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

時芷接起傅西電話時, 人在火車站過安檢。

她沒帶行李箱,随身背包放在安檢傳送帶上。

手機鈴響了,只能在擡起手臂接受安檢員的金屬探測器檢查時, 滑動屏幕,把手機頂端略靠近在耳側。

按了幾下音量加鍵,接聽。

周圍很嘈雜。

有人趕時間,穿着厚重的冬裝從身後擠過來,撞到時芷, 又匆匆地說着“抱歉”,拎着行李飛快跑向候車大廳。

傅西泠前面可能說過什麽,時芷沒聽清,等她接受過安檢員的檢查,終于把手機貼近耳朵,只聽見傅西泠問:“你在哪?”

“外面。”

“發個定位, 接你吃飯?”

時芷拿起自己的背包,眼睛往電子屏的列車時刻表上看:“不吃。”

“祖宗,道歉的腹稿我可打了二十四個小時, 不打算聽聽?”

昨晚時芷離開傅西泠家, 路上連續挂斷傅西泠三個電話。

在當時的情緒下, “沈嘉”這個名字就是她的逆鱗。

沈嘉是她長這麽大唯一的敗績;

是她唯一一次真心結果喂了狗的教訓。

提沈嘉根本就是在惡心她!

時芷賭氣, 給傅西泠發了條信息。

只有一句話,內容冷漠,然後傅西泠就沒再聯系過她。

但過了昨晚的沖動勁, 時芷平靜下來, 又覺得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生氣。

換在平時, 如果對工作上的事情有懷疑,她大可以直接去問傅西泠, “為什麽會跑去興榮集團”“升職的事有沒有你的手筆”。

甚至心情好時,她還可以半開玩笑地問,“真為了我的事業去搭讪付倩了麽”。

無論怎麽發問,傅西泠都會給她個回答。

一來,他做事向來利落,不是個藏着掖着的人。

二來,他回答得合心,他們就繼續來往;回答得不合心,他們就斷;

這都是時芷自己能夠做決定的事。

該平心靜氣去談的。

但她的情緒把問題給複雜化了,只顧着宣洩,根本沒有問到關鍵處。

以前在理發店、麻将館、酒吧那些地方,時芷見過的各類無賴、流氓多了,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動過氣。

歷練得久了,連高中打李明韬,她也都是心平氣和把巴掌甩出去的。

和傅西泠發脾氣這事......

時芷甚至覺得,她這脾氣發得多少有點暧昧了。

所以接傅西泠這通電話時,時芷重新鎮靜下來。

她說不去和他吃飯的理由,不再帶有情緒:“我在火車站,回不去。”

傅西泠問:“出差?”

時芷一心二用,在看到屏幕上的列車信息、确定候車廳的號碼後才回答:“上墳。”

傅西泠那邊沉默片刻,像查到什麽,然後飛快報出一串趟列車號碼:“哪趟是你要坐的?”

“323那趟。”

時芷告訴傅西泠,火車站人多,聽不清,有時間再說,然後挂斷電話。

“借過,麻煩借過一下,謝謝......”

有一對情侶,推着行李箱從人群裏擠過,去了不遠處的檢票口。

時芷是下班後直接過來火車站的,早了些,找了個空位在候車廳裏閉目養神。

每年到這幾天,睡眠都不會太好。

很多人都說,有些事情靠時間是可以治愈的,她覺得這個方法并沒有傳說中那麽靠譜。

至少,時梅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她還是無法釋懷。

要怎麽釋懷呢?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用身體幫她擋過林孝平的拳打腳踢、給她唱過生日歌、緊抱着她說“面包總會有”、對未來的所有計劃裏都有她、愛她的人,在多年前的這個日子裏,悄然離去。

從此,這世界上再沒有人全心全意地愛過她。

時芷閉着眼,回憶和時梅一起生活的時光。

想起時梅蹲在她身旁,笑着在,給她唱着生日快樂的歌。

然後,她突然想到傅西泠。

他好像,也幫她擋過椅子,也準備了蛋糕和她說過生日快樂......

電子屏上信息變了。

時芷即将乘坐的列車開始檢票,她收了思緒,不太着急地又坐了兩分鐘才起身,跟在檢票隊伍最後面。

即将進站臺前,時芷猝不及防聽見傅西泠的聲音時。

她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他說:“對不起。”

時芷猛地轉頭——

傅西泠就站在她身後,穿得比較單薄,高領毛衣外面只有機車夾克風格的皮衣。

他微喘,額邊有汗,像是跑着趕來的。

見到時芷轉頭,認真看着她,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好像連日來在身體裏橫沖直撞的那些負面情緒,有片刻的緩和。

還好,有身後的其他乘客擠着外面走,讓她有思考的時間,不至于立即要做出回應。

時芷轉過身,不再看傅西泠,把身份證按在閘機上:“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

時芷沒說完。

因為她發現,在她走進閘機之後,傅西泠也刷了身份證,跟着進來了。

“......我回去上墳,你跟着我幹什麽?”

“道歉。”

傅西泠臨時買的車票和時芷不在一個車廂,并且是軟卧。

在确認過時芷不會去軟卧車廂後,傅西泠把他的軟卧送給了時芷身旁的乘客,和人家交換,打算陪着她在硬座車廂坐一宿。

時芷說:“我是不喜歡躺着。”

“我也沒有多喜歡。”

她好歹帶了個包,傅西泠比她還潇灑,只拿着手機就上車了。

他幫她把包放上面,坐下,認真打量她兩眼,像在确定什麽。

時芷心情複雜。

正琢磨到底該不該在火車上和傅西泠重談關于付倩的事情,他已經把手機遞到她面前,裏面是一份和興榮集團的合作合同。

“我去找過你們付總,但不是因為你。是我小叔的團隊在和興榮合作,我替他跑了兩趟。”

“私心當然也是有的。一時興起,好奇你上班時會是什麽表情,就去了。”

“但如果興榮集團肯重用你,是付倩看中了你的某方面能力,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昨晚提沈嘉的名字是我不對,對不起。”

時芷看了看傅西泠手機裏的電子版合同,暗滅他的手機屏幕,遞還給他:“算了。”

連對x別人說了三次“對不起”,傅西泠大概是有些不适應,耳根泛紅。

時芷看着他的耳朵,就想起這位少爺說過,人生沒遇見過不順。

她竟然有興致,還起了些壞心思,板着臉:“傅西泠,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了別人就一定會原諒你。”

“我知道,沒逼你。不原諒也行,我再找其他方式道歉。”

“為什麽?”

“希望你開心。”

“哦。”

“當然,也有私心。”

火車開了,輕微一晃,然後緩慢、平穩地駛離站臺。

傅西泠偏頭看着時芷,沒笑:“不想和你斷,至少現在不想。”

車廂裏并不十分安靜,傅西泠眼底有點黑眼圈,目光灼灼地看她。

時芷偏開視線,換了個話題:“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哪?”

“沒找人查你。你的身份證和你舅舅的身份證我都看過,知道你父母家鄉所在,瞎猜的,運氣好而已。”

車程很長,要十幾個小時,隔天早晨才能抵達目的地,再是剛生過氣,他們也還是聊過幾句。

時芷問傅西泠,你打了二十四小時的道歉腹稿就這麽幾個字?

傅西泠說,挺多來着,要不,給你寫下來?

“那你不如寫點別的。”

時芷是帶着電腦上火車的。

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可以失眠、心情差,也可以惦記着請假給時梅上墳。

但不能偷懶停下,只能馬不停蹄地向前。

傅西泠可能從來沒坐過火車硬座,也一副完全沒有睡意的樣子。

他陪着熬夜,用手機幫她寫了份英文摘要,還幫她翻譯了一份外國文獻。

天亮蒙蒙亮時,時芷靠着傅西泠睡着了。

她醒的早,只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傅西泠抱臂靠在椅背。

對面的老大爺腿伸得比較直,他給人家讓了不少空間,又不敢擠她,憋屈地收着一雙長腿。

估計姿勢不舒服,矜貴的少爺眉心緊皺。

時芷去了趟餐車,端着一碗泡面和一份白粥回來時,傅西泠已經醒了。

她把早飯放在桌上,問他吃哪個。

傅西泠看向她:“你挑。”

時芷口味重,拿走泡面吃了幾口,覺得披散着的長頭發很礙事,停下來,放下叉子,習慣性地一摸,手腕是空的。

和田玉手串,應該在傅西泠家。

上次在他家留宿時還帶着的,睡前她摘掉放在床頭。

早起傅西泠和她胡鬧,兩人在床上接吻,耽擱了許久,時間來不及,只能匆匆趕去上班。

忘記拿手串。

本來不該有這種想法的,但說不上原因,時芷看向傅西泠,很篤定地伸出手:“帶了嗎?”

傅西泠看她兩秒,果然伸手從皮衣口袋裏拿出手串,放在她手裏。

“謝謝。”

車窗外是層巒疊嶂的白色,山間有些霧氣,陽光像蒙着一層紗。

乘客很多都醒了,洗漱、吃早飯或者是去洗手間,在車廂裏來來回回穿梭。

時芷用手串把頭發綁起來,總覺得這個早晨和以往不太一樣。

時芷一直知道傅西泠長得帥,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歡和傅西泠有各種肢體接觸。

但從前晚吵架,到昨晚傅西泠追上火車、陪着她搞了一晚上論文,這些經歷是她從沒預料過的。

好像,感覺還不壞。

所以時芷在桌子下面,踢了傅西泠一下,看着他頓住滑手機的動作,偏頭看過來,她很直接地告訴傅西泠:“我也不想和你斷。”

傅西泠看着她,慢慢有了點笑容:“行。”

“關系不變。”

時芷看了眼對面,老大爺已經要醒了,正在揉眼睛,老大爺旁邊的小哥也開始掏手機。

她湊近傅西泠:“就還是床搭子。”

傅西泠仍然在笑:“行。”

他們抵達目的地時,并不是這趟列車的終點站,停站時間短,旅客匆匆下車。

時芷頭發綁得松散,穿外套時刮了一下,頭發上的和田玉手串掉下去,摔在地上。

人太多,手串差點被踩着。

傅西泠彎腰幫她拾起,拉着時芷的手,幫她戴在手腕上。

他攬着時芷的肩,幫她擋開些擁擠,帶她走出車廂。

火車站外面的北方城市,是時梅的故鄉。

林孝平去世後,時芷曾跟着時梅在這邊生活過幾年。

熟悉的街道、鄉音,喚醒并不愉快的過往經歷,讓她沉默良久。

傅西泠打了車,直接帶她去當地的星級酒店。

一直到進了酒店房間,各自洗過澡,又簡單吃過午飯,時芷才發現手串上某顆和田玉珠有裂痕。

房間裏擋着窗紗,光線并不特別好。

時芷起身,拿着手串走前窗邊,拉開一截窗紗去對着陽光仔細看。

越看,眉心皺得越緊。

傅西泠在旁邊撐着額角看着,本來不想說什麽。

但時芷很少對什麽上心,她那副皺着眉心疼的樣子,他又做不到視而不見。

“這麽珍視,找個靠譜玉器店,換顆新的?”

“不用。”

時芷把手串戴上:“這東西開過光,也不知道碎個珠子會不會影響我的財運。”

“......你倒不像信這些的人。”

“本來是不信。”

林孝平酗酒之後,什麽混蛋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有天半夜從外面回來,和時梅推搡争執,發瘋了般拿各種東西打時梅,砸碎了家裏的觀音擺件。

觀音擺件是林孝平和時梅結婚時某個長輩送的,也開過光。

時芷穿上外套:“擺件碎掉的第二天,林孝平就在外面凍死了。”

和傅西泠這種聰明人聊天很省心。

他不會問林孝平是誰,也不會笑她迷信,安慰人的話說得毫不啰嗦,又很令人熨帖。

“分人吧,我媽也失手摔碎過開光的平安扣,沒見對她有什麽影響。你要真信這個,有心摔的和無心失手,肯定還是有區別,佛祖沒那麽不講道理。”

出門前,傅西泠問時芷:“去買鮮花麽?”

“不用買花,她不在墓地。”

讓時梅的骨灰随風散走的,是時芷做的決定。

時芷帶着傅西泠去了一處城市邊緣的建築,是當地的“心理衛生中心”,也是大衆口中的“精神病院”。

他們坐在醫院外面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下,木質椅子漆體斑駁,腳下有些未消的積雪。

這是時芷第一次主動和人談起時梅。

她當時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對陪在身邊的所謂床搭子是和對別人不同的。

時芷看着那棟牆皮脫落的老舊建築:“她一輩子都不快樂。”

時梅本來在單位也是很出色的職員,頗受領導賞識,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林孝平,和林孝平戀愛、結婚。

結婚後又很快有了孩子。

林家老人要照顧林孝平弟弟家的孩子,時梅娘家又遠。

林孝平說“梅梅,賺錢的事情交給我,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時梅信了,為家庭放棄了自己的工作。

不幸的是,婚後沒兩年,林孝平本性暴露,又賭又酗酒。

打罵時梅嘴裏經常說的一句話是,“錢都是老子賺的,老子想怎麽花都行”。

被言語打壓多年,哪怕林孝平去世後,這件事仍然是時梅的心病。

時梅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了,被以“閨蜜”為名的騙子鑽了空子。

他們那時候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借住在時芷的大舅家,看着舅媽臉色寄人籬下。

時梅滿懷期待:“萌萌,媽媽很快就能賺到一筆錢,有錢了我們就不會被人看不起,到時候我們自己買個小房子。”

然後,那個要帶時梅賺大錢的“閨蜜”消失了,連帶着一起消失的,是時梅的所有積蓄和從姥姥手裏借出來的一萬塊。

騙局打碎了時梅對生活的最後希望,親朋的不理解和埋怨也擊碎了她的自尊心。

可憐的女人崩潰了,變成街坊鄰居都要躲着的精神病。

“她有攻擊性行為,後來被送來這裏,住封閉式病房,每周可以去探望一次。”

風吹過,枯葉在地上滑動,發出咔啦啦的細微聲響。

傅西泠陪時芷在那裏坐到太陽下山,才打車回市區的酒店。

上樓後,時芷從房間的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問傅西泠要不要喝。

這趟出來,傅西泠沒什麽準備,穿得少,被風吹了一下午,已經開始低燒。

他沒說,舍命陪她。

跟着時芷喝了幾罐涼啤酒,在她冰涼的唇吻過來時,也沒拒絕,摟着她的腰,順她的心意陪她折騰。

時芷什麽都不說,親完直接去脫他們的衣服,暗示得明明白白,傅x西泠也就知道今天晚該怎麽做了。

只是他沒想到時芷那麽野。

糾纏到最後一步,是她自己坐下去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