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得偏愛的女配
不得偏愛的女配
“哎呦,走路不長眼啊!”
羅小蓮拎着一個水桶從廊下走過,腦海裏正在想着事情,誰知道迎面就被一個大塊頭給撞了,偏偏那人還惡人先告狀,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後廚的王婆子。
知道王婆子素來是個嘴碎的,她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見桶裏的水只灑了一點出來,并不礙事,便打算直接忽略這個老太婆。
見羅小蓮一聲不吭要走,王婆子不幹了,得理不饒人地扯住了她的衣服,“站住,你什麽态度!撞了人一句道歉的話都不知道說,一點教養都沒有!”
“放手。”羅小蓮回過了頭,眼神涼涼的。
王婆子被她看得發毛,差點松了手,但馬上又回過了神,頓覺羞惱,抓着衣服的手更緊了,“不放。”
“我再說一次,放手!”
“我就是不放,你能怎麽樣?”王婆子氣壞了,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野丫頭,居然敢這樣無視她,她可是老夫人的遠房親戚,這羅府裏除了幾個主子,誰不給她一分面子,“哼,你這是什麽眼神,真把自己當小姐了,可惜了,老爺根本不肯認你……啊!”
羅小蓮一把将水桶扣到了王婆子的頭上,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都說叫你放手了,路這麽寬,你偏要撞上我,老太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當姑奶奶好欺負是不是!”
喋喋不休的王婆子根本沒料到羅小蓮居然會突然動手,冰涼的水澆了一身,凍得她直打哆嗦,堅硬的水桶更是在她腦袋上磕了老大一個包,“臭丫頭,你幹什麽,住手,快住手!”
奈何羅小蓮跟發了瘋一樣對着她又打又踢,王婆子根本不是對手,只能狼狽地東閃西躲,好在沒過多久就有其他人過來了,見到這等情況哪裏還能袖手旁觀。王婆子得了助力,氣急敗壞地便要反擊,可羅小蓮也不是個軟弱的,一時間,打架的,勸架的,攪混水的,幾方拉扯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強勢插了進來,“住手,你們在幹什麽!”
衆人循聲望去,一張美若天仙的面龐霎時映入了眼簾,“大小姐。”“原來是大小姐。”
王婆子更是一下子撲了過去,老淚縱橫,“大小姐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
羅元霜望着狼狽不堪的王婆子,并未理會,而是看向了羅小蓮,“發生什麽事了?”
Advertisement
羅小蓮還未說話,王婆子便搶先喊起了冤,“大小姐,都是小蓮這丫頭,平白撞了老奴不說,她還打人,你看看我這頭,都是被她打的呀!”
周圍人也紛紛幫腔,“就是啊,大小姐,小蓮也太過分了,不依不饒地對王姐姐拳打腳踢的。”“對呀,多大的仇要這麽狠毒。”“撞了人不道歉還反過來動手,真是黑心肝。”“您看我,不過是勸個架,衣裳都被她扯壞了,什麽人吶這是。”……
一群人的七嘴八舌并未影響到羅元霜,她再次看向了羅小蓮,“是真的嗎?”
羅小蓮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這麽多人證還有我說話的份嗎,反正說了也沒人相信吧。”
羅元霜見她這态度,也猜出了一二,暗自為這犟驢一樣的脾氣嘆息一番,對着衆人道:“不管是誰的錯,總歸都動了手,既然壞了規矩,那便都一起罰了吧。”
衆人心中一驚,急忙辯解,“大小姐,奴婢不過是來拉架的,不關我的事啊。”“分明是小蓮的錯,您怎麽能偏袒呢。”“對呀,您看王姐姐被打得多慘啊,不過一點小事就弄成這樣,根本是這丫頭心黑手毒。”
羅元霜望着憤憤不平的衆人,突然喝道:“今天站在這裏的要是三妹而不是她,你們可還敢這麽有底氣!”
一群人頓時噤了聲。
“一個巴掌拍不響,難不成全部錯都只在一個人?”羅元霜冷着臉,“事到臨頭就想着推卸責任,當時幹什麽去了?多大點事值得你們鬧成這幅樣子,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散了,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要麽現在都跟我去母親面前領罰,你們自己看着辦!”
衆人聞言心裏直打鼓,左右對視一眼,還是決定息事寧人,其實具體情況她們也不是清楚,不過是見王婆子吃虧,來幫一把罷了,若真鬧到夫人面前,這小蓮自是逃不了責罰,可她們也免不了惹一身腥。就連躺在地上的王婆子,也是這樣想的,于是思量片刻,一個個的便都識趣地離開了。
等衆人都走了,羅元霜也來到羅小蓮面前,見她臉也髒了,頭發也亂了,便遞出了一方絲帕,“你沒事吧。”
“不用你貓哭耗子!”羅小蓮可不領情,一把将絲帕打落,扭頭拎起水桶就跑了。
羅元霜的侍女見狀,十分替自家主子不值,“小姐,您別總是多管閑事,你看她,真是狗咬呂洞賓,幫她幹什麽呀。”
“總歸是我姐姐。”羅元霜嘆着氣将絲帕撿了起來。
“什麽姐姐,老爺都沒認她。”侍女不屑道。
“便是沒認她也是我姐姐,上一輩的恩怨,何必讓下一代來承擔。”羅元霜其實心裏挺同情這個沒名分的姐姐,父親懦弱,不敢讓她認祖歸宗,母親又脾氣火爆,不願善待她,弄得好好一個羅府的小姐,在家裏過得跟奴婢一樣。
羅元霜心情複雜地帶着侍女繼續往前院去了,而待所有人都離開後,一個紫衣女子從角落探出了頭。
“沒想到剛來就碰上這麽一場大戲,哇,這就是女主羅元霜嗎,果然人美心善,那個不知好歹的一定就是惡毒女配羅小蓮了。”
她是和羅元霜差不多一個時間來的,親眼見到了這位大小姐如何善良地為女配解圍,卻無端被罵,不禁感慨劇情人設誠不欺我。
這個紫衣女子名叫梁茵茵,其實并不是羅家人,更準确的說,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她原本的世界,梁茵茵是個重度小說愛好者,尤其喜歡那些異世冒險的故事,看着書中主角一路開挂,奇遇連連的時候,她其實也幻想過哪一天自己能穿進小說裏,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然而真等穿越這種事發生了,她才明白想象與現實是不同的。她既沒有穿成女主,也沒有穿成女配,只做了一個路人甲,書裏連名字都沒有的那種,別說金手指了,連資質也是差到家了。
想着想着,梁茵茵又開始為自己感到悲哀,其實半年前剛來到這裏時,她并未意識到自己穿進了書裏,然而經歷了長達半年的驚慌、無措、擔憂、興奮之後,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羅家宗祠的長老卻過來為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們測試根骨了。
梁茵茵穿的這個姑娘,很巧也叫梁茵茵,從小和長姐相依為命,姐姐嫁進羅家時,把她也給帶上了。但一個拖油瓶在哪裏都是不受重視的,這不,一場小小的風寒人就沒了。半個月前,聽着便宜姐姐口中的“劍宗”、“器宗”、“法宗”、以及“青松城”“羅家嫡脈長女羅元霜”、“白家天才白辰”等字眼,她終于确認了一件事。
她,梁茵茵,穿進了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裏。
《芳華劍仙》,一本大女主瑪麗蘇仙俠文,講述了女主羅元霜從一個小城少女變成絕世高手的精彩歷程以及她和身後無數美男們之間的愛恨糾葛。
而作為一個瑪麗蘇女主,周圍怎麽可能沒幾個惡毒女配呢,羅小蓮就是這本書裏當之無愧的第一女配。
如果說羅元霜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詞,那羅小蓮就是明晃晃的反面教材,貌醜心黑資質差,作為一個私生女,不夾起尾巴做人反而處處跟女主別苗頭,搶師父,搶法寶,搶男人……在無數讀者的謾罵聲中頑強挺到了最後一章,終于惡有惡報了。
梁茵茵還記得,《芳華劍仙》這本小說的大結局是開放式的,作者并沒有明确哪個男主是正宮,評論區除了cp粉們的掐架,就是女主唯粉的狂歡,羅小蓮這個惡毒女配終于是挂了,普天同慶。
回憶着劇情,梁茵茵來到了現在住的房間,關上門,拿出紙筆開始規劃起了未來。
而那邊,甩臉回到自己破舊屋子的羅小蓮,其實心裏也沒痛快多少。
望着自己破舊的屋子,空空如也的水缸,她不禁有點悲從中來。
說到底,總是不一樣的。
雖然都是爹爹的女兒,可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什麽都是對,一個是人人可欺的小丫鬟,做什麽都是錯。
越想越委屈,羅小蓮恨恨地把水桶扔在了地上,轉身撲進了洗得發白的被子裏。
“成天就知道裝模作樣!”羅小蓮十分不忿地捶着被子,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有羅元霜出現的地方,她就會變成一個跳梁小醜,一慣的假仁假義,看似替她解圍,其實不過是拿她彰顯自己心腸有多麽好罷了。
胸中怨氣翻滾,羅小蓮的心緒久久難以平靜,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又爬起來摸到牆角那裏,從一塊石磚後面取出了一個小布包。
打開緊緊裹着的布巾,一塊塊靈氣盎然的石頭赫然出現在眼前。
摩挲着多年積攢下來的靈石,羅小蓮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這些……就是她以後安身立命的本錢了。
她已經打算好了,等十六歲成年禮一過,羅夫人肯定會想辦法趕她走,到時候她就帶着這些積蓄,找個繁華的大城,開一間小小的酒樓,日子總能過下去。
雖然很清楚這裏面一共有多少塊靈石,但羅小蓮還是樂此不疲地再度将它們數了一遍,一塊、兩塊……當最後一塊靈石被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布包最下層,出現了一塊青色的令牌。
望着這塊令牌,羅小蓮眼中泛起了懷念之色,這是娘親的師門令牌,也是她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了。
五歲以前,羅小蓮是沒有父親的,只有一個一直重病在床的母親。
看着別的孩子都有爹爹陪伴,羅小蓮總是很羨慕,可她問了娘親許多次,都沒能得到一個結果。
後來,娘親的病終于撐不住了,撒手人寰之際,羅小蓮終于知道了親爹是誰。
娘親告訴自己,當初與爹爹是外出游歷時認識的,少年人的感情總是來得那麽猝不及防、轟轟烈烈,但相愛的過程雖然很美好,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很多問題就不得不面對了。她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可爹爹卻出身青松城羅家,又是嫡長子,自是不能娶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
原本她留書一封想去找一個遠房親戚幫忙,然而等她再度回來的時候,枕邊人卻要另娶了。繼續糾纏也是無用,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只是不久之後卻發現有了身孕。
“雖是有緣無份,但世道如此,他也有很多不得已,你不要恨他。”娘親這樣說。
羅小蓮含淚點了點頭,然後便看着最愛的人閉上了眼。
其實娘親不知道,年僅五歲的她,早已知道了很多事。
羅小蓮曾經撞見過娘親以前的一個仇家。
“芷蘿妹妹倒是叫我好找啊,韶儀真人把東大陸都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着你的蹤影,要不是碰上枯骨老怪的徒弟,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躲在了這麽個破地方!”
“是你……”
“自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會惦記着你呀,難不成你以為來的會是韶儀真人?當年你都已經打到芳華大會的決賽了,就因為聽到那個男人要成親的消息,什麽都不顧就跑來這小地方,留她一個人在各大宗門面前,可是丢盡了顏面。換做是我,早把你這逆徒逐出師門了,哪裏還會記挂。”
“是我對不起師父。”
“你何止對不起她呀,你還對不起我,啧啧啧,枉我拿你當了半輩子的對手,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是這樣。你這蠢貨不但沒把心上人搶回來,還被枯骨老怪偷襲重傷,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真是笑話。”
“情愛本就是個惹人笑話的東西,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就那種平庸到極點的男人,本姑娘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你呀,好歹是個單木靈根的天才,長得也不差,想要什麽青年才俊找不到,怎麽就這麽想不開,非要自甘堕落扒着他不放!”
“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魔心之毒無解,我沒有多少日子了,你想笑就笑吧。”
“唉,瞧你這麽落魄,我都不好意思再踩你一腳了,算了,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放心吧,我回去之後會幫忙通知一下韶儀真人你的死訊,也算是全了咱們鬥了十幾年的‘情分’。”
“随你吧。”
“命不久矣還這副木魚一樣的性子,無趣。”
那一日,那個一身紫衣的女子趾高氣揚地走了,娘親也把一塊令牌埋進了土裏。
羅小蓮悄悄把它挖了出來,誰也沒告訴。
娘親去世後,羅小蓮埋葬了她,沒有什麽喪禮,也沒有什麽觀禮的人,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墳包,十分凄涼。
後來,羅小蓮從青松城外的小村莊裏走出,找到了羅家。
只可惜天意弄人,她失去了母親,卻還是沒能得到一個父親。
羅夫人并不是個大度的,根本不想讓一個私生女進門,而她爹羅老爺性子懦弱,也不敢和夫人硬抗到底,但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總不是個事,最後只能各退一步,羅小蓮可以留下,但不能占了羅家小姐的身份。
自那以後,羅小蓮就在羅家生活下來,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實在尴尬得很。
這些年,羅夫人時時看她不順眼,總想着法子刁難,其實羅小蓮早就想走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又沒個讨生活的本事,出去了基本就是餓死的下場。
想着想着羅小蓮又看向了那堆靈石,好在如今她已經十三歲了,多年混跡後廚,手藝已經差不多能出師,也攢了些許本錢,日後開個小一點的酒樓,完全夠了。
只是……羅小蓮的視線又轉向了那枚青色的令牌。
淡青色的石頭也不知是什麽材質,摸上去涼涼的,其上刻着“落霞閣”三個字,古樸又神秘。
其實羅小蓮有打聽過落霞閣,只知道是一個修真門派,距離青松城有萬裏之遙,更多的就不清楚了。但無論如何,那麽遠的距離,如果她只是個普通人,這輩子大概也沒機會過去了。
半個月前,劍宗發布了招收新弟子的通告,羅氏宗族立馬忙活起來,為所有年滿十歲的孩子都測了一次資質。本來她是沒什麽機會的,但靠着死皮賴臉的态度,再加上她一直堅稱自己有靈根,那些長老們也怕錯失一個天才,便也不顧羅夫人的反對為她測了一次。
結果很不好,她是金木火土四靈根,偏偏在她之前的羅元霜剛好測出了單冰靈根,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真是讓人火大。
那時候,望着測靈石上閃爍的四色光芒,羅小蓮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娘親可是單木靈根的天才,可她卻……但事實就是如此,無可改變,最後她只能恨恨地瞪了羅老爺一眼,都是這個負心漢拖了後腿!
羅小蓮緊緊握着令牌,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去落霞閣一趟,看看她娘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替她娘向太師父說聲對不起。
可是成為修士真的很難,娘親一直病着,沒教給她什麽法門,羅家的典籍她又根本拿不到,至于劍宗那邊,羅家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成功拜進去了,前路難料,聽說外面一本普通的功法都要賣上天價,就算以後她離了這裏,生意做得很紅火,也根本買不起吧。
有些沮喪地重新把令牌和靈石都收了起來,羅小蓮又躺回了床上,肚子在咕咕地叫了,可她卻沒什麽起來的意願,三日後就是劍宗的入門測試,要是她能順利拜入劍宗就好了,最好能拜個比羅元霜更厲害的師父。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