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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房間裏漆黑又安靜, 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彼此的輪廓，暧昧的氣息悄無聲息的蔓延，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燥熱起來。

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指尖的溫度, 黎清歡的手繼續往下劃過，酥酥麻麻的。

“嗯。”他低低的應聲，黎清歡掀開衣擺，手心貼上他的小腹。

盡管沒有看着他，依舊能感受到上方灼熱的目光，耳畔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禁不住緊張到微顫。

“摸出來了嗎？”周時序啞着嗓音問。

線條分明的腹肌, 硬硬地, 很結實, 摸起來很舒服, 黎清歡的手停在小腹上，沒有挪開, 回答着：“摸出來了。”

“滿意嗎？”他又問。

黎清歡不回答, 指尖在肌膚上胡亂的游走，慢條斯理探索着每一條線, 似乎是在再次确認。

他的呼吸愈發沉重, 嗓音是被情.欲渲染過的低糜：“嗯？”

“嗯, 滿意......”

男生倏地側身壓下去，熾熱又細密的吻落在唇間，他的手插入她指縫緊緊相扣, 摁在枕頭上, 另只手臂勾住腰身迫向自己。

唇齒相依, 帶着淡淡的酒香，他慢慢地加深力道, 吻了很久才肯松開。

黎清歡面色潮紅，額間和鼻尖上沁着細密的汗珠，烏黑透亮的眸裏帶着水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又彎起眼眸笑。

“你故意的是不是？”周時序捏捏她的臉頰。

她喝了酒，他自然只想着帶她回來睡覺休息，怎麽會買計生用品，他家更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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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不會有，不會拿她怎麽樣，她偏偏意外的主動。

黎清歡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語氣還是很軟：“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對男朋友不用客氣。”

周時序摸摸她的下巴，語氣裏帶着寵溺：“你最好下次也能這樣回答。”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他輕笑，低聲道：“睡吧。”

他們的生物鐘很準，到現在早該進入夢鄉，周時序躺回旁邊抱着她，很快相擁睡着了。

早上醒來後，周時序送黎清歡回寝室，她需要洗漱和清衣服。

趙南音的行李箱已經不在了，在群裏發消息說“上車了”，江吟月這邊堆着滿滿當當的衣服，等黎清歡從浴室出來後，聽見鑰匙開門聲。

“清歡，你回來啦。”江吟月休息的不錯，精神狀态挺好。

黎清歡看着她笑笑，卻是留面子，沒有提昨晚的事，只道：“我記得你是下午的車，還不走嗎？”

“是兩個小時後的車，我現在要趕緊清東西。”江吟月放下手機，開始把衣服往行李箱裏面塞，桌上的化妝品護膚品也挨個扔進去。

黎清歡見她手忙腳亂的，蹲下幫忙收拾，把衣服疊好放整齊，瓶瓶罐罐的小玩意也都拿袋子裝好固定。

“清歡你太好了嗚嗚嗚，我都無法想象沒有你我該怎麽辦。”江吟月抱住她在臉頰猛親一口，“我會想你的 ，等我回來給你帶江城特産。”

“我也會想你的。”黎清歡回抱她，幫忙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快走吧，要不然該趕不上車。”

“等等，我上面的床墊沒有掀開，桌子也沒有拿塑料袋鋪着。”

江吟月作勢要爬上床，黎清歡看了眼手表道：“你去趕車吧，我幫你弄。”

她又親黎清歡另一邊臉頰，“我真的愛死你啦！”

等江吟月拖着行李箱離開後，黎清歡不慌不忙的開始收拾起宿舍來，在群裏發消息問程希和趙南音有沒有需要清理的地方，花時間全弄幹淨整潔。

最後，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群裏，背着自己的行李下樓。

剛剛出宿舍門，看見站在臺階下的周時序，他迎上來接過行李，“都清好了？”

“嗯，讓你久等了。”

“不久，剛剛好。”周時序另只手牽住她，“奶奶帶阿黃出去買菜了，走吧，我們回家吃飯。”

黎清歡聽見回家這個詞，心裏感覺到一股暖意，緊緊握住他的手。

周時序察覺到她的動作，側過腦袋想要親她。

“不行。”黎清歡伸手擋住他的臉，溫熱的吻落在自己的手心，她笑着解釋：“阿月離開前親過我的臉。”

說話間，她放下手，踮腳親親他的側臉，“這樣就好啦。”

周時序笑了聲，突然傾身吻住唇，回道：“這樣也可以。”

黎清歡笑笑，跟着他回到家。

周奶奶見到黎清歡第一眼便道：“哎呀，怎麽又瘦啦，周時序你有沒有好好照顧清歡啊？把她的肉吃了是不是？”

都直接稱呼他的大名了，周時序笑得有些無奈。

黎清歡解釋：“奶奶，是我本身吃不胖，他哪敢搶我的肉呀。”

周奶奶哼道：“反正是他不用心，你們現在放假了，你常來奶奶這裏，奶奶保證把你喂的白白胖胖。”

“好啊，只要奶奶不嫌我煩。”

“我巴不得你來呢，每天和這小子待一起，郁悶死我了！”

周時序說：“我明天去公司實習，您也和我待不了多久。”

周奶奶搖着腦袋道：“你看，好不容易放假，找了個公司上班，活得真是無趣。”

又聊了兩句最近發生的事情，奶奶去廚房裏炒菜，讓他們陪阿黃玩。

小狗總是長得很快，阿黃比上次又長大了些，一如既往的喜歡讓他們抱在懷裏摸。

黎清歡抱着阿黃到陽臺曬太陽，發現多出了幾盆盆栽，裏面長出小苗，看起來是精心呵護過的。

“你種的嗎？種的什麽？”她彎腰問。

“這盆是玫瑰，旁邊的是向日葵。”周時序又指指另外兩盆，“茉莉花和郁金香。”

這是當初黎清歡提過的四種花，沒想到他真的會都買回家種下。

“我是故意逗你的呢，這四種花都不好種吧。”黎清歡說。

“好不好種，試過才知道。”周時序蹲下看着土裏的小苗，“寒假我每天都會回家，可以盯着它們。”

“好，那就試試。”

他們聊了一會兒天，去廚房裏給奶奶幫忙，忙活了大半個小時，終于做好飯菜，圍着飯桌吃晚餐。

離開前，周奶奶仍然不忘叮囑：“清歡，你放假沒事多過來陪我啊。”

“好，我有空就來。”黎清歡說道。

“可不能哄我，我會找阿序要你電話，打電話催你來。”

“不用您找阿序要，我現在給您。”黎清歡幫周奶奶存好自己的手機號，笑道：“我也會給您打電話的。”

周奶奶這才滿意，笑眯眯地送他們離開。

他們帶着阿黃下樓，先去旁邊的寵物醫院打第二針疫苗，然後周時序才送黎清歡回小區。

周時序一只手牽着阿黃的狗繩子，另只手牽着她，圍着小區花壇慢悠悠地散步。

誰都沒有提回家的事。

黎清歡問着他實習的事宜，叮囑他如果有空記得給自己消息。

“我會的。”周時序笑着說：“只要你不嫌煩。”

“我怎麽會嫌煩。”黎清歡晃晃手，又問：“你每天幾點鐘下班？”

“正常情況是六點鐘。”他說：“我查過普彙，實習生經常會加班，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黎清歡微微颔首，等他們轉了第四圈，她才道：“你明天上班，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時序依依不舍的抱住她，把腦袋埋進頸窩，低聲道：“周末休息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好。”黎清歡輕輕拍他的後背。

相擁很久，突然聽見阿黃“汪汪汪”的叫聲，像是不滿他們秀恩愛，只冷落它。

“真是單身狗。”周時序彎腰把它抱起來，揮着前面的小爪子，“跟你姐姐說再見。”

阿黃“嗷嗚”一聲，興致不高。

“這麽快就不喜歡我了，小沒良心的。”黎清歡點它腦袋，“下次見再收拾你。”

周時序停在她家樓棟門口，“你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黎清歡又和阿黃道別，揮揮手，走進樓道裏。

她坐電梯回到家中，迎面撲來的是清新又陌生的氣息，客廳裏冷冷清清的，看起來像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人似乎總是得不到滿足，家庭和睦的想要很多很多錢，有錢的家庭又渴望着普通親情。

黎清歡覺得自己也不能免俗，搖搖腦袋，換過拖鞋後回到卧室。

今天黎安衾也休息，只不過待在學校裏沒有回來。

上周家長會，姐妹倆算是不歡而散，但造成不了太大影響，她在微信發了幾條消息。

黎安衾：【你放假回家沒有？】

黎安衾：【求求我，我考慮下回家陪你。】

黎安衾：【你！人！呢！】

黎清歡彎彎唇，打字回道：【求求你......】

黎清歡：【在學校待着吧。】

黎安衾：【？】

黎安衾：【不回就不回！你別想見到我了！】

黎清歡把妹妹氣到後，又主動哄她：【哪天放假，我去接你。】

黎安衾：【你又沒車。】

黎清歡：【要不要接？】

黎安衾：【20號，不來你就完了！】

黎清歡：【嗯，不去了。】

黎安衾：【......】

和妹妹聊了很長時間，黎清歡心裏的落寞一掃而空，洗澡過後舒舒服服的睡覺了。

父母長期忙于工作，現在又即将過年，更是忙得在全國各地跑，黎清歡在家待了三天才見到他們人影。

“清歡，你怎麽回來了？不上學嗎？”徐母有些驚訝。

“媽，我已經放寒假了。”黎清歡笑着說。

徐母反應過來：“哦對，現在确實到寒假了，安衾也快放假了吧？”

“是，她20號開始放假。”

黎父把外套放在門口的架子上，問道：“你期末考試成績怎麽樣啊？”

“還沒有出來，估計要等下周。”

“寒假有什麽計劃呢？”黎父又問。

上周考試太累，周末又喝酒瘋鬧，黎清歡這兩天都在休息，聞言回道：“暫時沒有。”

“如果想學什麽跟爸說，爸給你轉錢。”黎父在物質方面向來是很寵女兒的。

黎清歡點點頭，沒能多聊兩句，各自回到房間裏。

她拿起手機問周時序今天在公司怎麽樣，有沒有下班。

周時序回的很快：【和前兩天差不多，看公司以前的項目，是按時下班的，我已經到家了。】

随即又回一條：【奶奶問起你了，說很想你。】

黎清歡：【想我的不止是奶奶吧？】

在大學裏能天天見面，哪怕周末也會在晚上約出來散步，這是第一次有三天沒有見面。

周時序：【嗯，還有阿黃。】

他是故意的，黎清歡發過去一個威脅的表情包，周時序說：【最想你的是我，比他們加起來都多。】

黎清歡笑笑，回道：【我也很想你。】

周時序是入職的新人，公司不會把重要的事物交給他做，這三天都在重複的過日子，看業務，吃飯，看資料，下班。

這種生活固然很輕松，但某種意義而言，是在浪費時間。

室友們都沒有找到實習，清歡離上班也還有兩年，他有些不知所措，卻不知道該和誰說，又該怎麽開口。

直到第四天，依舊重複着相同的日子，周時序這種煩惱又加深了些。

他按時打卡下班，走出公司大樓，注意到正是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橘紅色，十分漂亮。

周時序拿出手機，想拍一張發給黎清歡看，剛剛發過去消息，收到她的回複。

黎清歡：【晚霞會實現你的願望，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麽？】

周時序笑了笑，回道：【見到你。】

黎清歡：【好。】

黎清歡：【你往右邊看。】

周時序怔了怔，側目看過去，夕陽的暖光下，黎清歡牽着阿黃，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來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