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沈氏
第5章 沈氏
吳興沈氏,名門望族也。沈家在世的老太太乃平侯之女,嫁與沈家孕有二子。
大房長子乃聖上親封右都督,正一品武官,戰下赫赫功名,可惜雁山關戰役腹背受敵,客死他鄉。
留有遺孀和一子一女,聖上悲痛欲絕,封遺孀謝蘭意為一品诰命夫人。
二房次子,現乃皇子太傅,早年娶有一妻納一妾,正妻産第二胎時,難産而亡,只留下幼女名為沈離月。
妾名為柳漣漪,原是二房府中通房丫鬟,生一女沈茹月,一子沈治,如今二房,柳氏主後院。
沈皎入了堂屋,便見一圈人圍坐着,身後各站侍女,伺候吃食。
謝蘭意側目,挑眉示意沈皎上前給老太太請安。
沈皎安分行禮,“孫女向祖母請安。”
老太太坐主位,兩鬓斑白,發髻用頭油梳得蹭亮,身後端端正正站着一個嬷嬷一個丫鬟,一個夾菜,一個端着漱口茶。
老太太未多看沈皎,點頭嗯了一聲,她不是很喜歡沈皎這個孫女,準确來說是整個大房。
老太太年輕時是個厲害人物,原沈老爺寵妾滅妻,妾歹毒害死她不少孩子。
無奈她只能擡自個兒的陪嫁丫鬟,生了個兒子過繼在自己名下,便是那早逝的都督,沈皎她親爹。
等掰倒那妾,老太太自才生下親子,便是沈太傅,沈皎她二叔。
柳姨娘坐在老太太身側,阿谀奉承舀湯,早已是小婦人年紀,卻依舊弱柳扶風,風韻猶存。
難怪把二叔迷得神魂颠倒,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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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離月親母,也就是二叔母去後,柳姨娘又生了個兒子,算是二房唯一帶把的子。
這些年她想着法讓二叔給她扶正,可無奈老太太那關過不去,誰都知,老太太平生最厭妾逾越上位。
于是柳氏邊想方設法套牢二叔的心,府中凡是有歪心思丫鬟都被柳氏賣給人牙子,以至于後來,二房府中連個漂亮丫鬟都沒有。
這才讓柳氏掌管二房事務。但若說整個沈府,還是大房謝蘭意管家,二房要有個什麽事,還得禀報謝蘭意。
若說大房是老太太的親生子,柳漣漪也就咬咬牙過去了,但一個婢生子,她柳漣漪憑什麽不能争一争。
故此,柳姨娘與大房沈夫人常常不對付,前些日子又因為沈府名下店鋪的事情争起。
這不,柳漣漪又開始作妖了。
柳姨娘兩雙纖手托着菌菇炖雞湯,這原本是下人的活,但全攬在她身上。
縱然因扶正的事背地裏恨死那老太太,但明面上要有多孝順就有多孝順,甚至比對她親娘還孝順。
“女兒家還是別頑劣得好,讓偌大家子等着一個人吃飯,說出去得讓人傳管教子女不嚴。”
餓了一天,沈皎入座正準備動筷大快朵頤,筷子繞了大圈發現都已是剩菜。
謝蘭意先下筷,縱然是剩菜,也比她當年随夫入軍營吃過得好不少倍。
她自顧優雅吃食,看也沒看柳姨娘一眼,輕飄飄一句。
“我倒是看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這話,讓柳姨娘更蹬鼻子上臉。
“大嫂,難不成你是想讓老太太餓着肚子,全都等三姐兒不成。”
沈皎咀嚼米飯,夾了塊紅燒肉往嘴裏送,喜滋滋吃完。
沈皎自知這副身軀只能幹些愚蠢的勾當,于是她只管吃飯,事自有謝蘭意撐着。
“我可沒那膽子,”只見謝蘭意抿唇一笑,接過手帕輕輕擦嘴。
“柳姨娘,你還是先管管堂侄兒前襟上的紅胭脂吧。”
柳姨娘弄得二房一個漂亮丫鬟都沒,那只能是外面的人。
只見沈治前襟上的胭脂濃重,妖得狠,哪家未出閣的姑娘用這,那只能是青樓勾欄裏的。
而沈治,如今才十三歲,十三歲的年紀不讀聖賢書,倒是學會尋花問柳了。
老太太的臉頓時垮下來,連湯也不喝了,厲聲道:“你把我的孫子教成什麽樣了,還說人大房管教不嚴,你瞧瞧你管教成什麽德行。”
柳漣漪見狀,伸手擰了把沈治的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連連喊,“疼疼疼,小娘輕點。”
沈皎叼着筷子忍不住嘴角上揚,被謝蘭意目光一瞪,又給按耐下去。
沈皎繼續埋頭吃飯,吃到一半總感覺少些什麽,那慣會扭捏的沈茹月怎沒來,要知道柳漣漪每次吃飯,都能把她女兒捧上天。
這紅花總要有綠葉相稱,而沈皎便是那倒黴蛋綠葉。
她身體緩緩傾向,端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離月。
“沈茹月她怎麽沒來。”
沈離月側頭,“二妹妹病還未好,說是怕過給祖母。”
沈皎心中頓時清明,得,又有妖要作了。
沈離月停筷忽問:“三妹妹剛是去哪了,聽大叔母說三妹妹并未歸家,可明明三妹妹要比我先出發一個時辰。”
沈皎扒着飯的筷子一頓,長話短說,簡單為一句。
“我去給二殿下買糖了。”
沈離月嘆氣,眼眸透露一股憐憫,她這三妹倒真是癡情之人。就算二殿下傻了,她也不離不棄。
烏雲間,月白時隐時現。
沈皎拜別老太太和阿娘,從堂屋內走出透氣,實際上是她實在太困,兩條眼皮像打架。
突元嶙峋的假山與松枝在夜色中如伸着爪牙的怪物,她踩着石子漫成的甬路往自個屋子走。
大房二房院落,荷花池相隔,大房在東邊,二房在西邊。
等走到荷花池,一個小厮忽朝沈皎拱手行禮。
“三小姐,門外有一乞丐,說是您買的奴才。”
應是陸之慈,差點把這厮給忘了。
沈皎颔首,道:“嗯,是我買的,你把他帶過來吧。”
冬日荷花池荒蕪,連岸邊都寸草不生,夜晚寒風刺骨。
縱然沈皎又披上件狐貍絨披風,但汗毛依舊豎起,她裹緊披風,搓手瑟瑟發抖。
不一會,衣衫褴褛的少年帶至眼前,他睫毛低垂,拱手一拜。
“小姐安好。”
夜黑,沈皎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只知,沈府高門大第,朱樓雕欄。他這一路走來,心中憤恨怕是更深。
他的仇人錦衣玉食,而他狼狽如狗,雲泥之別,怎讓人不憤。
更憤,自己的無能為力。
沈皎張了張些許幹澀的唇,“你娘,安葬好了嗎。”
仇人府邸,提起心痛之人。
他緩緩掀起眼皮,擡頭與沈皎相視。
“回小姐,好了。”
僅是相視,便讓沈皎毛骨悚然,恍若回到午夜夢回間,那雙陰翳的狼眼。
她急急撂下一句,便趕忙擡腳往院內走去。
“你以後就在我院子裏掃地吧。”
寒風瑟瑟,她有些于心不忍,沈皎駐足,回過頭望着靜靜伫立在池邊的少年。
風狂呼他額前兩縷烏發,他如一片殘破的枯葉,偌大的沈府,華麗的外皮下,是洪水猛獸。
“小滿,讓人給他送幾件加絨的衣裳。”
陸阿悲靜望少女遠去的背影,她雙髻皆簪着蝴蝶,在夜色朦胧間撲騰,若隐若現,直至在黑暗中消失。
少年手漸漸松開,若打燈籠仔細看,能瞧見他手心的血月牙印子。
望天地悠悠,終回仇敵宅。
吃飽喝足,沈皎摸到床便迷迷糊糊睡過去,還是小滿給剝了衣裳,擦身洗漱。
與此同時,二房傳來消息,沈茹月帶病給二叔煮了碗燕窩,再加上柳漣漪那要落不落的眼淚,心疼得二叔把那店鋪的事給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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