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皇後4
皇後4
葉棠是對德妃、賢妃放了話出去。但她沒打算指望德妃、賢妃還有她們家裏做些什麽。
指望別人到頭來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裏。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葉棠想做的事情從來都是自己去完成,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自己去争取。德妃賢妃與她們背後的家族哪怕不動,葉棠也有別的法子除掉李琨。
誰讓只要李琨多做一天皇帝,這個又壞又雞賊的霸道皇帝就會幫着戀愛腦怪物林清秋作天作地,拿全天下人的性命為他們的愛情故事做點綴。
話雖如此,葉棠也不能直接踢爆李琨的腦袋。不是葉棠做不到,是李琨沒有子嗣,他要是現在就死了朝堂必然動亂。非但宗室會為皇位大打出手,只怕權臣們也都想分一杯羹,以從龍之功更進一步。
鎮國公府的“鎮國”二字并非虛銜,在有外敵時鎮國公府就是大歷最強的攘外之劍,在有內亂時鎮國公府就是那個平息動亂的安內之盾。然而現在鎮國公遠在關外,都不說這個時代要進行信息封鎖是比較容易的,即便皇帝的死訊沒有被封鎖,僅僅只是正常的滞後,李琨死後鎮國公也來不及趕回京城控制事态。
葉棠穿的小馬後只有雙十年華,從未參與過政務。她入宮後又是一心只想做個好皇後,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後宮,絲毫沒有朝堂上的人脈。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葉棠手中沒有堪當大用的人,權臣站隊不同的宗室,宗室分裂手足相殘她能預見,卻阻止不了。
且不要忘記,柔然看大歷就像狼看羊。現在邊關的情形就像是一群眼冒綠光的惡狼正徘徊不去,繞着羊圈打轉。
朝堂若亂,邊關從人事到補給都會出問題。這就等于羊圈的圍牆破了口子。
馬家人多次阻撓柔然與草原諸部侵略大歷,早就成了柔然人與草原諸部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連根拔起馬家的機會就在眼前,柔然人與草原諸部哪怕有所犧牲也必然要馬家人馬革裹屍。
踏碎馬家這根大歷最後的脊梁,柔然人與草原諸部的前面就再無阻止他們魚肉大歷的屏障。邊關陷落只是時間的問題,到那時,大歷的平民百姓就不再是人,只是兩腳羊了。
柔然如狼,宗室似虎。虎狼夾擊之下羊群焉有活路?
葉棠有獨善其身的能力,她要是想,躲進深山裏活個四、五十年完全不是問題。
可她想随心所欲,而她的心告訴她:她無法旁觀生靈塗炭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所欲的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是人人有飯吃,家家有衣穿。平民百姓可獨善其身,士族巨富能兼濟天下,天子與朝臣會與國家一同進步。
這可能是在後世繁榮發達以及文明進步的熏陶下長大的穿越者自然而然就會産生的想法吧。
三妃離開後葉棠去了馬廄,讓人牽了她看上的馬出來。
原身小馬後從小熱愛鍛煉,還跟着父兄一起習武練武。她的身體素質真是沒話說。
葉棠不用人扶,自個兒腳下一蹬就上了高頭大馬。這匹馬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性子烈得很,就是李琨也沒法騎上去,平時只能放在馬廄裏當個觀賞物讓人看上幾眼。
葉棠一騎上這馬,這馬就人立而起,上蹿下跳起來想要把葉棠甩下去。
周圍的宮女與太監們都吓瘋了,人人都尖叫着慌不擇路地往後退。唯有養馬弼的小太監因為年紀小,身形瘦弱個子還矮,被周圍的人随手一推,頓時摔了個狗啃泥,還正好就撲在了汗血寶馬的蹄子下。
眼看着精致的馬蹄鐵就要沖着自己的腦袋上踩下,小太監僵硬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會了。
逆着光,小太監的眼裏倒映出了葉棠的身影。馬上的葉棠非但沒有被人立而起的寶馬摔下去,反倒是在寶馬人立的同時自己也拽着缰繩人立起來。
她就像個天神一樣,威風凜凜地制住了汗血寶馬,以缰繩控制寶馬落蹄的位置,讓寶馬的蹄子踩偏在小太監的腦袋旁邊。小太監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馬蹄踩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有他半個腦袋大的凹坑……
等寶馬蹄子落地,葉棠瞬間伏低身子抱住馬頸,輕輕拍撫寶馬的頸子與鬃毛,還安撫似的貼着寶馬的頸子發出籲籲的聲音。
那汗血寶馬被小太監日日照顧,又是喂草料換水,又是刷澡鏟糞梳鬃毛出去溜圈兒,對小太監還是有三分情誼在的。傷害小太監不是它的本意。
也因此在慌亂中被葉棠制住強行改了落蹄的地方,汗血寶馬非但不氣,反而還對葉棠有一分感激。這一分的感激讓它願意馱着葉棠,聽從葉棠的指揮。
“好孩子。”
拍拍汗血寶馬的鬃毛,聽着汗血寶馬發出“噗嚕嚕”的聲音,葉棠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方才那幾個動作俘獲了一大批的小迷妹小迷弟,只是又安撫了一會兒馬兒後對身邊人吩咐:“本宮要出宮去。”
“出、出宮?”
太監宮女們還沒回過神來。
“今日是走親訪友的日子,本宮自然也要去走親訪友。”
葉棠說罷就騎着馬小跑着從衆人面前離開,留下一群宮女太監面面相觑。
去走親訪友?小馬後有什麽親能走什麽友能訪啊?
小馬後若有手帕交,那京城高門也不至于沒有一家在封後大典之前就知道小馬後外形如此……如此與衆不同。
小馬後的母親已經亡故,父兄都在軍營裏,那些軍營距離京城可是十萬八千裏!莫說半日不能來回,就是三十日也只能跑一個單程啊!
小馬後出宮,她究竟是想去哪裏呢?
李琨布置在後宮中的宮人們是想攔葉棠又不敢攔。按照宮規,後妃出宮需要事先請示皇帝、太後或是皇後,得了同意後到內務府拿了進出通牒才可出宮。
此時宮中并無太後,皇帝昨夜宿在林昭儀處,到了今日連祭天祭祖都沒去,據說是還在溫柔鄉裏睡着。
葉棠這個皇後親至內務府,渾身威壓又是讓人與之對視一眼就心驚肉跳。就是李琨放在內務府裏監視并掣肘皇後與衆妃嫔的大太監也沒那個膽子敢扣下通牒不讓葉棠出宮。只得在葉棠走後急急忙忙地去了清秋宮,想要禀報李琨皇後娘娘擅自出宮的事。
林清秋與李琨昨夜折騰得厲害,兩人到了天空都泛起魚肚白才将将躺回床上。林清秋平日裏睡得比李琨多些,這會兒已經醒了,正準備洗手作羹湯給愛郎準備驚喜早餐。聽宮人來報有內務府的太監求見,說有急事禀報皇上,她心疼愛郎想讓愛郎多睡一會兒,便只揮手讓人退下,說是皇上還未起,沒有急事便在外頭候着吧,或者晚些時候再來也是行的。
內務府的大太監急得額上熱汗亂冒,嘴角上都蹦出個燎泡來。卻只能諾諾應了,還要裝着尋常的樣子以免被人看出問題來。
皇後出宮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小是因為不知內情的宮人得知皇後出宮只會當皇後這是被皇帝寵愛林昭儀因而缺席祭天祭祖的事情氣着了。說大是因為這大太監知道皇帝很提防馬氏一族,他一直把皇後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就是為了不讓皇後與宮外屬于馬氏一族的勢力有所接觸。
但這種東西是能說與旁人聽的嗎?顯然不是。所以大太監只能悄悄抹着額汗,寄望于李琨趕快醒來。也免得之後李琨怪罪他報告得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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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天氣,不刮風都冷得人關節疼。更何況皇陵寂寥蕭索又無比空曠,那一陣陣的冷風“呼呼”地吹着,刮在人皮膚上就跟锉刀似的。
一個白發蒼蒼、滿臉溝壑的老婦岣嵝着背脊在皇陵裏掃地。她身上穿的很薄,短得遮不住手腕的棉襖不光外頭灰撲撲的,從破碎的衣角裏露出來一截的棉絮也早就結了塊兒,想來根本留不住一絲熱氣。
看到那老婦顫抖着用凍得紅紫發黑,生瘡腫大的雙手握着幾根樹枝紮成的大掃把,葉棠眼圈一紅,淚水潸然而下。
“奶嬷!”
不是葉棠愛演,着實是看到那老婦的一瞬,她穿的這具身體裏就湧現出了極為強烈的情緒波動。那是小馬後這個原身的感情。
葉棠昨晚上回去後并沒有休息,她是去仔細消化了一遍原劇情。
眼前的老婦是大小馬後的奶嬷,因為她前半生都泡在苦水裏,又是被家中賤賣,又是被酒鬼夫君随意毆打,是個十成十的可憐人。所以她進鎮國公府後馬家賜她一個“喜”字作名,寓意她今後的人生可以平安喜樂。
馬家于喜嬷嬷不光有救命之恩,更有收留之恩。喜嬷嬷懷孕時被數次家暴,導致生下來的女兒是天殘。小姑娘堅強地撐了幾個月,還是在媽媽的懷裏去了。喜嬷嬷痛失愛女,正巧大馬後當時剛剛出生。喜嬷嬷奶着奶着大馬後,對女兒的感情也就逐漸轉移到了大馬後的身上。
一過數載,大馬後漸漸長大,小馬後也出生了。喜嬷嬷伴着兩個孩子長大,在她心裏,鎮國公府的兩位姐兒除了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其他都與她的親生子無異。
大馬後入宮時才十六歲,喜嬷嬷不放心性子寬和大度的大馬後,擔心她人善被人欺,便自請跟着大馬後一道入宮。入宮後喜嬷嬷也一直在大馬後跟前伺。候,直到大馬後死亡。
《霸寵獨愛:傾城妃很嚣張》的原文是第二人稱,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從女主林清秋的角度來寫的。關于大馬後的死亡,原文中裏的描述只有很短一段。內容大致是說大馬後死于難産,但林清秋發現疑點:李琨在大馬後死後,将從前在大馬後跟前伺。候的宮人全部送到了皇陵,要這些宮人給大馬後守墓。
大歷朝的後宮并沒有主子死了奴才要去給主子守墓的規矩。按照尋常處置,如果主子是死于事故,無主的奴才會被拿去給其他主子挑選,有主子願意要的就領回去,沒有的主子要的就打發出宮去。
唯有那種手握秘密,不好放出去也不能放出去的宮人才會被扔到皇陵、浣衣院這樣環境奇差又十分艱苦的崗位上去等死。
大馬後要真是死于難産,她身邊的宮人根本沒必要發配到皇陵去。只是李琨對大馬後表現得實在是太情真意切,不光鎮國公一家老小與文武百官都被他騙過去了,連林清秋都吃醋得很。也因此所有人都當李琨是真舍不得大馬後到了地下無人伺。候,所以才把伺。候大馬後的宮人都送去了皇陵。等着這些宮人自然死亡就直接葬在皇陵附近的陪葬坑裏,也算是給大馬後做伴兒了。
小馬後并不知道自己的奶嬷也被送進了皇陵。畢竟按照喜嬷嬷的地位與年紀,她被送出宮去頤養天年才是正常的處置。原作裏小馬後是到為後的第三年,去皇陵拜祭完大馬後、即将回宮的時候被使了計謀跑出來的喜嬷嬷攔住了去路,這才得知喜嬷嬷不光被送進了皇陵,還被割掉了舌頭,雙手也被人“關照”得廢掉了。
想當然的,從皇陵出來的喜嬷嬷開始挑撥離間,讓小馬後針對林清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小馬後與馬家正式對上了林清秋與李琨,雙方終于走到了不死不休的最終局面。
原作裏林清秋發現真。相後也是有所觸動的,只是她被觸動的點不在于李琨心狠手辣,當丈夫的害死了妻子,當爹的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她的觸動點在于:李琨為了她,髒了自己的手。
看完原文的葉棠:WTF???這TM說得是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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