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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琢這個下午只有一節課。
上完課,蘇雅琢打算早點離開學校親自去接女兒。女兒上幼兒園,平時有保姆接送,但她今天突然興起這個念頭,并立即想要去實現。抓起包包,正要走出辦公室,好巧不巧的,電話就響了,蘇雅琢只能回頭去接。
“您好!請問是蘇副教授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甜美的女性的詢問。
“我是蘇雅琢!”蘇雅琢制式地回答。
“我們是‘遠豐集團’。是這樣的,蘇副教授,您參與的展示會那件案子……”甜美女性的聲音公事公辦地說着。
“案子不是結束了嗎”蘇雅琢訝然地問。
昨天,她趁着人多,以及展示臺的遮擋順利地逃出展廳,心想幸好工作結束,不用再到展廳那個有可能再度遇上祁炫的地方了,沒想到承辦商又打來電話,究竟有什麽事
“呃——本來可以結束了,但昨天總經理評估的時候發現一些問題,所以……”
“方教授呢他是負責人。”說真的,她不太想去,盡量找推托的理由。
“方教授已經過來我們公司了,總經理正在跟他談,因為您是方教授的合作夥伴,他需要您也過來。”
“好吧!”盡管有些不情願,但工作負責是做人本份,她應該收好尾, “我應該去哪展廳還是——”
“請您直接來我們遠豐的總部,會有接待小姐在一樓大廳等候您,請您現在就過來好嗎”
“好,我盡快趕過去。”
蘇雅琢放下電話,無奈地放棄去接女兒的想法。她不清楚“遠豐集團”的總部在哪,于是叫了一輛計程車過去。
大概半個鐘頭的車程, “遠豐集團”的總部到了。很巍峨的一幢辦公大樓,足有三十多層,這是一家大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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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是一個現實的戰場,太大,太深奧。蘇雅琢研究固有的,歷史存在過的人事是個專家,卻不擅長與激流暗湧,勾心鬥角的現實世界打交道,向來對商界沒什麽了解的興趣。別說眼前這家“遠豐集團”,就連她當初嫁的葉家也不甚了解底細——只知道有錢。
走進一樓大廳,馬上就有接待小姐迎上來問,然後指引她乘電梯直上三十樓,上了三十樓,馬上又有另外的助理小姐過來接替接待小姐的工作,把她引到一間辦公室門前。
蘇雅琢看了看門牌:總經理辦公室。
她要見的人是“遠豐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那案子該不會出了什麽差錯吧應該不可能的!懷着些許不安心理,在助理小姐輕輕敲了門後,打開門請她進入時,她也只能随遇而安踏進門去。
不愧是高層管理人員的辦公所在,空間非常寬敞,大大的落地窗使光線充足明亮,對照外間的緊促,繁亂,令人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可方教授在哪那個“遠豐”總經理又在哪辦公室裏——沒有人!
蘇雅琢疑惑地轉頭四顧,卻在回頭時愕然發現站在門邊的——那個她不想再見的人——祁炫!
他在這裏!
他怎麽會在這裏
蘇雅琢呆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犯的錯:她竟從未想過祁炫就是“遠豐集團”的人——既然她在那場變相研讨會上見到他,又在展廳裏再見他,早應該懷疑的,卻根本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什麽合作案出了問題,一切都是個誘餌,現在,毫無疑問,她掉進祁炫故意設下的圈套裏了。
他故意誘騙她來,他究竟想做什麽
他們早已經分手,一分就是四年!她嫁過人了,為過人妻,已成人母!他們,不該再相見了的……
直到她發現他之前,祁炫一直靜靜地看着蘇雅琢。
四年前的她,青春亮麗,慧質蘭心。有一點點純,有一點點嬌,有一點點媚,有一點點黠;偶爾俏皮,偶爾文靜;偶爾熱情,偶爾冷淡;有時奔放,有時內斂;有時似乎易懂,有時似乎難測。她是個複雜的女孩,不容易看穿,卻迷人至極。
現在的她,完全是一個成熟女性的打扮:長發盤在腦後,梳理成俏麗雅致的發髻,一款很适合她的眼鏡,一身高雅的淺色秋裝,完完全全的美麗,斯文,知性,雅致,且韻味十足,仍是——迷人無比!
他有些迷惑了,不知哪一種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在他打量她的時候,她一直瞪着他,見了鬼似的,反應不過來。
“親愛的雅琢,你打算一直以這種姿态歡迎久別四年的老情人嗎”祁炫一步步走近那個令他充滿各種複雜得難以言說的情緒的女人,不知道應該掐死她還是狠狠把她揉碎在懷中。
“你……不是要談合作案的事嗎”她在他強悍的氣勢面前敗陣,思維有些打結,只能想到這麽說。
她這時竟然還敢跟他扯見鬼的合作案!
“是誰曾經說,分手後偶然重逢可以打打招呼,或者還可以回頭想念舊日戀情——雅琢,你言而無信。”他逼近她,語氣中有戲谑也有愠怒。
他一直逼近她,她本能地後退,一直到退無可退——她的背部被他的辦公桌抵住了。
他也說過不吃回頭草的呀!他這樣又算什麽可這時争這些有什麽意義蘇雅琢左右四顧,尋找脫逃的機會。
“不喜歡見到我”祁炫已經逼近她,雙手搭在她身體兩側的桌面上,雙腿也将她鉗制住,把她牢牢鎖在他身體與桌子之間的狹窄空間裏,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沒……沒有,我很高興,真的!”她其實只是太震驚,被吓住了,不是不喜歡見到他。可,她為什麽要怕他呀!稍稍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他的眼光好銳利,好鸷猛,像要穿透她,吞了她似的。她知道驕傲的他在責怪她不把重逢當一回事,不把他放在眼裏,但她也不是故意要對他避而不見的呀,只是覺得不見面對倆人都好而已。他們分手分得一點也不心平氣和,再見面多尴尬!她本來應該恨他才對,現在反而怕了他。
“那麽,表現得高興一點好嗎親愛的!你的表情像要上刑場!”祁炫陰沉地說。
她總是打擊他的自尊——她這麽不想見到他嗎
“我很高興!”蘇雅琢怯懦地應和。
他的臉離她太近,害她隔着鏡片看得很不舒服,于是悄悄往後仰一些。
她明顯的躲避又令祁炫不悅,不由分說扣緊她的腰,一手摘掉她礙事的眼鏡,讓倆人鼻尖相抵,如動物般厮磨着, “既然你是高興的,我們不妨做點比較像情人重逢的事吧!”
他,他要做什麽呀這人,難道永遠沒有長進的嗎
蘇雅琢的心跳得好快,不知是害怕或是緊張還是別的什麽——她,她,她只覺得他壓迫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祁炫看着她惶惶如小鹿受驚的雙眼,有趣,她怕他!這可是她從來沒在他面前表現過的柔弱姿态。祁炫心底驀地升起更惡劣的想法,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恣意地吮吸與挑逗。她一向敏感,很快就能被他撩起渴望,即使分手四年後的今天,也——絲毫不例外。
蘇雅琢覺得自己非常,非常沒有出息,很不争氣!太不争氣了!不是跟自己說好了:不要再想他,不想他的吻,他的抱,他的激情的嗎怎能一見面又被他弄得神魂颠倒!不——不行的!他們已經分手,而且她……也還沒問他結婚了沒有,她不能由着他亂來,可,可,可他怎麽可以這麽色情的吻她……
就在蘇雅琢意亂情迷之際,祁炫已經把她抱進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裏,放到床上。她還是這麽輕盈,修長纖細,骨架亭勻,與四年前沒有多大變化——當然變化還是有一些,他更喜歡她現在盈握的豐潤……浏覽一番她的身體,很滿意仍是印象中的動人,但他還不想動那些,他首先選擇輕啃她的頸側,像個吸血鬼似的在她耳下動脈處輕咬下去。
他還是這麽壞!
蘇雅琢無力地敲打壓在身上的男人,力道根本連只蚊子也打不死。他比她更清楚她的身體,清楚地知道她每一處敏感帶。他的啃齧令她有點生疼,卻又刺激得幾乎失控,不行!不可以這樣!她不想被他誘惑,臣服于他,只能緊緊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親愛的,別再折磨你美麗的嘴唇,來,張開嘴,叫我……我想聽你銷魂的吟叫,叫啊……”他的吻落在她唇角,低沉的聲音呢喃,溫存,誘哄她,要她迷失。
不要!不要!她不能給他攻擊她的武器,不要——
她的不肯馴服只激起他淺淺的笑,嘴唇滑落到她咽喉處,久久地貼在那兒,時輕時重地吮吸。
“不要……”她再也忍不住地出聲阻止,抗拒卻碎成一串輕吟。
“很好!”他咕哝一聲,捧住她的臉一番熱吻,一直到倆人都氣喘籲籲才拉開一點距離, “很好,你的身體沒有忘記我,還記得我!小妖精,如果你已經忘記為我瘋狂的滋味,我會讓你重新記起——蘇雅琢,你是我的,只能為我瘋狂!”
他好狂亂,她也快了!
她弓起身雙手顫抖地插入他濃密的黑發中,不知是想推離還是拉近,然而在這一刻,他以無法阻擋的迅猛之勢沖進她體內,弄疼了她……
“不——”她失聲叫喊,雙手從他頭發裏脫開,滑落,頹然倒回床面,委屈的淚水一串串跌出眼角。
“雅琢,親愛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的反應吓壞了他,倏然停下攻勢緊緊抱住她,不住地撫慰,心內滿是憐惜,歉疚與不可思議——她一點變化也沒有,居然仍如四年前!
“為什麽……為什麽……”她抽抽噎噎地哭泣,雙手胡亂捶打他的肩背。為什麽他總是欺負她,他這麽壞,對她這麽不溫柔不體貼不疼惜,她為什麽要愛他,為什麽呀
他輕柔地親吻她,吻去她的淚,不住說着安撫的話, “是我不好!別難過了,好嗎——”
她緊緊揪着被單,淚已止住了,仍然側着頭不看他。
他仍在撫慰她,一直細細地柔柔地吻她的額頭,眉梢,眼角,有着珍愛的味道。
他偶爾溫柔起來足以醉死人!以前也這樣過……初夜,他把她弄哭了,耐心哄她好久,褪去她的恐懼與羞澀,引領她步入靈欲交融的美妙殿堂。他狂放地摧毀一切,卻又憐惜地攏她入懷。他是足以曬死人的熾烈夏陽,也是和煦融融的溫暖冬日——沒有人能夠拒絕陽光,在愛情的世界裏,他是她的太陽……她目光迷茫地仰望他,無法弄清目前的狀況。
“這樣好嗎”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在用溫柔的方式輕緩地愛她。輕輕的,緩緩的,好溫柔,好舒适,她昏昏的,暈暈的,像要醉,疼痛早不知跑哪去了……但他終究不是柔情似水的男人,而是火,是熾烈的日光,激烈才是他的本性,沒多久,他再度狂放起來,但這一次她适應他了。他點燃她,要她也不顧一切去燃燒,去釋放,他們像兩條緊緊纏繞的青藤,緊緊纏繞着難分難舍,直到耗盡所有力氣。
他沉重的軀體在釋放的那刻頹然壓在她身上,是她熟悉的重量,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熟悉的感覺……依稀仿佛四年前!一切,怎麽又回到了原點
現在的他,比四年前更多了成熟男人的氣勢,仍是一樣的好看,俊逸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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