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相擁
相擁
接到聞書一的跨年電話後,居念川這才後知後覺,2017就這麽在忙碌中結束了,這一年快到自己還沒反應,2018就悄無聲息地來了。
按照慣例,居念川照常說了晚安。
唯一不同的是,他加了句跨年快樂。
他以前也不是沒跟室友一起跨過年,但都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鬧到半夜也就算是過節了,像這麽正式的元旦祝福,他還是第一次開口。
一月中旬過後,緊湊繁忙的工作終于開始慢了下來,居念川一時竟還有些不适應,卻也松了一口氣。
出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種快節奏的,對居念川而言還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馬上就快脫離這種生活,居念川一時竟生出幾分不舍。
周一的時候,跟這邊的負責人交接完手頭的工作,又跟這邊認識的同事聚了個餐後,第二天早晨,一群人就返回了明南區。
剛到家沒多久,明南區的領導就打電話說已經訂好了位置,等着給居念川這批去出差的人接風洗塵。
宿醉後的反應還未消退,今天回來時都是沒喝酒的同事開車,居念川現在還感覺身體乏力、頭有些眩暈,他真是一點都不想去。
他的酒量也就四瓶勇闖天涯,還不能喝太急,再多一點第二天就會頭暈惡心,甚至吃不下什麽東西。
昨晚也是被這邊認識的幾個大哥給勸上頭了,才會跟他們一杯接着一杯。
難受歸難受,作為一個打工人,再不情願,他也還是收拾收拾,踩着點出了門。為了不喝酒,他還特意開了車出門。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酒過三巡,杯酒下肚,居念川趁着還沒完全迷糊前給聞書一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聞書一就朝飯店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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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車,就見居念川安靜坐在飯店門口的階梯上,頭和背靠在了身後的石柱上,手裏還夾着一只忽明忽暗的煙。
聞書一大步流星,剛靠近,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聞書一俯身,想把人給攙起來,剛伸手,還沒來得及挽住居念川胳膊,就被他用力一扯,整個人重力不穩,向前倒去,聞書一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未被攥着的那只手,撐在居念川背靠着的石柱上。
準備借力起身的居念川額頭撞在了聞書一的胸膛,整個人又坐了回去。
夾煙的手揉了揉額頭,居念川擡頭看他,将煙給摁滅,丢進垃圾桶後,行為愈加放肆,言語嗔怨:“怎麽這麽硬?”
聞書一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洗漱完躺進被窩了,怕居念川等得太久,随便抓了件厚衣服套上,就出了門,甚至沒來得及系紐扣。
隔着裏面那層薄薄的布料,聞書一清晰地感受到了居念川手上的熱度。
居念川的手很熱,他一直都知道。
看着在自己胸前作亂的那只手、以及自己懷裏的這個人,聞書一又往前湊了湊,将人給打量個明明白白。居念川清明的眼裏此刻沾滿了醉意,還摻着一絲的埋怨。本來只有臉上坨紅,額前被撞這麽一下後,也跟着泛紅。雖是冬季,穿得有些厚重,但他寬闊的肩膀還是很好地将衣服撐了起來。喉結随着頭顱的仰起整個暴露在聞書一炙熱的視線之下……
聞書一的目光暗了暗,另一只手仍被居念川給緊攥着。穩了穩身,聞書一收回了撐在居念川身後的那只手,替面前的人理了理他那被汗浸濕散落在額前的幾縷碎發,盡量無視掉貼在心髒處拍打着的那只手。
逗弄的心思剛起,身體本能地就開始運作。
聞書一的唇貼在居念川的耳邊,噴湧而出的熱氣讓居念川有些想躲,面前被聞書一高大的身形給牢牢堵死,左手跟聞書一的右手相握,他幾乎是本能地朝右邊挪動,但攥着聞書一的那只手一下被反握回去,他被禁锢在了原地。
聞書一說:“還有更硬的。”
濕熱的氣息漫布在左耳,居念川感覺身體像是過了一遍電,他甚至沒聽清聞書一說了什麽,一瞬間的酥麻讓他心跳暫停了一瞬,随後又猛烈地撲騰,像是随時會蹦出胸腔。
砰,砰砰,砰砰砰……
看着居念川呆滞的模樣,聞書一摸了摸他的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在跟個喝醉了的人計較什麽?
他突然想起了剛重逢的那天,居念川死活不肯喝酒,看着這人眼裏氲着的濕漉,聞書一覺得,居念川在外就該将這個原則貫徹到底。
在酒精的麻痹下,思維有些遲滞,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戲弄了,居念川聳拉着眼皮,一時又不知道如何反擊,愣了好幾秒,只憋出了句——“那你還挺牛逼。”
聞書一笑了,伸手覆在居念川左臉,拇指在他眼尾斜上方的那顆痣上摩挲了一會後,這才斂去笑意,将人給拉了起來。
将人扶上車,系好安全帶後,聞書一這才驅車離開了飯店。
剛上車沒一會兒,居念川人已經靠在椅背上睡熟了。
停好車,聞書一拉開車門,繞到了副駕駛,放輕動作,替他解開了安全帶,一手搭在了居念川的脖頸,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雙腿,将人抱起,随即用腳輕踹上了大開的車門。
雖然已是深夜,但上下樓的人沒見得比平時少。
看着電梯前站着的人,聞書一抱着居念川,無視掉那些探視、戲谑、鄙夷的眼神,面無表情,安靜等待着電梯的到來。
居念川睡得正迷糊,從開了暖氣的車內出來後,當下只覺氣溫驟降,下意識就想往暖和的地方鑽。
聞書一低頭,看着不停往自己胸口上蹭的腦袋,無聲笑了笑,當下把人抱得更緊了。
“叮”,随着電梯門的打開,聞書一抱着懷裏的人跟着人群一同進去了。
聞書一剛想擡手按下樓層,一旁拎着一堆外賣奶茶的高個女生開了口:“幾層?”
聞書一有一瞬間恍惚,還是開口。
女生按了聞書一的樓層,這才又摁了另一個數字。
“好配!絕配!”為了按下自己內心的激動,女生低頭喝着剩下的大半杯奶茶。
其實他注意到這對小情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聞書一還沒出現的時候,女生其實攔過居念川,想加他WX,但居念川笑了笑,只說:“不好意思,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加你吧。”
即使明白了居念川的意思,但女生依舊很固執,當下二維碼放在了居念川面前:“現在就有機會。”
居念川笑容淡了:“不好意思。”
女生安慰自己,男人千千萬,不行就換,要死也要吊了一千棵樹再死!
後面看到居念川跟聞書一出雙入對,女生這才反應過來,又覺得居念川還挺有原則,想到那些明明是gay還跟女生談戀愛裝成是個異性戀的死渣男,女生就更覺得看居念川哪哪都好。
反正做不成男女朋友也可以做姐妹!
聞書一當然不知道這茬,對這女生的記憶也就知道在每次遇見後居念川都會跟她笑一笑,以為兩人就是不太熟的關系。
三個多月沒見他兩粘在一起,女生差點以為兩人掰了,沒想到今天點個外賣竟然看到CP發大糖。醉酒!公主抱!太可啦!嘶哈嘶哈!
女孩手中的奶茶一下就見底了,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意猶未盡地收回了目光。
聞書一淡淡丢下一句“謝謝”,随即抱着居念川穩穩當當朝家門口走去。
他剛将人放到床上,接觸到柔軟的床墊,那刻在骨子裏的習慣促使居念川當下開始脫衣服,針織毛衣連着外套,居念川怎麽扯都扯不下來,眼睛被衣物給蒙住,黑暗一片。
居念川掙紮了好一會,依舊沒能将衣服從頭上給扯下來。當下人都開始有些郁悶,兩只腳相互蹬了蹬,鞋子總算是給蹬掉了,皮帶一扯,褲子落在了胯間,居念川一把扯下,褲子随即散落在地板上。
聞書一剛接好熱水,進門只見居念川整個頭都被包住了,外套裹着裏衣,纏得密不透風。
也不是不能一把扯下來,但可能得用點力,想到剛被撞一下就紅了那麽久的額頭,聞書一選擇了放棄。替他把衣服穿了回去,脫掉了大衣後,又用手撐大了毛衣領口,随後扯了兩邊袖子,替他脫了下來。
大衣就那樣丢在了地上。
聞書一揭開被子,想替他把褲子給脫了,兩條筆直又有力的長腿直入眼簾,避無可避。
黑色跟周邊的白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疲軟着,但隔着布料依然可以窺見輪廓。白色襪子堪停在腳腕上方,腿部線條流暢,有力卻又勻瘦,小腿有着明顯的肌肉,雖然白的晃眼,卻又充斥着力量。
聞書一眼裏像是進了火,心間的叫嚣像是要把理智給灼燒殆盡。
聞書一眼中晦明難分,居念川得了解脫後,卻是背過了身,合上了眼。
備受折磨的,向來只有一個人。
貪欲在發硬發燙,聞書一擰幹了毛巾,脫下了床上人僅剩的衣物,他不疾不徐替居念川擦了個身子,随後拾起地上的一堆髒衣服,進了浴室。
伴随着洗衣機轉動的聲音,以及浴室嘩啦的水聲,不時飄出了幾聲低沉喑啞的悶哼。
聞書一看着手裏黑色衣物上的那攤液體,臉上沒有絲毫的餍足,目光裏全是毫不掩飾的渴求。
不夠。
要更多。
這個人的一切,都想汲取。
拾起腳邊掉落的灰色黑邊內褲後,聞書一朝洗漱臺走去。
倒了點洗衣液,依舊面無表情地揉搓了起來。
長嘆了一口氣,今夜終于可以結束。
然而聞書一剛躺上床,就被居念川在睡夢中給牢牢纏住。
居念川的小腿死死勾着他的小腿,不安分的手也環上了他的腰腹,下巴靠在了他的肩頭。
居念川的胸,貼在了聞書一裸露的背,密不透風。
居念川的手,環住了他的腰,手掌還貼在了胯骨,燥熱從胯骨橫沖下腹。
股間察覺到居念川的疲軟後,聞書一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白沖了!
他的眼睛随着體溫的上升而變得猩紅,呼吸也開始粗重。無礙的相擁使得欲望的網變得密不透風,無處可躲,他本可以掙脫,但他選擇了忍耐。(沒有在do,擁抱都不可以嗎審核)
過了不知多久,居念川嫌棄太熱,松開了之前緊抱着不放手的熱源,聞書一看着睡姿變得規規矩矩的某人,湊了過去。
在他頸間的喉結上厮磨,輕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睡夢中的人忽然戰栗了一下。
聞書一扒開了他前額的碎發,留下一個輕吻,這才起身再度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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