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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秦禮星目光落在虞滿的的側臉上, 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十分不安,她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這麽一對比,他像個小醜一樣。
她願意睡就睡好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秦禮星心裏是這樣想的, 可他的身體就跟釘在地板上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他就這樣單膝跪了會兒都有些受不了,虞滿睡這麽一晚上,明天起來估計也能直接散架了。
她真的不在意嗎?
秦禮星不知道默默蹲着掙紮了多久, 最後還是忍不住, 他伸出手連人帶被都抱了起來。
他是混,但還不至于讓一個女孩子睡地上,這要是傳出去, 他還要不要混了?
他內心戲豐富起來, 動作看似簡單粗暴, 但實際上小心翼翼又不敢把虞滿吵醒了。
畢竟如果虞滿清醒了,秦禮星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自己翻來覆去睡不着,就是因為她不睡床,說出來,虞滿估計又得罵他有病。
他腳步沉穩, 抱着虞滿走到了床邊, 輕手輕腳的将她放在床上,還替她順了順被子和枕頭。
秦禮星站在床邊,目光又落在虞滿的身上,輕笑了一聲, 這睡眠質量果然和她說得一樣好,都挪了個地都不帶醒的。
不過她今天幹嘛去了, 困成這樣?
不過秦禮星倒是松了口氣,這虞滿睡在床上了,他也能睡着了。
他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重新繞到床的另一側躺下,他挨着邊緣,二人中間都能再塞一對情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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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禮星看着虞滿,還好心情地嘀咕了句:“晚安。”
說完,他翻了個身,這回終于能安心睡覺了。
主卧很安靜,只有緩慢的呼吸聲。
虞滿慢慢睜開了眼,眼睛一片清明,根本沒有絲毫睡意。
她的目光落在同一張床上的秦禮星身上,他的睡姿倒是規矩,就算閉上了眼也依舊很帥氣。
她其實在迷迷糊糊說完那句“別煩我”之後,就驚醒了。只不過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秦禮星,幹脆就直接裝睡,等着秦禮星自個回床上,然後明天她就可以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
可偏偏秦禮星這一舉動,她就看不明白了。
在他伸手将她抱起來的那一刻,虞滿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經從攥緊了,可沒想到他就是單純的想要她睡在床上而已。
以前虞滿打過很多工,也見過很多人,有錢的公子哥更是見得數都數不過來,他們大多數都很傲,有一些資本有一些小錢的公子哥更是傲上了天。
對普通人都有一種蔑視。對待女人,他們是真的貫徹了那一句“女人如衣服”,尊重兩個字在他們的人生字典裏就像是潑了隐形的墨水,根本看不見。
在沒見過秦禮星之前,她在葉舒和虞鋒林嘴裏了解過秦禮星。他們說秦禮星從小父母雙亡,家裏的其他人都對他很是寵溺,從小到大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從學院畢業之後也沒個正形,二世祖天天就是吃喝玩樂,和他哥哥秦儒月簡直是兩個極端。
但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他們兩個見面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不說話的,但其實也能明顯的感受到秦禮星并不像他們說得那樣。
說他每天吃喝玩樂,實際上他有自己的産業,虞滿換算了一下合同裏他答應給她的一半財産,都能供她一輩子不用工作,舒舒服服的過了。
說他被寵得無法無天,可其實對奶奶還是很孝順,和秦儒月也并沒有外界說得水火不容。
房間裏很安靜,虞滿緩慢的躺平,重新閉上了眼,秦禮星比外界說得好,這也算是她不幸中的萬幸。
*
翌日,秦禮星起床時,他眯着眼下意識往旁邊看去,他沒忘記昨天自己把虞滿抱上床來了,但床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沒有透進一絲光亮,秦禮星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八點多了。
他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去,洗漱後才往客廳走,路過衣帽間時,還不忘往裏面看了眼,毯子和枕頭已經收了起來。
秦禮星清醒了一些,他拉開卧室的門,客卧的門也是打開的,他打着哈欠往外走,可奶奶和虞滿都不在家。
人呢?
秦禮星抓了抓蓬松的頭發,又走回去看了一眼客卧,客卧确實沒人。
他準備從口袋裏面摸出手機,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還在屋內沒有拿出來。
剛準備回卧室,就聽見大門解鎖的聲音,他扭頭看去,程美珍和虞滿雙手都提着東西。
秦禮星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将程美珍手裏的袋子接過,放在了餐桌上,又回去提了虞滿手中的袋子。
這個袋子很沉,他提都有點勒手,更別說虞滿了。
他看向虞滿,虞滿已經低頭換鞋了,唯有不斷摩挲的手向別人告知着她的感受。
秦禮星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收回了目光,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你們倆一大早出門幹什麽呢?”
“散步。”虞滿道:“然後看見了菜市場,就去逛了個早市,買了點水果和蔬菜。”
秦禮星看了她的手一眼,兩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後,剛才提袋子勒的。
他道:“以後這些東西可以直接叫人送來,沒必要自己去提。”
虞滿聳了下肩膀:“沒買多少,主要是看着很新鮮。”
一旁的程美珍也道:“是呀星星,我們買了草莓,又大又紅,看着就很甜。就是辛苦滿滿一個人提回來了。”
虞滿走過去,溫溫柔柔笑着:“不重,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提回來的,您不也提了東西嗎?”
對虞滿來說這點重量确實不算什麽,就是袋子提手細,勒手。
程美珍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孫媳婦,小時候就讨喜,長大了依舊惹人愛。
程美珍道:“對,滿滿說樓下的一家粉店很好吃,打包了回來,咱們先洗洗手,早點吃完,不然等會都涼了。”
虞滿應了聲好,她低頭将自己的羽絨服外套脫了下來,房間裏面開着空調,很暖和,她不必穿這麽厚。
她正要将衣服放去沙發,秦禮星卻站在了她的面前。
虞滿擡起頭看向秦禮星,秦禮星什麽也沒說,只是伸手拿走了她的衣服,替她拿到落地衣架那邊挂了起來。
這一舉動,還真是想極了一對夫妻。
程美珍拿着碗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她忍不住偷偷笑了笑,看來等她百年之後,不僅能和自家老頭說說,等遇見虞家那兩位老朋友,她也能很自豪的告訴他們。
滿滿現在過得很好。
吃過早餐沒多久,程美珍就提議出門逛逛,外面出了太陽,走一走,渾身都有勁。
小區不遠處就是市中區的人民公園,冬天出太陽的時候,這裏的人是最多的。
以前夏天的時候,程美珍和她的老姐妹也喜歡約在這裏跳廣場舞,今天因為身體原因,沒跳過了。
今天來,還看見了廣場舞的團隊,在排練新的舞蹈,她們統一穿着,一看就是要去比賽的團隊。
虞滿陪着程美珍看了一會兒,随後慢吞吞地沿着小路往裏面走。秦禮星沒這個耐心,在她們看跳舞的時候就已經走到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她們了。
“滿滿。”程美珍看了她一眼:“你回來之後,你媽媽聯系過你嗎?”
虞滿不知道為什麽程美珍會問這個問題,她道:“沒有。”
程美珍道:“我也有七八年沒見過她了。”
虞滿問道:“奶奶,我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媽媽是學畫畫的,那時候她可漂亮了,個子也高高瘦瘦的,一笑起來就像是一朵花一樣,那時候很多人都喜歡你媽媽。”程美珍道:“其實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那天我看你第一眼就想到她了。”
虞滿不語,安靜地聽着程美珍說着從前的事情。
那時候虞家和宋家也是有些往來的。
宋雅雲女士在那個年代也算是奇女子一個,人看着斯文溫柔,可骨子裏的性格卻和外貌完全不一樣。她為了畫一幅她心中完美的畫,能一個人背着畫架去人跡罕見的地方寫實。
明明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可卻一點也不怕吃苦,一點也不嬌氣。想法極多,并且十分熱烈的去追求自己的想法。
她是自由的,虞滿在心裏想。
她好像在程美珍嘴裏漸漸的勾畫出自己的母親,雖然依舊不清晰,卻能看見一個輪廓。
她問道:“奶奶,那您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程美珍搖了搖頭:“七八年前到了節假日的時候她還會給我發條祝福的消息,後來就沒有發過了。”
她扭過頭問道:“你想找她嗎?”
程美珍其實想問的是這一件事。
虞滿猶豫了下,不得不說,虞鋒林說得那句話對她的陰影太大了。
——有沒有想過她不聯系你是因為有了新的家庭?
宋雅雲女士這樣的優秀自由,她光聽別人的描述就對她産生了好感,更別說那些靠近她的人了。
虞滿沒有開口回答程美珍的話,程美珍也不逼她,她拍了拍虞滿的手:“你也別多想,我就随口問問,如果哪天你想找她了,就和奶奶說,奶奶一定幫你找到她。”
虞滿嗯了聲:“謝謝奶奶。”
二人走到了秦禮星身旁,秦禮星起了身道:“兩位女士,那段舞蹈學會了多少?有信心拿第一名嗎?”
程美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是結了婚的人了,講話還是這麽不穩重。”
秦禮星挑了下眉頭:“不穩重嗎?我覺得很穩重。”
他看向虞滿:“你覺得呢?”
虞滿回過神來,她道:“奶奶說得對。”
秦禮星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只輕哼了一聲。
程美珍坐在椅子長将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你們倆湊近點,我給你們拍個照。”
二人現在可比一開始默契許多了,看着程美珍舉起手機,就已經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塊,肩膀抵着肩膀,手臂貼着手臂。
程美珍舉着手機拍了好多張,等她低頭查看自己拍得照片時。
秦禮星微微超虞滿歪了歪頭:“不高興?”
“沒有。”虞滿想也沒想就否決了。
“就是不高興。”秦禮星這回肯定了。
虞滿看了奶奶一眼,随後疑惑地問道:“你怎麽能看得出來我高興還是不高興?”
秦禮星道:“因為你不高興,假笑的樣子特別明顯。”
他慢條斯理地擡起手,手指推了兩下自己的嘴角,這會兒笑起來的弧度和虞滿一模一樣。
虞滿瞧着他的樣子,真的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秦禮星揉了揉嘴角,這回是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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