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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中場休息時間結束, 周時序又回到籃球場上，肆意張揚飛奔的模樣，與她記憶中十七歲的樣子不同, 卻更加的真實鮮活。

黎清歡覺得時間正合适。

大學的時候與他相識，正合适。

“妹夫這身材不錯啊。”江吟月帶着調笑意味的撞撞她手臂。

黎清歡聞言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材上，身高在整個球場上顯得格外矚目，腿長膚白，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卻顯得有力，因為跑步出了不少汗，汗珠慢慢流入頸間落在鎖骨上, 又緩緩下滑進到衣服裏面, 引人遐想。

江吟月壓低聲音問：“妹夫看起來經常鍛煉, 應該有腹肌吧？”

“我不知道。”黎清歡搖搖腦袋。

“你沒摸過啊？”

“沒有。”

江吟月用不争氣的眼神看她, “他是你男朋友啊，你們不熟嗎？你直接伸手摸啊！”

黎清歡笑着嗯聲：“我下次一定。”

江吟月又道：“還有鎖骨, 喉結, 你都別客氣。”

黎清歡全都應下來，江吟月這才滿意, 繼續看籃球比賽。

黎清歡不懂具體的規則, 只懂看進球的得分, 最後周時序他們隊領先三分贏了下來，林浩言和餘嘉年歡呼着，朝對面的男生們喊：“是你們輸了啊, 請客吃飯！”

“你比賽前不是說別提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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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嘉年滿臉驕傲：“現在是我們隊贏了, 那能一樣嗎？”

“滾蛋, 要不要臉啊。”男生們笑罵他。

周時序跟他們擊掌後，跑到黎清歡的身邊, 她遞過去餐巾紙，他卻是不接，只彎下腰把臉湊近。

周圍有起哄聲，她彎起唇角，幫忙擦掉汗水，又遞過去水瓶，笑道：“不會也需要我動手吧？”

“如果你願意。”周時序倒是不客氣。

黎清歡把水瓶塞他手裏，他跑得太累了，渾身上下都透着股熱氣，他們離得很近，她仿佛被氣息籠罩着。

男生微揚着腦袋，黎清歡看他的喉結因為喝水而滾動，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大概是動作太突然，周時序直接被水給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她連忙拍他的背順氣，在周時序投來目光時，滿臉無辜的解釋：“我看它在動，手癢了。”

“嗯......嗯。”他的嗓音比平日裏啞了些，只意味不明的應了兩聲，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黎清歡垂下腦袋，目光落在他被汗水濕透的薄薄衣料上，想起江吟月問過的話，又不老實的想去摸小腹，被周時序握住手腕。

“又手癢？”

他下颌線緊緊繃着，眼睛裏的情緒慢慢變濃，眼神比剛才更加幽深。

“不是，單純的想摸。”黎清歡直言不諱。

周時序清咳一聲，看了眼周圍的同學們，低聲回答：“這裏，不合适。”

“好吧。”黎清歡很是遺憾的收回手，轉而又問：“學長有腹肌嗎？”

“......”

他看着她不回答，只道：“下次你自己摸。”

黎清歡笑了笑，江吟月站在不遠處喊：“清歡，要不要去吃飯？”

明天江吟月和趙南音都會回家，餘嘉年和江吟月是同一班車，林浩言也會送趙南音離開，大家再見是年後了。

黎清歡颔首答應，側目看向周時序，他說：“我先回宿舍洗澡換衣服。”

“好。”

現在深城早晚溫差大，男生們都回了趟宿舍，在晚餐之前約着出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找地方聚餐。

仿佛是想在期末考試結束後進行一場狂歡，今晚所有人都鬧騰得不行，講着這學期學校的趣事，酒一瓶接一瓶的上。

坐下不久，黎清歡接到徐淮桉打來的電話，她看了眼屏幕，在周時序耳邊說一聲，跑出餐廳。

“喂，小舅。”她接通道。

“喂，你是不是期末考試結束了？”徐淮桉的聲音很輕。

黎清歡說：“是啊，昨天結束的。”

“準備什麽時候回家，我過來接你。”

來學校報道是徐淮桉送的，所以他這句話問得很自然。

“我想明天回家，不過不用麻煩小舅來接我啦。”黎清歡打算睡到自然醒後，先去周時序家一趟，再回自己家。

徐淮桉問道：“你男朋友送你嗎？”

最後周時序肯定會送她，這樣回答也沒有錯，黎清歡道：“是，他會送我的，小舅你不用擔心。”

徐淮桉輕笑：“行，你有人送我就放心。不過今後如果遇到事，記得找小舅幫忙。”

“當然呀。”黎清歡說：“小舅可是我的親人。”

對面又笑了聲，轉而問：“你男朋友是不是從寒假開始實習？”

“是啊，下周一會去公司。”

“嗯，你們照顧好自己，缺什麽告訴我。”徐淮桉叮囑。

黎清歡應聲：“小舅你也是，工作別太累，多睡覺多吃飯。”

徐淮桉道好，關心兩句後挂斷電話。

黎清歡收起手機，回身瞧見站在門口的周時序，離她有一段距離，避免聽到內容，又能望到身影，保證她的安全。

“你怎麽也出來了。”她走過去道。

周時序的聲音裏帶着絲絲委屈：“你打電話的時間太長了。”

明明只有幾分鐘，他也不願意單獨坐在那裏。

黎清歡笑着挽住他進去，男生們都喝了不少酒，見狀打趣：“喲，老周回來啦？女朋友離開一秒鐘都受不了啊。”

“是啊，快黏上去了。”

又有同學說：“老周真幸福，不僅有女朋友，還找到普彙的實習。”

“那可是普彙，頭部大廠啊，我面試第二輪就被刷下來了。”

“如果能進上海總部就更厲害了，老周你要加油啊，争取幹到上海去。”

餘嘉年打斷他們的話，語氣也加重了些：“上什麽海啊，留在深城多好，周老板自己是深城人。”

“那倒也是。”

周時序聽見大家的話，勾唇笑着，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黎清歡正想拿酒杯時，他先搶過去，把一杯飲料遞到手邊，“你喝這個。”

他記得上次她只喝了兩杯，就頭暈不舒服。

“可我想喝一點酒。”黎清歡眨着眼睛說，像是在撒嬌。

周時序聞言又把酒杯遞過去，“喝慢點，有點涼。”

黎清歡抿了兩口，旁邊的江吟月囔囔：“清歡吃肉吃肉，牛肉特別好吃。”

她眼眸很亮，嗓音也比平日裏大，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黎清歡應和着她的話，夾着肉吃，餘嘉年勸道：絲二爾二伍舊亦司七“我的祖宗诶，你可別再喝了，我真怕被你哥和你爸打死。”

“現在不喝，等回江城再喝，你就真的會被打死啦！”江吟月抱着酒杯，笑盈盈地回道。

黎清歡再端起酒杯喝時，感覺裏面的味道有些怪，又嘗了兩口，确定和先前喝的不同，似乎酒精味道更濃了。

餘嘉年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我的姐，你別給我兌酒，混酒喝更容易醉！”

“要兌要兌，兌出來的好喝！”江吟月興奮得不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瓶酒，又給黎清歡的酒杯裏倒滿了。

“......”

散場時已經過了宿舍的門禁時間，大家各自有去處，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

黎清歡酒量很差，又喝了江吟月特制的混酒，臉頰紅紅的，乖巧的靠在周時序肩膀上。

他低頭問：“你想回家，還是去酒店？”

“我想——”黎清歡拖長音，似乎是思考許久，最後指着他道：“回你家。”

他估計黎清歡指的是有奶奶和阿黃的家，他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奶奶，也很渴望溫馨的家庭氛圍，哪怕喝醉酒，腦子裏依然忘不掉。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回不去。

“回桃源行不行？”他又問。

黎清歡用力的點一下腦袋：“你家，可以。”

江吟月今晚喝得最多，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嘴裏不停嘟囔着話，又是喊又是鬧的，餘嘉年拉也拉不住。

周時序見狀道：“一起回桃源吧，離得不遠。”

餘嘉年沒有帶身份證出來，又沒有別的去處，應下來：“行，我在路邊攔輛車。”

江吟月卻突然大聲道：“不去！我不要跟着清歡和妹夫當電燈泡！”

“不是只有你，我也去。”餘嘉年解釋。

江吟月更加不樂意了，用力拉住他的衣服，語氣堅定：“不行，你也不許去！”

她站在原地，死活不肯離開，餘嘉年只好道：“要不然你們先走吧，我帶她去投奔林浩言他們。”

夜晚天氣冷，她們喝過酒，再站在外面吹風容易生病，周時序點頭：“好，你們到酒店後給我發消息，如果實在住不了，直接來桃源。”

“OK，你們走吧。”

他在路邊攔出租車，扶着黎清歡坐進去，報了地址後溫聲道：“馬上到家，你有沒有不舒服？想不想吐？”

黎清歡只道：“困......”

“好，那你先睡會兒。”

到桃源小區門口，周時序見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直接打橫将人抱起來，往樓梯口走。

她下意識的摟住脖頸，眯着水霧霧的眼眸望着他，輕聲開口：“學長我好喜歡你。”

周時序的腳步微頓，回應着她的話：“我也很喜歡你。”

黎清歡聲音都是軟軟的，又道：“學長你長得好好看啊。”

“你也很好看。”他邊上樓梯邊回道。

“你嘴巴看起來也很好親。”她又說，伸手輕輕拽他的衣服，仿佛是想把他給扯下來。

周時序繼續上着樓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到三樓門口，他把黎清歡放下來，沒有開門，而是直接将她抵在門上，低頭吻上去。

樓道裏的感應燈熄了，黑暗裏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他不同于以往的輕柔，熱情又帶着強勢的糾纏着，放在腰間的臂彎漸漸收緊，身體親密的貼合。

黎清歡被吻得腦袋更加暈了，聽見他在耳邊低聲說：“你的更好親。”

感應燈重新亮了起來，他拿鑰匙開門，進入房間後又把黎清歡抱起來，走到卧室裏，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褥，“睡吧。”

“我想洗澡。”她說。

“睡醒再洗，你現在洗澡容易暈。”周時序輕聲細語的哄着。

黎清歡拉着他的手沒有放開，直勾勾地望着，又道：“那你陪我睡，好不好？”

周時序靜默地回視，黎清歡已經拍拍床邊的位置，“這裏，你睡在這裏。”

另只手緊緊拽着，一副他不答應就不放開的架勢，周時序應下來：“好，你讓我把外套脫掉。”

“嗯嗯。”

周時序解開外套扔到一邊，黎清歡重新牽住他的手，大約是沒有力氣，只握住了小拇指，輕輕地晃了兩下。

他也躺進被窩，把她摟進懷裏。兩人的呼吸都很熱。

黎清歡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手隔着衣服落在他的小腹上，揚起腦袋問：“這裏，合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