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皇後10

皇後10

一晃眼兩個月就過去了。開春之後京城。的天氣好了不少,冬天裏總是灰蒙蒙的天空這會兒碧藍碧藍,就跟剛洗過似的。

葉棠在前頭走路帶風,她身後跟着一品的三妃。那儀仗派頭,那氣勢氣魄,還有那滿身的珠光寶氣金碧輝煌看得後宮裏的其他妃嫔們齊齊眼紅。

人人都在背後議論這兩個月裏皇上也不知是被皇後灌了什麽迷湯,非要日日都去皇後宮中坐坐,要不是皇後還在為元後守孝,指不定皇後連胎相都該有了。

更有人在背後說皇上最近有事沒事就往皇後宮裏送賞賜,那賞賜回回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還全是貴的重的,大有種直接把私庫裏最珍貴的寶貝全送到皇後那裏的意思。

還有人悄咪。咪地咬耳朵,唏噓有幾個不開眼的小蹄子居然還看不清這後宮裏的風向,竟然敢在人前對皇後出言不遜。皇後當即就命人把這幫小蹄子全給拖出去杖了十下,這些小蹄子們還哭哭啼啼地告到皇上面前。

誰想皇上對這幫小蹄子根本不假辭色,只扔下一句:“她是皇後,她有權利責罰你們。”又到栖鳳宮裏泡着了。

林昭儀因為長相酷似大馬後,很是得寵風光了一段時間。現在呢?果然啊,這假的就是假的,臉長得像又如何?到底比不過人家骨血相連的親姐妹。

瞧瞧皇上如何待人家馬家姐妹吧。皇後不過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與其賞賜給她那麽多沒用的,不如給她的元後姐姐建座往生塔以積陰德,皇上就真點頭同意了建塔的事情。還說皇後心意難得,果真與姐姐一般善良通透,對着皇後又是嘉獎贊賞,事後還又送了一堆賞賜到栖鳳宮。

據栖鳳宮的人說,皇上還親手寫了家書予皇後!說皇後想建塔是皇後對姐姐的心意,他賞賜皇後是他對皇後的心意。所以這賞賜她還是要繼續給皇後的。

反觀清秋宮,林昭儀聖寵滔天時收到過這麽多的賞賜麽?有讓皇上為她建過塔麽?她也不就是收了幾匹好看些的布料、穿得華貴些罷了。可現在皇上不往清秋宮去,她穿得再漂亮又如何?

現下皇後隔三差五就要出宮去,據說是為元後的往生塔監工。但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會懂那些個壘磚敷泥的活計呢?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是惱怒庶兄平白得了個肥缺——皇上寵愛皇後,愛屋及烏也想提拔馬家人。但馬家嫡系都在軍中而不在京城啊,所以皇上就點了馬家的庶子來做這往生塔建造。皇上可不知道這馬家庶子是被阖府上下不待見的人。

皇後說是去監工,實際還不就是去磋磨她那庶兄?據說往生塔光地基就打了三次,可三次皇後都不滿意,她那庶兄只能求爺爺告奶奶地到處找人手再打地基,真是造孽。

同是兄弟姐妹,皇後待嫡姐是一副面孔,待庶兄又是另一幅面孔。啧啧,也不知道皇上日後發覺他的愛後是個雙面人會是什麽反應?

經過人群時聽見了些風言風語的淑妃撇撇嘴,懶得說話。

說皇後娘娘是雙面人的人,真分得清誰是雙面人?

“德妃娘娘,您就真甘心被皇後這麽壓着翻不了身嗎!?論家勢,您何家何曾輸給過他馬家!”

說話的是個婕妤,此人召集了一堆妃嫔,背着葉棠來了德妃的宮中。

這婕妤此來與其說是為了自己,倒不如說更多的是為了家中——武将也有派系,這個婕妤家中屬于何家一派。也因此她才會到德妃面前來危言聳聽。

德妃刮着茶沫子的手停了下來,她抿了口茶潤了嗓子,這才開口:“你接着說。”

那婕妤以為自己說動德妃了,連忙又道:“之前皇上怎麽偏寵林昭儀現在就怎麽偏寵皇後。林昭儀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的女兒就已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後站着馬家的皇後要再進一步豈不是要上天?”

要不是隔壁的淑妃剛被葉棠喂了瓣蜜桔,指不定這會兒淑妃就得憋不住出聲兒。

沒錯,就在與這些妃嫔一牆之隔的地方,葉棠與賢妃還有淑妃坐在一起。三人正剝着李琨剛賞賜給葉棠的凍蜜桔邊吃邊等德妃。

皇後突然受寵,宮中人人都以為三妃必定不服。誰能想到賢妃幾個早已成了一卦的。

“唉……她們可真笨。”

等旁邊沒聲音了一直拿蜜桔堵着自己嘴的淑妃才扁着嘴道:“她們怎麽就看不出那雙面人狗皇帝是要害娘娘呢?”

賢妃搖頭:“她們未必是笨。”

“說不定只是看出了皇帝的真實意圖,所以順水推舟。”

接話的葉棠說着把手裏的家書扔在了桌子上。

賢妃早就好奇家書的內容了,便撿起來看了一眼。這一看就讓她露出個生嚼了十斤牛油般的表情。

到底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姑娘,賢妃憋了半天也只道:“這麽……這麽情意綿綿的詞句,我以為皇上只會寫給林昭儀看呢。”

葉棠揚揚手裏白紙黑字的無腦吹:“那送你?”

賢妃頓時腦袋搖成撥浪鼓:“娘娘莫要作弄我,這樣惡心人的東西我如何會要?”

說罷賢妃還朝着葉棠嗔了一眼。

若是不了解實情,光看表面賢妃、德妃與淑妃指不定也會同外面那些妃嫔那般嫉恨葉棠。但——

這一個月來李琨會突然轉性,高調地“寵愛”葉棠還不就是為了作戲給人看?導。火。索确實是他與林清秋的不睦。但他很快就嘗到了甜頭。

自打皇後受了“寵愛”,這三宮六院的女人就都不盯着林清秋了。雖說女人嘴碎,見林清秋不再受寵便奚落于她,沒事兒總喜歡帶上林清秋的。名字說些難聽的話兒。可幾句奚落、幾句難聽話又能造成得了什麽傷害呢?倒是林清秋不用再日日與人争鋒相對,能安靜生活了。

盯着清秋宮的眼睛少了,李琨偷偷駕臨清秋宮也就方便了許多。“改邪歸正”不寵妃而寵後的他在前朝遇到的阻力随之也小了。

林清秋喝了幾壇子陳年老醋,卻也受了教訓。為了留住李琨的心,她在李琨的面前乖順成了泥人兒的模樣,就是再想與李琨吵也能忍下來,床笫之間對李琨的逢迎和新開發的花樣更是多到飛起。李琨很滿意這樣的林清秋,便也覺得自己沒做錯。

到了栖鳳宮,看到被自己“寵”得越來越嚣張的葉棠李琨也很滿意。他認為自己證明了一點:不是林清秋行事嚣張沒有規矩,是只要得了寵女人都會嚣張。所以不管林清秋之前仗着寵妃的身份再嚣張,那都不能怪林清秋。日後那些用林清秋行為不夠規矩來反對她稱後的老頭子們可以把廢話省省了。

認定葉棠是口不對心的李琨自己給自己的腦子裝了個“皇後語言翻譯器”,葉棠把話說得再不留情面他都能從中嚼出濃情蜜意來。不得不說一個女人憋在心裏不敢表達的愛确實能夠取悅一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喜不喜歡這個女人。

而不停賞賜葉棠也讓李琨對葉棠的罪惡感降至了最低——他不是寵她了麽?不是賞賜給她許多東西了麽?繼後求仁得仁,又怎麽能怪這些賞賜背後都有明碼标價,價就是她與馬家人的命呢?

李琨賞賜給葉棠的東西,明面上是從他私庫裏出的,實際混入了許多國庫裏的重寶。後宮不知前朝事,皇後又哪裏知道皇帝的私庫與國庫裏都有些什麽?

那馬家庶子早已經發誓效忠于自己,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用往生塔的事發作。

去年冬天除了柔然犯境還有南方大寒,凍死平民無數。許多地方上都出現了雪壓塌百姓房子,致百姓流離失所遂成災民的情況。

災民北上,北方糧食吃緊。皇後卻在這時候大興土木地為自己的嫡姐修建沒什麽用處的往生塔……可想而知外頭會怎麽罵勞民傷財的皇後禍國殃民。就是有言官跳出來參皇後一本都是正常的。

更別說往生塔的賬目早被動了手腳,核查起來必定查到皇後頭上。等打開皇後的私庫,發覺皇後的私庫裏竟然有國庫的東西——

一個罪名不夠扳倒馬家,那就羅列十個、一百個、一千個罪名。

最妙的是犯事的人是皇後,馬家人為了保住自家女兒的性命,亦或是自家威名都必須守好邊關。……不,光是守好邊關還不成,馬家人必須戴罪立功,否則皇後被廢是小,馬家名聲墜地、撇不清和皇後犯下的罪行無關是大。

這一出只要成了,馬家即便不滅也是元氣大傷。到時候要收兵符,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然馬家留着兵符是想造反?那自己也就名正言順可以抄了馬家。

李琨自诩算無遺策,卻不知葉棠帶着三妃深夜埋伏在清秋宮外,讓三妃親眼目睹李琨去找“不再受寵”的林清秋厮混。回頭又帶着三妃去了自己的私庫,拿國庫重寶的單子與李琨這段時間賞賜給的東西做了個詳細的對比。

若說賢妃與德妃之前還有什麽幻想,在親眼看到李琨這是對葉棠明寵暗害之後也沒什麽念想了。她們都在後怕,怕當初一個不小心坐上後位的人是自己,怕自己今天一無所知,明天就像葉棠一樣被李琨利用個幹淨還帶着家人一起背上罪名……

淑妃這個葉棠的小迷妹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我早就覺得狗皇帝不是個東西!卻沒想到他連娘娘、連馬家這樣的忠臣都要害!”

四個女人不說是同仇敵忾,卻也都有同是一根藤上的螞蚱的感受。

跟着又是一個月過去,後宮裏傳出了震驚前朝的消息:

螃蟹一樣橫着走的繼後,暴斃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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