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尋找真兇
尋找真兇
一切本來都相安無事,連加百列都覺得所有事情過去了,直到某個清晨,父神面對着玫瑰色的晨霧,看着眼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侍女,無聊地問了一句:“拉貴爾現在在哪?”
已經瀕臨死亡的瑪拉忽然恍惚起來,她用手堵住還在噴濺血泉的喉嚨,帶着氣泡的聲音咕嚕嚕吐出來:“她……好像去直播部……當房管了。”
父神也想起來了,“還是拉貴爾有意思,她不像你們這麽不經玩,玩兩下就壞掉了。我記得拉貴爾,她總是滿臉的倔強,不屈不撓,真好玩啊……所以她人呢?”
加百列接到消息,頭大地來到游戲室裏,硬着頭皮彙報說:“兩天前,拉貴爾死了。”
父神沒太在意,“這些侍女每天都死一遍,有時候一天好幾遍,那又怎麽樣?”
“……她身上的印記被封禁了,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魔力,她是真的死了。”
父神緩緩回過頭,這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那是誰幹的?”
“我們不知道。”
整間房間內的空氣被抽空了一樣,壓力劇增,地上的瑪拉無法呼吸,裂開的頸部飚出一道血箭。空間在震動,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彙聚過來,凝聚成震耳欲聾的怒吼:“那還不快點去查?!”
強烈的風波沖擊在加百列身上,他的黑色長發呼啦一下子揚起,露出那張清癯削窄的臉,冷漠的灰眸裏充滿了厭煩,但是他依然恭恭敬敬地點點頭,“好的父神,我馬上去查清拉貴爾的死因。”
第一個面對案件的倒黴蛋當然是拉斐爾,加百列找到他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經典的焦頭爛額形象,他胡子拉碴、披頭散發,看着就像煎熬了好幾天了,兩眼都是血絲,絕望地瞪着加百列。
“您讓我去調查?這是我應該幹的事嗎?”
“難道是我應該幹的事?”加百列滿臉的寒霜,“我負責管理指揮你們,你只管聽我的命令。”
拉斐爾指着牆上的一排屏幕,“我是在保證觀衆人數,還有節目熱度的前提下,聽從您的指揮,如果沒人看我的節目,倒黴的只有我。”
加百列擰起眉,“你好像在變相指責我,說我不管你的死活。”
“我沒有變相。”拉斐爾好像忽然間發瘋了,沒遮攔地說個不停。
“……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
拉斐爾哈哈大笑,但是笑得像哭一樣難看,“我只剩下一個頻道了,而且這個僅剩下的還是最複雜最矛盾的組合,裏面有個被洗掉記憶的角色,一個普通平凡的神之子,兩個剛剛在每月大亂鬥活動裏被弄死的配角……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下去,如果所有的頻道都丢了,我會怎麽樣?你會把我丢進焚化爐銷毀嗎?”
加百列知道,他現在的壓力太大了,但是誰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用獎勵誘惑他,“你幫我把這次調查做好,我可以獎勵一些點數給你,頻道做不好大不了賠一些點數,代替懲罰。”
拉斐爾一時也沒有辦法,他只能把加百列的命令傳達下去,但是他進到四號頻道,看到幾個角色的時候,被他們吓了一跳。
他們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圈,都将臉部沖內,圍着什麽專注地看。麗芙舉着一片銀亮的東西,用雙手捧起來,“最後一塊。”
拉斐爾感覺到一陣不妙,他撥開幾個人,自己鑽進了圈子裏,驚見以諾被擺在中間,他只剩下一個空殼,臉上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從胸腔以下被掏空了,各式各樣的零件被擺了一地,整整齊齊地沿着他的輪廓放着。
“……你們都幹了什麽?”拉斐爾此刻只剩下目瞪口呆。
但是麗芙比他更迷惑,“他為什麽那個樣子?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是什麽呀?”
“他是個人偶。”拉斐爾頹下來,就地坐下,唉聲嘆氣,“雖然拉貴爾不在了,但是你們也沒有權利把她的角色拆成這樣!”
“他不是死了嗎?”
拉斐爾搖搖頭,“人偶跟一般的角色不一樣,他沒有那麽容易死,即使受到極其嚴重的創傷,只要維修就能複原。不過他的維修費用也很貴。”
看到他們幾個似懂非懂,拉斐爾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我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如果辦得圓滿,那件道具我可以送給你。”
“現在你不送也不行了……”仿佛在印證麗芙的話,她剛剛說完,旁邊的提贊還有艾希特兩個人,就忽然噗嗤一聲,像兩顆被紮漏了的果子,胸前迸裂出兩道血線,人往後一仰,乍死當場。
麗芙熟練地掏出懷表,把指針往前撥了兩圈,看着地上的兩個人重新爬起來。
她無奈地跟拉斐爾說:“要不然呢,就讓以後的直播都碎片化,要不然就讓他們徹底下線,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拉斐爾頭痛地捂住臉,“我現在不想理會這些,先把兇殺案破了吧。”
提贊和西瑪第一次離開四號頻道,來到外面的世界,兩個人都目瞪口呆,到處地張望。拉斐爾現在心焦得不行,一句話也不想解釋,直接帶着人通過走廊,去到了策劃部。
“萬一路上遇到了安保部的人,記住!什麽都別說,看我編就行。”他嘀嘀咕咕的聲音在走廊上盤旋,像念咒一樣。
麗芙還是忍不住吐槽他:“上次遇見過安保部的人,我覺得你表現得像吓傻的動物幼崽,一點沒有你預想的那麽淡定。”
拉斐爾瞪了她一眼,但是想了想兩個人面對審問的表現,她好像确實更體面一些。
拉貴爾的屍體還靜置在一間單獨的空間,慘白的肌體上蓋着一層單薄的白布。拉斐爾還是第一次好好地看清屍身,他沉默了片刻,腦子裏不免回憶和她最後談話的情景,那時候她生動活潑,充滿生氣,真的很難想象轉瞬間就變成這個德行。
麗芙很不解,“你們有各種道具,就不能讓她活過來嗎?”
“不是那樣的。”拉斐爾含糊地解釋,他也不想跟麗芙講解得太多,“她是個房管,她不是策劃部制作的角色,是父神親手捏出來的,那些花哨的道具對她不管用。”
“真的嗎?”麗芙表示很不解,直接掏出了小懷表,當場撥動了幾圈指針。
她的行為把拉斐爾吓了一跳,“等一下!不要……”
平臺上的拉貴爾忽然抽動了一下,原本就怒睜的雙眼鼓凸着,上半截身體往後坳過去,僵硬幹涸的喉嚨裏發出半聲驚悚的嘶喊。爪狀的手指咔噠咔噠地握起又張開,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哦不,兩個腔體開始劇烈抽搐,把周圍一圈人吓得猛退開。
看起來道具确實起作用了,但是随着魔法的驅動,這副軀殼最後殘留的一點魔力也被榨幹了,拉貴爾最後留下了一聲嘶嗬,猛然塌陷,皮膚肌肉一寸寸地開裂粉化,最後化成一灘焦炭枯粉。
“……”拉斐爾低頭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敢置信地擡頭看了看麗芙,又低下頭掃視着平面,“加百列部長讓我調查她的死因,結果轉眼間我就把唯一的線索搞成這樣?”
他把眼光轉向幾個角色,正經地問:“讨論一下,我還有活着的可能嗎?”
西瑪俯身,仔細看着平面上的粉末,似乎有所發現,他用指尖撚出了一點點,“這是什麽?”
其他人都湊近過去,伸着腦袋,不敢稍微呼吸。和大灘的焦炭粉末不同,中央的位置有一點黑色的絨毛,摸着又細又軟。拉斐爾心裏一動,忽然脫口而出:“堕落天使!”
其他的人都不懂,麗芙選擇直接問:“所以破案了嗎?”
“還沒,但是有新的線索了。”拉斐爾的表情卻一點也不高興,緊皺着眉,“我們得去一趟失樂園。”
麗芙以為那是另一個部門,結果拉斐爾只是通過走廊,來到了建築下層,踹開了一道朽爛的破鐵門。一股陰風夾雜着腥潮濕氣,幾個人咳嗽不止。
“這裏關的是誰?”挪亞用手帕遮住口鼻,忍受着嗆人的味道。
“堕天使。”拉斐爾這句解釋,基本上等于是廢話,但是他面對大部分事都是這個态度:不願多講,好像整個世界充滿了秘密。
麗芙又忍不住追問:“啥是堕天使?”
拉斐爾轉過頭,臉色略顯得蒼白,“就是失去了天使身份的人,如果拉貴爾沒有來直播部,她也算是一個堕天使。”
麗芙好像懂了,“就是沒有工作的天使,對嗎?”
“這麽理解……也可以。”拉斐爾又前進了幾步,停下腳步,他已經能聽見空氣中缥缈的尖叫咒罵聲。拐過了眼前的轉角,幾個被挂在牆上的人形物出現在眼前。
中間有一盤石磨,連接着鉸鏈,随着石磨自動旋轉,扯動上面的鉸鏈慢慢收緊,鏈條的末端連接着牆上的人形物。
麗芙才看清楚,那是幾個少女,一個個被雙手懸挂,手腕被荊棘條捆住,鮮血一點點地瀝出,順着雪白的手臂留下來,慢慢地在腳底積聚,又緩慢順着地上的凹糟,流向中央的石磨。她們面容美麗,都是雪白的膚色,金色或者紅褐色、淺棕色的長發一路垂順,身後都披着一副黑色的巨大羽翼,黑色的絨毛覆蓋在背後,像一床黑色鴨絨被。
拉斐爾小心地湊過去,想要仔細觀察一個少女身後的黑羽,結果驚動了她,那雙藍色澄澈的眼眸一睜開,就馬上變得猙獰,啐了一聲,精準地啐到拉斐爾頭頂。
“走狗!你來幹什麽?看我們的笑話嗎?滾!”
拉斐爾抹了抹臉,平靜但麻木地解釋一聲,“如你所見,她們就是堕天使。”
麗芙沒有被吓住,“她們犯了什麽錯誤?為什麽失去工作了?”
“她們罵父神,很不恭敬。”
“……還有呢?”
拉斐爾臉上是平靜的絕望,他好像在做名詞解釋,“辱罵父神,就是最大的罪過。因為她們沒有表現出恭敬,所以被剝奪了身份,囚禁在這裏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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