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陳國信差至
第6章 陳國信差至
這在宋國,本是無可厚非的。
奈何那個叫石威烈的家夥,一見林安和太子妃獨自在樓上,便不放心的總在樓梯拐角兒處伸着脖子張望。依韻正和林安說着話,好幾次看到他的腦袋,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便讓林安把他請進來!
“石将軍可是有什麽事兒嗎?”
及至石威烈進來,依韻已經氣定神閑的在那裏吃茶。
石威烈被人抓個現行,有些局促不安,讷讷的道:“太子妃,我陳國的規矩,男女是不能共處一室的……”
依韻擱下杯子看着林安笑道:“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更何況,我們打開門窗說亮話。光明磊落的很,為何不能共處一室?”
石威烈繼續低頭,“太子妃身邊伺候說話的應該是丫鬟,而不是一個男人。倘若林侍衛實在沒事兒幹的話,末将可以領他出去騎馬,打獵。但絕對不可以天天和您呆在一起,這不合規矩……”
依韻有些苦惱,這陳國的規矩可真是大了去了,自己自小和林安玩兒到大,獨處一室也不是沒有過,何必這般緊張兮兮?
倘若陳國是那樣一個行事受制的所在,那今後的日子,只怕要枯燥許多了!
“公主不喜歡從宋國帶來的那些丫鬟,所以沒有留她們伺候。如果你陳國有好的,可以讓公主親自挑兩個服侍,那我也不必天天跟在跟前兒伺候了!”
林安在來的路上一直留心石威烈這個人,見他雖然面兇的很,卻是一個無心機的家夥。而他這個聽來威風的‘鎮國将軍’的封號,只怕是世襲的!
依韻的嘴他可是領教多年,恐這個石威烈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她,被她搶白一頓未免可憐,便有心扯開話題,救這個石威烈于水深火熱!
果然,石威烈一經牽引,便抛下自己的‘男女之妨論’搓手笑道:“再走些日子,就到了我陳國境內。到那時候,太子妃可以随意挑選姑娘,有合心的只管開口,包您滿意!”
見依韻不置可否,便又賠笑道:“當然,倘若太子妃不大适應陳國女子的服侍。在這裏若遇到合心的,也可以告訴末将,末将自前去買來!”
陳國是個買賣人口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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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韻越聽越糊塗,便笑道:“暫時還沒好的,若有好的,自然是要勞煩石将軍的。你且去忙,我和林侍衛說會子話,就放林侍衛下去與你一起打獵騎馬,可好?”
“公主折煞末将了,”聽她用商量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石威烈是個厚道人,過意不去,便急急的施了禮道聲“末将告退”!
他前腳剛走,後腳依韻就沖林安皺眉道:“陳國無人嗎?怎麽派了這麽個迂腐的蠢材來?空長了一身武将皮囊,原來是個草包!”
林安笑道:“你總也有許多說不完的刁話,人家也是一門心思的為你,你還這般歪道人家。倘若他聽去了生悶氣把咱丢在這裏,你該如何?”
依韻笑道:“他這樣的人,哪裏敢有把咱們丢在這裏的心思。再說,即使他把咱們丢在半路上,我可以把跟着的人全部打發了,咱們兩個就成日游覽風景名勝過日子,不好嗎?”
林安聽她這般說,只當她存了要和自己好的心思,這顆心跳個不住。卻不知,說着本無意。
依韻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加上又把他當成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是以才這般毫無顧忌的說話,至于男女一事,還真沒想過!
他這邊心猿意馬,那邊兒依韻已經動起了別的心思。
第一次出遠門到底是歡快的,往日那些悲憤,也漸漸的随着行程淡了!
“我看這處竹子不錯,你出去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幫我做個竹笛玩兒,雖說不怎麽會吹,但玩玩兒也是好的!”
聽她如此說,林安忙應了出去。
第二天,隊伍出發的時候,林安拿着一支做好的竹笛給她道:“看材質看行,我一時興起就做了兩支,雖說短了些,但于袖中拿着卻很方便,我試過,能吹響,倘若日後吹膩了,也可以挂個配件兒懸在身上做佩飾,再方便不過的!”
依韻笑笑接過了,見笛子頂端科勒一個‘德’字,料林安身上那支定也刻有字,便讨了來,笛子從車窗處遞進來,依韻看了,見是一個‘祥’字。
把這兩支長短一樣的笛子放在一起,看着這兩個字,昔日遠離故土的愁思重又被勾了起來。再過些日子,就出了宋國的邊界,到那個時候,不知何時才能回到祥德城!
掀開窗簾看看外面驅馬的林安,看着他年輕剛毅的臉龐。他,想必有着和自己一樣的愁思吧!
祥德……祥德……別了!
一路上陸路倒水路又走陸路,如此這般好一番折騰,終于快出宋國的邊境。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天氣,草葉委頹花木失色的時節。
眼看着北風将起,依韻坐在送嫁的馬車裏昏昏欲睡。外面,身着厚厚盔甲的林安正和石威烈說着話。
突然,地平線盡頭出現一個騎馬的信差,見到這邊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旌旗,認清旗面上時卷時疏的‘陳’字,如同見了故人一般驅馬直奔過來,卻又被開路的陳兵攔下。
一番激烈的交涉後,那個騎馬的信差跳下馬朝這邊跑了過來。和石威烈如此這般耳語幾句,石威烈臉色驟變,身形搖搖欲墜間被好奇趕過去的林安扶住,石威烈死命的揪着林安的胳膊對他耳語了幾句,林安聽了,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石威烈面含憂色,當下也顧不得講究了,匆匆命人在林子裏搭了帳篷停下。
待依韻下了馬車入了帳篷後,方把那個信差帶入帳篷,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兒的依韻坐在那裏聽信差的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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