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殿下”與“那位禦前”

摩天輪直到超過了炸。彈的最後時限,也沒有再次發生爆。炸。

而松田陣平一直無人接聽的手機,也終于被再次接通。

卷毛警官一臉苦哈哈又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不顧形象地對着自己破口大罵的友人那隐約間都帶上了幾分顫抖的聲音,心中因為剛剛目睹了過于超自然的現象而生起的那些恍惚和不可置信,都随着這罵聲而散去了許多。

等到萩原研二的情緒稍稍緩和,松田陣平趁機問清楚了自己發送過去的信息确實有被成功接收,他和萩原研二在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的同事此時已經火速趕往了米花中央醫院,不由大大松了口氣,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既然醫院那邊的炸。彈已經有人前往處理……

卷發青年轉身,看向身後一臉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麽問,于是急躁得只能開始胡亂抓自己頭發的偵探少年,和坐在他對面,正十分淡定地将“冰封”起來的炸。彈塊(?)裝進自己随身攜帶的雙肩背包裏的棕發少年,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給我找麻煩啊,你們這兩個小鬼。”

他佯作不滿地抱怨。

“等下下了摩天輪,你們要讓我怎麽對目暮警部和其他人解釋這顆被凍成冰塊的炸。彈的事?”

“那件事的話,松田警官你不必擔心。”

已經将“炸。彈塊”裝包完畢的少年說着,垂首看向下方的地面。

遠遠地,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正從市中心的方向疾馳而來。

“會有人負責解釋的。”

少年輕笑起來。

那笑容天真而純稚,柔軟得仿佛能直觸人心,一如少年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只柔弱又無害的可愛小動物。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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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腦海中不約而同浮起相同的念頭——呸!哪家的小動物能讓人火大成這個熊樣?!

……

十幾分鐘以後,被困在半空中長達半個多小時之久的阿綱三人,終于被成功從摩天輪上解救了下來。

等在現場的警員們瞬間蜂擁而上,給兩個少年披毛毯的披毛毯,送熱茶的送熱茶。

毛利蘭更是直接撲進了工藤新一懷裏,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哭得聲嘶力竭,更哭得某位大偵探手足無措、方寸大亂,只能無助地邊安撫着懷中的少女,邊向四周的大人們和身邊的阿綱投去求救的眼神。

至于松田陣平……

卷發青年垂眼看着自己被數只來自不同人同時伸手用力拽住的可憐手臂,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松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的像那個偵探少年提議的那樣,在最後一秒鐘拆掉了炸。彈嗎?!”的詢問聲中,一邊苦笑着跟自家好友,目暮警部,以及各種熟的不熟的同事們打着哈哈,一邊轉頭去看與自己“享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正備受其他人悉心關懷的某只黑心小動物——‘喂!小子!你不是說會有人負責解釋的嗎?!還不快想想辦法!’他用眼神拼命示意。

阿綱眨了眨眼睛,正想出聲,就見那輛闖過重重封鎖,停在了衆多警車不遠處的黑色私家車的車燈閃爍了兩下……

下一秒,目暮警部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是目暮。”

目暮警部按下接聽鍵,先是“嗯嗯”應了兩聲,接着,他的神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什麽?您是說……可是!不,不……好吧,我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

經過一番簡短的交談,目暮警部最終面色複雜地挂斷了電話。

接下來,他很快揮散了自家圍着松田陣平不放的幾個部下,随後又拉住萩原研二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無視青年聞言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詫異神情,目暮警部随即又大聲宣布,摩天輪這裏後續将交由爆。炸。物處理班全權負責,他們搜查一課會留下一部分人幫忙,剩下的人連帶松田陣平和兩個被困摩天輪的少年,大家即刻啓程返回本廳,準備做詳細的筆錄。

就在目暮警部大聲宣布了這個消息以後,旁邊一直在與米花中央醫院那邊的同事保持着通訊的白鳥任三郎快步走了過來,舉着手中的行動電話,臉上笑容洋溢:“目暮警部!大家!就在剛剛,米花中央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被安裝在醫院裏的炸。彈已經被爆。炸。物處理班的同事順利拆除。

——警報解除了!”

“哦!真的嗎!白鳥!”

“好耶!!爆。炸。物處理班牛逼!”

“太好了!沒有人受傷真是太好了!!”

“可惜沒能抓住那個該死的炸。彈魔……”

“是啊。感覺這人留着多少是個隐患,誰知道這種瘋子會不會沒達到殺害警察的目的,再策劃第二次第三次行動……”

警員們集體歡呼的同時,也跟着議論紛紛。

盡管本次危機已經宣告解除,但直到最後都沒能抓住安裝炸。彈的犯人,還是讓這份成功多多少少蒙上了一層陰影。

再加上目暮警部接完那個電話以後變得有些奇怪的态度……

佐藤美和子和白鳥任三郎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麽,遵循目暮警部的命令,和其他幾個同事一起帶着三位“受害人”,一起返回了警視廳。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裏,等在那裏的人竟然會是——“白馬警視總監?!”

“嚯嚯嚯,諸君,你們回來啦。”

被衆人稱為“白馬警視總監”的,是一位看上去年近六十,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的和善老人。

這位站在東京警視廳最頂點,統帥整個東京都所有警務人員的警視總監給人的觀感完全沒有一絲兇悍威嚴,看起來竟然意外地非常溫和親切的樣子。

簡直就像是誰家的慈祥老爺爺嘛!

——如果他身邊沒跟着三個怎麽看怎麽可疑,臉上戴着金色的半面兔子面具,身上穿着形似古代陰陽師狩衣,又微妙地在其中融入了一絲現代元素的奇怪制服的陌生人的話。

“白馬警視總監,這三位是……”

“啊,這是來自‘那座塔’的客人們,大家不必在意他們。”

……不,就算您這麽說,還是很讓人在意啊!!

先不說“那座塔”到底指的是哪座塔,就說這三個在警視廳還堂而皇之戴着古怪兔子面具的家夥,未免過于可疑了吧?!

而且仔細看看,他們那身奇奇怪怪的制服,在臀部的位置竟然還帶着個毛團樣的白色兔尾巴啊!!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奇裝異服的可疑分子啊?!

衆人心中正瘋狂吐槽,就見那三個人對白馬警視總監點了點頭,緊接着便無視所有人的目光越衆而來,在衆人面前站定,然後……

然後,那三人對着人群之中,某個兔子一樣柔弱無害的少年恭敬地躬身行禮,齊齊喚了聲——“澤田殿下。”

警官們:???

工藤新一:???

啥玩意兒?

澤田……“殿下”???

阿綱:…………

阿綱:………………

他在腦海中瘋狂cue自家系統:【這就是你說的‘支援’?!】

——救命!這也太羞恥PLAY了吧!!!

然而無論是阿綱內心瘋狂上漲的羞恥值,還是警員們和工藤新一顯露在外的N臉震驚,都無法影響戴着兔子面具的“怪人”們。

似乎已經達成某種目的的三人再次對白馬警視總監微微颔首,之後留下一人繼續待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裏,另外兩個則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将阿綱夾在中間,同時禮貌地伸手邀請:“澤田殿下,請随我們來。”

“那位禦前,想要與您一見。”

“……等等!你們是什麽人?要帶阿綱去哪裏?!”

眼見阿綱就要在那兩個兔子面具的“裹挾”之下被帶出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工藤新一總算是從極度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頓時就要沖上去阻止他們帶走阿綱。

“冷靜點,少年。”

留下來的那個兔子面具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手的。

總之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攔在了工藤新一面前,将少年的去路擋得滴水不通。

“澤田殿下是那位禦前的客人。吾等絕不會對那位殿下不利。”

“左一個‘殿下’右一個‘禦前’,我說你們,不會以為自己還活在時代劇裏吧?”

工藤新一被人擋住去路,眼睜睜看着阿綱被那兩人架着出了門,一時氣急之下,也顧不上什麽禮貌不禮貌了。

他邊大聲吐槽着,邊用力想要掙脫眼前人的阻攔,追向阿綱那邊。

卻聽白馬警視總監在身後笑着開口:“放心吧,少年。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老人說着,環顧了一圈在自己的命令下聚集在辦公室內的數名警員。

目暮十三,白鳥任三郎,佐藤美和子,松田陣平……

這都是他所看好的,警視廳的未來棟梁。

“閣下,不介意的話,他們能否也和那位少年一起,旁聽您接下來的講解呢?”

他對攔住工藤新一的兔子面具提出請求。

對方遲疑片刻,終究還是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抱歉,根據我接到的命令,能夠聽我所言的,只有這位少年,和那邊那位卷發的警官。”

——什麽?!

衆人聞言,都不禁将視線投向了人群之中,正偷偷打着呵欠的松田陣平——工藤新一也就算了,畢竟他是那位澤田少年的友人。

憑什麽松田這家夥也行?而且,還是只有他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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