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代其受罰
代其受罰
“臣李遠嘉有事奏秉,京郊修河堤用的是白雲石,易被河水腐蝕。臣請陛下降罪有關官員,以震朝綱。”
“竟有此事?一經查實,朕定準了!”
慈寧宮佛堂內,姚太後攥着佛珠,神色有些疲憊。她緩緩道:“秉元怎得還未來?”
“許是路上耽擱了。”李嬷嬷寬慰道:“京郊河道一事,您且仔細說與殿下聽,若是和殿下起了沖突反倒不美。”
“秉元也是糊塗。他是堂堂攝政王,那趙昭華只不過是個傀儡。如今到真讓那小子拿了主意,查到哀家頭上。這讓哀家的面子往哪擱?你也是知道的,後宮開銷那麽大,我不得找些來錢的路子?”
姚太後理不直氣也壯,說着此話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講着話的工夫,說曹操曹操到。
“兒臣參見母後。”
趙秉元撩袍跪下,姚太後趕緊将他扶起:“我的兒,母後幾日未見你,你倒是消瘦許多。今個兒在母後宮裏用膳,可不許推辭。”
“兒臣領命。”趙秉元起身坐下,與與姚太後解釋道:“這幾日為着京郊河道,忙得顧不上吃飯。天子腳下都敢這番膽大妄為,若是開此先例,恐百姓不服國運維艱。”
姚太後覺得自己兒子有些過于誇大,她滿不在乎地道:“國運有什麽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你的地位。”
趙秉元一聽不依了,茶盞一放:“母後,你素來賢良,怎會說出此番妄言?”
“兒啊,你已是萬人之上,還有何顧忌?”
姚太後明顯飄了,說起此話洋洋得意。
趙秉元清楚,母後被宸太後壓制多年,一時得勢便有些收不住。
他苦口婆心地道:“百姓似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為民做主,繁榮富貴終究是一場空!母後不要因為持有權勢而昏頭。而且兒臣聽聞,是您在背後給姚家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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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後眼見辯解不開,也不欲與兒子再争辯,就将罪過全怪在餘辭身上:“都是那個餘辭!管得什麽閑事!她這番作為,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餘大人為民為國,衷心日月可鑒。錯的是您,兒臣也願意給母後留個體面,姚家母後是不必再保的,裝做不知此事才好。”趙秉元到底還是留有餘地,不過這種事也斷然縱容不得。
“怎麽?你是在指責母後?”姚太後臉一垮,手中佛珠也不再盤。她撂開佛珠氣道:“你這可是第一次和母後黑臉。為一個餘辭,跑來頂撞母後?”
趙秉元沒有退讓:“母後本就行為差錯,做兒臣的不敢愚孝。若是再現陸大人之事,恐是朝綱不穩。到時候若是收不住,怕就不只是面子的問題。”
姚太後氣得“你,你”了半天:“只不過一個尋常女子,值得你如此維護?她就那麽好?值得你來威脅母後?”
怎料趙秉元說得直白:“兮兮不是尋常女子。”
“她是我心愛之人。”
此話一出,姚太後愣住了,她跌坐在鳳椅上,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平複好心情,姚太後不以為然道:
“不過就是些舊時情誼罷了。整天打打殺殺,怎比得上我為你選的女子。你年紀尚輕,婚嫁之事不太明白,由母後替你把關才妥帖。”
姚太後提起餘辭有些看不上眼。一旁的李嬷嬷咳嗽一聲,姚太後這才收住話。想了一想,又複道:“你既是喜歡,納了她便是。”
“不是納,”趙秉元說得堅定:“是娶。”
“什麽?”姚太後再也坐不住,她道:“讓餘辭做你的正妃?你怕不是糊塗!正妃是你的門面,餘辭怎擔得?白叫人笑話!”
“兒臣心意已定,母後就等着喝兒臣的喜酒。”
趙秉元撂了話就走,姚太後氣極:“他這是什麽意思?反了他!去!把那個餘辭給我喊過來!哀家要仔細瞧瞧,她這個粗人有什麽好的!”
“臣拜見太後。”餘辭還算恭敬,跪下行禮。禮儀姿态全挑不出錯處。
“京都俢河道一事,可是你起的頭?”姚太後閉眼假寐,出口便是責問。她想要看看餘辭敢不敢應下。
“為官的,自當為生民立命。”餘辭沒有推脫直接應下。她知道一但承認必遭責罰,可是她心裏有一口氣,若是龜縮豈不是代表自己做錯?她不願這樣。
“來人,掌嘴!”
姚太後身邊的侍官架住餘辭,一掌接一掌,下手很重。餘辭硬生生地受住,沒有絲毫服軟。
“看來還是個硬骨頭?上刑!”
眼見板子要打在餘辭身上,趙秉元聞風趕來。
“母後這是何意?”
“餘辭辦事不盡心,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居然連京都的事兒都有遺漏。還是由工部的人上禀河道一事,你說該不該罰?”
姚太後倒扣黑鍋,趙秉元即使知道緣由,可話撂在那,他不好反駁。
姚太後以為自己先發制人,趙秉元就會無法。
可是趙秉元卻直言道:“本王既是代理治國,該責罰的便應是兒臣。母後若執意如此,這罰本王領了!”
“秉元,你糊塗!”趙秉元從未忤逆過她,如今卻頻頻為餘辭頂撞她,她頓時下狠心道:“給我往死裏打!打到餘大人沒氣才可停手!”
眼見刑杖高高舉起,趙秉元立時撲到餘辭身上,結結實實地替餘辭挨了一杖。
“秉元!”
“殿下!”
姚太後心疼極了,眼見餘辭起身,她矛頭全指向餘辭:“都是你這個狐媚的!惹得我兒迷了心智!你給我滾!”
“母後!”趙秉元忍着疼,道:“此事斷然怪不得餘辭,還請母後收回旨意。”
“好好好,母後都依你。你快起來,快讓太醫來看看傷勢。”姚太後親自摻着趙秉元,一步一步地移到慈寧宮。
“殿下只是受了點力,并無大礙。”
姚太後心急忙慌:“你再仔細瞧瞧,那刑杖可重着。”
太醫不敢糊弄,又瞧了一遍道:“确實無事。”
姚太後這才把心放在肚子,她道:“你且歇在我宮裏,等明日再叫太醫瞧瞧,确定真無事後才準你走。”
趙秉元不會在此事上與姚太後別扭,便應下一句“好”。
“餘辭,随我來佛堂給秉元祈福。”姚太後板着張臉,語氣生硬,旁人一看就會知道她不喜餘辭。餘辭自己也看出來,但她以為是河堤一事,全然不知趙秉元的一番表露心跡。
“你也是知道的,秉元位高權重,地位尊貴。将來娶妻定是位勳貴之女,或者是位公主。你,是斷斷不可能的。”
姚太後開始敲打餘辭:“你這幾年也算在我眼下長大,你對秉元的心意,我看得出來。若是你願意為妾,我倒是可以勸秉元給你個側妃之位。”
“不必了,”餘辭并沒有應下:“我餘家女子,斷然不會為人姬妾。”
“唉。”姚太後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拉着餘辭的手道:“小姑娘可憐見的,你的心是好的,只可惜呀,秉元他不中意你。我也勸過他,可他怎麽說的?他說你在他心裏就是位兄弟。你說這哀家還能怎麽勸?”
餘辭強撐着笑了一笑:“終是我與殿下無緣。”
“好孩子,是我家秉元對不住你。”姚太後又親親熱熱道:“哀家一定幫你挑個好人家,你可不許推辭。”
餘辭無法,沒有推讓也沒有應下。
“哀家着實喜歡你,想認你做哀家的幹女兒,不知你可依?到時候常來我宮裏,順便也能見一見秉元。除了夫妻,便可是兄妹最親。”
餘辭自知與趙秉元無望,便應了下來。
姚太後喝了餘辭的敬茶,算是認下這個幹女兒。伸手脫下手腕間的玉镯:“這是先皇賜予我的,是由蕃國進貢。我帶了十幾年,本想着有個女兒便給她,如今你我既有母女緣分,便給你吧!”
餘辭沒有推辭,好生收了起來。
陪姚太後抄了一下午佛經,餘辭便起身告退。
“娘娘何必與殿下置氣?他鐘愛餘大人,自然将其保護得緊。娘娘這般從中阻攔,恐會與殿下生了嫌隙。”
李嬷嬷是知心人,不大認可姚太後的做法,規勸道。
“讓她做我兒媳?怕是活吞一只蒼蠅!”姚太後說得不客氣:“此事你知我知,他倆便只能錯過。到時候秉元成親,豈不是萬事塵埃落定?”
姚太後正說着,又大叫不妙:“不行,到時候她賴着我家秉元怎麽辦?”
又仔細想了想:“倒不如讓餘辭成親,這才妥帖。”
李嬷嬷實在勸不住,姚太後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她就差人搜羅未婚的才俊,一張張的看身評畫像。
“這個太壯了,她又怎會喜歡?”
“這個眼睛一大一小,看着別扭。”
“這個好,模樣俊!我來看看家世,呦,一個三品官,怎麽做得我幹女婿?”
趙秉元昨夜歇在慈寧宮,見姚太後提起幹女婿,有些詫異道:“母後什麽時候認的幹親?那位妹妹我可瞧過?”
姚太後尴尬一笑:“就是餘大人,餘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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