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青州黑市

青州黑市

金莊是個果莊。

莊裏有一霸,名字叫鄭多。人如其名,是個生來就多餘的人。親哥哥從小争氣,年僅二十歲就中了舉人,是村裏有名的神童。全家的目光都在哥哥身上,眼看鄭多讀書無望,便被從小野養。以至于他心理不平衡,經常為禍鄉裏。

巧得是他看上了餘辭。

要知道,鄭多是鄭大人的嫡孫,趙秉元帶着餘辭微服私訪,第一個要找的自是鄭家。誰知飯桌上的鄭多熊心豹子膽,打起餘辭的主意。

“客從遠方來,稍加歇息。至于買賣的事,可用完膳後再詳談。”鄭宴笑呵呵的,莊子裏中了許多果樹,可是卻沒有人來收買,總不能爛在樹上。如今面前的這位財神爺,說是替父親前來采買果物。

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可是他弟弟不争氣,眼睛一直黏在餘辭身上。又看不清局面,居然開口就是:“不知姑娘芳名,小子鄭多尚未成親……”

趙秉元的臉色眼見得黑下來,鄭宴急忙給鄭多打眼色,可鄭多色迷心竅,已經是全然不顧。

此時門外傳來呵斥聲:“哪裏來的叫花子!鄭老爺的府邸也敢闖?快滾!不然小心棍棒伺候!”

“這還有沒有天理呀!我家女兒被鄭家二少爺糟蹋,如今尋了死,這可叫我怎麽活呀!”

趙秉元聞言,神色不明。

鄭宴怕生意黃了,急忙表态:“胡說!這都是信口胡言,您可千萬不能相信。我們家出了名的體恤莊戶,我弟弟人是有些狂妄,可絕不至于去害人……”

但是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嘈雜,許多莊戶趕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

桌上的鄭多縮着脖子,唯唯諾諾的。鄭宴恨他不争氣,桌底下踹了他一腳。這時鄭多才用蚊子般的聲音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調笑她幾句,不至于尋死吧!”

這還不如不說。事已至此,鄭宴不能當作不知,他狠狠地刮鄭多一眼,陪着笑臉領趙秉元二人去弄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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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張大娘将女兒的屍體擡到鄭府門口,用一張白布蓋着。衙門也聞訊趕來,帶着張大娘和鄭家一衆去往公堂。

“大人,就是鄭家二公子毀我女兒名節。姑娘家面皮薄,就跳河去了!”

張大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縣太爺是個公允的人,他道:“若是事實,必叫鄭多一命賠一命。”

鄭多吓得快要尿褲子,他哆哆嗦嗦道:“我只是調笑幾句,未曾有過害人之心……”

本來哭天搶地的張大娘也支支吾吾起來:“都說人死不能複生,如今人已經去了,老身總得過活……”

這話縣太爺聽得明白,她是想要鄭家賠錢。這倒是怪哉,女兒死了,居然不憎惡兇手?

這時仵作驗完屍,呈上的禦詞道:“劉小巧頭部重傷,經過查驗,是失血過多而死。恐是後來被人抛屍河底。”

公堂前的莊戶們說出重要線索:“這張大娘是劉小巧的後娘!自己是個暗娼,還一直逼着劉小巧接客。說什麽名節受損而尋死,怕不是被你逼得走投無路,這才尋了死!”

張大娘見矛頭指向自己,立馬大喊冤枉:“真不是老身的過錯,我回家的時候,小巧就尋了死。屍體還是浣衣的老婆婆發現的。我想起前幾日小巧說她被鄭家二少爺調笑,十分羞憤幾欲去死。這才狀告鄭二少!”

“你今日是去辦的何事?”

“就……一位恩客讓老身去做生意,所以遲遲未歸。”

衆人一陣哄笑,縣太爺也明白過來是何種生意。他細問道:“是誰人喚你離家的?”

“這就不知了。”張大娘急于洗清自身嫌疑,細說道:“是一個乞丐傳的口信,我過去等了一晌午,也沒見到人。想來是遭人耍弄,就起身回了家。後來莊子裏的老婆婆說小巧投了河,我趕過去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

這時公堂外一陣喧嘩,好幾家莊戶闖入公堂,哭着說自己女兒丢了。

縣太爺意識到事情不妙,金莊靠近青州,人員來往複雜。若是遭人伢子倒賣,也是很有可能。

“幾位的女兒多大年紀,相貌如何?”

果然,幾位莊戶的女兒都在十多歲,并且相貌美麗。

這一時半會查不明白,也弄不清劉小巧一案與失蹤案是否同為一體。于是縣太爺便休了堂。

不過趙秉元的腦子可比縣太爺好使多了,他道:“兮兮,我們去往青州。”

青州有一個黑市,什麽東西都可以倒賣。趙秉元領着餘辭,直奔黑市。

“客官,你得在我們這裏賭上一賭。連贏三次,且身家有幾百萬兩白銀,才可入市!”

說起賭博,趙秉元可是有一個好幫手。餘辭自小耳力驚人,可以隔着骰盅辨別骰子數目。果然,不過片刻,趙秉元連贏三把。他拿出銀票自證身家,順利地帶着餘辭入了黑市。

只見裏面琳琅滿目,物件兒,牲畜或者人。

“客官,我這裏有幾個雛兒,長得不錯。您瞧瞧?”

趙秉元剛入市,就有個人湊過來。他腦子一轉道:“帶路。”

只見那人領着趙秉元七拐八拐,像是入了迷宮。終于到了地方,那人卻朝高臺上的人拱手道:“主子,人帶來了。”

原來竟是個圈套,這是要來個甕中捉鼈啊!

“好久不見楚帝。”只見高臺上的人一個轉身,居然是鄭多。

趙秉元也十分的詫異,他笑道:“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鄭多也沒有繞彎子:“這黑市是我祖父建的,用得就是當年做佛像的金子。打從你們一路來到金莊的時候,我就明白是來幹什麽的。如此才順利部下迷局。”

“既是如此,你大廢周章地誘我來此,到底是有何目的?”

“做人不能沒有靠山,做生意亦是如此。我黑市一直無門無派,這既有利也有弊。不過随着黑市愈做愈大,梁晉二國也有心插上一腳,瓜分黑市。我是個楚人,自然第一個念頭就是依附楚國。不知楚帝,給不給這個機會?”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既已打算投奔楚國,得說明白所要什麽?能給什麽?”

“我要你撥一波楚國的軍隊,鎮守黑市。至于我能給什麽?我願意繳納一部分所得,作為稅收。”

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可是一但守衛黑市,必會引起梁晉二國的不滿。到時候打破平衡,兩國揮兵北上,楚國又如何自處?

他不能當出頭鳥,得讓梁晉去做。

“你的條件确實很誘人。可多大的碗裝多少的飯,對于此事我心中還是清楚的。千萬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野心高遠能力卻不足,會毀了自己和自己的國家。”

“楚帝倒是謹慎。”眼看對于此事談不攏,鄭多開始送客。等趙秉元和餘辭走了,他才從暗室裏迎出梁帝。

“陛下,他們沒有中計。”

梁帝卻笑了起來:“如此輕易地被打敗,也就不是楚帝。”

先前說了,餘辭耳力極佳,強悍到變态。

鄭多和梁帝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将二人的談話告知趙秉元,趙秉元沒有多說什麽,只領着她逛起黑市。

一間牌匾為《百草堂》的藥鋪引起趙秉元的注意。他領着餘辭踏入其中,只見藥鋪夥計十分熱情,招呼他們落座,去請藥師來了。

一位白胡子老大爺看着不大着調,可一觀餘辭的面相,心裏就有幾分數。

“這位姑娘患的失憶症,我開幾副草藥,讓她連飲三天,如此就好。”

趙秉元眉頭一挑,這青州黑市,真是奇人異士聚集。

他拿了藥,便領餘辭離開黑市。

就這麽幾副藥下肚,一過三天,餘辭果真恢複記憶。

想起前幾日種種,餘辭不敢面見趙秉元。

全是羞的。

可事态緊急,趙秉元急召她入宮。

餘辭緊趕慢趕,只見周首輔,楊大學士等一幹重臣皆在上書房。

“軍中急報,梁晉兩國大軍壓境。”

趙秉元看起來十分疲憊,事态不容樂觀,稍有差池,楚國将會覆滅。

“為今之計,只有讓梁晉兩帝,心生嫌隙。”

周首輔的話不無道理,可兩國既然聯手,必定互相信服。離間之計,難以實施。

餘辭猛然想起,玳子公主,可是心向楚國的。

“臣願意趕赴晉國,游說玳子公主。”

正說着,宮人來報:“陛下,玳子公主求見。”

只見玳子一身戎裝,笑意吟吟:“趙秉元,大軍壓境,可有害怕?”

一聽此言,趙秉元的心放回肚裏。他道:“難道說這是障眼法?”

玳子打了個響指,道:“對極!”

又說起來此的目的:“我父皇是個仁和之君,經常說打戰遭殃的是百姓。他勵精圖治,将晉國治理得蒸蒸日上,百姓安君樂業。實在不想讓戰争毀了這一切。”

“既是如此,那這障眼法的目的是?”

“用于迷惑梁帝。到時候梁軍上下不得,我們便以此相挾,逼他簽停戰之約。到時候我們三國定下盟誓,休戰百年。”

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是那些書信使晉帝心裏打鼓。梁帝如同一條瘋狗,所以晉帝權衡利弊下,還是選擇同楚國聯盟。

果然,梁軍被困于楚晉兩國之間。軍隊的糧草被晉軍截下,眼看楚晉聯手,梁帝不得不下求和的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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