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人同居
三人同居
楊開搬進這座集工作與娛樂為一體的公寓兩天,以他的溫和與退讓成功融入同居生活,磨合期之短讓喜怒不定的昆昆也贊嘆不已。她時不時打量落地窗前笑得文雅的楊開,扭頭對喬言說: “你真愛上他了”
“很喜歡。”喬言對昆昆從來實話實說,因為後者耐心程度更短,不會給機會讓她滿嘴跑火車。
昆昆掏出即将進行的時裝周聯合秀的燙金請柬,甩給喬言,努了努嘴: “商那裏我幫你搞定了。你帶靳尚出場,我給他調立體夜妝,商優先對他亮燈,另外兩個挂牌顧問自然知道怎麽做。”
“謝謝。”喬言恨不得抱住她親一口。
昆昆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抵住喬言湊過來的額頭,嫌惡地說: “別激動,老子對女人不感冒,尤其像你這樣的蛇蠍。對了,見到商你少跟他鬥嘴,老子看得不爽。”
“好的。”喬言笑着滿口應承。
昆昆臨走前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商說房蔚五天前早上在四合齋門口被人撞了車,磕到了胸口,吐了不少血。從醫院醒來過後就着手準備與于諾的訂婚,這些事你知道嗎”
喬言也驚異地看着她: “昆昆,您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懷疑房蔚被撞是我指使的”
昆昆還是直直地看住她,半天丢下兩個字: “蛇蠍。”轉頭就走了。
留下喬言一個人站在原地申辯不得。
靳尚白天沒有外出接通告時,會留在工作室裏練舞或者健身,自從目睹喬言這麽辛苦地為他鋪路接活幹,他的态度也轉變了不少。
靳尚皮膚白皙身材颀長,走起臺步很有氣場,就在閑暇時舞動起來,和禦用舞伴的配合那也是熱力四射,交織在一起的肢體語言令人血脈噴張。
喬言靜寂站在玻璃牆後,對她看中的這尊藝術品相當滿意。
她知道他有潛力,她相信她的目光。
靳尚推門走出來,臉上帶着笑,額角的汗絲一縷縷滑落,他特地将臉龐湊到她跟前,說: “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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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退一步,摸出手帕遞給他。他站着不動,眼裏的光已經變得有些冷。
喬言幹脆将手帕塞到他手裏。他拿起來擦了兩把,突然說: “這是男人的手帕。”
“嗯。”
“誰的”
“房蔚的。”上次在四合齋外,房蔚居然塞進了她的挎包裏,喬言到現在才弄明白,那個男人的執着不是一般詞語能夠形容。
靳尚聽完就要丢掉手帕,喬言眼疾手快搶下了,塞進荷包裏。面對投射過來的鄙夷眼光,她只得開口解釋: “這個九宮格據說很貴,我打算去定塊女帕,合在一起送回去,慶祝房蔚與于小姐的訂婚。”
她在靳尚臉上找到一絲淺薄怔忪的神色,便知道他對于諾完沒有還全忘情。
靳尚帶着落寞又要推門進去,喬言拉住他手腕,拿出早就接到的人事委任狀,看着他的眼睛遲疑地說: “靳尚,還有個事您必須先做下思想準備……”
“說吧,只要你陪着我,任何事我都捱得過去。”
喬言挑眉: “怎麽又扯我身上了。”
靳尚對她展露一個迷人的微笑: “我很喜歡你,又很依賴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喬言推開他的臉,回歸正事。 “公司的老總打算下派一個助理給您——”
“別告訴我是我很讨厭的人。”
喬言嘆口氣: “您猜對了,是那個驕傲的佳佳小姐。”
靳尚的公司只有一個總裁,芷姐是挂牌的娛樂顧問,無多大實權,并且她的重心放在了自己的事業上,這邊只是以控股人的形式領了閑職。喬言打過電話追問這道人事命令是誰促成的,果然聽她說出了房蔚的名字。
喬言弄明白了,芷姐的控股裏還包含了房蔚的成分,他從一個月前開始入駐這家公司,顯然,靳尚經紀人的這份工作也是他給的。
喬言想不通房蔚伸出這麽多觸角的原因是什麽,幾乎在她出現的地方,他一定會布置了人脈網。她猜測是他能預料到她拒簽包養合約,所以先安排好人事關系,一旦遭遇她抵抗,他就抽走所有的脈絡與支持。
涉及到靳尚的前途,喬言對付得極為小心。
說白了點,靳尚和她是利益共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現在靳尚聽到這個消息很不悅,她盡力開導他。 “我對您說過,房蔚的錢不好賺對吧”
靳尚并不知道他的身世和房蔚有什麽聯系,喬言也沒有告訴他。主要是她太謹慎了,不想節外的內容擾亂他的生活。
“說過。”靳尚口氣很不好。
喬言又說: “他已經否決了您給礦泉水代言的宣傳,這次特地派個攪事的佳佳過來,就是給我們提個醒,在這家公司裏,他絕對有能力控制我們。”
她說的這個其實是軟威脅,只能代表她的猜測,靳尚已經表示了不屑。
喬言趁機對他殷殷囑咐了幾句,希望他不要給佳佳太難堪,畢竟都是公司的人,也得照顧下大小姐的薄顏面。
然而在晚上夜深人靜時,喬言也曾隐約懷疑房蔚這麽做的真實目的,只是被他先前告白兼挽留攪亂了正常思維,她怎麽判斷也不得要領。
“睡覺吧,第二天要早起。”想到楊開就在隔壁,她拉過被毯很快就睡着了。
能近距離接觸到楊開喬言總是表現得很高興,甚至還有一次很溫柔的洗手作羹湯舉止,引來靳尚十分的不滿。他推開意粉盤子,對着餐桌那邊的喬言說: “不好吃,我想喝你的排骨湯。”
楊開看了看他,将食盅遞了過去: “用我的吧,還沒動過,很幹淨的。”
不等靳尚有所表示,喬言就将楊開的手臂拉了回來,低聲說: “別管他。他吵着要吃意粉,連累你跑斷兩條腿才買回來,現在又變了花樣。”
靳尚的面癱臉更冷了,看着他們坐在一端的目光也冷了。
楊開笑了笑,果然沒再堅持。
靳尚返身走向大廳。喬言悄悄問旁邊: “楊開,今晚的湯做得怎麽樣”
“還行。”
“才還行啊我以為你至少要說個‘不錯’呢。”
楊開停頓一下,才轉臉溫和地說: “喬言,你是不是沒做過飯”
喬言語塞,環顧左右而言他。
楊開笑着不說話。她在他的笑容裏敗下陣來,說: “以前只給弟弟下過西紅柿面條,其他的一概不會。”
楊開到了最後才揭示答案: “湯裏鹽放多了,我看你下食材的步驟也不對。”
“你會做飯”喬言的眼睛放出異樣光彩,看得楊開直笑。她收斂了下滿溢出的仰慕目光,低聲說: “真是太好了。”
其實她很想說“你做我男朋友好嗎”,又怕吓着人家了,躊躇一下,還是把話拐了個彎。一說完,她又懊惱不已,端着湯煲直奔靳尚而去,哄着他将所有湯水喝完。
楊開走出來說: “喬言,我才來了三天,你就給我三件驚奇,每天像是看連續劇,讓我很期待明天發生的事。”
喬言微紅了臉笑了笑。靳尚抓過水杯猛灌冷飲,伸手去揪她的馬尾辮,她靈機一躲,閃身進了卧室。
身後靳尚還在嚷: “為什麽湯這麽鹹!你給我回來!”
喬言留在卧室裏,做完了那套水墨畫書簽,将它夾在新買來的書籍裏,準備第二天送給楊開。
楊開說的驚奇就是這諸如此類的事了,因為他在簽名裏表示過: “別誇我笑得陽光外向,我其實是個傳統的男人。”
聽到這句話喬言眼神黯淡了一下,她知道他在善意提醒她,他不大習慣她的“驚世駭俗”之舉,至少一年孕母的事他得用一段時間慢慢消化。
兩人的卧室隔着一堵牆,心意卻像吃古韻鴛鴦粥那次,始終相連着,不需要去點破什麽。
她開始學習做湯,練書法,希望能牽引住他的視線。
昆昆告訴她,楊開出身不低。他的爸爸是鄰市有名的國畫大師,媽媽是企業家,他算得上名副其實的二代接班,不過他為人低調謙和,從來不對外顯露,追求的也是舒适随意的生活。
既然這麽優秀,身邊不乏有女孩青睐。
喬言向昆昆質疑,很快就有回複:楊開就是抵擋不住鄰市一名千金的追求,逃到武市來,辦館授課,和孩子們紮在一起。
喬言得知消息又黯然神傷了一會,好在楊開現在被她籠絡到身邊,這個天時地利她可是占盡了。
她盡得昆昆真傳,打算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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