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她們是夜場中人,我原本也是
我以為劉晴美她們是夜場中人,卻忘了,我原本也是。
在家懶散地休息幾日,體态養得圓潤了一些,這圓潤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瘦了回去。
阿恒如今夜不歸宿已是家常便飯,我只曉得他是在替大铎先生忙碌,卻不曉得他忙到了一個舊人那處去。
三月末,氣溫不高不低,正是和風送暖的宜人時節,我躺在陽臺的搖搖椅上,微微眯着眼打瞌睡,偶爾睜眼瞧一瞧阿恒最愛看的星座,盡管我看不出什麽,無聊時看看也無妨。
“叮咚”
短信提示音響起,我摸過手機查看,上面的字不算長:阿恒八點零一分入住金箔酒店,301號房。
夜裏春風拂過,絲絲涼意沁入骨中,我看着短信,打了個寒戰。
短信是匿名的,手機上顯示現在八點零五分。
我縱然不信阿恒會背叛,這一趟也不得不跑。我揣了零錢和鑰匙,倉促地把鞋帶塞進鞋子裏,往後踹一腳将門關上,就扶着樓梯穩當一點的下樓。
我平常從不扶樓梯,上面沾了一層灰,很髒。現在我的手和腳莫名在顫抖,我怕摔倒,就扶了。
一出樓道,迎面撲來的涼風凍得我瑟縮,才記起自己沒穿外套,不管三七二一,先打車去酒店看看再說。
站在酒店門口的我,望着大廈上面的一張張窗戶,有的亮着,有的黑着,大體一起看,就是花的。
我沒有詢問前臺,直接坐電梯上去了,我走在地毯上尋找301號房的過程裏,腳步時快時慢,終于到301號房,我踟蹰在門前,捏緊了家裏的鑰匙。
我出神的時候,無意識地把鑰匙放到門前去擰,我的鑰匙自然進不了插卡的橫孔,狀态清醒後,我深呼吸一口氣,敲了三下門。
我刻意變音,僞裝成特殊服務。
裏面竟真傳來阿恒的聲音,他低沉朦胧地說,不需要。
手心裏顫出了汗水,我繼續像模像樣地推銷一條龍服務,直到門打開為止...
“都說了不需要!煩不煩?信不信我報...。”那個女人的語氣很不耐煩,她打開門看到我後,完全愣住了。
尤安歌穿着雪白的浴袍,細腿若隐若現,她身上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味兒,有一股隐隐約約的濕氣。這是我看她的第一眼,第二眼順看過去,一個消沉俊朗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抽煙,四目交彙,他的眼睛在幾秒之內睜了一下,也把嘴裏的煙胡亂地扔到了一旁。
煙沒有進桶,靜靜地躺在地板上燃燒,煙霧縷縷飄起,煙尾在暗淡。
阿恒捏着椅子手柄緩緩而站,他吞咽着喉結,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說,好像又不知該如何說。
我撞見阿恒和舊愛在酒店開房......這心情該如何形容?亂入麻,也痛得麻,我被黯然的情緒籠罩、吞噬,這情緒仿若滿天飛的蝗蟲,它們吃掉了我和阿恒幾年來建立的信任,它們吃掉了我所有的綠色心情,它們吃掉...不...是穿過我不堪一擊的脆弱心髒,留下了千瘡百孔的小黑洞!我渙散地盯着他們,幾乎要倒下!
我控制住酸酸的眼睛,不讓眼淚流下。
反常必有妖,尤安歌摸着濕漉漉的長發,善解人意、畫蛇添足地解釋道:“我們什麽都沒有,因為我衣服髒了,就洗了個澡,我走在路上,樓上的死老頭吐了兩口痰下來,所以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你看他,他穿得很整齊。”
阿恒終于挪動了腳步,他急若流星地朝我走來,眼神張皇,有一點慌,他嗫嚅着唇,幹幹道:“苜蓿,你要信我。”
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就轉身逃離了,失望透頂的痛楚使我疼到呼吸困難,逃跑中,鑰匙順着出汗的手心滑落,我回頭猶豫想撿的那一下,阿恒從背後死死禁锢住了我,他的喉結在震顫,那些話語從我頭頂上方飄來,“聽我說...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你現在冷靜點,我跟她只是在讨論事情。”
“你閉嘴!!”我尖銳地吼他,急躁地掙紮。
他勒着我不肯撒手,總是試圖安撫我,他習慣性地撫摸我的後腦勺,也無措地吻着我的額頭,他想要解釋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只不斷重複喊我的名字。
苜蓿...苜蓿...
我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情緒,流着淚求他,“你放手好嗎?我求你了!”
阿恒的臂彎一時松一時緊,他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今晚你吃什麽,我做宵夜給你吃,很久沒陪你了,對不起,我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可以彌補你,等忙完了這陣,你想要我陪你多久都可以。”
我無力地打他,哭得語不成調,“求你...放手...我只想要你放手...。”
阿恒一如既往地不會太強迫人,他慢慢松手,跟着我的步伐前進,進電梯前我使足了勁兒掌掴他,也将他隔離出我的視線。
封閉的電梯裏,全是我的哽咽聲,我坐着哭,站着哭,不一會兒就到了底樓。
這次我沒有去找蘇珊,也沒有去找任何人。
我暫時躲在犄角旮旯裏隐藏自己,看着黑無星月的天空,我漸漸回想起和阿恒相處的一切,我該信他麽?已到如此地步,我該信嗎??
我不清楚他過往有沒有和尤安歌私底裏來往,如果他們沒有,為什麽阿恒不喜歡我碰他的手機?
混亂中想了很多,我總結了一句話,只要心開始背叛,肉體也快不遠了。
他曾說過,在我和尤安歌之間,他會救尤安歌,我還期待什麽呢?
我在外面瞎晃了一夜,也不在乎自身的安全,我那時想着死了也就死了吧,渾渾噩噩地還是走回了那個家。
黑暗的樓道下面守着幾個強壯的男人,我沒有被吓到,淡然地走了進去,逐漸看清他們是華興幫的兄弟,更是阿恒手下的幾個熟臉。
豹子頭從空蕩的樓道裏沖了出來,他領着幾個人,紛紛叫我嫂子。
他的外號取自水浒傳。
旁邊那宋江的外號也是取自水浒傳,因為他恰好叫宋江,所以大家都叫他及時雨。
及時雨吩咐他們将樓道大門堵住,就是怕我走,豹子頭則掏出電話通知阿恒我回來的事。
我不理不睬地上了樓,他們緊緊地跟在後面,一齊幫阿恒說話。“嫂子,哪個男人不犯錯,咱老大懸崖勒馬,你就別氣了,場子裏多的是女人想要當嫂子。”
“你瞎說啥,不會說就別說話!”及時雨訓斥了手下的人,一腳把人踹得滾下樓梯,他又立馬轉頭對着我笑,“嫂子,平時勾引老大的狂蜂浪蝶那麽多,老大從沒對誰青睐過,真的潔身自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豹子頭摸着自己的小平頭,附和道:“是啊,最上頭的專門折騰老大,老大每天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精力出軌,他經常念叨說,你在家很孤單,他要快點忙完手頭的事。”
他們衆口一詞,仿佛提前串過話一般。
我掏了掏耳朵,不屑地說:“忙到初戀那裏去了,的确忙。”
豹子頭跟在我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說阿恒發動了所有的人滿世界找我,怎麽會不在乎我。
我坐在門前的樓梯上,悶悶地捂着耳朵,不聽豹子頭念經。
阿恒當是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他來的時間只有十分鐘。阿恒額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汗珠滴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入耳,樓道裏充斥着粗重的喘氣聲,他邊斂氣邊遣散了豹子頭他們。
他徐徐蹲到我面前,用大手包裹住我的手,神态平平淡淡,“去哪兒了,我找了你一夜。”
關心在他眼裏流露,他握緊了我的手。
我把雙手放進自己兜裏揣着,盯着他,“我是回來收拾行李的。”
阿恒的眼睛幽深到叫人分辨不出情緒來,他微微垂下了頭,神情晦暗不明,他竟答應了一個好字。
想象中的挽留...沒有,我的心髒仿佛如摔碎的玻璃,裂開了。
此刻,我沒有掉眼淚,繃着身體站起來踏腳,神色自若,“好冷,快開門,我拿了行李就走。”
阿恒極度緩慢地插.入鑰匙,他以商量的語氣說:“你先去蘇珊那裏住吧。”
“不去,我自己會租房子。”
我們的口氣竟真的開始像陌生人了,我鼻頭一酸,止不住地流淚,我轉過去偷偷地擦眼睛,還是被阿恒發現了。
他在後頭逐漸擁住我,還把下巴放在我臉側輕紮,他的呼吸拂過我的鼻尖,熱熱的,癢癢的,這熟悉的感覺使人生出眷戀,只聽,他沉聲道:“不去蘇珊那裏?那你就別走了,我是想等你冷靜幾天再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你收了我的訂婚戒指,逃得出我的掌心?”
他說出這段話後,我心裏的疼緩解了大半,看來我還是離不開他,但我無法忍受背叛的人,我吸溜着清鼻涕,進行最後的倔強,“你管我去哪兒,我死了也跟你無關,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活,不是非要依賴你不可,你以為我會想那些大度到愚蠢的女人一樣,對你說原諒?處了那麽久,你是不是還不理解我?對啊,你就是不了解我,你的了解都在尤安歌那裏...。”
只要吵架,阿恒慣會用他的嘴阻止我的氣話。
可是這次的我沒有說氣話,出軌的人不會只有一次,我母親那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童年時擺于我面前,我的确也撞見過她和壞叔叔親昵,比吃了鲱魚罐頭還惡心。
我的力氣永遠也抵不過阿恒,阿恒在嘴中緊迫地舔舐我,他單手開門,将我強制摟進屋裏,關了門後,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生怕我跑出去似的,粗魯地撕裂了我的衣服。
我一旦想象到他和尤安歌也這樣吻過,一旦想象到他和另一具身體纏綿過,我就抗拒他的任何親昵。他死死捏住我的雙手,既濃烈又溫柔地侵入,我的腳踢不到他的腰,只能偏頭盡可能地躲閃。
阿恒固執地要吻我,他甚至發火了,将火氣撒到了涓涓細流中。
他帶着一種戾氣,第一次将我睡到腳軟,連洗澡都是他幫我的,我如一具無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擺布。
疲勞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聽見了他的低嘆,“我以為只有你會信任我。”
次日我醒來時,阿恒仍舊睜着眼睛看我,他好像一夜沒睡,眼裏有很多血絲。我推開他的手臂,不緊不慢地起床穿衣,他苦笑着說:“如果你真的想走,那就走吧,強扭的瓜不甜,我也說不出什麽解釋,只能平白讓你信,”他又喃喃:“鬼都不信,你又怎麽會信...。”
“我下樓去吃雲吞了,你去忙吧。”我淡然地開門出去,留下一臉愕然的阿恒,他上前攥住我的手臂,視線灼熱地說:“你信我了?”
我沒說話,默默地走了。
信或不信?...不知!
阿恒匆匆穿了衣服,陪我下樓一起吃早點,我拒絕他和我的一切觸碰,對他冷淡的宛如陌生人。
我和阿恒保持着冷戰,不和他說話,不和他有接觸,我們也分房睡。或許我只是在适應,等什麽時候淡了,就不會太過痛苦。
如今阿恒肯擠出時間來陪我,愈發讓我覺得這他是愧疚之後的補償,一直以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大概從不是我,尤安歌或許是。
他的眼圈比以前黑多了,臉色之中總有幾分倦容,一向幹淨的他,最近也不修邊幅了,阿恒下巴上的青渣連日沒有刮過,不是他不想打理自己,而是沒空,他日日強打起精神在場子裏和我這兩頭跑,常常回來倒在沙發上就開始深睡。
瞧一眼阿恒的精神面貌,就知他缺少睡眠,我落坐于沙發上,側頭注視呼吸勻稱的阿恒,他削瘦了許多,臉龐的廓骨明顯又硬朗。
抱着手臂的他,似乎也抱着警惕。
我擡臂想要撫摸他的眉眼,手一瞬凝住了,我隔空假意撫了撫,便滿足地去卧室收拾行李,我的動作很輕很輕,我拉着行李出來,注視了阿恒十幾分鐘。
我終于下定決心,彎腰在他耳邊輕語,“不耽誤你和尤安歌了,就此別過。”
不曾料想熟睡的阿恒驟然蹙眉,他猛得抓住我的手,眼睛都沒睜開人就先坐了起來,他的神情有點迷茫,清醒了片刻,他擡起下巴,深深凝視我,“你說什麽?”
問完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行李上,“你要走?去哪裏?”
我掰着他的手指,沒有回答。
阿恒捏得我的手腕發紅,我嘶了一口氣,他才松懈了些,阿恒目不轉睛地看我,他微張的紅唇間齒關緊咬,我們就這樣靜靜對視着。
他突然放開了我,頹然地搓着暗沉的面頰,低聲道:“陪我去一個地方,你再走,可以嗎?”
“嗯。”才站了一會兒,我就覺得比上班還累。
阿恒把我的行李挪到了看不見的地方,他穿上素色的圍裙,撩起黑色的長袖,說要給我做什麽什麽菜。
吃了飯,他就馬上帶我去一個好地方。
我乏味地摁着遙控器,他絮絮叨叨說的話我都有在聽,不過我裝成敷衍的樣子,沒有理會他。
這頓晚飯,是近幾個月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頓,阿恒今天給我夾菜,我沒有把菜扔回去,他就持續夾了滿滿一碗,我平靜地吃着飯,取下手上的訂婚戒指移到他面前。
阿恒凝頓住了,凝了半晌,他硬把戒指返還給我,又若無其事地轉了轉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溫聲道:“既然送了,就是你的了,別弄丢了,你賣了也能得點錢。”
你賣了也能得點錢——
既是他的東西,我又怎會賣?這訂婚戒指曾是我最高的念想,丢了命,也不想丢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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