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70章 第七十章

“……”

紀初禾想要反駁, 卻突然發現謝黎說的好像是真的。

第一次可以推給菌子中毒,但這次她是清醒的啊。

紀初禾皺着眉細想,終于找到了背鍋俠。

都怪系統!

【怪我幹嘛?】

【要不是你慫恿,我怎麽會這麽光明正大地偷親他?】

系統拆穿她:【那你是準備趁着他睡了再偷親是吧?】

紀初禾:……

那邊, 謝黎還在幽幽怨怨地等着她的回答。

紀初禾手指在地上畫着圈, 略有些沒底氣地問:“如果我說我腳滑——”

“哦, 你是挺狡猾的。”謝黎輕飄飄地堵住她後半句話。

正在這時,玻璃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駱亭菲從別墅裏走出來:“什麽狡猾?你們在說剛剛的情景劇嗎?”

紀初禾宛如看到了救星, 雙眼放光, 親切地問:“菲菲, 你來找我們嗎?”

駱亭菲被她熱絡的語氣吓了一跳,“對啊,不是還有個所有人參與的大情景劇嗎, 他們組快演完了,導演讓我來找你和謝黎。”

她邊說,邊伸出手指從紀初禾往謝黎的方向移去,只一眼, 仿佛由春入冬。

駱亭菲心頭一驚:“我打擾你們了?”

“怎麽會?”紀初禾大義凜然,拉起她就走, “錄綜藝當然要以節目為重, 在這裏拉拉扯扯多不像話!”

聽着她似有所指的話, 謝黎微微挑了挑眉:“是啊,反正我跟你初禾姐住一層樓, 有什麽話晚上說也行。”

駱亭菲不解地回頭, 腦袋剛一偏就被推正了。

紀初禾咬牙切齒:“菲菲別看,你有密恐, 不能看心眼子這麽多的人。”

回到別墅的時候,熊雨倩他們的武俠情景劇也到了尾聲。

落幕之後,八個人湊在一起抽簽分角色。

大情景劇是由節目組安排的主題,沒有劇本和具體臺詞,只不過每一個階段開頭,旁白都會說一個關鍵詞,大家需要圍繞這個關鍵詞來發揮。

大主題是朝堂,謝思睿抽到了皇帝,紀初禾是手握兵權的将軍,溫棠貴妃,祁北墨太監,其他人都是大臣。

【祁總這是什麽ntr劇本,老婆成別人貴妃也就算了,自己還是個太監】

【導演你是會玩的】

導演看着臉色沉沉的祁北墨,也有些心虛。

這真是誤會,他沒搞黑幕啊,怎麽就這麽巧?

但好在沒人提出不滿,謝思睿抽到最尊貴的身份後,更是一臉高興。

導演松了口氣,拿着旁白的手卡道:“第一幕,杯酒釋兵權。”

謝思睿穿着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石桌邊,望天感嘆:“朕這一生,如履薄冰啊。”

身後的小祁子并不想搭理他。

紀初禾看到導演的手勢,從另一側上臺:“皇上你找我?”

謝思睿拿起桌上的酒壺,不緊不慢地倒了兩杯酒:“紀将軍一生戎馬,戰功顯赫,保我國家安寧,正是因為有将軍在,朕這位置才坐得如此舒坦。來,朕敬将軍一杯。”

他把酒杯往前一放,“只是如今紀将軍年事已高,不适合再征戰沙場,将軍不如交出這八十萬兵權,從此含饴弄孫安享晚年。”

“奪少?”紀初禾驚訝地問:“八十萬?”

【哈哈哈哈哈總感覺禾子下一秒就要造反了】

【那可是八十萬,這誰能忍住不反啊?】

【這位置,也是時候該換人坐坐了】

【謝思睿是不是沒演過古裝劇】

謝思睿頓了頓,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八十萬怎麽了,多一點不是顯得他們國家兵力雄厚嗎?

他還沒說八百萬雄兵呢。

“對,将軍意下如何?”

“有八十萬雄兵你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的?”紀初禾拿起桌上的酒往他臉上一潑,将他一把從椅子上拽起來。

謝思睿險些摔個狗吃屎:“大膽,你要幹什麽?”

紀初禾往椅子上一坐,幽幽望天:“朕這一生,如履薄冰啊。”

謝思睿:……

【自稱都改了是吧】

【禾将軍:看好了,這一招叫杯酒釋皇權】

謝思睿攥緊了拳頭,怒喊:“來人!給我把反賊紀初禾拿下!”

身後鴉雀無聲,他回頭瞪臺下的幾個人,咬牙道:“來人啊!”

紀初禾一拍桌子:“來人,給我擒拿前朝餘孽。”

幾位大臣一擁而上,駱亭菲最為積極,按豬一樣按住謝思睿,沖紀初禾谄媚地笑:“皇上您說的封我做丞相的事——”

紀初禾擺手:“允了。”

謝思睿不可思議地瞪着她:“你,你們放肆!”

“怎麽跟皇上說話的?”駱亭菲地拍了一下他,一臉認真地問:“皇上,前朝餘孽該怎麽處理?”

“打入大牢。”

“那貴妃呢?”

紀初禾:“打入冷宮。”

明炀見駱亭菲升職,立馬也跟着道:“皇上我對您忠心耿耿,那我——”

“你打為太監。”

明炀:?

謝黎慢悠悠地問:“我呢?皇上。”

“你打入——”紀初禾封人封上瘾了,剛要脫口而出,對上謝黎的眼神,忽然心虛起來,話音一轉,“打入後宮。”

【????】

【皇上美色誤人啊!】

【明炀打為太監,謝黎就打入後宮是吧】

【黎貴妃雖然驕縱,但實在美麗】

導演看着上面亂作一團的冊封現場,又低頭看了看第二幕的關鍵詞,默默地把手卡扔了。

國都滅了,後面還怎麽進行啊。

他臨場發揮:“第二幕,新帝穩人心。”

紀初禾一聽,趕緊咳嗽兩聲。

駱亭菲立馬把前朝餘孽推下去,幾個大臣依次站好,明炀還想混在裏面,被紀初禾點名單拎了出來:“小明子,來我身後,跟小祁子站一起。”

明炀:……

紀初禾站起來,背着手踱步:“衆所周知啊,團結就是力量!”

【感覺皇上下一秒就要帶大家唱強軍戰歌了】

【半封建半馬克思主義王朝是吧?】

紀初禾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一個國家需要有各色各樣的人,比如那個前朝餘孽,他就是儆猴的雞,各位覺得自己是什麽呢?”

熊雨倩:“回皇上,臣是善戰的狼。”

駱亭菲也興致勃勃:“回皇上,臣是——”

謝黎:“壞事的鳥。”

駱亭菲:?

明炀看她吃癟,樂了:“皇上,我是——”

謝黎:“害群的馬。”

明炀:……

祁北墨不打算說話,謝黎卻也沒放過他:“你是攪屎的棍。”

【他的攻擊力我一向是認可的】

【黎子不是被打入後宮了嗎,怎麽還這麽不高興?】

【又來了又來了,這小子又作妖,紀初禾你又又又哪裏惹他了?】

紀初禾等他作完,眯了眯眼問:“那你是什麽?”

“牆頭的草。”謝黎目光悠悠轉過來,似有所指地說:“你往哪推,我往哪倒。”

【????】

【好像在開車,不确定,再看看】

駱亭菲雖然遲鈍,但也不蠢,直播結束後,她小心翼翼地喊住紀初禾:“初禾姐,我當時是不是真打擾到你和謝黎說話了?”

“沒有,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紀初禾随口道。

見駱亭菲忽然瞪大眼睛,她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轉頭,謝黎正好路過,幽幽地看她一眼,轉身上了樓。

這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謝黎要作妖的前兆。

完了,她好日子到頭了。

紀初禾提心吊膽地等着他鬧起來,然而一直等到淩晨,對面房間也沒傳來一絲動靜。

不僅如此,短信、微信,甚至連支付寶好友列表,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條來自謝黎的消息。

系統安慰她:【宿主別緊張,凡事要往好處想。

紀初禾琢磨不透:“他突然失憶忘記這件事了?”

【你這也想得太好了吧,算了你還是往壞處想】

紀初禾:“他死了。”

系統:……

紀初禾看了看手機,有些不放心。

這會兒已經十二點了,走廊裏的夜燈亮着柔和的光,她放輕腳步挪到謝黎門口,試探着伸手推了推門。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了。

系統感覺不對勁:【宿主,他大晚上不鎖門,不會——】

“不會真死了吧?”

看着紀初禾已經邁進房間的腳,系統默默地收回了後半句“不會有圈套吧”。

卧室裏一片漆黑,紀初禾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憑借着從窗戶外照進來的微弱月光看清了床上的人。

他閉着眼,看上去正在熟睡,還有呼吸。

這會兒輪到紀初禾開始糾結了。

她現在有一種被人堵了說放學給我等着,結果提心吊膽地等到放學,發現校門口根本沒人的感覺。

系統附和:【太過分了!宿主我要是你我直接趁着他睡着再偷親一次,讓他知道好歹!】

紀初禾:?

她說她怎麽最近這麽不正常,感情都是這小子在禍亂軍心啊。

紀初禾生氣地捏緊拳頭,腦袋卻一點點往下低。

兩唇相距僅幾厘米時,她突然頓住了。

【不行,這樣做不好。】

紀初禾正準備抽身,唇瓣忽然一熱。

她一驚,剛要打人,謝黎攬着她的腰,一個翻身,将她連同被子一起按在身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晚上幹什麽呢?”

紀初禾有些不自在,推開他爬起來坐好:“你房門沒關,我來看看你還有沒有呼吸。”

謝黎似懂非懂地“噢”了聲:“用嘴看?”

“我沒親!”紀初禾受不了這污蔑。

她雖然是想親,但那不是中止了嗎?

紀初禾嘴硬道:“我沒想親你。”

“那是我讓你大半夜跑我房間,是我讓你故意跟我挨得這麽近,”謝黎頓了頓,對上她怒氣沖沖的眼眸,挑眉道:“是我想親你?”

“那倒也不用這麽說。”紀初禾也不是是非不分,“誤會,都是誤會。”

“不是誤會。”謝黎低低笑了聲,嗓音纏纏繞繞,有些缱绻,卻十分肯定地說:“是我想親你。”

紀初禾一擡頭,謝黎的眼神認真得讓她心沒來由的慌,她磕磕絆絆地問:“你你你,你也好奇親嘴是啥感覺啊?”

“好奇跟你親嘴是什麽感覺。”

紀初禾:……

夭壽啊,這小子怎麽突然打直球了。

【遭不住了,系統救救我】

【關機】

紀初禾硬着頭皮問:“你不會喜歡我吧?你喜歡我哪點,我——”

謝黎:“活着。”

紀初禾:……

這還真改不了。

“可我拉屎臭,放屁響。”紀初禾開始睜眼瞎說,試圖把現在的氛圍弄得正常一點。

“拉屎臭說明消化好,放屁響說明腸胃蠕動好。”

“我出軌。”

“出軌說明長得好。”謝黎想也沒想地接話,忽然一頓,眯了眯眼,“等會兒,你再說一遍。”

紀初禾打着哈哈道:“我是說可能,你也知道我這人三分鐘熱度,萬一哪一天——”

謝黎打斷她:“放心,你活不到那天。”

紀初禾:……

這怎麽放心啊,生命安全都沒辦法保證了。

她閉着嘴不說話了,謝黎瞥了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

謝黎一撅屁股紀初禾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這會兒聽他說算了,她沒覺得放心,反而頭皮發麻,更緊張了。

果然,下一秒,房間裏響起謝黎柔弱不能自理的聲音。

“沒關系,你始亂終棄有你的理由,被騙身騙心我是個小醜。”

紀初禾:“我錯了。”

“沒事的,你沒錯,反正從小到大也沒人喜歡我。”他一字一頓,“我、習、慣、了。”

紀初禾:……

“怎麽不說話?騙完之後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謝黎得寸進尺。

他張了張唇,正要繼續輸出,紀初禾忽然按着他的胳膊,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掌心下的肌肉倏然繃緊,謝黎肉眼可見地渾身一僵。

但這次他極快地反應過來了,在紀初禾準備一觸即離的時候,按住她的後腦勺,将這個吻層層加深。

與前兩次蜻蜓點水觸電的感覺不一樣,這次紀初禾的感受更為直觀。唇瓣之間的厮磨,輕咬與舔舐帶來的頭皮發麻的感覺,都讓人近乎瘋狂地上頭。

紀初禾一邊痛恨自己沉迷美色,一邊由着他親。

腦子昏昏沉沉之際,她聽見謝黎在耳邊誘哄:“紀初禾,跟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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