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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平穩的在越淩山莊的門前停了下來,黃管家拖着不甚靈活的腿,跳下馬車,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走去。

門口的侍衛看見是自家的管家,馬上迎了過來,黃管家指着其中的一人, “小令子!快進去通報老爺,就說盟主回來了!”

“盟主回來了”幾個守衛低語竊竊交談,一副無法相信的神情。

“聽說對方出動的都是黑道上的好手!”

“不是說盟主下落不明嗎”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無法消化眼前的信息。

黃管家大喝一聲, “小令子,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麽還不進去通報”這群家夥,越發的懶散了,今後一定要加緊調教才可以。

被點名的小令子,撒腿就往裏面跑,扯開嗓門大叫: “盟主回來了,盟主回來了!”

黃管家重新走到車子的旁邊,用手打開車簾,恭敬的叫了一聲: “盟主!”

原本緊閉的眼睛睜了開來,露出冷淡且嚴肅的光芒,他剛欲下車,卻突然感到腿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他低頭一看,嘴角不禁扯出一朵的溫柔的花,他都把這個小家夥給忘了呢!

此刻的小絲,正抱着左騰雲的大腿呼呼大睡,睡夢中的她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儀态與矜持。

“小絲!到家了。”左騰雲做直身體,推推她。見她不動,左騰雲又加重了語氣, “小絲,醒醒!”她依然不動,繼續着她的春秋大覺。

左騰雲無奈之下,只好扳過她的身體,希望把這個小丫頭拎起來,誰知她硬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松手,口中還不是傳來嘤咛之聲。

這下子可要換成左騰雲哀號了,他可是有正常需要的大男人,這個丫頭的淺薄的嘤咛好像床第之間的呻吟撒嬌,害得他……。

“小絲,你給我醒醒!”他處于無奈,不停的揉搓她柔軟的黑發,希望這樣可以把她從睡夢中喚醒,如果這樣都不行,那他也只好抱她下車,不過這樣也太有損他武林盟主的形象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孤高清傲,不近女色的形象示人,難道他真要毀在這個丫頭的手中不成

“讨厭,人家還要睡嘛!”小絲咕哝着,揮舞着右手抗議,該死的西門耀!她剛剛才夢見心儀已久的人,他就跑來打擾。

“小絲!快醒醒。”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是西門耀的聲音,那個該死的家夥才不會這麽溫柔的叫她,他會直接拿盆冷水直接往她臉上倒,好陌生的聲音,是誰——

“啊!”小絲驚叫了一聲,她終于想起來了,她“蹭”的坐起身體,揉揉帶有眼屎的雙眼, “騰雲!”

“你怎麽了當然是我呀!”他露出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愛憐的神情, “怎麽做噩夢了嗎”

“才不是呢!”小絲露齒一笑,撲到左騰雲的身上,雙手環上他的脖頸, “是美夢,是美的都不願意醒過來的美夢呢!”

除非有必要,左騰雲是不喜歡和女子這般靠近的,就連生下他的母親也一樣,可是他卻沒有推開小絲的身體,反而心裏還有種莫名的歡愉,仿佛她對他的投懷送抱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到家了,準備下去了!”

“到了嗎”她離開左騰雲的身體,順着黃管家打開的車簾望過去,眼前出現一座十分氣派的莊園, “越淩山莊!你就住在這裏嗎”

當小絲離開他的懷抱的時候,他又感到一陣空虛,這種感覺當初在樹洞裏,也有過一次,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自己無法掌控的情緒出現。

他沉沉自己的嗓音,臉上閃現了難得的嚴厲, “你以後要叫我盟主!不要總是,你!你的叫我!”

“盟主”小絲不理解他為何要這樣難道叫他騰雲不好嗎

當“盟主”兩字從小絲的嘴巴裏蹦出來時,左騰雲又皺緊了眉頭,這麽叫法好象他們之間很生疏,他明明希望可以和小絲親近一些,可是又不能不顧及自己的顏面,可是又不希望小絲誤會,哎呀!總之,這該死的感覺弄的他渾身不對勁!

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也說不好,就好象練功時,無法打通血脈一樣,感覺那裏好象堵住了,他和小絲才認識不久不是嗎她的身份多少有些可疑不是嗎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親近她,解她的心情。

“盟主,你怎麽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隐忍着什麽事情,難道說他很想上大號可又沒法“哼哼”出來那他不是很慘嗎小絲自說自話的把左騰雲不為人知的心情,自行演繹了一番。

“盟主,我還想再睡一下下!”說完,小絲又靠到了左騰雲的身上!

雖然左騰雲是很滿意小絲這樣的信賴和依偎,可是他看見了黃管家不滿的神情,同時他也看到從越淩山莊走出來的一行人。

“小絲,不許睡!”此刻的他,是帶領武林的領袖,怎麽可能允許自己沉浸在一個丫頭的柔情裏呢

“可是人家好困!”小絲打着哈欠,繼續粘在他的身上。

“小絲!”他的聲音中增加了力道, “以後在山莊裏不可如此的放肆!”越淩山莊是一個講究規矩禮法的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對他的無禮。

“騰雲,人家好困!”她根本不想聽左騰雲的訓示,一味的對他撒嬌,其實她是真的很困,從萬惡門出來以後,她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而她平常又是一個極度嗜睡的人,現在又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難免的不講理起來。

她軟綿綿的一聲“騰雲”,當真差點讓雷打不動的盟主大人松了骨頭,可是他眼光瞄見越來越近的一行人的身影時,他還是推開了如貓樣的纏膩在他身上的小絲,縱身下了馬車, “黃管家,她交給你了!”

黃管家點點頭。

象征性的撣撣衣服上的土,他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人向自己走過來。

以左嘯風為首的六人走到左騰雲的面前,恭身施禮, “盟主,你回來太好了,把我們都急死了!”

“二叔,不必多禮!”他冷淡的開口,雖然話是如此,可他依然沒有上前攙扶他稱為叔叔的人。

“快進去吧!你爹在等着呢!”左嘯風側身讓了一條路,請左騰雲先行。

左騰雲微微的點點頭,大步的朝越淩山莊的大門走去,身旁的人在他走過的時候,莫不低頭,好象他是威嚴的君主般尊貴,而出來迎接他的人也乖乖的跟在他的後面。

被甩在車上的小絲,本來想叫“我還在車上呢!”,可事先被黃管家堵住了嘴。

“嗚嗚!”小絲雙手亂揮,有幾拳落在黃管家的臉上。

直到左騰雲和幾位當家的背影消失在山莊的門裏時,黃管家才放下自己的手, “瘋丫頭!”

“臭老頭!你幹什麽捂我的嘴”小絲指着他的鼻尖問到。

“放肆!丫頭,以後不許這麽無禮!”他沉下了臉“以後叫我黃管家,還有——”他頓頓“也不許對盟主沒有禮貌,他是這個家裏的主人,而你是個奴才!”

“哼!”小絲扭過頭,她最讨厭這種只會唠叨的臭老頭,以前在萬惡門就有個白管家天天在她的耳朵邊念叨什麽“淑女守則”,現在這個臭老頭,又念叨什麽“奴才經”,真實煩死人了!

“不要以為,盟主對你另眼相看,就洋洋自得,你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個——”

“奴才嘛!”小絲接過黃管家的話,他不嫌累,她都嫌煩,那兩個字念叨來,念叨去,沒有新鮮的詞彙嗎

“你這個丫頭,我是擔心你才說的,要是別人,我還懶的管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好——!”小絲翻翻白眼, “我聽話就是了,管家大人。”

“這還差不多,不過,在山莊能稱大人的只有主子,我們奴才……”小絲看着黃管家一張一合的嘴,不禁為以後的日子哀悼, “天呀!誰來救救我!”

左騰雲邁步走進大廳,最上方的位子是空的,那是為他而留的,順着望下去,一個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他的歸來,那就是他的父親。

“爹,孩兒回來了!”他欠了欠身,算是對父親行禮。

“怎麽回事你竟然如此的大意”要不是他嚴密的封鎖了消息,恐怕現在的謠言還不滿天飛,他們越淩山莊的臉早就丢光了。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他之所以年紀輕輕就坐上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他不會犯同樣的錯。

對上兒子淩厲的眼,左嘯天沉吟了片刻, “快入坐吧!”

等他坐好,其他的人紛紛入坐,率先開口是他的的叔叔, “盟主,這次是不是萬惡門搞的鬼”

左騰雲搖搖頭, “應該是以前剿滅群魔嶺所剩下的餘孽!”

“這也真是奇怪了,這萬惡門最近好象銷聲匿跡了一般,既不出來做壞事,又踏足武林,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二叔,對于萬惡門我們絕對不可以輕心。”根據以前的經驗,西門耀絕對不是一個畏頭畏尾的縮頭烏龜,那個家夥絕對是在計劃着什麽陰謀。

忽然,在衆人的注視下,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奇怪的弧度,說到烏龜,他又想起了那個小丫頭,當日在樹洞外,她也波口大罵說他是“烏龜兒子王八蛋!”想到這,他還不自覺的用眼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父親。

低着頭,左騰雲輕咳了一下,來掩飾自己的失态。

他的這個反常的舉止,要手下的人面面相觑,紛紛猜測是不是這次的事情對他們偉大的盟主打擊太大。

片刻的失常後,左騰雲的又恢複了以往的神情, “二叔,你吩咐下去,緊緊盯着萬惡門,不可有絲毫的松懈!”

“是。”

“好了,我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左騰雲起身,向父親點點頭,走出了大廳。

看着兒子的身影,又想想剛才他的失态,左嘯天對着自己的弟弟開口, “老二,你去把黃管家叫來。”他有些擔心,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兒子眼中不該有的神采,他太清楚那是什麽了,他一定要知道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麽事,在兒子走上歧路之前,把他拉回自己的身邊……

卧室內一片春光旖旎,女子消魂的呻吟聲傳出門外,守衛的兩名侍衛彼此對看了一眼,暧昧的一笑。

萬惡門的管家,腳步匆匆的走近西門耀的卧房,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讓開,我有大事向門主禀報!”

“白管家,門主有吩咐,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見!”侍衛甲眨眨眼。

看看侍衛的表情,又聽聽裏面消魂的聲音,白管家躊躇了,但他還是撥開侍衛, “門主,小的是白狼!”

管家實在是不願意提到自己的名字,這個名字不知道被那個在萬惡門作威作福的小混蛋嘲笑多少年,他是白狼呀!一個曾經在江湖上叱咤風雲的人物,竟然被那個小丫頭說成,只會吃白飯的白眼狼!哎,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自己還想她幹什麽

等了一會兒,裏面傳來西門耀沙啞的嗓音“進來吧!”

白管家硬着頭皮,走了充滿氤氲情欲的卧室,西門耀毫不避諱的坐在床上和自己的侍妾調笑, “有事嗎”

“門主,夫人回來了!”

聽到夫人這個詞,西門耀原本邪笑的臉登時沉了下來,他推開身邊的女人,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裳, “她還好嗎”

白管家面露難色, “您去看看吧!”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白管家轉身欲退。

“要是小絲在就好了!對付娘親,她一向最有辦法,對嗎白管家。”他懶懶的開口。

“門主還是去看看吧!畢竟你們是親母子呀!”

“哎!真後悔把小絲送出去呀!”他嘆了口氣,如果她在,自己就不用去面對那個只會醉生夢死的老娘了,哎!哎!哎!

推開暢圓的門,一陣酒氣撲面而來,西門耀捏捏自己的眉心,真是個只會惹麻煩的老娘。大廳裏,一個穿着單薄的女子趴在桌上,手中抓着一個酒壺,旁邊還倒着空空的杯子。

西門耀猜想,她手中的酒壺也已經空了,不知道是不是醉死了。

他走進去,想彎身将女子抱起來,放到塌上休息,可他的手剛碰到女子,她手裏的酒壺就仍了出來。

這下西門耀完全肯定,壺裏是沒有酒了,如果有,老娘是不會把它仍掉的。

“娘親,你到底醉了沒有”他雙手抱肩,看着醉酒的女人。

女子打了個酒咯,擡起迷糊的媚眼看看,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寶貝心肝兒子呀!你,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看老娘你的小娘子呢”

西門耀正色看着自己的娘親,他鉗住她的手臂, “娘,清醒些!”

“你這個只會花天酒地的混蛋,去!去把我的小絲寶貝找來,我不要你,滾!”女子一邊打着咯,一面撒潑。

西門耀握緊拳頭,看着醉生夢死的娘親,他不知道該可憐還是該埋怨她。

看着母親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容顏,他把母親摟在懷裏,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在喝酒嗎為什麽不遵守諾言”

感受着溫暖的懷抱,女子開始捶打這寬厚的胸膛: “你這個混蛋,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她的淚由眼中奔流而下。

可能是太累了,女子在西門耀的懷中昏昏睡去,打橫着将女子抱起來,平穩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也坐了下來。

“娘親,過不了多久,兒子就會為你報仇,我會要辜負你的人負出代價!”

小絲捶捶自己的肩膀,垮下的小臉上盡是不滿,這是什麽爛地方嘛!除了騰雲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部把她當個下人看待,從小到大,她哪曾受過這種苦嘛!嘆了口氣,小絲看見福嬸搖晃着她那極具标志性的屁股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苦難又開始了。

“臭丫頭,又在這裏偷懶別以為你是黃管家帶進來的人就可以不幹活!”她早就看黃管家不順眼了,現在這個不知道和黃管家是什麽關系的丫頭落在她的手裏,看她不好好的整整她。

“我哪有不幹活”小絲小聲的嘀咕,她這兩天幹的活比20年來喝的水都多。

“臭丫頭,還敢狡辯”福嬸不容別人質疑她的權威,順手抄起一根樹枝朝小絲的身上抽去。

“啊!”小絲吃痛的叫了一聲,沒來得及防備的她,竟然讓這個該死的老太婆打個正着, “你幹什麽打我”

“打你”福嬸獰笑了一下, “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幹了那麽多的錯事,難道不應該打嗎”

“我到底作錯了什麽你樣我做的事情,我一樣沒少做!”小絲氣不過和她争辯。

“臭丫頭,你還敢頂嘴!”福嬸看了看一邊竊竊交談的丫鬟們,覺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以往她教訓丫鬟的時候,哪個敢和她頂嘴,還不是乖乖的任她打罵,如今這個丫頭仗着黃管家撐腰,竟然讓她失了面子, “臭丫頭,你找打!”說完,又掄起樹枝向小絲揮去。

這下小絲有了防備,豈會讓這個老太婆這麽容易近身,在她閃轉期間,竟然一個不留神,腿被放在一旁的水桶拌一下了,結果一世英明的小絲竟然栽在了小小的水桶上,好巧不巧這個水桶上翹起的鐵皮挂住了小絲衣服的前襟, “嘶!”的一聲,伴随着小絲的倒地,她前面的衣衫盡開不說,還被那快鐵皮挂傷了胸前的肌膚,一道紅痕剎時出現在她冰雪般的肌膚上,顯的觸目驚心。

眼尖的福嬸看見小絲敞開的衣衫前露出一樣東西,這下她布滿皺紋的老臉上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她走到小絲面前,一把扯下挂在小絲脖子上的挂飾,拿在手中耀武揚威, “你這個手腳不幹不淨的臭丫頭,看你還有什麽話說,這下子就算是黃管家也別想為你開罪!”

正在揉胸前傷口的小絲,看見自己随身的玉佩被老太婆搶走,當下變了臉色,她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攤在福嬸的面前, “老太婆,把那個還給我!”

“臭丫頭,你喊我什麽”福嬸的聲音像老母雞一樣的高昂, “偷了莊裏的東西還敢這般的嚣張”

“我沒偷東西,那塊玉是我的!”那是她20歲生日的時候,西門耀送給她的,為了這塊價值連城的玉她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說服西門耀割愛,允諾在她生日的時候當作禮物送出。

“你的”福嬸仿佛聽了什麽笑話, “你一個賤丫頭,怎麽有錢買玉,一定是你趁哪位主子不在意的時候,從她們的房間裏摸出來的!”

“我沒有!”小絲扯着嗓子辯白, “你還給我!”她抽身向福嬸撲了過去。

福嬸好象是要戲耍她一般,把玉抛給跟随她而來的丫鬟,小絲惟恐玉佩有事又沖到丫鬟的面前,接着這個丫鬟又抛給那個丫鬟,一來二去,小絲完全随着玉佩轉來轉去,生怕哪個人一失手,那塊玉就粉身碎骨。

福嬸看着被耍來耍去的小絲哈哈大笑, “臭丫頭,讓你嘗嘗跟老娘做對的滋味!”

所以說人是不能倒黴的,只要一倒黴,就會栽在同一件事情上,即使再小心也難逃一劫。

都是水桶惹的禍,小絲只一心的跟着玉佩跑,卻忽視了腳下那個曾經将她絆倒的水桶, “咣!”她一個不甚,又中了水桶的道。

如果只是水桶還好,當她摔倒的時候,其中耍她的一個小丫鬟因為只顧嘲笑小絲跌倒的蠢樣,沒來得及接住同伴仍來的玉佩,想當然那塊玉就乖乖的朝旁邊的石子地奔去。

“完了!”小絲一閉眼,心想如果西門耀知道他愛不釋手的玉佩就讓她這麽毀了,一定會拔她一層皮。

可是沒有傳來預期中玉佩落地的聲音,反而是一句威嚴的男聲: “你們在幹什麽”

左騰雲剛走出母親的院落,就看見一個女孩圍着一群人轉來轉去,他當時心下尋思,這幫內眷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随手招過黃管家要他好好整頓一翻。

正當他要選其他的路回去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個女孩的背影有些眼熟,他仔細一看,心下一驚,怎麽會是小絲他回來的第一天,本來想好好休息,沒想到母親因為他的遲遲不歸而擔心的病倒,這兩天他一直呆在母親的院裏侍奉床前,直到今日,母親的病況好轉,他也才得已休息,誰知一出門竟然看見這般情景。

小絲睜開眼睛,看見左騰雲怒氣騰騰的站在那裏,手中還拿着她的玉佩,這下慌亂不已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還好被接住了。”

福嬸和衆丫鬟看見是自己的主子,連忙恭身施禮: “盟主!”

左騰雲淡漠的眼睛看看曾經哺育過他的奶娘: “福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盟主!這個丫頭,不知道偷了哪家主子的東西,老奴現在正在教訓她!”看見自己從小哺育的盟主,福嬸說的更加繪聲繪色。

小絲從地上爬起來,沖到左騰雲的面前,迅速的搶過他手裏的玉佩,仔細的檢查,看到沒有半點損傷,她才擡頭看着左騰雲, “我沒偷,玉佩是我自己的!”

“不得對盟主無禮!”福嬸在一旁叫嚷。

“你受傷了”左騰雲看見小絲的褂子半敞,一道明顯的血痕印在肌膚上,當下心頭一痛。

小絲摸摸被鐵片刮過的傷口,雖然有些疼,但還可以忍耐, “我——”

“別碰!”左騰雲抓住她的手,不允許她再抓自己的傷口,天知道她的手是不是幹淨,要是發炎的話怎麽辦

他扭過頭, “黃管家,還不去叫李大夫過來!”忽然,他又瞥見跟在他身後的侍衛,眼不錯珠的盯着小絲敞開的衣服, “你們在看什麽”他怒喝。

侍衛連忙別開雙眼,心下嘀咕,您不是也盯着人家大姑娘的胸口看,可是沒有人敢說。

左騰雲怒不可遏的拉緊小絲的前襟,他粗魯的動作碰到小絲的傷口,她咧嘴呼痛,看見小絲痛苦難耐的表情,左騰雲大叫: “大夫怎麽還不來”

然後又低頭,輕聲安慰: “再忍忍,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不多一會兒,黃管家拉着年邁的李大夫趕了過來,李大夫氣喘籲籲的問到: “盟,盟主,有何吩咐”難不成是夫人的病又嚴重了

左騰雲環視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閑雜人等,打橫的抱起衣衫不整的小絲: “李大夫,你跟我來!”

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左騰雲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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