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二
歡迎來到伊甸樂園·二
不等她的疑問出口,鐘晚用力把她推到一旁,與此同時數發子彈咻地穿過少年右邊的肩胛骨與手臂,幾乎要把肢體打爛。
賀今大大地控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氣。沒有一滴血從殘破淋漓的肢體上滲出,少年只是平淡地皺了皺眉,用僅剩的左手生生擰下報廢的右肢,朝着彈道的方向用力擲去,提起賀今的後衣領向前飛奔而去。
撲簌幾聲,子彈打在了鋼鐵上的聲響從背後傳來。賀今仿佛騎在那頭時速百碼的豹子上,嘴裏一張開全灌着風,只能發出呼啦呼啦殘缺不全的字音。
“到……怎……回事……”
“內閣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四……大概……”
“知道四個人?那你可知道其中有一個出了名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叫「騎士」。”
賀今眨巴眨巴眼,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她聽說過騎士的風言風語,作為內閣中首輔最衷心的部下,他總會無視一切外界因素、将首輔的命令貫徹到底,就算首輔讓他當中切腹自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眼下的情況多半是他們礙着了首輔的命令,依照騎士的個性,只怕要追殺他們直到天荒地老了。
“啧。”時速百碼的豹子忽然停了下來,賀今因為慣性往前還沖了幾步,一頭撞在了面前黑黢黢的人影上。
“……博、博士?”
博士?內閣中那位表面和藹背地人體實驗狂魔的博士??她聽見身後的鐘晚猛地吸了一口冷氣,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窄邊禮帽下一位雙鬓斑白的老者正對她慢慢揚起一個笑容,紳士地扶住她傾倒的身體。
騎士在他們身後停下,面無表情地舉起手裏的炮铳,對準被博士堵住去路的二人無情地扣下扳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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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和轟擊僅僅帶來了煙灰和震顫。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未降臨,賀今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見一根鐵鏈末端綁着一只金屬圓錐的武器快速旋轉着,形成一個傘形屏障擋在他們二人身前,硝煙從鋒利的傘邊緩緩彌散開來。
鐘晚發懵地看着賀今,“怎麽回事?”
賀今也發懵地仰頭看着身旁的老者,“師父,你怎麽是內閣的人啊?”
鐘晚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嘴裏能塞下一個蘋果。錐形武器對面的騎士臉色也異常難看,他冷哼一聲,重新為炮铳填充子彈。
“變态蘿莉控,你還真是變态蘿莉控啊。”
“什麽蘿莉,我二十了……”賀今嘀咕着,被博士拍了拍腦袋,塞到了身後。
“我只是喜歡完美的事物罷了。”圓錐順着鎖鏈嘩啦啦收回拐杖末端,蓋片重新合上,老者用拐杖輕輕撥開了對面的铳孔,“首輔下達的任務只是排除黃昏派再臨現場的可能性,可沒說過要将渾水摸魚的年輕人都趕盡殺絕吧?”
騎士冷酷的視線在衆人身上轉了一圈,最終鼻中一哼,悻悻地收起了武器。
博士的嘴角淺淺勾出一個笑,“我将這兩個孩子送去醫院,你要一起嗎?”
“我沒興趣照顧孩子。”騎士将炮铳裝在腰上,扔下一句冰冷的話,轉眼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賀今對着夜幕中消失的人影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去醫院?”
“是啊,”博士微笑着一手拽着賀今的後領,另一手的拐杖尖勾住了要腳底抹油的鐘晚,“一個穿着病號服偷溜出來的病號,一個手臂都被卸了的可憐孩子,我只是盡一點成年人的義務,将孩子們送到該去的地方罷了。”
->
“……”
塔尖的兩張撲克牌輕輕落下的瞬間,整座撲克牌塔樓瞬間傾塌。晏支頤看着一桌殘骸嘆了口氣,咔嚓咬下一口炸雞的脆皮。
“在炸雞店拼兩個小時撲克牌,隔壁桌都快把我們當神經病看了,”晏從嘴裏拉出一根雞骨頭,“你有病別拽着我行不?”
“如果你幫我拼,說不定一個小時就能拼成。”
“那不是你不讓我——”
教父一巴掌拍走了他油膩膩的手指,嫌惡地皺了皺眉,“去洗手。”
“哦——”晏潦草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果不其然看到對面一副惡心奶奶給兒子開門——惡心到家的表情。
“我就随口一說,也沒真想對機構的秘密刨根問底,不用在這兒給我思想教育吧。”晏百無聊賴地拖長音調,“放——我——回——家——”
“說得好聽,”教父先生慢悠悠地疊起新一層的撲克牌,“你哪兒還有家。”
晏怔了怔,下意識地瞟了一眼一旁安靜的移動終端。兩小時前他發消息給賀今說自己晚點回去,可直到現在也沒收到回信。
“哦,還是說你們組裏新來的那個小姑娘——”
教父先生笑眯眯地說到一半,油膩膩的手指抹上了他的寶貝撲克牌,也抹去了他臉上的笑容。
“诶?你說什麽?”晏掏了掏耳朵,“好久沒有掏耳屎我聽不清啊。”
教父先生黑黢黢的臉活像只被燒焦了的平底鍋,他看着被玷污的撲克牌們,恨不得把□□架在這個男人臉上把他轟成渣。幸好響起的通訊鈴聲拉回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兩人的移動終端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喂?”晏接通的瞬間,燕照雪的咆哮就從那頭傳來。
“我他媽不是讓你呆醫院看着賀今嗎!你告訴我!她怎麽跟鐘晚跑到明星高中去還撞上了執行任務的騎士和博士!!!!”
晏用了兩秒鐘才把這句話的信息量完全吸收,然後大腦宕機了三秒。
“……所以他們現在還活着嗎?”
“活着,不然你的腦袋現在已經在我腳下當皮球了。”燕照雪冷哼一聲,“博士把他們送到了醫院之後跟我聯系了,賀今沒事,鐘晚被轟掉了一只胳膊。”
“……好,我現在過去。”
“你他媽果真不在崗!”
把暴怒的燕照雪掐斷在電話那頭,晏擡頭看着對面同樣臉色微妙的教父,二人同時開口。
“我們說的……不會是一件事吧?”
->
給鐘晚處理傷口的時候,賀今第一次看見少年猙獰詭異的軀體,饒是經驗豐富的醫生也忍不住輕呼一聲。
她想起曉笙說過,鐘晚渾身上下除了軀幹都是機械肢體——這話并不盡然,軀幹之中除了藏有髒器與脊柱中樞的地方還稱得上是人體,其餘骨骼皆是由金屬支撐而成,甚至靠近腰椎的一段脊椎也被替換成了金屬。皮肉與冰冷的金屬在他的身體上縱橫交錯着,機械滴滴地閃爍着青綠色的指示燈。僅僅是看得見的地方就有五成被金屬填充,賀今無法想象他是如何以這般殘缺不全的肢體活到現在。
剛剛的一戰中,他右側的手臂假肢完全脫落,倒是方便,換一副新的就行。只是被刺穿的肩胛骨部分有一般是真的人體骨骼,裏面還殘留着子彈。麻醉師看着這殘破的軀體不知道怎麽上麻藥,他們不得不生取子彈,賀今負責按着鐘晚的身體不讓他亂動,看他疼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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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這麽疼,何必還去淌這渾水,老遠就聽到你鬼哭狼嚎。”
收到消息的曉笙在手術結束後趕來,還沒踏入病房,可可清脆的聲音便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你也是去查璐璐的死因嗎?”賀今坐在床尾,手指攪着蹭了土髒了邊的病號服,“對不起都怪我,不然你也不會被打得這麽慘。”
“不,這怪他不小心。”可可落在了她的肩頭,曉笙在弟弟的腦門上彈了個清脆的腦瓜嘣兒,“你不知道騎士有多瘋?還敢跟他正面沖突?這一次你該給博士和隊長磕頭,他倆缺了一個你都活不到明天的太陽。”
“隊長……?”
“哦,你還不知道呢吧。”曉笙跟發懵的賀今解釋,“咱們的隊長是首輔的獨子。”
燕照雪的母親過世得很早,于是首輔異常珍視自己的獨子,可惜因為種種原因父子二人的關系卻不是很好。燕照雪的能力衆人有目共睹,加上出身的關系,特別行動隊在機構內才成為了特殊的存在——動了燕隊的人,對首輔不好交代——縱然是騎士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博士已經把這件事上報了,不一會兒教父先生應該也到了吧。”
“什麽什麽什麽?”賀今臉色一變,如臨大敵,“那隊長不也知道了?隊長知道我停職還偷溜出去闖禍了我不就完蛋了嗎!”
“是的,你完蛋了。”
“……!!”
燕照雪的聲音如鬼魅出現在她身後,吓得她渾身汗毛倒豎,猛地一回頭。兩米餘高的雄壯男人投下如山般的巨影,腰旁還挎着一個四肢亂蹬想逃卻逃不了的晏,如同矯勇善戰的獵人挎着他的兔子獵物一樣。
“阿雪,阿雪把我放下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賀今毛都炸飛了,一個箭步躲在了曉笙身後,曉笙用慈愛同情的目光注視着她半晌,雙手握着她的腰,将體型嬌小的少女完完整整地端到了燕照雪面前。
“隊長——饒過我吧qaqq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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