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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更深露重,霍去病打發走李婉後,獨自來到亭中醉酒。正是柳絮紛飛之時,晚間的風還算和煦。
“霍兄?”
聽聞身後的響動,令霍去病斟酒的手頓住。他沒有回頭,只是仍然淡淡飲酒。倒是花落一臉的笑意,堪堪落座。
見霍去病神色不佳,只顧飲酒,花落一時便打趣他。
“霍兄飲酒自醉,莫不是有什麽情愛之事放不開的?”
別看花落問得灑脫,其實心裏“咚咚”直跳。她怕啊,怕霍去病心中有人。若說和劉陵成親是被逼迫,那霍去病若是與人有情,自情自願般的郎情妾意,怎會不叫她心如刀割?
她只能以嬉笑無辜的臉龐,問出最在意之事。
夜裏的柳絮仍在紛飛。頃刻間,花落滿頭白色柳絮,就像是華發頓生。霍去病一時晃了眼,心裏不知怎的,升起古怪的想法。
就好似他在亭中,與花落相伴,時至白頭。
時光如箭,不能回溯。但是記憶永痕,絕不磨滅。他是多想與花落待到鶴發白須之際?
張了張口,霍去病按住心跳,卻也只敢問出半句:“你心中可是……”
話沒有說完,畢竟就算知道花落心中何人,與他們二人的關系,有所增益嗎?豈不是白白使自己添堵?
若說去提拔那人,好叫花落離了衛府後生計不愁?他也确實沒那個胸懷。自己還想花落永遠留在衛府。若是女子,更為糟心。難不成花落娶親,他能摁下來阻止?
想了又想,霍去病閉了嘴。
如此看了半響,他伸手拂過其頭上的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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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看着糟心。
不曾想,這幕叫衛青看去。霍去病眼裏的情誼,讓衛青脊背生寒。若是衛家子弟傳出龍陽之事,豈不是在朝中遭人笑話,戳脊梁骨?
當機立斷,衛青立時修書一封送去未央宮。
他衛府擔不得此等笑話!
這日萬裏晴空,花落被衛子夫急召入宮。
昨夜她與霍去病宿醉,一時神思還未歸籠。站在殿中半晌,直打瞌睡。
“……只要你答應此事,吾賞你三百兩黃金。”
什麽?三百兩黃金?
花落的耳朵裏,只聽見這後半句。一時神魂俱震,瞌睡也沒了。開玩笑,若将這三百兩黃金帶回現代,自己就是實打實的富婆!
“不知皇後所言何事?吾一時未曾聽清。”
見花落一副點頭哈腰,衛子夫便知她動了心思。也好,能用銀錢輕易打發,倒是省下不少事端。況且若是将此事說與去病聽,也好叫去病死了心思。
“倒也不是難事,只不過是要你離開衛府。放心,吾會另起一座宅子給你居住。”
這話讓花落一時愣住,她暗自攥緊手心,小心翼翼地問:“是霍兄的意思?”
難不成霍去病将要成親,這就開始閑自己礙眼?
“不管是誰的意思,吾要你徹底消失在去病身邊,永遠。”
“我不!”
一聲厲色,花落的眼裏淚水直打轉兒。她有些哽咽道:“我要霍去病親自說與我聽!”
“這又有什麽不一樣呢?三百兩黃金可不少。”
衛子夫一時險被吓住,不曾想,剛剛還一副懦弱的花落,如此聲色俱厲。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哪能一樣呢?她要知道,是衛府的人趕她走,還是霍去病。想知道霍去病對自己,還有沒有或者說曾不曾有情誼?
如何能一樣呢?
“那吾若是說,你自行離去是三百兩。叫霍去病開口,只有三十兩。你怎麽選擇?”
“別說三百兩或三十兩,只要不是霍兄趕吾,吾就不會走的!”
這話讓衛子夫高看一眼。看似文弱的花落,對去病的心思倒是堅定。若他是女子,也算成一段佳緣。
可惜啊,天公不作美。
到底是皇後,如此和善已是極限。難不成還要堂堂皇後去求她?豈不是笑話?
到了這步,衛子夫沒有了好臉色,揮手吩咐仆人:“給他用刑!”
只見仆人魚貫而出,架起花落就開始施刑。
花落一個現代人,除卻來大姨媽時有些遭罪。平時一塊油皮碰破,都得哀嚎幾聲。如此重刑之下,卻咬着牙不肯松口。
什麽力量支撐着她?說來可笑,就是那摸不着看不見的愛!
一層層酷刑之下,花落幾經昏厥。皇家的刑罰可不是好受的,暈過去一盆冷水,起來照受。
眼見花落今日就得交代在此處,劉徹差宮人尋了過來。
此時的花落是進去的氣多,出來的氣少。被趕來的宮人兩邊架住,奄奄一息地拖至劉徹那處。
倒不是宮人沒有力氣,花落作為衛府府中貴客,向來受宮人優待。但是宮人們這才知,花落并非漢人,而是匈奴王子。
一時之間,宮人們覺得受到欺騙,曾經的另眼相看都喂了狗。
“這位如今此般,不知還能不能撐到陛下那裏?”
“管他呢?人是皇後打的,與吾等何幹?再說了,他潛伏長安多年,未必不是細作?死了倒是好事。”
兩位宮人悠哉游哉的閑談着,花落到底撐不住,喃喃道:“水,水……”
“什麽?水?”
宮人又問了一遍,見花落點頭,卻撇撇嘴道:“馬上快到了,你且忍忍吧!”
花落不想就這般死去,自己還要救霍去病。別在他還未出征之時,就這樣挂了。于是撐着口氣,堪堪到了劉徹殿中。
“哎呦,吾幼弟怎麽的?”
希馭裝作一臉心疼,讓人将花落扶下去好生照料。入了偏殿中,只見有一熟人。卻是劉翁主,劉陵。
“花小兄弟怎得這般?”
見劉陵這般故意相問,花落有些沒好氣地道:“現下宮人知道吾是匈奴王子,都說吾是細作,不待見吾了。”
其實劉陵心裏也清楚,可她對花落沒什麽疼惜之心。索性說得明白:“你中意的李婉已成陛下的女人。可你既已知曉吾與希馭的關系,這艘船上可由不得你下去。所以吾與希馭急急入宮,将你的身世蓋章定論。”
說到此處口幹,劉陵抿口茶又繼續說道:“不過看來,倒是救你一命?”
花落直擺手,不想再提。又伸手向劉陵要過茶水,一番飲用後,這才險險地撿回一條性命。
二人又說了許多,劉陵和希馭是分開入宮。劉陵先到,打着看望劉徹的幌子,閑談了一二。意在打聽情場失意的花落,有沒有就地一坐般的自暴自棄說漏嘴。
然後希馭再行入宮,将此事做得妥帖。
“跟陛下說,吾與花落一見如故。既然花小兄弟身子有礙,就由吾帶出宮診治。”
說罷,劉陵将花落一把提起。見花落疼得龇牙咧嘴,她又像無意般的道了聲歉。
呵,自己指定和劉陵有什麽仇怨。
花落正想着何時得罪了劉陵,身旁的劉陵卻是一聲訝異。
“這位帶着黑帷帽的女子,身形倒是眼熟。”
依言尋聲看去,定睛一瞧,花落吓得一身冷汗。這位帷帽女子,正是司馬相如的外室,叫阿芬的茂陵女子。
她既出現在此,想必定是陛下的一步暗棋。
好在劉陵只覺眼熟,并未認出。
“罷了,還是盡快出宮。你這半打子命,留着可還有用處。”
面對劉陵的戲谑,花落自行屏蔽不佳之詞。她是真的撐不住了,說話的力氣都無。
轉了好幾個巷子口,這才來到希馭的住處。看得出,劉陵很是謹慎。雖說劉徹對她的意圖,心知肚明。可知道是知道,真要抓住了就不一樣。
“來人吶,尋個大夫,別叫你家王子命隕在長安。”
被使喚的匈奴仆人低垂眼皮,什麽王子?呸,就是個不要臉的。
花落見到這番景象,暗自畏嘆一聲。如今的自己可謂是兩邊不讨好,誰都覺得不是自己人。
“劉翁主,你可害慘了吾。如今這佳人不得,吾這處境也尴尬起來。叫人怎麽活法?”
此番的埋怨正中劉陵下懷,若是所用之人都留有後路,怎麽會盡心盡力地為她辦事?不過也不能逼急了,索性寬慰起來:“只要你做好了事,在吾這邊,你就是自己人。”
若是拿這話當真,豈不是笑話?花落心中明堂着,嘴上卻道:“哎,罷了罷了。如今吾之安危,可全系在翁主身上。”
“自然。”
“不知翁主想要吾做些什麽?”
談到要事,劉陵也收起嬉笑之像,滿臉的肅穆:“吾要你策反衛青。”
“這……”花落面露難色,幽幽道:“還不如毒殺衛青呢。衛青的妹妹如今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策反他何其之難?只要他腦子尚在,就不會去幫吾等。”
“若是好辦要你作甚?你要知道,殺了衛青還有李廣。可若是策反衛青,那就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劉陵說得分外激動,仿佛已然是功成身就。她平複一番心緒後,目露犀利:“你就說,做不做?”
做不做?花落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一副思慮極深的樣子。
半晌,狀似艱難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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