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被黑

第36章 被黑

柳思南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她也看見了笙歌眼中的迷惑。

面上不動聲色,柳思南拿着标簽走過去,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

馮明明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笑容燦爛道:“歡迎!”

笙歌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退了出去,似乎是在詢問導演,沒過多久她進來,表情很不好。

她沖柳思南搖搖頭,柳思南寬慰地笑笑,示意她不要緊。

笙歌挺替她着急,一個跳民族舞的人去跳街舞,很容易跳得軟綿綿,踩不上點,非常奇怪,而跳街舞的去跳民族舞,又跳不出那個韻味和身段,說白了就是不對味。

柳思南示意她稍安勿躁,現在攝像機都在拍,等拍完了再去問問節目組的意思。

隊伍分好後,就各自去自己的舞蹈教室,先讨論一下舞蹈動作怎麽分,開個小會。

“舞蹈老師得過幾天才到,我們先分一下舞蹈動作吧,”馮明明把卡片分給每個人,除了柳思南和笙歌,剩下的一個人是個主持人,長得小家碧玉,挺有親和力,“動作不難,我們需要選一個center。”

笙歌面對別人,話少了很多,一言不發低頭看卡片。

主持人叫豆豆,情商很高,看完卡片連連擺手,“這還不難啊,隊長果然是隊長,一定要幫幫我啊。”

馮明明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那是當然,我們是一個隊,都要互幫互助。”

“那就隊長當center吧,”豆豆順坡下驢,“隊長當center能看見我們所有人的動作,幫我們把關!”

“這……”馮明明猶豫了一下,看向剩下的兩個人。

笙歌把卡片往地上撂下,“我沒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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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意見,”柳思南沖馮明明笑笑,然後舉起手裏的卡片,“咱們一起加油。”

馮明明笑着站起來,拍拍手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今天先分一下舞蹈動作,自己把卡片拿回去,把自己的舞蹈動作再熟悉一下。”

三人都沒意見,馮明明開始分卡片,分到柳思南的時候,她頓的時間比較長,把柳思南手中的卡片抽走大半,笑道:絲二爾二伍舊亦司七“柳老師跳舞也很厲害,把重要的動作留給你。”

柳思南低頭,卡片上是個探海翻身,然後接地轉撐身的動作,如果做标準了,是好看的,但是有一點不好。

柳思南的視線停留在“撐地”兩個字上面。

舞蹈技巧的分解裏面明确提到,這個動作需要大幅度用到手腕的力量。

不只是撐在地上,還要用手腕的力量将整個身子都掀起來。

柳思南收了卡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在和豆豆說笑的馮明明。

拍攝進行到中午,節目組送來盒飯,她們幾個都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吃午飯。

柳思南讓奇奇去問節目組的意思,節目組給的回複是——按照選手特質進行劃分。

“老板,會不會跟咱們的走秀風格有關啊,李總《好否》的妝造确實太驚豔了……”

柳思南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好搖搖頭不去管它,“先把這件事給藍齊說一下,你們吃飯吧,我出去一趟。”

趁大家都在休息,柳思南又返回舞蹈室,重新捋自己的卡片。

探海翻身挺難的,做标準了挺好看,但這種動作屬於非專業人士千萬不要用來裝比,和下個叉劈個腿來個後空翻不一樣,那些動作只要做出來,就能獲得一衆“哇——”的驚呼,可古典舞的技巧動作應該叫外人看起來輕巧輕盈才叫好看。

柳思南抻了抻筋,先來了個定點翻身試試身體的感覺。

定點翻身就是站在原地,兩只手順、逆時針旋轉,先後劃出三百六十度。

一個、兩個、三個,還可以。

再來,一個兩個三個連續轉起來,柳思南試着一邊翻一邊往旁邊走,在走出第三步的時候沒有踩穩,圓只畫了一半。

“啧,”柳思南甩甩手腕,盯着鏡子裏的自己,“你還很弱嘛柳思南。”

“觀衆朋友們都看到了,柳思南對於自己的舞蹈功底還是很自信的,但功底一日不練退步千裏,她這可是……四千天沒有練,退步得……百萬千裏,而我們知道地球赤道的周長也不過四萬千米,柳思南在這十年裏繞了地球二十幾圈……”

柳思南邊說着,邊回到原位,找到感覺後來了個吸腿翻身,翻身時一條腿膝蓋擡起來吸附在另一條腿上,旋轉、翻騰、落地。

“棒棒棒,”柳思南超級敷衍地給自己鼓了鼓掌,“盡管柳思南繞地球二十幾圈,可複健的速度應該是坐了火箭,大家覺得她是火箭性能好呢,還是功底太深二十幾圈還有殘留呢。”

柳思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想像探海翻身的每個動作,擡手轉身,“我覺得她是複健做得好,沒看見她手腕至今沒好全嗎!”

柳思南在鏡頭前穿着護袖,沒有露出自己的繃帶,現在大家都在吃飯,她為了方便,把袖子拆了,露出手腕處的醫用壓力繃帶。

“一、二、三,”身軀在“探海”,空中翻轉,輕盈落地,柳思南頓了一下,順勢俯下`身,接地轉,“迄今為止,柳思南還是做得很好的,那麽接下來……”

手掌五指張開,每一根手指都用力壓實地面,手腕、小臂用力——撐。

“咚。”

柳思南面朝下與舞蹈室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擁抱。

摔倒了就原地趴一會兒。

趴完了,柳思南無奈起身,按住趴了好一會兒還在不受控制顫唞的手腕,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人的意志并不是萬能的。

“人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柳思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但也要認識到自己是碳基生物的本質問題。”

“有些事情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柳思南抓着手原地做了個探海,又嘆了口氣,“比如我可以探海,可以複健,但不能阻止手腕在骨裂尚未恢複的情況還強行用力時會産生劇烈的神經疼痛,也無法阻攔手臂肌肉在神經抽搐的情況下不能正常發力,更無法阻攔自己面朝下栽在地上。”

柳思南摸了摸鼻子,安靜地靠牆待了一會兒。

等手腕不抖了,她又上去試了一遍。

嘗試小翻身,側翻身,減少用力等等。

來回摔了五次,柳思南徹底不動了。

奇奇看見柳思南回來的時候,驚訝地嘴巴裏都能再放下一個雞蛋,“老板你臉怎麽了,還有你的鼻子!”

柳思南搖搖頭,“沒辦法,鼻子條件太優越,每次都比臉先着地。”

奇奇手裏舉着吃到一半的雞蛋,滿臉迷茫,“哦……老板你在說什麽……”

Joey把一份營養餐放柳思南面前,柳思南有些提不起力氣,擡了擡胳膊,又放下,“唉,不想吃,給我點杯奶茶吧。”

Joey和奇奇同時瞪大了眼睛,“奶、茶!”

老板什麽時候吃過這種高糖食物!

奶茶這種詞彙是能從老板嘴裏說出來的嗎!

“對啊,奶茶,”柳思南往後躺,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半耷拉着眼皮,恹恹道,“我可太弱了,急需快碳補充能量。”

聽到“快碳”這種專業詞彙,兩人才稍稍閉了嘴,奇奇把半個雞蛋吞進去,吃完了又問,“老板你剛才又去練舞了嗎?”

柳思南“嗯”了一聲,這一聲不是肯定的“嗯”,而是一種波浪的“嗯~”,表示否定,她閉目養神道:“不是去練舞,是去打臉。”

奇奇“啊”了一聲,這一聲很肯定,她還想問什麽,但柳思南已經閉上了眼睛,只好閉了嘴。

下午的拍攝還要繼續,幾個人分了舞蹈動作,今天不用一起順一遍,各自的舞蹈動作各自練。

舞蹈室裏放着悠揚的古風歌曲,幾個人練出一身汗。

“你這裏同手同腳了,”柳思南飛速戳笙歌的腰部與腿部,“還有這裏,放松。”

“這裏的音樂踩點,不是往回收的動作,是展開,是注目,”柳思南宛若一個嚴師,對笙歌的每個動作都要求嚴格,“你得先背過,然後練上百次,形成肌肉記憶。”

笙歌在下一次雙腿邁錯步子把自己扭成麻花差一點摔倒而之所以是差一點摔倒而不是與地面接觸完全因為柳思南給她墊了一下的時候,提出要中場休息。

兩人躲在鏡頭拍不到的角落,一人拿一瓶礦泉水喝着,對面是還在鏡頭前面練習的馮明明與豆豆。

豆豆做動作的時候不太安靜,每一個動作都有伴生音,有時候是“诶,這裏原來要這樣”,有時候是“哇,我成功了”,還有“啊,好疼”和“嗚嗚太難了”,總之情緒很豐富,能調一個五彩調色盤,不愧是主持人出身,不去說相聲真的是委屈她了。

馮明明則負責保持笑容做示範,始終寬和地笑着,給她指點和鼓勵。

“你看見沒,馮明明快煩死了,”笙歌擠了擠柳思南,看戲道,“她估計也沒想到能遇上舞蹈基礎完全為零的差生。”

柳思南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往旁邊挪了一下。

“诶你真講究,又不是有對象,”笙歌不依不饒跟過來

,還用大腿碰了碰她的大腿,“不過馮明明的基礎也沒好到哪裏去,我看這倆差中差,除了鏡頭面前做做戲,估計私下看見誰都煩。”

柳思南提醒她,“你也是零基礎。”

“但我有你這個老師啊,”笙歌連忙抱大腿,“在咱們的舞蹈老師沒來之前,你就是我的老師,就算舞蹈老師來了,也是我老師!”

“哦。”柳思南道。

“什麽态度嘛,”笙歌的态度很熱絡,可以說自從柳思南和李錦屏離婚後,她不用再喊柳思南姑姥姥的那一刻開始,笙歌就看柳思南無比順眼了,“不過我可以原諒你,畢竟你剛剛喪……不對,剛剛離異!”

柳思南捏了一下瓶子,面無表情轉頭看她,心道這人果然情商為負,你剛想說什麽,你想說喪偶嗎,你知道李錦屏聽見這話你會死很慘嗎,你知道你姥爺聽見這話你會死更慘嗎?

但也只能乾巴巴說一句,“我不教了。”

“別啊,”笙歌急了,“你說你這人怎麽不經逗呢,我不說了,我再也不提了行吧!”

柳思南表示自己休息好了,起身繼續練舞。

因為舞蹈老師還沒來,跳了沒一會兒攝影就要收工,緊接着馮明明也說今天就到這裏。

“大家回去熟悉一下自己的動作,”馮明明微微一笑,“過不久舞蹈老師來了,咱們就可以真正開始排練了。”

豆豆歡呼起來,誇張道:“明明姐你真好!我都快累癱了,跳舞也太難了點吧,但是還是要努力加油呀!”說完她沖走過來的鏡頭比了個yeah。

攝像人員端着攝像機掃過她們,馮明明和柳思南面帶微笑揮手告別,笙歌冷漠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各自離開,柳思南把衆人喝完的礦泉水瓶随手撿起來,扔到門外垃圾桶,轉身走出去。

“思南,你等一下。”

馮明明提着自己的背包出門,沖她招了招手。

柳思南停在原地等她,馮明明走過來的時候沖她身後看了看,柳思南笑道:“我讓我的PD去吃飯了,現在沒人拍,怎麽了?”

她看出馮明明想和自己說話,兩人現在站在門口與走廊的一個夾角裏,不會有鏡頭拍到。

馮明明的頭發綁成馬尾固定在腦後,露出平整的面部骨骼,她長得其實并不算多好看,但勝在五官有特色,尤其顴骨和太陽穴組成的區域讓她的面容呈現一種高級感,她笑了笑說,“咱們好久不見了,還沒來得及和你私下裏說幾句話。不知道你還适不适應?”

柳思南笑而不答,馮明明和她對視一眼後飛快移開視線,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簽約了藝人公司,經常身不由己,前幾天的熱搜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節目組為什麽要那樣剪輯,公司沒問我意見就買了熱搜。”

柳思南不打算和她談論這件事,真真假假并不妨礙什麽,“挺适應的。”

柳思南實話實說,“拍攝的節奏也不快,也沒有到處都有的攝像頭。”

馮明明的表情僵了一下,柳思南繼續笑道:“不像我們在國外參加綜藝,上個廁所還有隐藏攝像頭,當時吓得我抓起花灑砸鏡頭,節目組差點要我賠償呢。”

“是……”馮明明哽了一下,笑容有點勉強,“我還記得咱們一起走秀,你的高跟鞋突然斷帶,馬上就要上場了,你直接一只腳墊着上場。”

“确實印象深刻,”柳思南笑了起來,退後半步靠在牆壁上,神色輕松道,“那條秀場可是磨砂質感的石子路,一路下來我的腳磨破好幾層皮。”

“咱們當時确實挺累,”馮明明輕聲道,“如今日子好過很多,就算上臺跳舞,也不用舍着身子去拼,賺的錢也多。”

柳思南笑笑沒說話,她知道馮明明話裏的意思,無非是上臺讨個巧,擺幾個好看的動作就是“舞蹈”,觀衆還會捧着她,賺錢比之前多。

“日子總會越來越好過的,”柳思南不是憶苦思甜的人,她比較喜歡一路往前,“只要我們堅守自己的夢想,守住自己的本心,日子一天天過去,好的壞的,總能得到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柳思南想起和馮明明當初一起工作的時候,馮明明對自己要求很高,別人能走出的模特步,她也要走,為此可以雙腿綁着線,在地上畫格子,光腳整晚整晚練習。

但最近幾年,柳思南倒是很少見她出現在秀場上了,和她一樣,馮明明開始轉型,演過戲、上過綜藝,沒定下來往哪個方向發展,也不似從前那樣努力。

演戲可以做不到科班出身那樣字正腔圓,但臺詞還是要背過的。

綜藝感可以不強,但起碼的游戲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她對馮明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有耳聞,如果馮明明在自己模特的生涯上,像這樣出一點疏漏、懈怠,倒是沒什麽,畢竟她曾經做出過成績,咖位也在那裏。

但演戲和綜藝是全新的領域,本來就沒有積累和基礎,再不全力以赴,很難有所突破。

要是沒有前幾天的熱搜,柳思南估計就直接挑明,以朋友的身份建議她用更認真的态度對待工作,但無論是公司的安排還是馮明明自己的意願,無論馮明明知情與否,兩人之間的關系都已經變得僵硬尴尬。

想到兩人曾經的友誼,柳思南只能捧着說一句,“明明,你是個很要強也很努力的姑娘,我一直都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值得越來越好。”

馮明明很久都沒有再開口,久到柳思南想要藉口離開,馮明明才輕笑了一聲,緩緩擡起頭,看向柳思南。

“我看你一下午都沒有把動作串起來,”馮明明轉移話題道,“咱們是一個團隊的,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大家一起幫你解決。”

柳思南眉心一皺,她的确打算等舞蹈老師來了回饋一下自己的情況,正如馮明明剛才說的,她們是一個團隊,應該通力合作,自己不能做那個短板。

“其實也不能說困難,”柳思南想了想,低頭握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五指張開又合上,如實告訴她,“明明,我的手腕之前受過傷,現在還沒養好,你給我的幾個動作,尤其是撐地那個,我撐不起來。”

馮明明垂眼看她露出一截繃帶,不動聲色動了動,擋住她的手腕,緩了緩才點頭道:“我明白了,不要擔心,我會調整一下動作分配,盡量多照顧你一些。”

柳思南覺得她的話讓人不舒服,皺了皺眉,“也不用照顧我,除了手腕動作,別的動作我基本上都沒問題。”

馮明明卻沒再說話,笑了笑道:“我會幫你解決的。”

柳思南不知道馮明明怎麽解決的,第二天她一踏進舞蹈室,發現氣氛有點怪。

笙歌坐在離門近的地方,另一邊是馮明明和豆豆。

昨天她們練舞也是分開的,卻不像今天這樣泾渭分明,尤其笙歌一臉煩躁,都快要壓不住了。

柳思南看見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的性格說起來和吳郝雪有點像,柳思南下意識去哄她,“怎麽了?”

笙歌示意她看對面。

馮明明正在低聲安慰豆豆,看起來很無奈很疲憊。

柳思南放下背包,走過去。

都是一個隊的,她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就在她靠近豆豆的時候,豆豆忽然站起來,把卡片往地上一甩,“柳老師,你不能這麽欺負人。”

“我也很難,連基本的動作都要學好多遍,”豆豆指了指地上的卡片,“柳老師說換動作就換動作,憑什麽啊。”

馮明明連忙站起來,拉住她小聲道:“不要吵啦,這是我身為隊長的決定,你要有什麽不滿意的,可以和我商量,和柳老師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豆豆轉過身,“明明姐你不用幫她說話,我昨天下午就注意到了,柳老師根本沒有做過這個動作,她做不來的動作,為什麽要分給我啊!”

“就因為她咖位大就可以仗勢欺人嗎?”

柳思南從始至終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聽到這裏,她都快氣笑了。

她什麽時候把自己的動作甩給別人了?誰聲音高誰有理?仗勢欺人的是你吧?‖

柳思南安靜地想了一會兒,等豆豆發洩一通之後,她說,“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協調的,但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都是一個隊伍的,沒必要把關系搞得這麽僵。我的意見是,如果這個動作所有人都無法完成,與其留下來做個半成品,不如删掉,或者找更好的替代。”

“咱們四個人,沒有誰能做這個動作吧?”

豆豆連基本的舞蹈動作都做不好,和笙歌一樣,應該把簡單易學的動作留給她們,而不是給這麽難的動作,換句話說,這個動作就不該存在。

柳思南的視線停在馮明明身上,臉上沒什麽表情,心道,不知道馮明明身為隊長到底在搞什麽。

等今天的排練結束後,她打算攔住馮明明,“馮老師請等一下。”

馮明明頓了一下,腳步未停,飛快地從門口消失。

柳思南正在疑惑她為什麽要躲着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藍齊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嚴肅又冷硬,“老板,咱們又上熱搜了。”

這才幾天,都上了三次熱搜。

還都是因為《跨界舞後》。

柳思南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熱搜體質。

“這次與你沒有關系,”藍齊的聲音很冷靜,壓抑着怒火,“是節目組故意惡意剪輯。”

柳思南已經看到了熱搜的內容,主要是一條視頻,上面是她和馮明明昨天的對話。

“這個拍攝角度很刁鑽,應該是馮明明的followPD在你們身後的屋子裏偷拍的,”藍齊說,“節目組把你和馮明明說的話,剪輯了一下,具體內容你等下自己看吧。”

“節目組為什麽一再針對我,”柳思南的脾氣也有點燥了,“正式開拍前,把我的舞蹈惡意剪輯放出來,我可以不去計較,當做節目組要蹭熱度,可今天這一出,完全是為了黑我而黑我。”

“這個問題,我比你還要早就注意到了,”藍齊咬牙道,“而且,不僅是換動作,還有尤弋陽對你的點評,都是有預謀的。”

“而且我已經查清楚,這背後都是趙啓冉的指使。”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柳思南有種茅塞頓開的惡心感,“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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