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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看着早孕試紙上的陽性反應,蘇雅琢簡直不敢相信,同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兩次!

她又懷孕了,在沒有丈夫的情況下。

第一次懷孕,她嫁給葉顯為;現在,她應該怎麽辦?要她去求祁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某種程度上,她相當自傲,當年與葉顯為結婚是因為他一再的求,講盡道理她才答應。現在要她放低姿态去求祁炫娶她,且不說祁炫目前那有可能的婚約,他未必想把她升格為太太,被他傷過一次已經夠了,她不想尊嚴又一次被他踩在腳底,再來一次她也許會羞恥得無法做人。她不夠勇敢,也不夠厚臉皮。不!她不會再求他!

那麽,另找一個人來嫁?不!她不會做那麽傻的事了!

所以,蘇雅琢決定,不要這個孩子!

在沒有婚姻的情況下,她不能生孩子,她的身份、職業、社會地位都不允許她做這麽出格的事情。而且,她還有女兒要養育,為了女兒平平順順的成長,她也不能一時沖動生下那個孩子。

現在也不過二十來天,它——也不過是個受精卵,根本還沒有生命的形狀,她不必感到太內疚。

決定了!就——這樣吧!

不過,也許試紙根本驗不準呢?說不定她是杞人憂天!懷着微弱的僥幸心理,蘇雅琢先去看醫生。

然而,沒有僥幸,千真萬确,她懷孕了。

祁炫那個混蛋,在這種事情上他一向小心翼翼,為什麽偏偏給她找麻煩!她氣死他,恨死他了!決定了,她不要這個小孩!

下定決心之後,蘇雅琢怕自己猶豫不決,緊接着跟醫生預約了流産手術。在等待手術的時間裏,她思緒翻飛,不由得想了很多。

如果祁炫知道她有了孩子,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其實,她又能期待他有什麽驚喜的反應呢!他一向不要女人替他生孩子,同居的時候,他不管多熱情多沖動,防護措施總是做得滴水不漏,不會讓女友有任何懷孕的擔憂,就算不小心讓哪個女友懷孕,他也不會乖乖接受威脅。他們同居時,那個曾經鬧上門來要她走的女人,聲稱懷了他的孩子,問他怎麽辦時,他冷冷地告訴她,要麽拿一筆錢打胎走人,要麽生下來驗DNA他付撫養費,最後那個女人拿錢走人,也不知道後來打掉孩子沒有。從那時起她就知道,他是個不受威脅要挾,也不受什麽見鬼的骨肉之情所感的冷酷男人,絕對不會因為孩子而給女人婚姻。

一般女人撞見那樣的場面,足以悲痛欲絕或心灰意冷,而她居然還是愛他!孽緣,也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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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蘇雅琢嘆了口氣,又想,祁炫知道她拿掉孩子又會有什麽反應?贊許她懂得安排自己的人生,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阻攔,表示他尚有骨肉之情。他有沒有可能想要這個孩子?這一刻,她好想知道,沖動得差點打電話去問他,至少他應該知道有這個孩子,不是嗎?

蘇雅琢正滿腦子想着祁炫的時候,一擡頭竟然看到祁炫站在面前,橫眉豎目,怒火萬丈的樣子。

祁炫!不可能吧?他不是在英國嗎?

蘇雅琢眨眨眼,搖搖頭,再眨眨眼,想要确定再肯定時祁炫已經一把拉起她,惡形惡狀、咬牙切齒地低吼:“不是幻覺!”

然後,她被他一路拖出醫院,塞進他的車裏,押解到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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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炫不得不承認,蘇雅琢是他這輩子心頭一根麻煩的刺!

在事業上,他一向冷靜,甚至冷酷,再艱難的狀況也難以引發他沖動、暴躁的情緒與不計一切後果的舉動。

可是面對雅琢,他常常呈現出另一種樣子:會大發脾氣、大吼大叫、為所欲為,完全像一個毫無克制力的青澀少年。

他會因為她的話、她的行為而情緒波動以至行為不受控制,還會為她莫名其妙去猜測去胡思亂想。

如果沒有關心,就絕對不會心煩;沒有愛,就不會有心痛!他愛這個女人嗎?天殺的!看來像是了!

可她,從來不把他當一回事!

分手一個月,她馬上嫁給別的男人!懷了他的小孩子,沒知會一聲就敢給他去堕胎!不想被她氣得吐血身亡,他就該明智一點先捏死她!

他很生氣,蘇雅琢不用看都能感覺得到,如果外面有雨,祁炫的怒火足以烘幹大地。

他氣什麽?怪她自作主張拿掉小孩?他想要這個小孩?還是,完全大男人自尊作祟,凡事得跟他打商量?

蘇雅琢坐在祁炫私人公寓客廳的沙發上,這是她第一次進入他的私人空間,可她沒有閑情逸致打量,眼前渾身幾乎冒出烈焰的男人令她不得不全心提防。她悄悄擡起眼皮看祁炫,他橫刀立馬坐在她面前的茶幾上,俯視着她,眼燃怒火,胸膛劇烈地起伏,瞪着她久久沒有出聲,大概還在想怎麽處置她。

他——是真的很生氣!他這麽的氣,讓她覺得自己的确做錯了!愧疚暗暗滋生……怎麽會這樣?孩子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想怎麽處置是她的自由,是吧?可理智這麽想,感情卻是另一回事,她清晰地感覺到內心湧起與他重逢時産生的不安和膽怯,她真是不争氣,總在關鍵時刻甘拜下風。

“你心甘情願替別的男人生孩子,卻想把我的小孩打掉!”祁炫終于開了口,口氣忿恨。

原來,他也就是不服氣她替別人生孩子!

“那你想怎樣?要我生下來?”他以為生孩子簡單得像是害一場病,病好了就沒事了嗎?

“對!我要你生下來!把孩子給我好好生下來!”祁炫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吼。

“你瘋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寡婦,還是老師,你、你要我怎麽在人前擡頭?”蘇雅琢低聲叫嚷,覺得他太荒唐了。

“莫非你還想替葉顯為守貞潔牌坊?現在是什麽年代了,誰規定你不能再嫁人生孩子!”

嫁?這回她嫁給誰?

“你要我嫁誰?誰娶我?”

她的思維到底怎麽拐的彎?她的博士學位是怎麽混來的?還是,她根本成心要他自己說自己求?

他應該把她敲昏,然後直接抱進禮堂還省事一點。

“我!嫁給我!你孩子的父親!我要娶你!”祁炫惱火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吼。

以這種方式求婚,幾乎可以算得上最離譜的求婚案例之一了。

不過,蘇雅琢沒有往那邊想,她想的是——他要她嫁他?他要她嫁他!他想娶她?想要她替他生下這個孩子?他想要她?還是只想要這個孩子?

她有些發昏了。

“為什麽?”她終于傻傻地問出口,讓祁炫進一步驗證她其實不夠聰明。

為什麽?她居然問他為什麽?

在他這麽想要她,想娶她為妻,想要她為他生下後代的時候,她不但不感動涕零做一些浪漫溫馨的表示,反而大煞風景來追問原由,再怎麽好脾氣的男人都要發火!

可是奇怪,太生氣了反而能平心靜氣!

“因為——既然我遲早要娶妻生子,有現成的機會将就算了!你是博士,副教授,我不用擔心後代的智商,這對我們祁家、‘遠豐集團’也算是個交代。”祁炫一本正經地說。

瞧他這是什麽回答?

怒氣泛起,蘇雅琢的反應居然也與祁炫一樣,很平靜。

“你大概忘記了,我是嫁過人死了丈夫的寡婦,有一個三歲的女兒,而你,可是堂堂的黃金單身漢,年輕小夥子。和我結婚,不怕人家說笑嗎?”蘇雅琢淡然笑問,簡直聞不出情緒的轉變。

“死了丈夫再嫁的女人多的是,娶了寡婦的男人也不是沒有!別再在我面前提你所謂的——寡婦身份!”一想起她嫁了別人就怄氣,這已經是他心底永遠的痛了,她還膽敢一提再提!祁炫又被她氣得低吼,“這一次,你要嫁!也只能嫁我!”

“炫——”不是她故意潑他冷水,“你認為,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她軟了下來,他的态度也溫和了,“我已經三十歲,沒道理婚姻還要家人做主!”

“那,你和杜家千金的婚約怎麽辦?”她輕輕地問,淺淺地試探。

“那不是問題。總之,我要娶你,你別想躲,也別再打小孩的主意!”祁炫終于從茶幾上移下來,坐在蘇雅琢身邊,把她摟進懷裏,大手輕撫着她的小腹。

這裏,孕育着他的孩子。他與她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一定是很可愛的孩子!

那麽,他和杜家千金的婚約是真的。如果她沒有意外懷孕,也許他和杜家千金就成其美事了。她該說幸還是不幸?

有些不甘,她白他一眼,“你想要小孩,杜家千金也能替你生,不是非我不可!”

她又來氣他了!

“我就是要你替我生孩子!”祁炫蠻橫地戲谑地取笑,“想想,一個清高、斯文、為人師表的大學副教授,還沒嫁丈夫就先有了孩子,一定會讓人大跌眼鏡——”

這個壞男人!

蘇雅琢愠怒不已,用力捶打祁炫的肩膀,“休想!我不要生孩子,我再也不想生孩子了!你、你以為生孩子只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嗎——”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她生女兒時吃足了苦頭,簡直是這輩子最可怕的噩夢,再來一次幾乎沒有那個勇氣承受。

“怎麽啦?”看到她掉淚,祁炫心就軟了,情不自禁地哄。

“你都不知道……你什麽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又孤單,又寂寞,又痛……”她斷斷續續地抽噎。

那時候,她一個人,挺着大肚子,好想、好想他,可他呢,不知道在哪裏風流快活;她不能順産,必須剖腹,躺上手術臺時,最想見的人只有他;在恢複期,傷口一直痛、一直痛,她也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她好怕好怕,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生孩子了?

“炫,我不生孩子了好不好,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他一直知道,她很敏感,是非常怕痛的女孩,在床上不小心弄疼她都會撒嬌半天,何況生孩子這麽痛苦的事?讓她痛苦,他也不忍心!可是,想要她替他生孩子的願望更強烈,他想要她與他的骨血,想要一個生命聯結着她與他,非要不可!

“別怕!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別擔心了,好不好?”他溫柔地哄她,轉而又堅決地命令:“你必須生下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來!雅琢,你必須替我生孩子,非生不可!”

他的堅定她難以拂逆,就算他不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知道他想要這個孩子,她其實——心裏是願意的!

他要這個孩子,而她愛他,所以,她願意替他生孩子。

蘇雅琢的第二段婚姻就此有了定奪,她将要嫁給祁炫,結婚日期在一個多月後——新歷年那天。

在他送她回家時,蘇雅琢原本想算了的,最後還是忍不住疑問,“炫,你怎麽知道我懷孕,又怎會知道我在醫院裏?你不是應該在英國嗎?”

“今天剛回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不曾想你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祁炫語帶雙關,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這個女人總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我不看緊你,誰知道又會鬧出什麽事來。”

“你是說——你派人監視我?”她不可置信地瞪他,他怎麽敢?

“對!”他大大方方地承認。

她有些氣惱,眼珠一轉,“炫,你似乎忽略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從哪認定我肚子裏的小孩是你的?或許那是別……”

他惱怒地捂住她永遠有辦法氣他的小嘴,阻止她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聽着,親愛的,我不會認別人的小孩當自己的,并不代表我不認自己的小孩。我查過了,這幾年你沒有別的男人,更別說這一個來月。你懷孕二十多天,二十五天前我們在一起,而且——”他看着她,笑得有些陰險,“那一天我沒有做任何防範措施。”

難怪!

蘇雅琢有些懊惱,這方面,她太輕信他了。向來他的防範意識很強,措施也非常周到,她不以為他那方面會出意外,可意外畢竟不是絕對避免得了的……

祁炫送她到門口,沒有打算進去。

告別時蘇雅琢遲疑了一下,問他:“既然決定娶我,你——不想見見我的女兒嗎?”

祁炫也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會有機會的!今天太晚,改天吧!”

蘇雅琢目送祁炫的背影消失,才開門進入屋裏。

“媽媽!”

兮兮正在客廳裏玩,看見媽媽回來了,立即高興地奔過來要媽媽抱。

“兮兮,小寶貝!”蘇雅琢把女兒抱在懷裏,輕輕撫摸她酷似父親的小臉,不禁嘴角微揚,帶出甜美的笑容——她要嫁給祁炫了,兮兮也将會像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那樣有父親了,只是呀,不曉得他會不會……唉!那些事以後再想吧!她今天如此幸福,只想把這幸福一直延續下去。

“媽媽,我們老師今天教一首新歌,兮兮唱給媽媽聽。”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拉開小嗓子:“我要我要找我的爸爸,去到哪裏也要找我的爸爸,我的好爸爸,你在哪……”唱完了馬上又問:“媽媽,爸爸什麽時候才回來看我呀?兮兮好想爸爸!幼兒園好多小朋友都有爸爸去接,爸爸什麽時候也去接我呀?”

“小寶貝,爸爸工作很忙很忙,等爸爸忙完了,就會回來看兮兮,還會去幼兒園接兮兮的。”

“爸爸什麽時候才忙完呀?”小姑娘窮追不舍,媽媽每次都對她說爸爸在忙工作,爸爸的工作為什麽那麽多?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好像都很閑哦!

“很快!兮兮小寶貝的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了,媽媽向你保證!”蘇雅琢舉手對女兒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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