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帝後二人看着面前的孩子, 只覺得欣慰不已,他們的女兒清醒而冷靜,善良卻并不濫好心。

無論是什麽事, 她心中自有打算。

雖然金尊玉貴的長大, 卻能夠心懷天下, 還有比這更讓他們夫妻高興的事情嗎?

“時候也不早了, 宮門就要落鎖, 你早些回去。莫要走的太着急,父皇傳了轎攆來。”南宮宏毅自然舍不得委屈女兒。

而南宮靜瑤也不會和自己過不去,接受了父皇的好意。出了宮門之後,直接讓馬車去了将軍府, 門房瞧見南宮靜瑤很是驚訝, 立刻将人迎了上來, 于此同時早就有小厮去禀告柳氏。

柳氏和管家一道匆匆出現, 柳氏甚是疑惑, “公主?這個時候怎麽忽然過來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母親,嫂嫂在何處?”南宮靜瑤微微搖頭, 有些迫不及待的問答。

“在自己的房中。”柳氏輕聲道, “她這幾日嘔吐的厲害,瞧着都清瘦了不少。”

柳氏一邊說着話,一邊陪着南宮靜瑤一塊兒去看望少夫人, 少夫人正伏在一旁幹嘔,她聽見有動靜,一擡頭瞧見婆婆和弟妹, 很是驚訝, “公主怎麽過來了?”

“你們倆說話,娘就先走了。”柳氏本欲先行離開, 卻被南宮靜瑤拽住了衣袖,“母親,請等一等。”

少夫人神色微動,命司琴将屋中伺候的人全部屏退,“公主,可是出什麽事了?”

南宮靜瑤看着少夫人和柳氏,小聲的告訴她們今日得到的消息,讓她們倆放寬心,“母親,嫂嫂,這是父皇親口告訴本宮的。”

她無疑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少夫人和柳氏如何不知道這個消息來的有多麽的艱難,心中對南宮靜瑤不知有多麽的感激。

聯想到南宮靜瑤方才神色匆匆的模樣,婆媳倆就明白了,她應當是剛剛從宮中過來。

南宮靜瑤原本就只是過來告訴少夫人這個消息的,也不是不能讓人傳話,只是茲事體大,有些事還是要謹慎些,她本想要告辭的,可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了自己饑腸辘辘的聲音

Advertisement

南宮靜瑤:“……”

她怕是從未如此丢人過。

柳氏拉着南宮靜瑤的手,留她一塊兒用膳,“天色已晚,公主如今可餓不得。”

在兩人的勸說之下,南宮靜瑤也沒有太堅持,只是差人前往公主府送個口信。

晚膳是擺在少夫人院子裏的,家中一共也只有幾個人,最近忙碌,很少湊在一塊兒用膳,今日南宮靜瑤在府上,按照規矩晚膳應當擺在堂屋。

但柳氏和少夫人很不耐煩見到談瑩,南宮靜瑤也不樂意見她。

索性就免了這些。

談瑩知道消息之後,卻沒有不管不顧的沖出去,她手中捧着一碗米飯,看着少夫人院子的方向,喃喃道:“翠翠,你說金陵的人,怎麽都那麽虛僞呢?”

說的話和做的事,完全都不一樣。

柳夫人說,讓她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可是她卻找不到一點家的歸屬。

少夫人說,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去找她幫忙。

但是她不過是讓少夫人幫忙引薦公主,她都百般推脫,面對自己的時候說的那麽好聽,可那些不過是敷衍。

談瑩如果沒有見過少夫人和南宮靜瑤的相處,也許還不會想到這些,可她清清楚楚的看見過,自然能感覺到不同。

談瑩一個人落寞無比。

但在少夫人這兒,氣氛卻截然不同。

季鴻如今已經長大一歲,知曉了更多的道理,也明白祖父和父親如今的處境,家中祖母和母親為此憂心不已,他都看在眼裏,近來也懂事了不少。

在書院都沒有調皮搗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孝順祖母,體諒母親。

今日見祖母和母親心情不壞,何況嬸嬸也在,季鴻的別提有多高興了。

有些事情當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說。

于是幾人的話題還是圍繞着南宮靜瑤和少夫人未出生的孩子,季鴻自從知道這兩件事之後,就成日裏盼星星盼月亮的。

只希望時間快些過去,“最好,可以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這樣,書院裏的同窗們都會很羨慕我。”

季鴻的話讓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想的可真美。

少夫人心中自然盼望着可以生個女兒,已經有了兒子,自然想試一試養女兒是什麽模樣。

而南宮靜瑤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在她看來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自己的孩子。

而季鴻一視同仁,壓根就沒覺得母親的孩子和嬸嬸的孩子有什麽不一樣的,在他心裏都非常的重要,“等弟弟妹妹出生,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們的。”

而其餘的三人,也不會問季鴻諸如弟弟和妹妹哪個重要的無腦問題。

氣氛自然很好。

一家人坐在一塊兒用膳,但很快管家就在外頭禀告消息,“夫人,陛下派了韓大人支援北疆。”

一句話,将所有喜悅的氣氛一掃而空,管家口中的韓大人,他們都熟識,威武将軍的次子韓嗣,陛下欽點的武狀元。

原本統管金陵城防。

如今竟然…

管家都得到的消息,自然已經昭告天下,季長風同樣知道了這個消息,長山跟在主子的身邊,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有些忐忑的問道,“韓大人支援北疆,二少爺…可是老爺他們…”

長山沒有把話說完,但季長風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他并沒有回應。

而是走到一旁,看着桌上的沙盤沉思,“韓嗣已經出發了嗎?”

“陛下有令,即刻出發。”

“看來,北疆的情況,并不好。”季長風喃喃低語。

大軍集結需要時間,是早就有所準備,還是臨時起意?若早有準備,情況也許還會好些,如果是收到戰報臨時起意,那…

“派韓大人過去,能行嗎?”長山小聲的問道。

實則不僅僅是長山有這樣的疑問,任誰都有這樣的疑問,韓嗣,能行嗎?

“他當上武狀元之前,是韓家的子嗣,總不會辱了韓家的門楣。”季長風冷靜的開口。

辰國的武将,都有各自要駐守的地方,哪裏都不太平,他們有各自的敵人和各自要堅守的地方。

談遠一死,尚沒有能接替他的将領。

北邊不僅有北戎,還有西岩。

此番戰役雖然是西岩挑起的,北戎看似按兵不動,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無一戰之力還是伺機而動。

北戎和西岩這些年,瞧着關系并不好。

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若西岩和辰國打的兩敗俱傷,豈不是要任由北戎坐收漁翁之利?

朝中如今可以支援北疆的,也只有韓嗣。

季長風看着眼前的沙盤,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他曾決定再也不去理會這些。

但這些年,對于一些事情,他依舊了然于心。

就算不刻意的去看,刻意去聽。

偶爾聽見,偶爾看見,也會記在心裏。

季長風飛快的在一些地形圖上插上了旗子,從記憶中找出他和韓嗣曾交手過的點點滴滴。

判斷着他的行軍路線。

長山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回過神來之後就怎麽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而季長風根本不知道長山心裏在感慨些什麽,他在沙盤上模拟着戰局,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過了許久,輕聲問道,“公主回府了嗎?”

“公主尚未歸來,還在将軍府。”長山立刻禀告,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殿下從宮中出來之後,就去了将軍府。”

季長風抿唇不言。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讓長山備車。

說他要去将軍府一趟。

“二少爺,您是要去接公主回來嗎?”長山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季長風的腳步微微一頓,言不由衷,“我只是去找母親的。”

長山:“……”

他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口是心非,除夕那天買紅果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他這般別扭。

“二少爺,一會兒見着公主,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長山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公主如今還懷着小主子,已經很辛苦,您千萬不要任性。”

季長風:“…閉嘴。”

也許是長山的叮囑生了效,也許是季長風自己也下意識的覺得太過分,到了将軍府的時候,季長風什麽都沒說。

只是站在堂屋,等着南宮靜瑤。

南宮靜瑤看見季長風很是欣喜,神情中滿是意外,“夫君,你怎麽來了?”

“是來找母親的嗎?”

這是南宮靜瑤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

可季長風只是淺淺搖頭,看着南宮靜瑤,“臣是來,接公主回府的。”

依舊是規規矩矩的語氣,并沒有什麽起伏,南宮靜瑤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聽清楚之後。

臉上的笑容就更明媚了,她笑的眉眼彎彎。

明明來的時候有自己的車駕,卻非要和季長風擠在一處。

季長風并未多言,只是默默的往邊上挪了挪,給她空出了許多的地方,讓她不至于被擠到。

南宮靜瑤有心想要和季長風說話,但因為午後沒有休憩的關系,這會兒開始犯困,靠在馬車壁上就閉上了眼睛。

季長風沒有聽見身邊的動靜,擡眸才看見南宮靜瑤睡着了。

他的心中略過一絲複雜,像是不能理解,明明都那麽累,為什麽都不曾說出來?

這麽靠着,不難受嗎?

季長風伸出手,将困倦的撐不住了的人摟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淺淺的呼吸均勻的灑在他的頸側,季長風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柔和,扯過她的披風,将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長山,慢些。”

長山聞言放慢了車馬的速度。

當的手臂環過她的身子,無意間觸碰到她的腹部時,他感覺到了很輕微的動靜。

很輕很輕,像是蝴蝶扇動着翅膀。

季長風垂眸,眼神不受控制的落于她腹間,孩子已經五個月大,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之下,他堅強又頑強的活了下來。

太醫說過,四五個月的時候,就會感受到胎動,但南宮靜瑤從未提及過。

季長風也從不曾聽聞。

如今看來,莫不是都趁着人睡着的時候開始動的?

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靜靜的看着,移不開視線。

季長風緩緩的将手掌貼近,孩子動的就愈發頻繁了,鼓鼓的撐起了一塊,看的季長風有些心驚膽顫。

他并不知道這麽幾個月大的孩子,能不能這麽活動。

也不知會不會累。

他抿着唇,開口和孩子商量,“你別太鬧。”

“你母親她,懷你很辛苦。”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