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可以嗎

可以嗎

觸不及防間，三月悄然而至。

實習的日子迎來了結束，按照傳統，聞書一請部門的各位前輩吃了散夥飯，推杯換盞，再好的酒量也難保不會上頭。

喧嚣散盡，擁擠的包廂瞬間變得空蕩，他阖眼仰頭靠在椅背上休息，安靜等待着居念川的到來。

吃飯的地離兩人租房的地方其實很近，打車回去也就十塊錢。連上攔車、下車、乘坐電梯到打開房門最多也就花二十分鐘，但居念川說他要來接自己，聞書一根本無法開口拒絕。

他也知道這很沒必要，可他心裏的歡喜顯而易見已經溢到眉梢。

不光因為這是來自居念川的惦念，而是這種舉動會讓生出一種他跟居念川就是一對熱戀情侶的感覺。

好像他們相互挂念，分別一會兒就會瘋狂想要見面，能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來相處就不會假他人之手。在居念川睡熟的無數個夜晚，聞書一跟他十指交纏，偷吻過他額頭、眉梢、鼻眼……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婪。所以他想正大光明跟居念川做盡一切情侶間會發生的可能。

隐隐綽綽間，眼前刺眼的光線緩和了不少，聞書一睜開眼，看向身前的人。

居念川的身形剛好擋住了聞書一眼前的光影，聞書一朝他笑。

“怎麽就剩你一個人？”

“他們沒人接，着急走，我跟他們不一樣。”聞書一起身，活動了下脖頸。

居念川見狀，手覆在了他的後頸，掌心繞着凸起的頸骨按壓打轉，手指在頸側的動脈按壓。聞書一身形遲鈍了一秒，随機拽着衛衣領口向下攏了攏。

居念川手上動作未停，清亮的眼睛看着聞書一：“還難受嗎？”

“有點兒。”

聞書一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喝完酒就倚靠椅子睡了過去，居念川擔心別是感冒了，當下捏着聞書一脖子就直奔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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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揉揉，我開車。”居念川說完繞去了駕駛位。

聞書一右手扶着後頸，背靠在座椅上，活動着脖子。大概是酒精的原因，思緒有些遲滞，居念川等了兩分鐘，見他依舊沒有下一步動作，當下俯身，大半個身子湊到了聞書一身前，伸手勾住了聞書一肩側的安全帶，擡眼時剛好撞進了聞書一眼底。

明明聞書一的呼吸不算滾燙，但居念川被他呼出氣息掃過的那塊皮膚開始急劇升溫，蔓延至全身，頸側的動脈牽着心髒随聞書一的呼吸而跳動，讓人無法忽視。

聞書一目光有些渙散，面上有些許坨紅，掌心覆在剛剛居念川按揉過的位置，前後左右活動了下脖子，抻直狀态下更顯得脖頸修長，突出的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滾動。

居念川只覺得這樣的聞書一有種難言的吸引力。他甚至覺得醉了的不是聞書一，而是他自己。不然怎麽會瘋了似的想跟自己的小學弟接吻。

遵從欲望的他不由得湊近。

直至在聞書一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昏暗的燈光透過前窗映照在聞書一的臉上，他微微側臉，借着車外停車庫天花板的燈光兩人無聲對望，居念川覺得他的眼中藏着跟自己一樣的渴望，當下閉上了眼，左手扣住了聞書一的脖頸，右手扯過安全帶。

“咔。”系住的瞬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居念川的臉倏然放大，唇上柔軟的觸感随之而來。

聞書一愣了幾秒，一定是酒精的問題，要不就是在做夢。

居念川吻得很生澀，嘴唇貼着嘴唇，沒能等來聞書一的動作，也不知該不該繼續攻略城池，當下右手撐在靠椅上，頭往後仰了仰，留出了一個确保聞書一能夠看清自己表情的距離。

他盯着聞書一的眼睛，認真問道：“可以嗎？”

一定是夢，聞書一像夢到無數次的那樣，放縱又肆無忌憚。

左手一橫，直接将人從駕駛位撈到了腿上。

腰間的手牢牢箍住了居念川的腰，右手手掌在他後頸處不停摩挲着，一但察覺到身前的人有任何想逃離的可能，就會立刻将人給拽到自己跟前。

起初聞書一只是淺嘗辄止，嘴唇描繪着居念川的唇形，雖然夢裏兩人吻到難舍難分過無數次，但映照到現實後聞書一發現自己還是不得章法，由于太過激動，咬住居念川下唇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抽氣聲鑽進了他的耳蝸，各種不入流的想法充斥進大腦。

舌尖也如了願，先是輕頂了頂居念川的上颚，随後便是勾着身下人的舌□□。感官将吞咽聲放大，狹小的密閉空間氣溫瞬間灼熱了起來，随着你來我往的追逐勾纏使得心底更加躁動，就算唇舌密不可分依舊覺得彼此遙不可及，需要更極致的親密去填補心裏渴求。

居念川沒有等來聞書一的回話，迫不及待的動作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