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消失前夕

消失前夕

消失前夕一一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別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正如張愛玲在《半生緣》所說：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麽個人。

時間很多美好的事物，并非是觸手可及的，經過了時間的醞釀和打磨，等待的結果才會顯得更加珍貴。當然也會有一些等待是在和幻滅苦苦做着抗争，經過漫長的等待，用時間等來光明。

“安然，沒想到今天你居然來呀，我們還以為你自己躲一個地方默默傷心去了，畢竟突然間有老同學結婚這個消息，我們也很吃驚。”

黑、白、銀、灰為主的獨特色澤充斥了整個室內臺球場所，頭頂點起冷白色燈光，金屬的冷硬味道鋪面而來，這個走進就會體感溫度下降自動調節室溫的大廳卻儲藏着家居百态都有的娛樂游玩集錦。

但球皇并不單純只是一個臺球場，七層高的小樣樓式風格下，二樓網上還是豪華酒店。室內部設計在先鋒時尚的同時又融入個人特色。蠶繭形狀的半開放式大堂，在自然光線下頗為驚豔，待夜晚燈光亮起亦相當亮眼。但這僅僅只是一小部分對外展現內容。

“來啊，當然來，姐妹開心一下，放松一下多好。”

“就是照我們說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全天下這麽多好男人，為什麽偏要吊在一棵樹上呢？你就是吧。”

大家都知道陳霖不僅成績優秀，待人也很和善，與那些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樣。但是有了精美切割工藝的寶石對比，就算是珍珠也黯然失色。

陳霖很喜歡籃球，剛加入校隊的時候他的籃球速率跟不上比賽節奏，而且一中高手如雲，每個人的訓練成績都很好，剛開始能感覺得到他有壓力。

但陳霖是個好勝心很強的人，盡管他家裏并不富裕，不能夠讓他上籃球培訓班，但他有毅力、不怕吃苦、不服輸，也并沒有輕易向困難妥協，也從來不會尋求姜安然的幫助，每次參加訓練來得最早，走得最晚。

在訓練空餘時間別人都休息了，哪怕只有兩分鐘，他都會給自己加幾組力量訓練，投幾個三分球，還向師兄讨教。有時候放假休息一天，他抱着自己的籃球到學校訓練。寒暑假每天也要訓練。練球的時候不怕吃苦，打球的時候肯動腦筋，而學習的時候陳霖也一樣能全身心投入。

上高二以後，陳霖的籃球技術和學習成績都不斷進步，經過多次比賽的錘煉，陳霖的技術掌握的越來越熟練，投籃命中率更高之後，他的自信心越來越高，成績也突飛猛進，就連省隊都伸出橄榄枝。

正是這樣優秀努力而耀眼的他，逐漸的占據了姜安然整個青春時期。

“唉，安安，我就不懂了，就你家那位哥哥這麽優秀，你居然還能看上別的男人，而且這風格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安然回想起年少無疾而終暗戀，她知道的，那是一種蜻蜓點水的心動，是感覺到某扇好感的大門平時緊閉上鎖，那一刻卻轟然打開。墜入愛河總有萬千期待，仿佛望着前方，很快就能透出很劇烈的風、很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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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你的口水收收，別也不知道你盯上姜艾然他哥多久了。不過也理解了，畢竟是繼承人之一，而且身材樣貌沒得說，這可是我們市區一頂一的青年才俊。”

“哎哎哎，別提這個，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安然就兩個雷點你全給踩了。”

“不過今天居然來打臺球了，看來大小姐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啊。”

“對了，你是不知道堪稱殺出來的一匹黑馬的臺球冠軍是誰啊？”說到這件事唐芷就啧啧稱奇。

當時江安然還沒有成年，倒是挺喜歡打臺球的，可是越菜又愛玩。每次都被別人打到哭。說了又不認輸，雖然害怕她哥，但是在外還是甩出她哥的名號。如果有一天姜安然又被打輸了跑回家，保姆哄着都不願意吃飯後，駱承寧提着她出房門，黑着臉盯着她吃完了飯。

“吃完。”

小小的姜安然蓄着淚水眼巴巴的看着嚴厲的哥哥，一動不動。

“最後一次機會，你知道我話從不說第三遍。”駱承寧臉黑不行，有種風雨欲催城倒的氣勢。

小安然哇地一聲哭喊出來，飛快的拿起碗筷往嘴裏扒飯，可謂是一氣呵成，令人嘆為觀止。

“打臺球要注意手架、前肩和後肩、運杆手的肘部、上臂和前臂、重心。”

“手平放在臺面，手腕貼緊臺面，四個手指分開平手或輕輕握住，拇指自然地與食指相連在擊球棒上，通常擊球時需要注意手腕必須與臺面相連，以保證手倒立和出杆的穩定性。”

“前肩和後肩一般是前肩在下後肩在上，使身體能夠伸展和穩定前肩和後肩，而後肩則落在擊球線上，以确保高爾夫球手的肘部和前臂落在擊球線上。如果你想确保擊球線重合，确保框架、主眼、後肩、棒子和擊球手的肘部，以及棒子和擊球線的整體平面重疊。”

“出杆的穩定性直接決定于運杆手肘部的穩定性，肘部固定，那前後運杆就不會産生左右晃動偏差，擊球方向也就可以保證準确。身體的重心落在繩子上支撐着腿。前面的位置保證了擊球的穩定性。重心的不穩定通過影響肩部和肘部的位置而間接影響擊球的穩定性。通常情況下，支撐腿站在拍攝線條上，通過保持與畫面的直線，你可以輕松地将重心調整到擊球線路上。”

“這都是理論，聽一聽算了。吃完了？”

說完這些，姜安然也聽的一愣一愣，還是第一次聽他哥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卻還是點了點頭。

沒多久就是開車出門的聲音，直到晚上大門才重新打開，駱承寧腳步穩重的回來了。

原來是直接過去單挑，這可謂是又一壯舉，贏了臺球回來寒氣逼人的駱承寧吓到姜安然不敢吱聲，又是一個眼刀逼過來，她不由得乖乖的又把晚餐給吃了個幹淨。

後來，整個圈子就沒人敢再贏姜大小姐一次，歪打正着的，姜安然的球技倒是提升了不少。

姜安然生日那天，駱承寧拿了省臺球冠軍，他拿着獎杯當生日禮物給姜安然，還有獎品：一根球杆。

打開那一刻姜安然吓得直喊：哥哥不要拿這個打我哇嗚嗚嗚。

駱承寧：有時候面對腦回路清奇的妹妹真的很無助。

說完題外話，又回到了臺球場上。

“你加強說來說去又要回來了是吧？唉，家人你倒是說上去啊。唉，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姐們給你介紹幾個帥哥。185體育生，可愛小奶狗。還是成熟多金精英男，只要你開口，通通都給你送過來。”

“行，叫過來吧。”被管了這麽多年，是時候要放松一下，是不是自己見的男人真的太少了呢？二十多了，姜安然連個初戀都是夭折的。

“我說，不是，你真沒開玩笑？”

張純宜驚掉了下巴，又問了一次：“你這是想開了還是想不開呀？”

“想開了呗，這麽多年了，也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了，只是這是最後的結束，有一種突然青春結束的遺憾。”

“可以呀，我馬上安排。我的姜大小姐你就放心，”

“幾位小姐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了你們，我給你們清理一下。”

唐芷生氣的怒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新款裙子……”

“說對不起就行了，你知道我們這衣服多少錢嗎？你一個窮學生，打工打幾年都賠不起。喲，穿的還挺有心機的，小小年紀就想到了這種場子來釣男人。你這種裝柔弱小白花等男人來憐惜的，我們見的多了。”

江安然還在認真的打球，一打一個準，等最後一個黑八進球之後，她終于擡起頭看向這邊吵吵鬧鬧的一角，她也看到了那個學生妹腿上的黑色蕾絲，有種欲掩不掩不演的挑逗意味。

這群女孩子和姜安然一樣，都是從小衆星捧月，被家裏給慣壞了的。心高氣傲，不知是天生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還是排異心理，最看不起底層出來想要改變命運麻雀飛上枝頭的窮人。

看着這個女生可愛的面龐，姜安然不由得想起婚紗照那個笑的燦爛的女人，他不懂為什麽男人都喜歡這種惹人憐惜的小白花。說起來也沒有太喜歡那個男人，只是他的執念讓他不敢相信陳琳居然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而放棄了他。

也就是說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平民女人。

“別吵了，衣服而已唐大小姐也不缺這件，不要顯得我們不近人情。”

“我真是服了，怎麽長得蠢就算了還毛手毛腳的，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

那個女生卻回頭怨恨的看了一群貴族小姐們一眼，連接閃爍着興奮的微光。

這個女孩叫陳靜思，從小就在貧民區長大，還記得小時候發生的種種，讓她逐漸成長為一個攀附權勢金錢的人，只要有了這些，她才有一切，尊嚴是什麽她并不屑。

多年前，每到清晨，她要送他去幼兒園前。他總是哭着對她懇求：“媽媽，我在家聽話，我不惹你生氣，求你別送我去幼兒園，我想和你在一起。”急匆匆忙着要上班的她，好像沒聽見似的，從不理會她在說什麽。

他也知道媽媽不會答應他，因而每天都是噘着嘴邊哭喊着“我不要去幼兒園……”，邊乖乖地跟在她身後下樓。多年後，她年歲漸老，且患上老年癡呆症。

陳靜思在為生計奔波打拼，沒時間照顧她，更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裏。思慮再三，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在做出抉擇的前夜，望着她進進出出，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神志似乎清醒了許多：“媽不惹你生氣，媽不要你照顧，不要送媽去養老院，我想和你在一起……”哀求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變得越來越弱，最後便成了哽咽。

她沉默了又沉默，反複尋找說服她的理由。最終，倆人的身影還是出現在了市郊那座養老院裏。

在辦完手續，做了交接後，他對她說：“媽，我……我要走了！”她微微點頭，張着沒有牙的嘴嗫嚅着：“孩子，記住早點來接我啊……”那一霎，她霍然記起，當年在幼兒園門口，自己也是這樣含淚乞求：“媽媽，記住早點來接我啊……”此刻，淚眼婆娑的她，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

人生，就是一個蘇醒的過程，把快樂裝在心中，把溫暖妥帖收藏，即便是風塵仆仆，也不會覺得孤單。

沒事，她一定可以過得更好，永遠逃離她的貧苦命運。沒多久就可以和媽媽相聚了。

沒多久唐芷真的帶了個白白淨淨的小男孩過來，又高又帥的，十足的小奶狗。

“姐姐喝點水吧，打球辛苦了，我剛才都看入迷了，姐姐打球好厲害呀，可以教教我嗎？”

“還在上學吧，是唐芷叫你來的，過一晚來陪我聊要多少錢。”

他不傻，唐家小姐的朋友豈是一般人，加上一進來就看到穿着衣料講究和低調卻不便宜的飾品，就知道這是個好機會。

眼前的年輕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梳成高馬尾，露出光滑的額頭和清秀的眉眼。姜安然是五官大氣的類型，但皮膚卻光滑細膩，眉毛畫的漂亮精致，經常被朋友稱贊有一張明星臉。盡管不施粉黛，到哪也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大概就是上天對他們一家人的偏愛吧。

“我是唐芷小姐的朋友，姐姐這麽好看，而且姐姐這麽厲害，我想和姐姐當朋友。”

她目光幽幽地望來，一雙沉默的眼睛裏仿佛暗含着無數難以言說的思緒，兩只眼珠靈活地轉動着，好似會說話一般，閃爍着楚楚動人的光芒，令人怦然心動。

“朋友這個範圍很廣，你想說是當哪方面的朋友，床上的朋友，也想當嗎？”她半側着身體，眼神微擡，嘴角帶笑，說話間，帶着絲縷的誘惑和暧昧。

小奶狗整個人幾乎呆住了，慢慢直起身子，一臉茫然地看着她。男孩害羞地低下頭，但堅定地說：“如果是姜小姐，可，可以的。”

“我認真的，可以嗎？”聲音充滿着興奮和期待。

“嗤，毛長齊了嗎就敢這麽說。”

那個瞬間，朋友在邊上忍不住一起笑，邊笑邊在心裏發彈幕——“到底在笑什麽啊哈哈哈哈”

“安然你就別欺負別人了，好歹人家還沒成年呢。”

像安然一口水都要噴出來，差點被嗆到。這是想讓她犯罪嗎，沒成年都敢往她這塞。

“你打個車，趕緊把你人給送回去，”

“不對呀，這人家自願的”她小聲叽咕：“這不是跟你那白月光長得挺像的嗎，年紀小點也不是不行，小的乖才聽話。”

“走吧，我們上二樓休息會。”

其實在二樓往上，在寬敞的同時，保證了每間房都能擁有觀景陽臺，并在标配的房外陽臺設私家溫泉泡池，再往建築後院一看，就像一座江南宅院，山水、古槐、竹林渾然一體，和園博園內的青山綠水相互呼應，幽雅靜谧。

一道挺拔身影推門而進，頗有來勢洶洶。

“等等等等會，這是，駱少。”

“駱總駱總，這是什麽情況？居然大駕光臨哎哎，等會兒二樓還有貴客呢，您不能上去啊”

“我倒想知道二樓還有哪位貴客”這明眼人以為是一個大人物，卻不知道整個球皇娛樂背後的投資人到底是誰。

縮了縮腳，試探的叫了聲：“哥？”

“千磨萬求說要出去找工作，你就是這樣工作？”

“出去。”他對男生說道，眼睛一直盯着的是姜安然。

沒多久就直接把人逮出場子。

“上車”他只眼神示意。

車裏很溫暖，緩和的音樂并不能讓人放松。

“明天我還有事要去一趟鄰市，晚上會回來。”

“哦。”姜安然快速的應聲。

在交代完兩天的安排後兩兄妹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明天是姜安然的生日，雷打不動的，就算落成凝不喜歡他，但是每年的生日也一定會和他過，盡管她的眼底裏長着的厭惡，怎麽也沒有辦法掩飾掉。

“哥，你是不是從小就很讨厭我。”

“……”

沉默，是永恒的回複。

姜安然又看到自己冷漠不近人情的哥哥斜眼蔑了自己一眼，他嘆息了一聲，覺得答案也就是那樣了。

所有人都羨慕他有一個優秀的哥哥，大大的甚至還想追求他，但是沒有人能夠接受得了他的高傲和脾氣吧

就像小時候老師讓自己寫作文，寫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兄弟姐妹。但是家人在寫哥哥的時候，他就用了一個物品來描述。

就是：機器人

是的，他有時候覺得哥哥做事情都是有公式的，他感覺不到哥哥對他的愛和親情，有時候覺得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所以他對駱承寧的感情就一直是害怕和逃離。

到底什麽時候他才可以逃離駱承寧的管控呢？無論是陳霖還是別的人關系，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和社交似乎都被掐斷和強勢控制。

如果，當年消失的是哥哥，而不是爸媽，會不會還是當年那個開朗活潑又無憂無慮的姜安然。

如果，爸媽能回來。

“這位先生想要買點什麽呢？我們這裏也都是最新款，看一下是買來送給什麽人的呢我可以給您介紹推薦”

“二十出頭的小女生都喜歡什麽”盡管張安然已經25歲了在駱承寧眼裏還是小女孩。

“先生可以看一下這些項鏈都是最潮流的新款，很多年輕的小姐都喜歡回購的，親女孩都是喜歡一些閃閃亮亮的，這款帶粉寶石的就很适合”

駱承寧停下了腳步，看向櫃臺裏獨有展示的一款精美藝術品。

櫃員一看這人就是不缺錢的貴客，十分有眼力勁的給他推銷。

“您真有眼光，這款藍風鈴寶石手镯是維羅大師作品，但是由于大師一年出的設計品有限，所以這款手鏈在全球也就獨有五條，所以價格偏昂貴，能夠買下來的人不多，但是帶上就是氣質華貴的象征，相信女孩子都不能拒絕。”

“ 手镯上繁複的镂空繡球花圖案搭配密鑲鑽石，形成了層疊的花瓣結構。最醒目的則是藍寶石主石，柔和的切割使手镯整體風格更加清新。五顆小風鈴連接成星系，都有他們的美好祝願。”

“而且風鈴花代表堅韌頑強，也是一個帶有美好祝福的花朵，用來送家人是最好不過了，當然送給愛人也是十分合适的。”

堅韌頑強嗎。

她像是在他殘破的生活裏點燃了一團小小的烈火，燒過他心裏的荒原，喚醒所有沉睡的種子。

駱承寧深吸了一口氣，只有他知道，他的厭惡從來都是對着自己的發洩。

“包起來。”

“買，買了？這位先生不問一下價格嗎。”

駱承寧冷若冰霜，令人生畏，櫃員根本不敢多問，等真的支付完成把商品交到客人手裏後，櫃員的腳還是飄飄忽忽的。

這個大單就讓他半年銷冠躺贏了。這狗屎運怎麽就輪到了他？但是卻一邊幻想着這位英俊的男士到底會把這個禮物送給誰呢，到底是哪個女孩子這麽幸福，她不由得有些帶入了。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等其他櫃員聽到消息跑過來圍觀，叽叽喳喳讨論道：“但實話實說，我是第一次見到氣質這麽好的客人。”

“像這麽闊綽又帥氣的男人，就算吵架了，我也自己扇自己。”

一群人豎起來大拇指，感嘆：“啧啧啧，太狠了。”

一群眼冒星星的女人目送着多金完美現實走出店門。

只是感嘆有一種愛，自己竟然真的從未擁有，一秒鐘都未有——而被另一個人輕而易舉地得到。

一一安然日記：提起愛，它溫暖、美好的一面，如同一道光，照進瑣碎的日常生活。而年輕時熱烈而刻骨的愛，雖然短暫，卻足以照亮整個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