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歡而散(從這裏順V,別買錯了)
不歡而散(從這裏順V,別買錯了)
房蔚将喬言帶回了公寓,一路上再也沒說話。安置好她坐在沙發上,他取來加熱的山泉水擺放在她面前。對上他一度沉默的臉,喬言找了個無害的時機問: “您能不能告訴我忍冬廠現在怎麽樣了”
房蔚脫下外套,坐進離她較近的單座裏,将領口拉得更松,冷冷說道: “這一個月你前後見了我九次,喝了五杯這樣的水,到現在才想到去問問老廠怎麽樣了”
九次,竟然有這麽多。
難道說這個月在他的操縱下,她已經多次和他打過交道
喬言吃驚的是這個,閉上了嘴巴,像慣例一樣不多和他說話。房蔚示意她喝下水說: “老廠沒多大盈利,我注入了點資金維持着罐裝生産線,一個季度利潤放大成的銷售額最多10萬。”
“還剩多少工人”
“不足一百。”
喬言沉默,爸爸的市級品牌淪落到小額生産,從目前這種規模來說,應該是房蔚沒把精力放在老廠上面,只讓它吊着命茍延殘喘。
“您怎麽不讓它破産呢”喬言抓緊機會問。
房蔚擡頭看她,目光裏是鮮有的奚落。 “水廠倒閉了,你喝什麽”
喬言卻坦然無愧地笑了笑: “您的特長不在民營企業方面,不如把它還給喬家吧”
房蔚伸手抓她,她飛快地挪到沙發頂端,小心應付他的突然發作。他冷了臉譏笑: “這就是你每次不遺餘力地跟我周旋的目的”
喬言低頭翻挎包,抄檢了一通才記起有關忍冬山泉銷售的資料沒帶在身上,幹脆摸出自制的草稿圖攤開在茶幾上,對他說: “我走遍本市,發現只有三家中型超市續訂了忍冬水,其餘的罐裝都被塞到報刊亭裏去了,要死不活地站在貨架上,乏人問津。”
她擰開簽名筆在簡易圖上畫出幾個圈,标注出進貨的三大家和連接的報刊亭,推給他看。 “您也知道這些地方很偏僻,再發展下去直接會銷停老廠的生産線,按照您唯利是圖的本性,它顯然沒有繼續投入的可能,還不如盤出來,讓給可以救活它的人。”
“喬言,你真是無孔不入。”房蔚站起身俯視着她的眼睛,冷冷說道, “看我對你松動了,以為有資格和我協商老廠的問題包括想拿走這條現值400萬的生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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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沒否認,只攤手對他說: “您當初的目的是拿走原廠地皮,已經成功了,翻炒出了兩百倍的利潤,幹嘛還抓着要破産的老廠不放呢”
房蔚臉色黯淡了下去,仿似被戳中了看不見的傷口。
兩人的商談不歡而散。
餘下的兩個小時裏,房蔚上樓洗過澡換好了衣服,趕着喬言也去清洗了一次。喬言回頭看見大門又落鎖了,問: “您不會強迫我做什麽吧”
房蔚看着她防備的神色,譏笑: “你不是老愛罵我人渣嗎既然是人渣,就別指望我對你高尚起來。”
喬言接過他手裏的浴袍,隔開紗布拖着殘腿淋浴了下。再下樓時穿好了高領衫,睡褲,還将浴袍套在外面裹得嚴實,十足地小心。
房蔚走過來蹲下身,卷起她的褲腿,給她再上一次藥。
喬言忍住藥水的蜇痛,咝咝地吐氣: “我說您能不能輕點。”
弄好後,房蔚檢查了她的手腕,看着她過于白皙而襯出淡紫抓痕的皮膚說: “平時你別惹我生氣,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他的神情居然有一絲懊惱,喬言側低下頭,想湊過去看得更仔細點。房蔚拍開她的額頭,她抱臂冷笑: “我近視了嘛,當然要湊近點。”
“怎麽不說自己有夜盲症了,改口成了近視”
她照樣嗤笑: “您傻了吧,近視就是夜盲症的前兆,而夜盲又是瞎了的前兆,這個是規律,您居然表示不知道”
房蔚離開喬言去了二樓,留下她一個人坐在大廳裏看電視。他回來對她說了幾句什麽,她自顧自地對着肥皂劇樂呵。
房蔚按熄電視,将她的頭扳過來對上他的眼睛,說: “你說句真話。”
喬言手裏扒拉出便簽紙和筆,臉頰被他固定着不方便,很是不耐煩。 “又怎麽了又怎麽了”
“你真的有遺傳病”
她對準他墨黑的眼珠重重嗯了聲。
房蔚的臉色沒露出什麽猶豫,像是早就考慮好了一樣,直接說: “我們再簽一份合約,你做我的情人。”
喬言跑得遠遠的,面露嫌惡: “您可想得真美,有了于小姐還不夠,又要包養我——”
房蔚笑: “你有遺傳病就不能生小孩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妻子,于諾各方面剛好。”
喬言忍不住尖刻地罵了一句,房蔚不為所動,冷冷地看住她。 “喬言,你是個聰明人,既然我給了你機會,你應該好好抓住。”
喬言摸出老早就準備好的各類小東西砸過去,他避開了所有,說出關鍵之處。 “依照你現在的實力還少不了我的扶持,你想想,如果我否定了前面的代言機會,抽走我的人脈關系,你和靳尚就難以生存下去。”
靳尚這個名字讓喬言安靜了下來。她想起房蔚提到過的留宿條件,詢問了一些她疑惑的地方。房蔚針對她的發問有所回答,并表示既然他說了,就不怕她用這些內幕要挾他。
他已經做好了退路,顯然是有備而來。
喬言看着他鎮定的臉暗自忖度,他猜到了她懷疑的內容。 “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不需要騙你。”
喬言至此相信了由他和盤托出的幾件事。
房父現年五十五歲,一共娶了兩任妻子。第一個是靳尚的媽媽,年輕時已病逝。第二個是房蔚的生母芷姐,只和她保持了五年的婚姻關系,對外聲稱她的脾氣過于尖刻,遂包養了第三個小蜜席夢娜。席父獻上女兒得到市中心醫院的轉正資格,小心和房家的人打交道。芷姐不堪忍受小她兩輪有餘的三房憑子坐正,曾經出毒計要打掉席夢娜的孩子,幸虧房蔚搶救了下來,嚴禁席夢娜外出,将她保護了起來。這次喬言過來試探席,他幹脆借機将席夢娜藏得嚴密,徹底隔絕了對她不利的人。
喬言好奇房蔚這麽保護孩子的原因,他冷着臉回答: “你和芷姐只看到了這個小孩長大後會分割家産,沒看到他也是無辜的生命。”
喬言冷笑: “您這麽博愛,當初怎麽不放過我爸爸那個老廠,讓他也無辜下去”
房蔚沉默了才開口: “商人之間最先講的是利益,和對待小孩的問題不同。”
“您的意思是說——我爸爸被流言擊倒後,您趁火打劫了”
“是的。”
“那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內幕呢”
“沒有。”
終于,他間接承認了喬家工廠的倒閉和他有關聯,只不過仍然堅持那兩個投資商不是他的計策。
喬言按制住內心的煩躁,叱問他其餘的事情。房蔚說: “我在外面闖蕩了十年,過了很多年的私生子生活,近五年才被爸爸承認了身份。他這次負責武市的整改工作,想做出成績調到中央去,你們那片冬泉街跑不脫規劃,始終要被納入防治工程,聽證會只是個過場。”
喬言心冷了半截,臉色也垮掉一半。
房蔚斷斷續續地回答,她從他的話語裏能推斷到很多,比如房家現在成器的只能算房蔚,靳尚還不夠資格,随着生母逝世,席夢娜再懷上了男孩,他的地位直線下降。芷姐半縱容半控制地安置靳尚,引導他走上娛樂圈,使他無法和占據了商業圈的房蔚相抗衡。
自家的孩子果然還是最好的。
喬言想起芷姐帶着她走到房蔚面前,想起她落入了房蔚的掌中,再次厭煩芷姐的叵測居心。
連帶着又把房蔚恨了一次。
房蔚看到她逐漸冷凝的眉眼,探身過來鉗住了她的下巴,問: “又在亂想什麽”
喬言拍開他的手腕: “我要回家。”
房蔚并沒有放喬言離開,說得很清楚: “你走出這個門就表示徹底與我斷得幹淨,包括推開我能提供給你的方便,你想好了嗎”
喬言不耐煩: “三番四次地要我獻身給您玩弄,您憑什麽”
房蔚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脫,沉聲說: “我這不是玩弄,你別想歪了。”
她踢他: “那于諾又算什麽”
“和她結婚是必需的。”
喬言猛然擡頭,仔細觀察他的臉,盡管那張臉上的淡漠不讓她看出什麽端倪,她仍然锲而不舍地猜測下去。 “讓我猜猜——該不會是于家能促成你做成某件事,您必須将她推到正妻位置”
房蔚不回答。她開始掙紮着走向大門,他出力抱住了她。 “我和于家是政治聯姻。”
“您真是極端地自私,果然對女人都薄情得很,用過就丢,沒想過真心付出一次。”
房蔚笑了笑,将嘴唇紮進她耳邊散發裏,含糊着說: “我的尊嚴都被你踐踏在腳下,我哪裏還有機會表露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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