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因為懷孕,蘇雅琢很愛睡,也很會睡,沒什麽事,都會起得很晚。

可是今天,她醒早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熟悉的早安吻——祁炫睡在身邊的時候,每天起床上班必定将她吻醒,為他做上班前的準備,同居時已成習慣,今天眼睛沒睜開,她又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不是感覺,而是實實在在的舉動——蘇雅琢睜開眼睛,便看到祁炫放大的臉——他回來了?是昨晚夢的延續嗎?

“早安!親愛的!”看到她睜開眼睛,祁炫又在她臉上吻一下,笑容如清晨透進房間的第一縷陽光,像以前一樣。

她還在做夢吧?

“我去洗漱,替我準備上班的衣物,親愛的!”他又吻她一下,抱她坐起。

不是夢!她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力量,以及……他的愛護。他回來了!又回到她的身邊!

可她反應不過來,是誰說的,女人愛起來就會變笨,果真不假。

于是,蘇雅琢只能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呆呆目送穿着深藍色睡袍的祁炫下床走進浴室。

他,昨晚睡在她身邊嗎?她又下意識地看床面,她睡在她的位置,他的位置與枕頭有人睡過的痕跡,那麽,他昨晚的确睡在她身邊了。

他,原諒她啦?

胡思亂想一會兒,她才想到他要出來了,趕忙下床為他準備上班穿的衣物。

祁炫的衣物不算太難準備,每一件都是意大利或法國名牌,只要選擇款式顏色合适的外套、襯衫、領帶、襪子、皮鞋、飾物搭配就行了。她喜歡為他做這些事,看着他在她手裏變得衣冠楚楚,體面尊貴,完美得無可挑剔,竟也有種成就感。

替他準備上班還包括給他打領帶——這個十足的大男人!

在她替他打領帶時,他雙手環抱住她已不纖細的腰身,雙眼懇切地凝視她,同樣懇切地說:“對不起!親愛的!”

Advertisement

他向她道歉!可是,該認錯的人是她不是嗎?

“炫,應該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嗎?”蘇雅琢擡起頭看他,臉上滿是感動、釋然與期待。啊!她多麽愛他!他多麽值得她愛!結婚快四個月,日夜相守,即使仍摸不透他的真心,但嫁給他,跟他一起生活,再對不過,半分遺憾也不曾有過。

“不原諒你又能怎麽辦?連個替我做上班準備的女人都沒有。”祁炫表情無奈地嘆氣。

讨厭!所有感動而浪漫的泡泡全飛走了。他就不會好好說句好聽的話?

蘇雅琢氣不過地抽緊祁炫脖子上的領帶,幾乎沒把他勒死。

“雅琢!你想謀殺親夫?”他大叫,握住她施虐的手,不讓她繼續折磨他的咽喉。

“你死了我會替你守節,絕不再嫁,行了吧?”

“有這麽美的老婆,我怎麽舍得死掉?就算死掉,我的魂也會回來守着你,看誰敢打主意!”他口氣戲谑,低頭輕吻她的臉頰。

“霸道!”她輕哼。

雖然還在打鬧鬥氣,但氣氛完全不一樣了,已經完全恢複往日的融洽。

“沒錯!我就是要霸占你一輩子。”他把她摟在懷中,下巴摩挲她的頭頂,“對不起!雅琢,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大男人脾氣,我們早就在一起,其實當初,我……并不想分手,分手後,我很後悔,也很想你。”他輕易地透露埋藏的心事。

啊!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麽美的夢:他對她好深情!

他對她也有愛的吧?一定有的!這驕傲的男人卻從不肯說。

“我嫁給葉顯為,只是為了留下兮兮。我知道這麽做很傻、很笨,可我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其實,我嫁給他的第一天就後悔了,我從來不想讓兮兮叫別人爸爸。如果葉顯為沒死,我也會與他離婚,和他說好的。”她也道出另外的秘密。

“小傻瓜!你在象牙塔裏呆得太久了,哪料到人心叵測。”他不知道該罵她笨還是憐惜她當時束手無策。如果葉顯為沒死,她哪能逃出葉家的手心,葉顯為擺明了針對她是他的女人而來的,他當時怎麽會那麽大意,竟随便放開心愛的女人,給葉顯為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後怕地抱緊她,命運太善待他們了。

倆人相擁許久,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祁炫還不急着上班,他轉過身從後面輕輕摟住蘇雅琢,撫摸她隆起的肚子,“寶寶還沒睡醒吧,一點動靜也沒有。”

“嗯!”她往後靠在他胸膛,覺得好舒适。

她懷孕有六個月了,小家夥平時在肚子裏鬧騰得很。蘇雅琢預感一定是個調皮的男孩,懷兮兮可不這樣,并不辛苦,連孕吐都沒有過,但生的時候卻令她大吃苦頭。現在這個小家夥在她肚子裏拳打腳踢的,六個月了偶爾還會害她嘔吐,看來非要折騰她到出生不可。

唉!都說子女是生來讨債的,這話沒錯!

“等寶寶生下來,我好好揍他一頓,看他還敢跟媽媽調皮!”祁炫撫着她的肚子教訓還未出生的寶寶。

“哎喲!”蘇雅琢忽然抱住肚子驚叫一聲,然後又笑又氣地捶打祁炫的手臂,“寶寶踢我!他生氣了,都是你,害寶寶踢我。”

“真的!他也踢到我了,這小家夥調皮又記仇!”祁炫有趣地撫着妻子的肚子,感覺小家夥的胎動,幾乎忘記上班的事。

“炫,你該去上班了,去吃早餐吧!”蘇雅琢不得不提醒他。

“唔!晚上我會早點回來。”祁炫不舍地放開撫摸妻子肚子的手,抱她上床躺下,“乖,再睡一會兒,中午有空我打電話給你,我走了。”

“嗯!再見!親愛的!”她目送他離開卧室,心情如同散了陰霾的晴空,甜甜地睡了個回籠覺。

下午茶時分,祁家大多有訪客,富家太太或千金小姐們喜歡在這段時間聚聚,聊聊家務事、兒女經或者交流穿衣、美容心得什麽的。

蘇雅琢無事的時候偶爾也盡盡媳婦的義務陪婆婆小姑客人們坐坐。

今天的訪客是杜婉如。

她大小姐自從找祁炫理論婚姻大事吃了一些排頭後,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竄門了,最近暗裏聽說祁炫與結婚不滿四個月的妻子打起冷戰,埋藏心底的希望像野草被春風蓬勃吹起,忍不住又上門來探探行情。

蘇雅琢第一次看到杜婉如。對這個曾經與祁炫傳出婚約的女子,她免不了要留意幾分。

杜婉如是那種典型的千金小姐架式,一身頂級的法國名牌時裝,從頭發至腳尖修飾得無可挑剔,雖然本身條件不很出色,但人靠裝扮,倒也妝點出幾分美麗。

杜婉如小姐善談,一坐到下午茶桌幾上場面就熱鬧得不得了。

蘇雅琢只聽她說了兩句話便自動屏蔽。

第一句:哎呀!我這次去巴黎看服裝秀,有個設計師差點邀我走秀,說我的身材、氣質很适合國際化的東方女性形象,我是什麽身份,哪會去做這種抛頭露面的事呀!

第二句:我那個美容院的朋友最近又引進了一項目前國際上最流行最時尚的燙發技術,改天我們一起去捧場,還有哇,我常去的那家只為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們服務的店提供了一種時新有效的減肥香浴療,一邊泡澡一邊減肥,又方便又舒服,我媽也說很好。

——完全的沒有威脅性!

在意一個完全不成其對手的女人,蘇雅琢覺得自己流俗了,于是,坐一會兒便回房間去。

雖然人家只是匆匆露了一下臉,但杜婉如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對祁家少夫人——祁炫太太——蘇雅琢的嫉妒。

對杜婉如而言,祁炫固然迷人無比,但祁氏夫人的頭銜更吸引人。

祁家幾代經商,家大業大,財勢雄厚,殷富至今,不要說千金小姐紛紛把年輕、英俊、多金的祁大少爺當作如意郎君,那些平民丫頭也削尖腦袋妄想飛上這棵梧桐大樹栖身。

慣于享福的人只想永葆富貴,杜家雖然也在商界中占一分子,但論實力名望遠遠及不上祁家,況且杜婉如在家族中純粹屬于米蟲,除了玩樂敗金什麽能力都沒有,能嫁進祁家當少奶奶是最理想不過的,反正祁家的錢花不完,聯了姻對杜家發展壯大也有好處。

依靠杜家與祁家上一代結下的交情,杜婉如從小進出祁宅只差沒把祁家當作自己的家。雖然花心的祁炫從不多看她一眼,她也堅信憑借地利人和定能将祁少夫人的寶座手到擒來——但,鴨子沒到嘴就飛了,說有多不甘心就多不甘心!

杜婉如有好幾個月沒來祁宅——說是到法國去看服裝秀——剛回來就上祁家拜望大人,對祁家的新媳婦,她也就禮節性地點頭招呼,招呼時不免眼光直溜到人家肚皮那兒,又羨慕又妒忌又覺得——那女人真不要臉,結婚還不滿四個月,肚子已大得不像四個月!哼!就是這招搶走祁少夫人寶座的吧,早知道她也千方百計色誘祁炫……可那又怎樣,結婚還不滿四個月就與丈夫冷戰起來了耶!聽說祁炫都睡書房去了——這可是她不小心偷聽和她家傭人有交情的祁家傭人悄悄說的,所以,她絕對、絕對不能再守株待兔,坐以待斃!

是重新出擊的時候了!

懷着心事而來,杜婉如百般恭維祁老夫人和其他女眷——除了蘇雅琢,哦,還有蘇雅琢帶來的小拖油瓶——杜婉如确實才從外國走了一圈回來,居然還沒來得及聽說祁家最新的八卦:祁少夫人的女兒居然是四年前與祁大少爺同居的愛情結晶。

所以,現在,當杜婉如看到蘇雅琢帶過來的女兒纏着坐在茶幾上用點心的老夫人要玩時,忍不住柳眉微皺,對坐在一旁的祁家二小姐祁恬笑道:“唉!沒爹的孩子好可憐,帶到哪兒就以為哪兒是自己的家了!只有你們祁家這麽慈善的人家才不會計較別人家孩子的出身,可做母親的也太不顧全大局了吧?難道人家爺爺奶奶就不想孫女認祖歸宗麽?”

啪!正中靶心!

祁老夫人與祁家所有小姐同時為之色變,目光齊刷刷全掃向杜婉如,一時不好發作,看她還有什麽驚人之言。

杜婉如不知內情,看到大家目光齊聚過來,以為自己正在引導話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這世上,有些女人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也不管自己是什麽出身,條件好不好,一心就想嫁個有錢老公翻身,自己貪心享福不夠,還要拖家帶口來沾光。別家不是常有什麽異父母子女到頭來争家産的事麽,你們祁家收養一個沒有血緣的小孩,就不怕……”

“杜小姐也許沒聽說我們祁家最近的傳聞吧?”祁家小小姐祁忻譏诮地看着杜婉如,她一向和這個典型的千金敗家女沒什麽共同語言,當初還真怕大哥點頭娶進來當大嫂呢。

“哎呀,我是不是落伍了?”杜婉如嬌滴滴地笑,花枝亂顫的,“我都說了我剛從法國回來的嘛!祁恬,你們家最近出了什麽有趣的事?”

祁家二小姐祁恬和杜婉如年紀相當,都是二十七歲,自小在一起長大,也算是手帕交了。

“沒什麽有趣的事。”祁恬喝了口茶,什麽答案都不公布。她雖然和杜婉如是姐妹,性子及為人處世的觀念方式卻大大不同。

“祁忻,你可別吊我胃口呀!”杜婉如嬌滴滴地向祁忻撒嬌。

祁忻抖了抖雞皮疙瘩,神色淡淡的,像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也許不知道,我大哥和大嫂五六年前就交往了,因為一些誤會才分手,現在他們可是重歸于好,兮兮不是什麽別人家的小孩,是我大哥嫡親的女兒,當然也是我們祁家嫡親的子孫,在我們祁家生活是應該的,哪來什麽沾光呀或者争家産之說!”

有這等事?

杜婉如張了張紅豔豔的嘴,大腦空白了五秒,消化完剛才的話,非常不甘心,說出來的話也就不經大腦了,“怎麽可能?這小女孩不是蘇雅琢和前夫的小孩嗎?你們可別被她騙了!她說這小孩是你大哥的骨肉,安的是什麽心哪!”

“那,杜小姐這麽關心我們兮兮的血統,又安的是什麽心哪!”祁忻可不客氣。

“忻忻,別失禮。”祁恬勸住妹妹,對杜婉如說:“兮兮确實是我大哥的親生女兒,DNA驗過了。”

“那就是說,蘇雅琢帶着你大哥的孩子嫁給別人,你們怎受得了哇!這個蘇雅琢也太……太過分了吧?”杜婉如張大紅唇驚呼。

“杜小姐,這好像是我們祁家,尤其是我大哥大嫂之間的事吧?輪不到別人置喙!”祁忻哼了一聲。

祁老夫人與祁家二小姐都神态自若地喝茶,當作沒聽見兩人的交談,沒人解圍,杜婉如不免尴尬起來。

唐突祁家小公主,杜婉如與祁家人的交情更淡了幾分,要想曲線救國,更不容易了。

而對把杜婉如那點心思看在眼裏的祁忻來說,想當她的大嫂,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輪不到!

杜婉如小姐拜訪祁家得來如此聳人聽聞的消息,當然不會一個人悶在心裏,何況這些情報對打擊沽名釣譽的情敵的假清譽太有效了,怎能不善加利用?于是,在本已四處流傳的祁少夫人的傳奇故事裏,又添上一筆濃墨重彩,令祁家這個豪門大戶又給閑人多提供一個話題嗑牙。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