襯,這個年紀的男生是真的很好,只是一句話,就能讓人心情好起來。
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很特別,既溫柔也既桀骜,粗心也細心,但四者都出奇的融合,以至于如此吸引人。
回到家,曲弦已經做好飯菜了。
一個學期過去了,曲弦的廚藝還是有很大進步的,起碼看上去能吃。
“東西還給他了?”曲弦像是随口問。
曲珮“嗯”了一聲。
曲弦想起聶冠卿發來的消息,想和曲珮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暮霭沉沉楚天闊:你讓曲珮給了我四百啊?
曲弦看到信息的時候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兩百啊。
然後他便意識到聶冠卿收到的另外那兩百可能是曲珮自己加的。
暮霭沉沉楚天闊:哦。
不小心把自家妹妹做的事爆了,曲珮做事不說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萬一被曲珮知道她哥幫她露餡不會被砍吧?
曲珮吃完飯走到屋裏第一時間攤開了她的日記。
翻到最初的那幾頁紙,認識他的那天,被她畫了紅圈。
從此以後,整個日記滿是青春,甜也好,酸也罷,以後不會用這個本子了,雖然這個本子有很一小部分還沒有被用完,她也不打算用了。
換一個本子,從頭開始,這個本子會被她丢進裝滿舊物的櫃子,也許在哪一天會重見天光,也或許再沒有可能了。
她又擡起眼,看見了桌上挂着的風鈴,微風從窗戶的縫隙裏闖了過來,然後激起一陣輕微的鈴響。
猶豫了片刻,曲珮還是把風鈴留在了桌上,她仿佛透過這個搖晃的風鈴,轉眼就回到了那年夏天。
可是,就像餘霞說的一樣,人要往前走啊,她也不能只沉溺于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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