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尾聲

尾聲

攬雲莊，涯園。

“小扇——小扇——你在哪裏啊？我好想你啊——”院子裏的人影叫得無比凄厲，可是卻偏偏無人應答。

“小扇——小扇——我很需要你啊……”

“來了來了！”一個玲珑标致的丫頭從小道上轉過來，無奈地應着。“不過去廚房拿個點心，你何必叫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茶杏敲着石桌，無比哀怨：“你再不來，我就餓死了……”

“餓死了活該！我再晚幾天回來，我看你也離死不遠了！”小扇半是感動半是抱怨。她從唐門回來當日，這人不吃不喝，瘦得剩了架子，跟死人就差了半口氣。

“誰讓你趁我昏迷不醒跑回家去，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茶杏孩子氣的嘀咕。

小扇把手中點心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不知怎麽說這家夥好：“複茶杏！我不過是回家跟我父母交代婚事而已，誰讓你想這麽多……”

“抛下我一個人回家……”茶杏怔了怔：“婚事？誰的婚事？”

“你！”小扇指指他，再指指自己，“和我。”

茶杏眨着眼睛，不說話。

小扇在桌邊坐下，認真地說話，不跟他玩笑：“那天我看到越允辭跟甚織筝，覺得很傷心，他們兩個明明相愛，卻因為仇恨而無法相守，而我們……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你沒有深仇，我也沒有大恨，為什麽還要拖下去？裝模作樣也不是我的作風！”

茶杏半晌才動了動眼珠子，望着她嗤嗤笑起來。

小扇被他笑得微微紅了臉：“怎樣？”

“這種事……也該是我上門向你爹娘求親吧？”

“嗯？”小扇愣了愣。

茶杏搖着手指笑道：“我是說，你搶了我要做的事呢！”

這麽說……小扇也跟着嗤笑起來。

兩個人相互笑着，伸手，相握，十指交扣。

李白有詩雲：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有一種人，即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只會彼此留着心笑鬧，或者背靠背坐着，仰頭望着自己的天空。

只有在閃電劃破長空，災難降臨的時候才會轉過頭，握住對方的手，擁抱着渴求溫暖來撫平心底的不安，然後發現——

攜手時，冰——也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