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一個好名聲。

拿了他的錢，又幫了他的忙，這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你是什麽花？狗尾巴花？”

衛無憂明白了何歡的用意，但卻還要嘴賤的招惹了人家一把。

何歡微微皺眉，随即，淡淡的回道:“其果實可入藥，有活血、止痛等功效。”

“……”溝通好難。

靖王妃回門，于現在的何府來說是頭等大事。

何偉明和王氏安排好了後，帶着一家子等待了許久。

何晴一臉不滿的說道:“剛剛當上王妃就拿喬，真以為自己現在是盤菜了。”

何偉明雖然不耐煩，卻也是有理智的。

他囑咐道:“如今她身份的确不一樣了，靖王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就是裝，也都給我裝出個樣子來。”

何晴撇了撇嘴，雖心有不甘卻也沒有再回話說什麽。

這時候，只聽見馬蹄聲娓娓而來，循聲望去，一輛褐色馬車正朝着何府移動着。

何偉明趕忙示意衆人，準備接駕。

馬車停到府門前，何歡随着衛無憂下了馬車。

何家衆人立刻行禮:“拜見靖王、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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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偉明是何歡的爹，是衛無憂的老丈人，按理說，他們二人該是虛扶一把，說幾句客氣話，然而他們誰都沒有上前扶人。

衛無憂就這樣，看着他帶着一家人實實在在的跪下去行大禮，最後淡淡的回了句“免禮”。

何偉明心想，新婚之日傳出的謠言，恐怕是真的。

一定是何歡這個該死的的喪門星惹怒靖王，連帶着他們都得不到個好臉色。

随即，他趕忙招呼靖王進府用餐。

而這個時候，王氏卻伸長了脖子朝着車上看去，一臉的期待。

衛無憂瞥了一眼不準備開口說話的何歡，笑道:“王妃自小無母，個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

何偉明微微行禮道:“是。”

只聽衛無憂又繼續道:“本王想着，她既然嫁到靖王府了，就得對她好一點。于是，将你們給的嫁妝，還有回門禮都撥進了王妃私庫，讓她自己作主。”

他是解釋清楚了，可何歡卻始終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她只是催促道:“我餓了，能先進去吃飯嗎？”

“……”

當着靖王的面，王氏也不敢直接問她要禮，便趕忙将人引了進去。

飯後，何偉明與靖王“話家常”，何源一臉谄媚的坐在邊上賠笑。

而何歡則如其他女眷一般，坐在一邊，安靜的等待着。

喝了口茶，何歡眼睛一亮，唇角微微揚起。

原來這就是師父說的茶香宜人，吣人肺腑啊……

衛無憂掃了一眼何歡，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一瞬間，他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歲月靜好，淺笑安然。

一直憋聲不出的王氏終于忍不住開了腔:“王妃，您院裏金盞花開了，您要去看看嗎？”

何歡記得，在某些國家，金盞花象征着傷感、分別、悲哀。

雖然為她眼裏大多植物都只有藥用價值，但她真心不喜歡這個花的這層含義。

所以，她準備拒絕。

可這個時候，何晴幫襯着王氏勸道:“姐姐，咱們也挺長時間沒好好聊聊了。”

13-出嫁從夫

而後，她眼含春情的望一眼英俊霸氣的衛無憂，剛巧迎上了衛無憂的一雙眸子，她趕忙紅着臉轉移了目光。

“姐姐，咱們別在這打擾王爺姐夫與爹爹、大哥聊天了，咱們一邊賞花，一邊說點女兒家的悄悄話去。”

王爺姐夫？這拉近乎未免太過明顯，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除何歡外的所有路人皆知……

衛無憂瞥了一眼何晴，當真覺得與何歡相比，這個庶妹太上不得臺面。

想着何歡以前在這個家中，必然被他們沒少欺負，衛無憂的心情莫名的差了下來。

正當他想替她開口拒絕那對母女的時候，何歡竟然點頭答應了。

“好吧，那就過去看看吧。王爺，妾身先行告退。”

她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既然決定空手而歸，那必然要有一番說辭跟他們解釋。

衛無憂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然而就在何歡已經做好“她們敢動我，我就打人”的準備時，王氏的态度卻跟之前大為不同。

她笑的一臉慈祥，說道：“王妃，咱們何家養大了你，你出嫁還給了你不少的嫁妝。如今你空手回門，恐怕會被人诟病，到時怕是要連累靖王府。”

說實話，何歡出嫁之前在府中打人的事情确實令她心有餘悸。

但是，後院的手段多了去了，未必要跟她硬碰硬……

随即，王氏苦口婆心的勸道:“如果王妃做事欠妥連累了靖王府，屆時，王妃在靖王府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以往對何歡刻薄、刁鑽的王氏，此刻竟然如真的為她好，悉心教導她一般。

對于往事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态度，何歡只覺得山下的女人好善變。

見何歡不吱聲，王氏又不遺餘力的勸道:“咱們是一家人，本就該守望相助。你爹因你任性連降三級，俸祿也少了一半，府裏的日子也不甚好過……”

何歡眨了眨眼睛，多少有些明白了她的意圖。

“即便是這樣，咱們還是給王妃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可王妃卻空手而歸，着實不該。”

果然還是說到了這兒，王氏說這些話的重點只有一個，要錢！

何歡用先前準備好的說辭說道：“我娘當年身為貴族，下嫁何家，嫁妝何等豐厚？你們給我的嫁妝卻不及其十分之一。”

王氏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何歡會提起她娘。

随後就聽何歡繼續道:“如果你們願意把我娘的嫁妝如數奉還，你們給我的嫁妝都還了我也毫不心疼。”

以王氏這貪婪的性子哪肯答應？

可不等王氏開口，何晴便說道:“出嫁從夫，你那個死鬼娘親嫁進何家，當然從頭到家都是何家的。”

何歡現學現賣道:“出嫁從夫，本王妃從頭到腳都是靖王府的。”

而他這句話，剛好被尋她而來的衛無憂聽到了。

一時間，衛無憂只覺得有些心悸。他擡手撫向胸口，一臉複雜的看着不遠處的何歡。

然而，他這樣卻是吓到了何偉明。

“靖王殿下是否不舒服？下官命人去請大夫？”

整個朝廷都知道，靖王一旦犯病就狂躁不已，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這會兒，他哪裏顧得上圍着何歡要錢的妻女，趕忙安撫靖王？

衛無憂點了點頭，說道:“本王的确不舒服。”

随即，他走上前去，一把拉過何歡便走……

回府的途中，兩人靜坐無言，衛無憂打破尴尬，問道:“你的醫術、武功是哪學來的？”

每次相遇、相處，他們都不是很愉快，以至于他對自己的王妃絲毫不了解。

何歡如實回答說:“跟我師父學的。”

衛無憂一噎，這用她說？他還不知道是跟師父學的嗎？但仔細想想，這麽回答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最終衛無憂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不愛說本王也就不問了。”

何歡眉頭微微一皺，莫名其妙的想着:她都已經實話實說了，怎麽就不愛說了？

衛無憂說道:“今日的事，何府必然會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指責你不孝，說你不懂規矩。”

說實在的，他突然發現，自己不那麽讨厭何歡了。

何歡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對王府沒影響就由着他們吧！”

“如果有影響呢？”衛無憂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在他印象裏，何歡基本上是直來直往，不太用腦的。

可眼下她說話這氣度，俨然像個精明之人仔細分析過事情利弊一般。

所以，這令他不由得好奇起來另外一種可能。

然而何歡卻領不到，只當衛無憂是赳赳武夫，頭腦簡單。

她嫌棄的看了一眼衛無憂，說道:“那你就快他們一步放出風去，說他們貪墨我娘嫁妝，苛待我十幾年還想要以一換十。如此簡單還要我來教你，你是怎麽當上王爺的？”

“本王……”

衛無憂瞬間有了想要掐死她的欲望，他隐忍着怒意說道:“本王當上王爺，那是因為本王的老子在世之時是皇帝！”

衛無憂這無腦炫爹的霸氣，本是有着幾分幼稚的孩子氣，但何歡卻是好羨慕。

她不由得心中嘆息道：先皇希望你一世無憂，故此取名無憂。而我，何歡，生亦何歡……

在衛無憂的示意下，靖王妃回門何家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師。

“這何家也真心是不要臉了啊，将人家靖王妃娘親的嫁妝都全部都貪墨了，還虐待人家女兒，現在還有臉提出高額的回門禮。”

“可不是，這靖王妃幸而有靖王殿下庇護，剛剛過上好日子，這何家看人家過的好了，又腆着臉來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