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雪女”與主動伸出的手
【這就是被咒靈盯上的感覺?】
滑雪場邊緣某個人際稀少的角落,阿綱摸着下巴,與蹲坐在自己肩膀上的系統進行着沉默的交流。
他誠實地評價道:【怎麽說呢……感覺還挺新奇的。】
系統:【…………】
你是把這當成什麽新品類的游戲了嗎?
它皺起圓滾滾的兩團小眉毛,【被咒靈盯上的應該不只是宿主你。】
不然阿綱感受到的不會只是突如其來的短暫心悸。
【估計整座滑雪場的客人都被這個咒靈盯上了,它并沒有把其中的哪一個當作是特定的目标。】
因為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所以阿綱作為所有目标的其中之一,才沒有更加特別的感受。
【哇,胃口這麽大的嗎?】阿綱驚嘆,【莫非是傳說中的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沒那麽容易遇到啦……】系統說,【不過二級肯定有了,放任不管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進化到一級吧……】
【一定要形容的話,差不多是0.05個漏瑚的程度。】
阿綱:???
首先,拿漏瑚當戰鬥力計算标準這件事他就不吐槽了。(漏瑚:???)
其次——【0.05這麽少的嗎?】
【……別看漏瑚那樣,好歹也是特級咒靈,還被腦花評價為實力相當于宿傩的七八根手指……不能因為它被五條悟暴打,被宿傩暴打,腦袋還被人當球踢過,就真的以為它很弱啊……】系統弱弱提醒。
阿綱短暫反省了一下自己:【唔。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是玩火的,它的火又偏向大地屬性,不自覺拿它和炎真對比了起來,然後就感覺這對炎真也太失禮了,于是就對它遷怒了起來,影響了我對它實力的正常判斷……總之之後如果有機會遇見的話,我會注意的。】
系統:【…………】
就,怎麽說呢。
感覺這個理由即使被如實轉告給漏瑚,它也不見得會高興→_→【總之,讓我們先說回眼前。】系統強行将話題重新轉回原軌。
【之前也和宿主你提到過,宿主你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為從未出現過的大空基石的初次降臨,以至于以宿主你的降臨地點為中心,方圓十公裏內的詛咒全部被燃燒殆盡,連帶宿傩的手指也未能幸免……】
而這一驚人效果之所以能夠達成,究其原因,是因為死氣之火是憑人類的覺悟所點燃的火焰。
這所謂的“覺悟”之中,雖然也包含着後悔、不甘、憤怒之類的偏負面情緒,但更多的,是去守護什麽,或者想要拼死達成什麽,是人類對于“未來”,對于“理想”,對于“想要追求的某樣東西”所懷抱的那份堅定熱烈到足夠沖破死亡的覺悟。
正因如此,死氣之火才能消滅原本只能被詛咒祓除的詛咒。
【——足夠的正向能量當然足以扼殺負向能量。】
系統解釋說。
【在這裏可以例舉的另外一個示例是,力量來自于德累斯頓石板的異能者們,無論他們的力量特性如何,最本源的屬性都是和石板一樣,無限接近于“中性”。】
【所以異能者們雖然能夠看到詛咒,卻無法消滅詛咒。】
【若非如此,咒術總監部根本不可能延續到現在。】
——以黃金之王的性格和他對這個國家的掌控力,如果不是異能者無法祓除詛咒,對付咒靈的工作終歸還是要交給咒術師們,他怎麽可能允許總監部這種腐朽到棺材板兒都該徹底爛掉的組織存在于自己眼皮底下?
【好消息是盡管還需要總監部居中調和,繼續管理咒術師、負責相關的詛咒清理事宜,黃金之王還是對總監部做出了相當程度的約束。】
【——至少在非時院的監督下,如今普通家庭出身的咒術師在被總監部挖掘以後,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處處受到鉗制。】
咒術師數量稀少,為了提高祓除詛咒的效率,大多數咒術師平日都忙得要死,沒有固定的休息日不說,有時候為了完成任務,晝夜颠倒是常有的事,那些“只要不睡覺就不用起床”啦,“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啦之類在社畜之中流傳頗廣的黑色幽默段子,對咒術師而言幾乎是真實生活的寫照——曾經有段時間,有些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自打上了高專,就徹底告別了普通人時代還能正常擁有的寒暑假,甚至連周六周日都很少有再休息過了……
【就算對詛咒的祓除再怎麽迫在眉睫,黃金之王也認為咒術界對于一線咒術師的壓榨有些過分了。】
尤其是總監部那些身居高位的老家夥們,明明在咒力的作用下即使有個六七十歲了,打個二級三級咒靈也還是像小學生打地鼠一樣,簡單輕松得很。
可這群老家夥硬是好意思以自己上了年紀為由,心安理得去當他們的“管理層”,從此不再接受祓除咒靈的任務了!
【與之相對的,每年都有不少年輕咒術師犧牲在與咒靈的戰鬥中。】
【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信息缺失、錯漏,明明接到的任務內容是要對付三級咒靈,結果到了任務地點卻發現對面是個二級,甚至有時候會是一級……】
【這種錯漏一方面是因為勘測詛咒水平、評定任務等級的“窗”的成員大多沒有能力祓除詛咒,在進行事前調查、收集資料的過程中有時難免會出現纰漏,進而導致錯誤地預估了咒靈等級。】
【另一方面,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種“信息錯漏”也會被總監部拿來當作是排除異己、樹立威望的一種手段……】
系統說到這裏,神情明顯低落下去。
【他們怎麽能那麽壞?!】系統那張小狗臉上寫滿義憤,【明明很多咒術師都是為了守護自己珍愛的人,甚至是守護那些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對詛咒一無所知,對咒術師們付出的犧牲也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才會拼上性命去祓除詛咒的!】
【哪怕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并不在乎這一點,哪怕他們說咒術師最後都會孤獨地迎來死亡,哪怕他們說沒有咒術師在死去的時候是不後悔的……】
【可犧牲就是犧牲,守護之心就是守護之心,不該因為其他任何因素而被抹消掉這樣的事實!】
【明明生命如此可貴,是人類所擁有的,最偉大的奇跡……】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會有人心安理得地為了一己之私随意安排別人去送死?】
【為什麽會有人為了彰顯自身的權威、為了某些莫須有的“擔憂”,輕飄飄就決定了別人的生死?】
【為什麽會有人懷抱着毫無緣由的惡意,去肆意踐踏生命,高高在上地決定他人的命運?】
系統說到這裏,長長出了口氣,像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一股腦全部都吐出胸腔一般——【這不只是我的,也是我許多曾經踏足過咒術相關平行世界的同伴統們,大家共同的疑問。】
萬界救世主系統是被救委會創造出來,用于拯救平行世界的。
就像阿綱此前意識到的那樣,系統不是人類,卻是人類的同伴,乃至是某種意義上的“人類的同類”。
它們有時候甚至比人類自己還要更加認同人類的一些理念、看重人類的生命。
阿綱愛憐地揉了揉系統毛絨絨的小狗腦袋:【別難過啦……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因為有國常路老爹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咒術師日子已經好過多了,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被總監部鉗制得也沒有那麽厲害了,對不對?】
系統用力點頭:【所以我那個時候才會跟宿主你說,黃金之王其實不是個壞人……】
阿綱聞言恍然大悟:【啊……是說國常路老爹第一次邀請我見面的那個時候?】
他原本以為系統對國常路大覺的初始好感那麽高,是因為系統本來就很喜歡溫柔的人。
現在看來,其中還有這樣一個理由存在。
【這個世界的普通咒術師的處境的确比許多平行世界要好上一些,】系統總結說,【但是,就算咒術師們的處境變好了,人手不足也依然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所以,【像是這次滑雪場突然出現二級咒靈,這件事要先被正在附近巡視的“窗”的成員發現,記錄在案後進行上報,消息傳回總監部,再由總監部調派有空閑的、距離最近的二級或以上咒術師前來處理……】
【這一來一回,至少要花費小半天時間。】
尤其是像山形縣這樣人口不算稠密,縣內主要支柱産業是以大米、水果為主的農業和以紡織業、鐵工為主的傳統工業,人們的生活水平不高不低,生活步調也偏慢,壓力沒那麽大,本地人的負面情緒積累起來也就沒那麽迅速的地方,新生咒靈的數量和層次通常都能大致控制在一個可預估的範圍之內。
如此一來,常駐于此地的咒術師會比像東京這樣的大城市少上許多,要迅速調集人手祓除咒靈,自然也沒有那麽容易。
【如果這個二級咒靈一直保持着現在這樣的蟄伏姿态,只是對滑雪場附近的人們虎視眈眈倒還好……】
怕就怕對方忽有異動,在負責處理事件的咒術師趕到之前,說不定會造成人員傷亡……
系統嘆了口氣,【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啊,這麽大個咒靈……昨天明明還沒有的!】
阿綱想了想,猜測說:【會不會和新一接下來要處理的案件有關?】
系統:【?】
阿綱回憶了一下這段因年代久遠,在他的記憶中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劇情——【這是新一和服部平次之間的第一次交手——雖然是隔空進行的。兩個人最後都不是完全憑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推理,都借助了各自父親的提示……】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這次的事件中,兇手為了掩人耳目,假借了在山形縣流傳頗廣的雪女傳說之名。】
當然了,假借民俗傳說之名是柯南裏兇手的傳統藝能了。
但現在并不只關乎柯南,這個世界是真的有“詛咒”這回事存在的!
所以按阿綱的猜想——【咒術界不是有“假想咒靈”這個說法嗎?會不會是因為兇手所在的劇組重新回到這裏進行拍攝,将已經被附近人們淡忘的雪女傳說又帶回到了這裏,一傳十十傳百,然後因為大家短時間內高漲而起的集體恐懼,而催生出了新的咒靈?】
【确實有這種可能……】
系統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家宿主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雖說雪女的傳說遍布日本各地,真要形成一個唯一的假想咒靈,大概率會和未來夏油傑會持有的“玉藻前”一樣,是個特級。】
但這座滑雪場目前總共才有能容納多少人?聽過在這附近流傳的那個版本的雪女傳說的又能有多少人?
在此基礎上催生出的咒靈能夠一“出生”就立刻達到二級,恐怕還要疊加上多年前發生在這裏的與雪女傳說有關的兇。殺案帶來的影響。
【如果這只咒靈真的像宿主你猜測的那樣是假想咒靈“雪女”的話,或許我們反倒不必擔心咒靈會太快出手了。】系統理性地分析道,【它大概率會優先選擇與自身的誕生相關,換言之,也就是與兇。殺案相關之人作為首要襲擊目标……】
【不,那樣的話更危險吧……】阿綱虛起眼,【一旦發生新的兇案,新一可是會首當其沖第一個跟上去破案的……】
到時候自然免不了會與咒靈的優先襲擊目标們有所交集。
放任一個沒有理智可言的咒靈在他身邊太危險了!
阿綱可不敢賭工藤新一的主角光環在面對咒靈時能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不想工藤新一被咒靈誤傷的話,最保險的做法就只能是由宿主你出手消滅咒靈。】
系統跳下阿綱的肩膀,蹲坐在他面前的雪地上,仰起頭,一臉認真地看着阿綱:【但是,一旦在這裏動用死氣之火,雖然視使用強度不同,未必會造成如宿主你初次降臨那晚一般,一舉清空附近所有詛咒的強力效果,但那只是範圍大小不同,表現在外的形式而言還是完全相同的——這或許會讓宿主你被咒術界那邊盯上……】
要知道咒術界那邊可是一直沒放棄調查東京市中心區域某天突然出現的那一片咒力空白區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被那群家夥摸清了自家宿主的身份……
系統眼睛裏閃過無機質的幽然冷光——咒術界的那些人可不是黃金之王,在它這裏完全沒有絲毫好感可言。
系統絕對不希望自家宿主平靜的慢生活受到那些人的打擾——哪怕有黃金之王在,他們不敢在明面上動什麽手腳,但是私下裏呢?
那種人能動用的陰私手段可說不上少。
阿綱蹲身下來,伸手将系統捧在手心之中:【別那麽嚴肅。】
他說着,揉了揉系統繃得緊緊的小狗臉。
【系統你忘了嗎?我們這邊可是有個未來的特級咒術師存在的啊。】
系統:【……啊。】
——對了!夏油傑!
可它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啊,夏油傑現在應該還沒覺醒術式吧?甚至有可能,他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麽使用咒力和咒靈進行戰鬥……】
這能指望得上嗎?
阿綱笑了。
【系統,你還記得在發生不良少年襲擊的那次事件之前,我想和夏油傑說什麽嗎?】
系統聞言努力回想了一下,猛然擡頭看向阿綱:【宿主你難道是想……】
【就是那個“難道”。】阿綱點頭。
他聲音有些發輕:【在沒聽你說起今天這番話之前,我那天的說法其實更像是一種玩笑,或者說,我自己是沒有很認真地想要真的去謀劃什麽、去執行什麽的。】
但聽完系統今天的這一席話,讓阿綱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五條悟不是也說了嗎,想殺光咒術界高層的那些爛橘子是很容易的。可是殺光他們之後,再上位的依然會是同樣的人、有着同樣固執且爛透了的思維定式。】
【對此,五條悟選擇的做法是自己成為高專的老師,自己去培養自己未來的同伴。】
【老實說,以他的性格,能想出那樣的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阿綱笑起來,【我們和他不一樣。】
他和黃金之王是忘年交。
他和夏油傑是彼此雖都沒明說出口,但隐約有了一定默契的“友人未滿”。
他自己更是自身存在一旦被咒術界所關注到,還不一定會從那邊得到怎樣的“處置”的大空基石,是此世唯一一個能消滅詛咒的非術師。
【那為什麽不能由我們來主動做出改變?】
阿綱的眼睛映着冬日溫暖的朝陽,在四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熠熠生輝。
【推翻咒術界原有的制度多麻煩?不如另起爐竈,直接建立一個嶄新的制度。】
而若論建立新制度,組成新秩序,還有誰是比黃金之王更合适的?
【國常路老爹反正也不滿總監部很久了,只不過因為還需要他們管理所有咒術師,聯絡禦三家,居中調和、讓咒術界不至于亂了套,才勉強忍受他們到現在。】
【既然如此,建立一個以新生代咒術師為主,完全不同于總監部的咒術界新秩序,難道不是正合老爹的心意?】
【而對于很多“窗”的成員來說,給總監部打工,絕對不會比給黃金之王打工體驗更好——畢竟一邊是高高在上、視普通人如蝼蟻的咒術師集團,另一邊則是這個國家的地上之王,是将一般民衆的安危看得極重、真正擔得起“王”之名的人物。】
【相信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咒術師同樣如此。】
系統:【…………】
系統呆呆地仰頭凝望着說到這裏,逆着陽光,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的宿主,突然嗷嗚一聲,猛地撲進了自家宿主懷裏——【宿主!!!】
【嗯、嗯……?】被系統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驚得一呆的阿綱。
【你想主動改變什麽了!】
系統的聲音裏充滿激動和喜悅。
【你不再覺得自己只是個外人、對這個世界來說只是個過客,除了想要彌補自己本身的“遺憾”,不想再主動插手其他任何事情了!】
系統大聲說。
阿綱心下一顫。
他下意識低頭,與系統四目相對,卻只從那雙水光盈盈的小狗眼裏,看到了滿滿的快活與喜悅——【雖然來這個世界之前我們就已經說好,宿主你的存在本身對這個世界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拯救,就算你什麽也不做,只是生活在這裏就已經足夠,但是,當然還是宿主你願意主動踏出一步,主動開啓救世行動,對于拯救世界會更加有效率一些……】
阿綱怔怔道:【你之前什麽都沒說……】
【那是因為,宿主那個時候的狀态本來也不适合說得太多……】系統嘆息道,【安排這個世界作為宿主你救世之旅的起點,讓你的救世任務始于一場不需投入過多精力,只需安心生活在某處就好的“慢生活”,原本就是救委會考慮到宿主你當時的經歷和狀态,為了讓你能夠盡快恢複過來,同時也不耽誤拯救世界的進程,所采取的折中之法……】
後來阿綱主動和工藤新一交了朋友,與夏油傑結成了一份不是友情勝似友情的古怪情誼,在摩天輪爆。炸案中主動暴露死氣之火的存在救了松田陣平,因此而應允與黃金之王會面,主動插手改變諸伏景光的命運,為此不惜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宗像禮司眼中……
這種态度上的轉變是一步一步,一點一滴,慢慢完成的。
其中有些是他人推動的結果,有些則完全是出自阿綱自我的意志。
系統一直陪伴在阿綱身邊,注視着自家宿主的這一次次改變。
雖然阿綱自己說自己已經看開了過去,也相信着自己的同伴們,在努力拯救世界、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的同時,也期待着與同伴們再會的那一天。
但其實,系統知道,宿主的內心是充滿非本意的不确定的。
這點在他對待他人的态度上體現得尤為明顯——只有他人主動地、明顯地對他釋放出好意的時候,宿主才會抛去顧慮,做出回應。
他和工藤新一、毛利蘭的交往也好,和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的交往也好,都是對方主動伸出手,宿主去回握住的。
而他和夏油傑之間的關系就一直不親不近,古怪非常——因為雙方誰都沒有主動踏出最關鍵的那一步。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一直鹹魚地、被動地等待事件發生,再視情況而定選擇要不要伸出手去的它家宿主,第一次主動表達了想要去改變什麽的意願。
【我好開心哦!宿主!】
系統用力蹭着阿綱的頸項。
【你終于……能從過去的陰影中真正走出來,又變得能夠主動向他人伸出手了!】
【……】阿綱沉默了。
半晌之後,他沉默地、用力地回抱住系統溫暖的、毛絨絨的小身體——【嗯……關于這一點,我也很高興。】
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退縮和躊躇。
只是……
想要再次做出改變,真的很難。
【我……】
阿綱剛想說些什麽,在他的感知之中,從遙遠的某個方向,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
阿綱下意識止住話頭,和懷中的系統對視了一眼——糟糕!
有人和那只咒靈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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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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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