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來豐市的這兩月，居念川整天忙到焦頭爛額，好不容易下了個早班，看着餐盤裏的菜，卻突然就想起了聞書一，以及想到了出差前的那頓晚飯，還有聞書一在竈臺忙前忙後的背影，還有兩人共同上下班、一同逛超市的場景……
居念川第一次覺得，原來兩個月可以這麽漫長！
面前的飯開始變得難以下咽..……
居念川刷了刷手機。
居念安發的朋友圈映入眼簾——祝書一學長生日快樂。圖片裏的聞書一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跟平日居念川所看到的笑容有所不同，面上挂着冷意，但眼裏有着細碎的光。
今天是聞書一的生日嗎？
為什麽他不通知自己？
也許自己能趕回去呢？
腦中冒出的一連串疑問不由得讓居念川有些心慌意亂，置頂的工作群太多了，他往下劃了劃，這才找到跟聞書一的對話框。
“再忙也要好好吃飯。”
“今天冬至，要記得吃餃子。”
“學長，最近我廚藝見漲，等你回來給你露兩手。”
“聽朋友說豐市今天路面結冰，開車注意點。”
“學長，出差還有多久結束？”
看着這些未被回複的消息，居念川愣了愣神，每條消息間隔差不多都在一個星期左右，就那樣安靜排列在落日餘晖頭像的左側，寂寥又孤獨，堅持又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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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念川明明記得自己都有回複……
當下想給聞書一說點什麽，删删減減，敲敲打打，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發送。
看看了時間，19:24，居念川覺得好像還來得及。
發動車子的那刻，居念川也說不清自己的到底在想些什麽，只是覺得，居念安跟簡尋都出現了，自己要是不出現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蹭了人家那麽多頓飯，不說送禮物，身為好朋友，到場祝賀也是最基本的吧？
而且，自己兩個月沒見聞書一了。這還是兩人認識後，第一次分隔這麽久。雖然在心裏有些覺得奇怪，但他想見聞書一的這個念頭從滋生出來的那一秒就開始在心頭萦繞并壯大……
車很快就駛出了市區，高速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少，車輪雖然上了鏈條，在結冰的路面上不用太過擔心，但霧太大，可見度不超過二十米，居念川只得放緩車速。
平時兩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花了四個多小時。
居念川到明南區的時候，已經是23:34了。
他終于松了口氣，還好，還來得及。
撥通聞書一打電話的那刻，居念川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短短的幾秒，居念川感覺倍受煎熬。
“喂，學長？”聞書一語氣中有些驚訝。
隔着聽筒，居念川也聽出了聞書一口氣中的懷疑和欣喜，心裏的緊張也莫名落地。
居念川笑了：“嗯，是我。現在回家了嗎？要不見個面？禮物明年你生日的時候再補上。”
“在家，學長你直接過來吧。”
“等我十分鐘。”居念川挂了電話後，徑直抄了近道，提高車速。
車窗外霓虹閃爍，寒風呼嘯而過。
停好車，上了電梯，到了聞書一的房門時，正好23.45。
一切都剛好。
居念川剛準備敲門，房門就自己開了。
聞書一安靜站在門後看着居念川，眼中滿是居念川熟悉又陌生的情愫。
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顯得無所遁形，砰砰，砰砰砰，在居念川耳邊不停回響……
冬天真不是一個好時節，衣服穿的厚了，從停車場到電梯這麽幾步路，就跟快跑完一千米一樣讓人受不住。
樓道的聲控燈突然熄滅，玄關暖黃的燈光映照在聞書一的側臉，還是那麽的帥氣。
怪不得居念安心心念念。
聞書一的右手還在門把上，見居念川站在樓道，想着這個點平時他都已經在熟睡了，聞書一生怕他說完生日快樂後會立刻走掉，當下左手直接拉住了居念川垂在身側的手，直接把人領進了屋。
聞書一的手很暖，甚至是有些炙熱，居念川被燙到，縮了縮，沒能成功。
聞書一的臉上依舊挂着笑意，跟平日在居念安她們跟前的冷漠相去甚遠。臉是冷的，手是熱的，心也是熱的，居念川肯定。
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人，能把冷漠跟柔和融合的那麽好？
待居念川坐在了沙發上，聞書一這才松開了緊握的手，在給學長倒水的間隙，聞書一忍住了順便去把房門給反鎖的念頭。
水杯握在手中有種說不出的暖和，居念川活動了下指節，趁着時間還沒來到淩晨十二點，他起身，擡頭，看着聞書一的眼睛，認真說到：“學弟，生日快樂。祝你喜歡的都能擁有，事事不用強求。”
聞書一看着面前這人，他眼裏滿是真誠，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明明是祝願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就好像，所有聞書一喜歡的，他真的都能擁有。
這是聞書一二十一年來，收到過最好的祝福，也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喜歡的人穿過大霧和夜色，夾雜着風霜雨雪，翻山越嶺，只為當面給他說句生日快樂。
所有對這個人的悸動與妄念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都達到了頂峰。
看着他臉上的困倦，聞書一心間被心疼跟快樂填滿，來回交錯。
兩個月的思念，讓聞書一忽略了所有的夢魇。
他很輕很輕地環住了居念川，像是在擁抱一個五彩缤紛的泡泡球，生怕一用力，所有的美好都會碎掉。
明明瘋了一樣想把這個人扣進自己血肉，但他依舊只是環住他。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察覺到聞書一的僵直，居念川露出了一個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垂在身側的手輕拍了拍聞書一的背。
“生日快樂！”居念川說。
聞書一僵直的身體開始變得舒緩，擡着的頭也随着居念川手上的動作而下緩。
在擦過居念川耳畔的瞬間，聞書一的唇停頓了一秒，随後才将頭靠在了他的頸側。
窗外大雪紛飛，在這個沒有暖氣也不習慣在屋裏安裝空調的城市，他們相擁，從深夜，到淩晨。感覺不到一點冰冷。
雖然還是一個偷來的吻，只有作案人才知道的吻，但聞書一還是覺得這個生日真是過得該死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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