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回溯
回溯
於豐蔚回去後就收拾行李,可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并沒有什麽可收拾的。
原來,他從不屬于這裏。
劉伯還是畢恭畢敬,可知道他那麽對鮮麒淵後,於豐蔚實在無法再正着心眼看他,不過有些話得問。
“您知道我之前和鮮麒淵認識?”
劉伯答:“是的,於少爺。”
“我什麽時候認識他的?我希望您能說出您所知道的。”
“抱歉於少爺,我是鮮少爺的人,鮮少爺想讓您知道的,也是我能夠告訴您的。”
於豐蔚嗤笑:“您下藥時怎麽沒想過他希望您的忠誠度也是百分之百。”
“因為我也是人,人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忠誠,而牽制我或是讓我偶爾忤逆的,無非是少爺把自己逼得太過,他的身體受不了。”
這又是什麽無厘頭!
所以是為於豐蔚着想才下藥?
雖然說藥性可能不強,但是藥三分毒,他不可能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清楚。
劉伯繼續說:“我看着您和少爺長大。所以昨晚的事不是您想的那樣。”
“為什麽昨晚沒有解釋?”
劉伯坦然:“因為您和少爺之間需要一個契機。事實證明,昨晚那個契機還不錯,至少您和少爺已經開始慢慢解決彼此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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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豐蔚:“或許是。您說過這裏的人只會對自己忠誠,所以我對您的話半信半疑。但既然鮮麒淵放任你那麽做,之前的也就既往不咎。只是以後,我不希望類似的事發生。”
劉伯:“是,於少爺。”
於豐蔚走到門口,兀自問:“他晚上為什麽都不回別墅?”
劉伯:“因為少爺晚上會尖叫。”
於豐蔚紅了眼眶,擡步就走。
司機把他送到下幕,一路暢通,然後車輛遠去,他和上幕也就真的斷了。
可還有一件事卻才剛開始。
周拜已經回不了上幕,舟回以向改革部提交報告書後,上幕就單方面切斷了下幕人進入上幕的權利,對外宣稱一個星期內解決人才選拔怪現象。
其實這再正常不過,只是間接導致周拜碰壁。
好在他手裏的視頻暫時擴散不了。
於豐蔚跟舟回以提了條件,那條件就是禁了所有以“周拜”名義發布的網絡帖子。
他用這個換再也不見邢也,而效果顯著。
所以現在,淩晨一點,他約見了一直爆打他電話的周拜,就在那片傳言有鬼的竹林。
他沒有進去過。
皎皎月光灑在翻動的竹葉上,哪有什麽妖魔怪鬼,明明那麽悅耳動聽,竹林也清香怡人。
踩在竹林間的窸窣腳步聲也只有他能聽到。
大概走了十分鐘,周拜等四人的輪廓出現,他們不懼鬼神,又或者,他們本身就是鬼神。
“於豐蔚,你失信了。”
才一天不見,周拜就已經在嘴角打了一個唇釘,月光落在上面泛着刺眼的銀光。
於豐蔚走上前,雙方隔着兩米。
周拜嗤笑:“還斷了我上網的權利。”
“是。”於豐蔚并無辯駁,只是淡淡一字。
“時間還長,我來幫你回憶一下一些重要事件。”尾部詞語故意咬重,“我們有四個人,那就一人先說一件。”
周拜說完,留長發的男人讪笑:“一年前邢也把你從崖邊撿回來,不對,這麽說缺德了,應該是你救了準備自殺的邢也。邢也可真美,從小被他那恨透男人的媽逼着當女人,留長發、穿裙子,不穿一次毒打一次,或是以死相逼。而他那個已經離異的爹讨厭他不男不女,每天晚上偷摸回來,也不知道怎麽折磨他的,隔天他可從沒成功去上學過。哦,你還幫他請過好幾次假。其實說實話,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真的美得不可思議,也不知道他爹忍住沒有。”
於豐蔚冷眼睥他,一旁的竹子因風而歪斜,似是要扇向男人。
見於豐蔚淡然自若,男人有些悻悻:“可是你,竟然慫恿他忤逆他媽,幫他把長發剪了,氣得他媽服藥自·殺,好在救回了半條命。神奇的是,他媽竟然不打他了,也不逼他留長發。這是你的功勞。”
於豐蔚看着男人長發下的臉,覺得他像長舌鬼。
光頭接着說:“我可不喜歡他留長發,玩起來不得勁,畢竟本質是男。他剪頭發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越看越順眼,讓人心癢癢。而且你知道嗎,我本來對男的不感興趣的,是你不停給我們洗腦,說上幕這種事很正常。”
於豐蔚睜大了眼。
光頭滿意地閉嘴,周拜捕捉到他的神情變化,火上澆油,“是你教的,於豐蔚。而且你還幫我們約了邢也,就在這個位置、這個時間點”
於豐蔚手指忍不住顫抖。
滿臂紋身的男人輕嗤:“要不是舟回以那小子,可能也不會有今天這事。瑪德,那小子真的夠晦氣,不僅被邢也迷得三魂五道,上個星期抱邢也去醫院後竟然還殺回來把他那爹打得都認不出是豬還是狗,下手是真夠狠。甚至還把他丢進了監獄給判了個無期徒刑,最後一把火燒了邢也穿過的所有裙子,帶着人去了上幕。還特麽是以上幕貴少爺的身份。”
於豐蔚動了動手指,發現沒那麽顫栗了。
舟回以沒有騙他,他做了電話裏所說的,真的一把火燒了所有,讓那畜牲付出了同等代價,把邢也從泥沼裏拉了出來。
周拜拿回話語權:“那天晚上,雨下得真特麽大,本來想找你小子算賬的。不過有一個走得踉踉跄跄的男的先了一步,你也算走了狗屎運。後來選拔人才活動,才知道原來那男的是大名鼎鼎的鮮大少爺。那晚他可是滿身泥垢來找你,可你真特麽混蛋,竟然親自給我們現場示範怎麽上·男人。”
他的尾音都帶笑。
於豐蔚脊背發涼,不可抑地後退一步,月光投出的周拜影子像個魔鬼,而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鮮少爺可真的是愛你,那晚明明被折磨了那麽久,都流血了,瑪德,像個女的來生理期一樣。可他竟然菩薩到在你不小心撞暈後自己清理了現場,特麽的幹淨得就像什麽都沒發生,然後找不着北似的跌跌撞撞進了這片竹林。我還以為他就死在裏面了,沒想到一年不到就風光無限地回來,還選了你當最新人才。而你竟然因為那次撞暈,忘了很多事情,真夠諷刺的。”
真相像炸·彈一樣不停轟來,於豐蔚全身顫栗,原來自己這麽對鮮麒淵……怎麽能這麽對他。
周拜笑開:“你這反應我還挺滿意的,不過,古人雲言而有信,你應該最為清楚,所以你得受罰。”
光頭哥和長發男人一把上前把於豐蔚摁倒在地。
光頭哂笑:“拜哥,這小子竟然在發抖,還冒冷汗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周拜一腳踩上於豐蔚的側臉,碾了碾後蹲下身子:“這才是開始,於豐蔚。”
擡腳,於豐蔚看見他拿出手機。
“喂,我找鮮少爺,你家鮮麒淵少爺。”
於豐蔚瞳孔瑟縮,“你想幹什麽?!”
周拜笑:“你覺得呢?總不能就讓你這麽痛快的死,得讓鮮少爺來看看我是怎麽幫他報仇的。”
於豐蔚知道他要做的不會那麽簡單。
“別瞪了,都抖成什麽樣了。”
電話響起,周拜說:“鮮少爺,兩個小時後,下幕竹林,不能準時到就等着給於豐蔚收屍吧。給你發具體位置。對了,你一個人來。”
周拜說完,故意把手機貼到於豐蔚的耳側,鮮麒淵沉着堅定的聲音穿過耳膜。
他說:“我會去,別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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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