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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兩個人開着車回到老宅時, 秦儒月已經先回來了。

他和奶奶正在寫對聯,他們倆過去的時候,程美珍已經寫好一對了。

虞滿看着上面的字, 笑宴宴道:“奶奶, 你得字真漂亮。”

程美珍道:“老了,提筆還是有點抖,勉強能看。”

“奶奶,您還年輕呢。”秦禮星在一旁說道:“好看, 能再寫一百年。”

程美珍笑着打了秦禮星一下, 她問道:“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

虞滿正要解釋,秦禮星又開口了:“我有個游戲機到了,又回家取了快遞, 結果碰上了高峰期, 就晚了。”

“成家了, 也該收收心了。”程美珍揪了一把他的耳朵:“你呀你。”

秦禮星假意求饒,等程美珍松開之後就利索的往虞滿身旁躲去, 他揉着耳朵道:“奶奶,你也說了我成家了,怎麽還揪我耳朵。”

虞滿扭頭看他,臉上是止不住的笑。秦禮星做了個封嘴的神情, 一副她要是真敢笑出來, 他就要生氣的樣子。

秦儒月在一旁看得真切,他放下手中的墨塊:“成家了,也該立業了,年後就來公司上班, 我也能輕松一些。”

“打住。”秦禮星放下手:“不至于,不至于, 公司有你就夠了。”

說完他便拉着虞滿的手,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走,咱倆上樓收拾收拾。”

程美珍道:“馬上要吃飯了,等吃了飯再收拾也一樣的。”

但秦禮星是真的怕被揪去了公司,拉着虞滿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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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儒月繼續拿起墨塊提程美珍磨墨,他道:“您別管他們,不會餓着的。”

程美珍瞧着小兩口感情好,心裏也開心,她目光又挪到了身旁的秦儒月身上:“儒月,現在星星定下來了,你呢?”

秦儒月無奈道:“奶奶,您不是不催我嗎?”

得到的卻是程美珍的意味不明的笑聲。

秦禮星的卧室,他們的兩個行李箱已經放在了樓上,實際上不拿也沒關系,房間裏程美珍已經給他們準備了新年衣服。

這是虞滿第一次走進秦禮星的卧室,之前雖然來過,但基本都在客廳待着,最晚吃個晚飯之後,也會離開,還是她為數不多的踏入樓上的區域。

秦禮星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的大床,床上的四件套已經換上新的了,關鍵是,只有一床被子。

他走近了衣帽間,虞滿正在挂自己的衣服。

因為今天他們都回來了,秦儒月就給家裏的保姆都放了家,要過了大年初三才會回來,秦禮星回來的時候她們都已經走了,自然也沒人幫他們挂衣服。

他走過去将自己的行李箱打開,他沒裝衣服,裝得都是一些他的游戲機什麽的,在那裏挑挑揀揀之後,虞滿忍不住問道:“你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秦禮星就等着她開口,他站起了身,雙手抱臂說道:“就只有一床被子。”

虞滿點了點頭:“我看見了。”

他們是夫妻,保姆在走前換上幹淨的被套,肯定不可能給他們分開兩床被子,換句話說,從今晚到他們回家,他們倆是真的只蓋一床被子。

想想秦禮星還有點害羞。

一張床他到是能接受,蓋一條被子還真的有點越界了。

他和虞滿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再去找一床被子,不過我得問問奶奶被子放哪兒了……”

他越說語調越低,似乎真的在思考等會怎麽和程美珍開口。

虞滿挂上自己最後一件衣服,她扭頭對上了秦禮星的眼,他應該不知道他此時的目光有多麽的炙熱,亮晶晶的,就等着虞滿開口。

虞滿垂眸,故意道:“行,那你去問吧。”

啪的一下,秦禮星眼中的光滅了,他道:“要是奶奶問起來,我該怎麽說呢?”

虞滿也故作思考的樣子:“這确實是個問題,要不就說我怕冷?得蓋兩床被子?”

“家裏暖氣開得很足,奶奶晚上也才蓋一條被子。”秦禮星否決了她的理由。

虞滿籲了口氣:“好吧,看來只能一起蓋了。”

秦禮星壓抑着向上的嘴角,裝模作樣道:“嗯,只能這樣了,不過你放心,我睡相很好,這點你也知道,我不會搶你被子。”

虞滿點了點頭,附和道:“行,我也不搶你的。”

兩個人達成了初步的共識,秦禮星歪了歪腦袋:“走吧滿滿,下樓吃飯。”

今天的晚餐是秦儒月做的,虞滿本來是想去幫忙的,卻被程美珍攔下了,把秦禮星趕去了廚房。

最後上桌了,還是有模有樣的。

秦禮星特意指着那個油爆蝦,和那個蒸蝦,看着虞滿得意洋洋道:“我做的。”

程美珍驚訝道:“真的?”

秦禮星拿着公筷給程美珍夾了蒸蝦:“奶奶您嘗嘗。”

随後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虞滿,示意她去嘗嘗那個油爆蝦。

虞滿很給面的夾了一個蝦嘗了嘗,她道:“好吃,你真厲害。”

秦禮星翹了翹嘴角:“一般吧。”

他拿着公筷又給虞滿夾了別的菜:“秦儒月雖然做得沒我好,但勉強能吃,将就吧。”

一旁的秦儒月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拿起桌面上的糕點放在了秦禮星的盤子裏,冷冷道:“把你甩來甩去的狗尾巴收起來,最好,能堵住你的嘴。”

秦禮星切了聲:“還不樂意讓人說了。”

他也給虞滿夾了糕點:“這個是保姆做好放冰箱的。”

虞滿看着自己滿滿的一盤,她飛快地看了看秦儒月以及程美珍,他們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在桌子下偷摸的拉了拉秦禮星的衣服。

秦禮星睨了一眼,沒再給她夾菜了。

程美珍将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心裏的笑意也更大了些。

這樣其樂融融的畫面,她真是做夢也沒夢見過。

程美珍平日裏睡得早,今天也因為高興直到快十一點才睡下,程美珍睡着了,便只剩下三個年輕的人了。

秦儒月接到了朋友的電話,問他要不要出去喝酒,就在離家不遠的清吧。

秦儒月看向他們:“一起去嗎?”

虞滿對酒沒什麽興趣,她道:“儒月哥,你們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

秦儒月點了點頭,一旁的秦禮星也打了個哈欠:“困了,不去。”

秦儒月只好一個人去放松放松。

虞滿洗了個澡出來,秦禮星正窩在房間內的沙發椅上打着游戲,聽見她從浴室出來的聲音,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沒一會兒就把手機丢到一邊:“洗好了?”

虞滿用幹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發,問道:“吹放機在哪兒?”

秦禮星趿拉着拖鞋去給虞滿拿了吹放機,出來時還不忘拿上自己的睡衣,他道:“我去洗澡了。”

虞滿伸手去接他遞來的吹放機,聞言點了點頭:“你去。”

吹放機牢牢地被他握在了手裏,虞滿疑惑道:“嗯?”

秦禮星輕咳了聲:“我其實可以等會再去洗澡。”

他話沒有說明,就讓虞滿猜。

虞滿想了想:“那你再玩會兒?”

秦禮星手指微動,将吹風機塞進虞滿的手機,哼了身:“直女。”

說完就往浴室走,虞滿聽着浴室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又生氣了。

虞滿給吹放機通上了電,搞不懂這秦禮星一天天的,哪有那麽多氣來生。

不過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吹風機,倒是後知後覺才明白他剛才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想給自己吹個頭發。

但他那張嘴覺得主動說出來有些不符合他少爺的氣質,非要讓虞滿來猜,但沒想到虞滿奉行的是自給自足。

虞滿反應過來之後就忍不住笑,秦禮星真有意思。

她将自己的頭發吹幹,沒一會兒秦禮星也從浴室出來了,他腦袋上頂着毛巾,走了過來,他目光還往虞滿頭發上看了看,已經吹幹了。

……真是個直女!

秦禮星無語,他真的會疑惑那天虞滿說的話,是不是騙他的。

——她對自己,有一點好感。

這像是有好感的樣子嗎?

比直尺還直!

正當他想着,就聽見虞滿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吹頭發?”

秦禮星挑了下眉頭,他沒有聽錯吧?

虞滿要給他吹頭發?直女思維轉彎了?

這種好事,他當然要答應,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虞滿面前,坐下後還扭過頭問道:“真給我吹?”

回答他的是吹放機細微的聲響,虞滿的手指在他發間穿梭着,她認認真真的給他吹頭發。

秦禮星的頭發還挺軟,兩個人用的洗發水都是一樣的,氣味在二人之間蔓延開來。

秦禮星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看虞滿現在的表情,可他剛動一下,就感覺到虞滿的手稍稍用了力固定着他不讓他動。

他不是安分的人,越不讓他做什麽,他偏要做。

秦禮星幹脆站起來反坐在椅子上,他右手搭在椅背邊緣,左手抓住了虞滿的手腕。

虞滿将吹放機關上:“你是有多動症嗎?”

“沒有。”秦禮星回答道:“就是想看看你。”

虞滿想要将吹風機塞回他的手裏:“自己吹。”

秦禮星卻不接過吹風機,他道:“虞滿女士,做事請不要半途而廢。”

虞滿重新将吹風機打開,只不過這次可沒剛才那麽有耐性,還惡趣味的将秦禮星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道:“你現在這樣可真像小狗。”

秦禮星支起右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小狗可沒有我這麽帥。”

虞滿突然彎下腰與他的臉齊平,雙目盯着他看。

秦禮星動了動,下意識就将自己的臉湊過去,可下一秒虞滿就直起了身,吹風機再次打開,盡職盡責的吹幹他的頭發。

秦禮星沒親到懵了一下,随後擡眼看向虞滿,滿眼不可置信。

剛剛的虞滿居然——

在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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