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忠于愛情

忠于愛情

站在車流不息的街頭，居念川用胳膊肘碰了碰身側的人，眉眼帶笑：“現在去哪？”

“你不是一直想去萬壽宮嗎？我們現在出發，等回來電影剛好散場，然後吃晚飯。”聞書一看向他，輕聲詢問，“可以嗎？”

“我覺得很可以。”看着聞書一掏出手機，進入了某打車軟件，居念川連忙出聲制止，“坐公交吧我們。”

居念川插上耳機，熟練地替聞書一左耳戴上，兩人靠得很近，漫步向公交站臺靠攏。

車很快駛到了站臺。

居念川掃了兩人的碼，聞書一跟在他身後。

幸運的是，車內空座還很多。

居念川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倒退的街景，落座後，左手毫不意外地被握住，随後十指緊扣。

聞書一低頭看着手機，居念川目視窗外，T恤将緊握的手給蓋住了一部分，打眼看去，就像兩人的手自然相垂不小心挨在一起。

不知為何，居念川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刺激，唇角高高揚起，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回頭，各自目視前方。

耳機裏的音樂緩緩流淌。

車輛偶有颠簸，倏地，居念川感覺肩上一沉。

偏頭一看，聞書一睡得正熟。

居念川不敢再動，扶住聞書一的頭輕靠在座椅上，朝聞書一那邊偏了偏身子，好讓他靠得舒服。

居念川看着他那随呼吸而微顫的眼睫，濃密又纖長，像是濃密的鴉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間輕掃。張揚的眉眼此刻變得柔順，居念川只覺得他好可愛。

Advertisement

真是要命！

快速掃視了一圈車內的情況，确定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後，居念川小心翼翼、做賊心虛般輕了輕親了親聞書一的眼尾，随後快速扭頭看向車外。

呼吸噴灑過來的瞬間聞書一就醒了，猜到自己很可能會得到一個吻，他幹脆繼續裝睡。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

眼尾被輕啄的瞬間空氣變得燥熱，頸側動脈随着喉結的滑動而浮起。

聞書一扭頭，埋進了居念川鎖骨，牙齒抵住骨頭，舌尖隔着薄薄T恤來回舔舐。

居念川扯住他的頭發，将他的頭往過道推了推，紅着臉，愠怒道：“別鬧。”

自以為不着痕跡地整理了下T恤後，居念川手腕被扣住，聞書一手掌順勢向下，兩人随即十指交纏。

居念川沒有再抗拒，只看着窗外，一言不發，耳尖好似在滴血。

周末，來萬壽宮求簽祈福的人絡繹不絕。

一眼望去，對面半山腰巍峨的道觀內人頭攢動、香火鼎盛，餘煙袅繞。

兩人并肩邁上了向山的石梯。

兩側是茂盛郁蔥的古樹，枝葉繁茂，地上光斑點點，身後是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他們不斷前行，融于人海。

取香點燃後，聞書一沒有急着上前，看着居念川一臉虔誠地鞠躬上香，他只覺得自己心變得滿滿漲漲，那些求而不得、午夜夢回後的失望、遺憾，都随着車內的那個吻落到眼角的瞬間而煙消雲散。

上完香的居念川輕碰了下聞書一的手背，“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香灰落到手背上了都沒有發現。”

居念川牽起聞書一的左手，仔細端詳，确認沒有被燙傷後才松了口氣。

看着他一臉謹慎來來回回确認的模樣，聞書一不由得用空閑的手揉了揉他的頭：“真沒事。”

“你去門口等我吧，這邊香火太旺了，別熏着你。”聞書一叮囑了兩句，看着居念川朝門外挪了兩步，笑着輕搖了搖頭。

見人不肯再走遠，他上前，虔誠的三鞠躬，看着殿內威嚴的神像，除了祝願自己愛的人都健康順遂，聞書一再無所求。

上完香後，聞書一牽住居念川伸出來的手，十指相扣，漫步朝山腳走去。

清風徐繞，暖陽和煦，居念川更用力地牽住了身側的人，心裏是說不出的滿足。

-

聞書一選的電影是一部國漫。

随着燈光的熄滅，周遭變得昏暗，兩人安靜坐在中間靠近牆壁的位置。

眼前明明暗暗，黑暗放大了居念川的感官。

他想到了很多發生過的場景，停車場熄滅又亮起的聲控燈、客廳兩人相擁熱吻時背部誤觸到的照明開關，由于覺得難為情居念川将聞書一抵在牆面啃噬時抽空關掉的燈光、過年聞書一躺在自己床上被撞破時激/情的畫面……

相處的點滴不斷湧現，兩人的體溫在空調冷氣十足的情況下依舊灼熱難當。

居念川感覺自己心裏的火正燒得旺盛，他迫切想要跟眼前的人糾纏，以宣洩心裏的不舍。

相觸的瞬間，他感受到了聞書一的炙熱、指尖輕撫過他的手腕，在脈搏跳動得越來越劇烈的時候，再順勢跟他十指相纏。

悲壯激烈的音樂在昏暗的影院回蕩，兩人視線相撞，熒幕的光映在了彼此臉上。

除了對方，他們眼裏再容不下其他。

電影正精彩，大家都沉浸在激蕩起伏的劇情中，無暇顧及情侶間的小把戲。

居念川開始肆無忌憚。

聞書一看着他在昏暗中牽起自己的手，抵至唇邊，唇微張，溫熱的口腔包裹住自己食指指尖，齧咬吸吮，兩頰向內凹陷，舌尖繞着指節向下。

濕潤從指尖蔓延到指根。

居念川的指節來回扣弄着聞書一繃緊的大腿肌肉，力度可以忽略不計，但存在感極強。

居念川在這樣兇狠又深情的眼神的注視下，旗杆又挺又立。

聞書一看着他透亮璀璨的眼睛變得渙散，眼眶發紅，指腹壓住居念川的舌尖，指節屈起頂住了他的上颚，嗓子發癢的同時想吸住些什麽東西，卻又忍不住想嘔。

生理不适使得居念川眼尾發紅。

聞書一另一只手大力揉擰了一下，居念川不受控制地顫抖，随後輕靠在椅背上勻着氣息。

聞書一抽出了食指，另一只幹燥的手替居念川擦去了眼角的濕潤。

十指再度緊扣。

最後的最後，電影結束，人群散盡，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吞咽聲在耳畔萦繞。

兩人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服，那些阻礙着彼此親密的布料随後散落了一地，終于，腰腹間的束縛也被褪下。

聞書一扣住居念川的腰，另一只手墊在他的腦後，兩人一起倒向柔軟的大床。

他們赤誠相見。

居念川咬了咬聞書一的下巴，停住了挺立的胸肌前作亂的手，支起身子，手掌撐在了聞書一手感極佳的腹肌上，長腿一伸，整個人掉轉方向，只留給了聞書一一個背影。

居念川随即俯身。

"嗯……，哼"

溫熱的口腔包裹着彼此，生理跟心理的快感難以言喻，身體繃直的瞬間聞書一的手掌大力搓揉着居念川。

只有他自己知道用了多少自制力才堪堪維持現狀。

用腿彎頂了頂居念川，聞書一退出了個安全距離，緩過來的瞬間聞書一随手拾起一旁的枕頭，墊在了脖頸下方，随後扣住居念川的腿彎，讓他膝蓋跪在了自己頸側。

聞書一仰頭，兩頰因為用力而凹陷，眼神因為愛人在跟自己親密而變得迷離。

居念川不可避免地感到羞恥，卻并不覺得難為情。

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愛人，理所當然想跟對方密不可分，他們忠誠于愛情，也順從并感謝因為愛上對方而産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