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劈腿
劈腿
童年來校園找舒染染,說是感受下正經985的學習氛圍。
她在韓國主業是訓練,大學讀得稀裏糊塗。和舒染染同桌聽課,也就支棱了三分鐘,立刻睡得昏聩。
可舒染染一趴在童年耳邊問午飯吃什麽,童年噌一下就蹿到了食堂。
拒絕不了第二杯半價,買了兩杯陳皮豆沙。
而舒染染就愛吃純甜,總見上了年紀的才吃分離甜味的陳皮,她排斥這種“老年味”。
吃到舌頭造反,她又罵一遍房東,嫌鎖店鎖死了她的風水,倒黴到現在。
童年掏出一沓塔羅牌,給舒染染占蔔運氣。
不知童年神神叨叨怎麽占的,她大叫:
“狗寶,你要結婚了!”
舒染染差點噴童年一臉豆沙:
“我連個男人都沒摸過,上哪兒結婚去?塔羅牌是歐洲的吧?你在偷國學的不地道!”
“你真沒摸過男人?”
舒染染發誓:“天地良心,日月可鑒。”
“被男人摸過嗎?”
淋浴房的回憶呼嘯來襲,舒染染剎那變了臉色,發誓的手指不由自主縮回掌心,結結巴巴:
“沒······”
童年咂嘴:
“那天一起吃烤肉的白桐塵,你有印象嗎?”
啊?直擊要害!
舒染染垂下眼皮,挖豆沙,語氣不自信:
“算有點吧······為什麽提他?”
“前幾天差點上熱搜的‘路燈鎖脖門’,你刷沒刷到?女的沒露臉,但行事風格很舒很染。”
“不是我!”
童年憋着笑,聳聳眉毛:
“趙迎澳認識很多本地網絡紅人,白桐塵找他花錢打通大V,删了露正臉的視頻和扒女主學校的評論,又砸錢撤了詞條,這才降了熱度,沒上總站熱搜。奇怪,白桐塵為什麽要力保‘鎖脖門’女主角?如果沒關系的話。”
舒染染埋頭吃豆沙。
她曾天真地以為網友們自發性地保護過自己,所以才沒拍她、扒她,只拍騷擾人的房東兒子。
而背後下過功夫的白桐塵,只是一句帶過“幸好沒拍到你正臉”,連邀功請賞的打算也沒有。
童年把臉貼在食堂桌子上,盯着舒染染的眼睛:
“既然他能為你做到那份上,為什麽那天卻裝不認識?發生了什麽?”
懷了亂春心,唯有姐妹瞞不住。
舒染染交代了與白桐塵的認識過程,唯獨講不清翻臉的原因。
童年并不刨根問底,但見舒染染難以啓齒的樣子,能猜個囫囵大概。
“狗寶,白桐塵能年紀輕輕做事大氣,應該也不計較一般的男女矛盾。要是誤會了他,你主動點可不算低聲下氣。要是男人真犯錯,那就別折磨自己,把他當書翻過去。我愛看你高興的樣子。”
味蕾上的陳皮豆沙開始回甘,有意想不到的層層回味。
舒染染開始有點喜歡這個味道。只是,有點晚。
童年還要去學駕照,吃完午飯就走了。
來蹭課是假的,安撫朋友是真的,卻不着痕跡。
當事人還有什麽好當鴕鳥的呢?
舒染染把房東退的押金請舒晴轉交給白桐塵,作為租倉和補漆的費用。
就算是了斷,也要清清爽爽,不虧待曾經幫過忙的好心好意。
舒晴收到錢就多心了。
情侶走到清賬不見面的地步?明明前幾天深夜才碰見兩人牽手開房,俊男美女,多配的一對。
舒晴非要問出個究竟,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最是那夜誤會不能提,加上課業折磨了一整天,舒染染被盤問到毛躁,張嘴壓根沒過腦子:
“他劈腿了。”
一句話絕殺。舒晴終于挂了電話。
放完狗屁,舒染染就睡了個天昏地暗,連舍友半夜故意弄出響動都沒聽見,直到日上三竿。
不涼不熱的白日秋風鑽進簾子,舒染染睡意朦胧中想起姥姥床上的簾子。
她聞到季節的味道,聞到老家的味道,美好的嗅覺記憶提醒舒染染——姥姥的生日到了。
扒拉了下日歷,果不其然——今兒周六,明兒就是姥姥的生日。
非常神奇,每年都不用刻意提醒,舒染染覺得姥姥生日快到了就是真快到了,這種直覺和姥姥生日總也差不了三天。
早飯沒吃,舒染染背着包就上了高鐵,回了老家鯨雲市。
姥姥半夜追劇追到眼疲勞,舒染染馬上下單個不帶藍光的投影儀給姥姥。
第二天一早,送貨上門。
舒染染幫姥姥安裝好投影儀,慶幸這兩天手頭闊綽,不然本窮狗連千把塊的投影儀也買不起。
但闊綽也是因為房東的事解決了,能解決是因為白桐塵······
嗐,都離開他存在的城市了,也拜托舒晴轉交自己還的人情了,一切都結束了。
舒染染滿院子溜達,分不清自己是回來過生日的,還是老家療傷來了。
壽星坐在院子,給孫女削了一盆桃:
“寶兒,最後一季了,再不吃就只能吃冷庫桃了。”
舒染染愛吃桃,又受不了桃毛,自小就是姥姥給削,一削削一盆,她一頓能吃完。
她端着桃盆,蹲在院子門口咔嚓咔嚓吃桃。
啃完,把桃核撇進隔壁荒院——陳若希老家。
她長這麽大,頭一回跟男人吃嘴兒,讓這個熊全程參觀,氣不過。
唉,初吻······
鯨雲的天總是很藍,空氣也比內陸的清新,日子變得悠長。
醉氧,舒染染peace love了。
甚至想趁姥姥生日宴和父母重修舊好,不計較他們中年危機給自己添的糟心了。
但一進飯店看到窩囊廢舅舅和吸血水蛭舅媽,舒染染就變得躁動。
剛坐下,小娃娃驢就攥着個核桃叫舒染染給咬開。
媽的,我嘴兒又不是鐵橛子!
舒染染不鳥娃娃驢,自己嗑瓜子,瓜子殼吐了一窩。
娃娃驢站在她旁邊,偷她瓜子殼放嘴裏,饞巴巴的。
頭胎懶得理二胎,程玉霞卻促弄她愛上二驢:
“這是弟弟跟姐姐親呢,其他人還不找呢。弟弟喜歡姐姐,以後姐姐掙了錢都給弟弟買好好。”
這不是放屁帶出湯嗎?聊拉稀啦!
正因為缺錢不能重新開業着急上火呢。
舒染染抓起二驢手裏的核桃,砸到牆上。
核桃“磕砣——磕砣——”回彈,敲到二驢的小胸膛。
驢子呆呆望染染,尴尬一笑,露出兩顆驢牙。
程玉霞趕緊抱走兒子,氣得罵:
“這是人脾氣嗎?”
舒邦耀好脾氣打圓場,撿起核桃,和服務員要錘子,砸出核桃仁給二驢啃,也不怕噎死他。
酒過三巡後,舅媽于慶華喝高了,又朝程玉霞哭窮:
“我幫你瞞着生二胎,出力比你親娘多,侄子買房你才出15萬。人家樓下老毛家兒子的婚房、婚慶都是姑姑包。叫你親侄子年紀輕輕背上房貸,什麽時候還到頭?”
狗屁歪理都把舒染染氣笑了,但更多的是憤懑:
“程玉霞,你打發別人一出手就15萬,到了我,你倒一毛不拔!”
于慶華最看不慣婆婆寵大的舒染染,借機派送婆婆不是:
“我給你們程家生的是兒子!做奶奶的不扶持孫子,卻把攢的錢都花給一個外姓的丫頭片子。媽,我懷疑你棺材本都要賠給她!”
敢咒姥姥,還是在生日這天!
舒染染夾起桌上的甲魚頭就扔舅媽褲dang上了。
全家都攔舒染染,以防進一步發瘋。
除了姥姥,都怪她太沖動,趁機勸她早點訂婚,畢業後就結婚,省得整天這樣不穩重,讓父母操心。
這幫爛人這麽急着把她劃分出家庭,舒染染指着桌子上的人,破口大罵:
“舅這個廢物不上班,靠于慶華掙的那點逼錢夠抽煙的?程玉霞舒邦耀苦着分居兩地,掙的錢都添補了外人,你們賤得慌?于慶華嫌兒子背了房貸,死了就不用還!”
占了便宜的表哥,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于慶華可不是善茬,仗着酒撒瘋:
“漫說你父母沒死,就是你父母死絕了,你姥姥死透了,我也是你舅媽!你敢這麽叫我大名?”
鬥米養成仇,還敢明目張膽咒她家人!
舒染染怒火攻心,抄起桌上砸核桃的錘子,錘爛了于慶華面前的飯碗,又要照頭敲。
吓得于慶華躲程玉霞身後,聲音顫抖:
“殺人啦!”
舒染染拿錘子指着于慶華:
“再敢說我姥姥一句,錘你嘴上,砸你腦殼上,夯凹你墳頭!連你墳子底下的黃泉都敲出水來,噴你娘家,淹了你全族!”
于慶華不敢和舒染染硬來,只好挑唆程玉霞:
“女大不中留,她這麽火氣旺,就是因為沒對象去去火。自己找不着,你做媽的不給她找,看吧,上房揭瓦的和娘家成仇了!”
程玉霞聽盡讒言,氣得發抖,馬上就和舒染染來着:
“你不就惦記那點陪嫁,到處找因由不讓大家好過嗎?你只要是領了結婚證,我就把錢給你,叫我素淨多活兩天!別氣死我,叫你弟弟做了沒娘孩子。”
如冷水澆頭,舒染染的氣焰被親媽滅了。
姥姥趕緊過來摟住孫女,罵所有人瞎算計、沒心腸:
“別以為當個父母全世界的道理都站你那邊,要論輩分,姥子娘罵你們就幹聽着。想趕走我孫女?我砸爛你們的小算盤!”
姥姥淬了全家一人一口,帶着舒染染出門。
二驢可能被舒染染的氣勢迷暈了,非要跟着她一起走。
舒染染朝他舉舉手裏的錘子,吓退驢。
姥孫倆去了另一家飯店,點了桌菜,叫了倆豆沙餡的壽桃吃了,算是過完了生日。
明天周一課業最忙,張滬遙監督嚴格,舒染染吃完飯就要回桐城。
省內高鐵發車沒有那麽頻繁,要等到深夜才有一趟,那時宿舍樓又鎖了。
只好改坐大巴。
下車時,天已擦黑。
錘子在背包裏偏沉,舒染染把錘子拿出來,提着。
穿過汽車站,走在高架橋下,來往都是轟鳴的汽車,她踽踽獨行,孤獨渺小。
打了好幾次車,均失敗,沒有一輛準備載她。
舒染染置了氣,準備步行回學校,管它爹的還有好幾裏地呢。
一輛車緩行在舒染染旁邊,朝她鳴笛。
車鎖“嗒”一聲,開了。
舒染染提着錘子回頭。
昏蒙秋夜,黯淡路燈照着黝黑的車前玻璃,像靜靜的河面,有種說不出的穩重與令人心安。
舒染染的眼波秋水也靜靜的,像寂寥的寒潭。
不知為什麽,她有種強烈的直覺,感到開車的不是許路飛,而是白桐塵自己。
他不是不要栽在她手裏嗎?看到她獨自走着,還敢跟她單獨相處?
現在可是連全家都迫不及待都要跟她劃清界限。
舒染染提着錘子,拉開了副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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