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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冷戰結束後,蘇雅琢才真正體會到祁炫對她的感情。

在她犯下那麽大的錯,而他也暴怒萬分的情況下,他仍是輕易原諒了她,不但沒有嫌棄冷淡她,反而——比以前更疼愛她。

是的,她完全感受得到祁炫對她的疼愛:他不讓她為任何家庭雜務煩心,只要想着他、孩子與工作就好;他很忙,可盡量空出一些時間陪她和兮兮,他絕對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丈夫----雖然他什麽甜言蜜語也不說。

過去,她怎麽會認為他不值得她愛或者嫁呢

他會被她惹怒,但沒有真正傷害她,就連分手那時候,也只選擇那樣的方式來懲罰她,她覺得尊嚴受挫,換個角度來想,那時她忽然提分手,而且是在七夕情人節他特意約了她來見她的時候提分手,他的心意被她輕視,他的自尊又何嘗不受挫?

她一直以看待花花公子的眼光看待他,以為他無心又無情,不相信他有感情有真心,所以從沒有想到提分手會傷害他。他是曾經花心,但再怎麽花心的男人,也并非全然無心無情。他對她是用心的有情的,否則就不會在重逢後明知她那樣的身份還想娶!

她對他付出的感情,真的漠視了——

雖然她沒少對他說愛,可事實上,她對他的愛不夠深不夠濃。她曾因為太顧及自我輕易地放棄與他相守,也曾因為嫁了別人悄悄生下女兒不知如何交待于心不安而躲開他打算永不相見,甚至還因為自己的工作身份一時意氣差點害死他的第二個孩子……她太不應該了!她必須向他忏悔!必須更愛他!

夜色深沉,祁炫從浴室裏出來,想要躺上床去,蘇雅琢卻把他按在床邊,自己坐在他腳邊,抱着他的雙腳,把頭枕在他膝上,久久仰望着他。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我?”祁炫永遠猜不準他的女人怎麽想。但,她現在這麽柔柔地伏在他腳邊,仰望他的神情滿是依戀,好柔情好依賴的樣子,令他心動不已,只想永遠疼惜她,永遠不辜負她。

“炫,我好愛你!你知道嗎?”她柔聲低語。

“有多愛?告訴我,親愛的!”他撫摸着她的臉,想一再、一再聽她的保證。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即使分離,從未停止。不用刻意去想,就充滿我整個思維——像在空氣裏不必刻意找氧氣。我對你的愛,就是這種感覺!”

“雅琢——”他為她的傾訴而心動。她聰明、美麗、溫柔、妩媚,是所有男人的夢想,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她的愛,何況他這個深愛她的男人。

“人們總說,愛應該是付出,而不應是索求。純粹為愛付出便覺得快樂,索求沒有得到回報必定苦惱、怨恨。我愛你,本該單純的去愛,可是,我卻只顧慮自己的感受。當初分手,我不是厭煩你,不是厭煩我們的感情,是我的自尊心作祟。我覺得,我的付出與你的回報不對等,而我又甘心沉溺,所以漸漸讨厭自己,想要解脫,不是不愛你——炫,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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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夠用心,辜負了你!”

是他虧欠了她。他沒有忘記,那時自己驚覺對她的迷戀後如何刻意不願對她交心,生怕永遠沉淪,但再怎麽防範與固執,他依然沒逃過愛情。他愛她,早就愛了,卻愚蠢地不願對自己承認,終于弄到分手的地步。分手這幾年,他對她的愛不曾消,更難以停。他要命地想她,想得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看的興趣,幸好有繁重的工作頂着,如狂的思念才被壓下。為了忘記她,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公事上,一天二十四小時,至少用十八個小時來工作,盡管如此,忙碌過後靜下來時仍無法抑制地回想他們的感情及共同有過的生活,多想一回,便多一分懊悔。他們原本可以有很順利的未來,只因他,一切才變成那樣。

幸而,命運沒有虧待他,讓他重新得回了她。沒有人知道他在酒會上重見她的那一刻,內心如何的震撼與狂喜。而她也不知道,這幾年他其實是悄悄找過她的,到她住過的地方問,她早搬了家;到她的學校打聽,卻弄錯了方向----他翻遍所有女大學生的檔案,甚至懷疑她編造假學歷蒙騙他,卻從未想到自己千嬌百媚年輕迷人的小情人竟然是個博士研究生,否則又哪會容許她四年後才再度出現。唉----她對他不肯交心的回報也真狠,他對她同等的不了解。這樣的分手與分離,該說天意弄人還是彼此都太戒備太計較太魯鈍?

可他們這樣一對不肯交心的戀人竟也愛得深入骨髓,除了宿命地承認冥冥中情緣已定,只能嘆息不可思議!

蘇雅琢,他這一生命定的情感克星,他的心大概早在三生石上就注明了要交付與她的。他不懊惱,更不悔。

是的,愛上她,并不悔,愛不着,才是真正的悔哪……他撫摸着她肌膚柔滑細致的臉龐,溫柔不自覺地溢出眼眸。

“炫,我可以對你提一個要求嗎?”她忽然問。

“說吧!”這時候,他願意給她整個世界。

“在我們的婚姻維持期,你如果愛上別的女人,一定要讓我知道。我可以忍受作為同居男友的你同時愛別人,但作為我的丈夫,必須有足夠的責任感,我無法忍受一個背叛家庭、妻子、兒女的男人。你可以做到嗎?”她平靜地說。

這個煞風景的女人,她永遠知道怎麽吊他的胃口!祁炫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好笑,同時,也有對荒唐往事的悔意。

“如果我愛上別的女人,你一定選擇離開,是這樣嗎?”

“是的。”她一點也沒猶豫。

“雅琢,你其實沒有自己說的愛我!”他深深看着她。

“哦?”她想聽他怎麽評判。

“你如果深愛我,為何不能有足夠的包容?包容我犯的錯,并給我機會去改正。也許我會愛上別的女人,但不代表我願意舍棄你與那個女人相守!或許我只是覺得新鮮,偶爾想從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出出軌,但那終究不是我想走的路,我還會回到主幹道上,回到你身邊。你決然離開,輕易放棄,分明就是不夠寬容,不夠愛我。”

“這就是天下的花花公子都禀持的真理吧?”蘇雅琢輕笑出聲,“男人總想征服世界,把征服一個個女人也作為征服世界的壯舉,或者以此作為征服世界的酬勞,所以男人的世界縱橫交錯,五彩缤紛,并以此為樂趣;可女人沒那麽多野心,女人的世界再大,想要征服的男人也只有一個。這是男人與女人的矛盾!但再怎麽矛盾的男人與女人要走入的是同一個婚姻。婚姻既然由兩個人構建,就應該成為兩個人的規範,沒有婚姻之前規範不存在,所以可以談包容,但走進婚姻,規範存在了,其中一個人脫軌,破壞了規範,婚姻再沒有意義,也就談不上包容。所以,親愛的,我會永遠愛你,但不會因為愛而包容變質的婚姻。”

“總之,一旦我犯錯,你随時離開就對了,是吧?”祁炫重重地嘆了口氣,清楚地明白他的女人對他再癡情,再柔順,再依戀,也不會放棄尊嚴與自我,反而情願放棄他,寧願躲到天涯海角去用一生思念他。

“炫,你生氣了?”她柔柔地問,往前一點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生氣?

生氣又有什麽用?對這個說深愛他,但随時可能輕易離開他的女人,他除了認栽還能怎麽辦?

“對!我生氣!”他板起臉。

蘇雅琢卻不在意,反而又說:“炫,一直都是我在說愛你,你從來不說!你到底愛不愛我?我想聽你說。”

好難得的乞求!

祁炫笑了,他清楚地知道雅琢心裏有他,而她,大概一直無法确定他的心之歸屬吧?她是個永遠對未知事物避免不了探索欲的女人,今夜,她竟輕易把這武器交給他。

他,一定會善加利用!

親愛的雅琢,別永遠對你的愛人占上風!

“親愛的,既然今天是你的告解日,就順便把其他問題也解決了吧。我們第一次相遇,你為什麽會昏倒?我根本沒撞到你,你也不是随時受驚昏倒的虛弱女孩兒。”他轉移話題,當然這話題也是他想談的。

“嗯……”蘇雅琢沉吟了下,回想往日,勾起彎彎的嘴角自己笑了,“炫……我說了你可別笑話我?”

“那可不一定!”他不給她确切的答案,還反過來命令,“但你必須告訴我,說吧!”

她自己笑了好久,然後才問他:“我猜你當時一定以為我故意昏倒,對吧?”

祁炫點了下頭,他當時确實這麽想過,可又覺得不太像雅琢的風格,她不會使這麽幼稚的計。她愛他,愛得明白而聰慧,投入而清醒,癡迷又狡黠。

剛開始同居,從來沒有與女人走得如此近的他認定自己只是出于新鮮感,相信自己不久會膩了她,膩了這段戀情。但是,她很快推翻了他的想法,并在此後一再地驗證----她是個聰明絕倫的女人,清楚地知道怎麽對他的胃口。他不喜歡女人占用他的工作時間,而她從不糾纏他;他讨厭故作清高實則內心充滿欲望的女人,而她從不掩飾對他的熱情與熱愛;他厭惡生來只想依附男人沒有個人價值的平庸女人,而她自主獨立-----太自主獨立了!如果他們沒有重逢,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替他生了個女兒,并且打算獨自撫養女兒,而且很有可能那麽過一輩子----這個該打的女人!他真該好好打她一頓屁股才是!

可事實是:他只想疼她。

再遇上她,他欣喜若狂之餘,當下确定,他想要得回她,想要重續斷了四年的情緣,毫不遲疑馬上想實現。她倒好,對他一躲再躲,害他疑慮叢生,忍不住懷疑她心有所屬----她非常漂亮,氣質混合着清雅與冶豔,男人最難以抵擋這種女人,她的追求者絕對不會少,有男人絕對大有可能。這個念頭一旦産生令他簡直寝食難安,擔心她真的有了別的男人,擔心沒法從那男人手裏搶回她,擔心永遠沒有機會再與她相守,擔心得要命!以至于不顧一切雇傭私家偵探探查和跟蹤她,直至弄清她幾年裏始終獨身近期也沒打算允許哪個追求者為她終結單身女人的身份和單親家庭的背景才長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那時他就決定,不管她有過怎樣的過往,無論如何,他要她,不會再放開她了。

而她,在沒有預想過與他重拾舊愛的情況下,仍是專心一意地愛他,忠于他,這份深情,他怎能不感動?

他愛她,從沒有誰令他如此動心,如此長久地專注。但,他不會讓她輕易得知他的心意。她總是令他恐慌,害怕她有一天真的失掉對他所有的愛,不給她答案,她必定想永遠探求他的心,永遠解不開他心底的謎,她的注意力就會永遠凝聚在他身上----天曉得,他們這是什麽狀況的愛情與婚姻?搖搖頭,祁炫把笑意與愛意壓抑在心底,不讓雅琢看出一絲一毫,可撫摸她的手卻更輕柔了。

“炫——”蘇雅琢抓下祁炫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讓他拉她起來,就勢坐在他腿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輕撫他英俊明朗的臉龐,“我喜歡你的樣子,我想象中的白馬王子就是你的樣子,一模一樣!所以,當時忽然看到你出現在面前,像童話故事裏安排好的情節,我又震驚又高興,加上一點緊張,太激動了,就昏過去了呗。”

祁炫慶幸沒有允諾她的要求實在是明智之舉,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卻又努力一本正經:“說被我迷倒的女人不少,你卻是第一個昏倒在我腳下的女人。我是不是應該為此萌生成就感?”

“看你得意的!”她沒把他假惺惺的掩飾往心裏去,輕吻他臉頰一下,凝視他的目光癡癡的,“我不否認,被你迷昏,愛上你,我心甘情願!”

不曾愛過,就不會感受到,有一個自己願意終其一生和所有去愛的人的美妙與心滿意足;不曾經歷分離,就永遠不會知道,能夠愛自己想愛的人,守在他的身邊,是一件多麽幸運又幸福的事情。

“親愛的,你也就只會說些好聽的話灌我迷魂湯。”社炫揚起毛眉,心裏是受用的,話裏卻意有所指。

“那你想怎樣?”

她眼兒媚媚飛向他,當下把他給電到了。

“說實在的,親愛的雅琢,你在鑽研學問的時候,只用心于嚴肅的學術嗎?”祁炫抱住她的腰,難以抑制地輕啃她的脖頸。

蘇雅琢心一顫,身體開始發軟,明白這男人又來誘哄她了。

“你想知道什麽?親愛的——”

“我聽說,古書中有不少實用的秘籍,比如說某種……異術,你确定沒看過嗎?親愛的!”他的女人太聰明也太美妙,他懷疑自己有愛夠她的一天。

她揚起一串輕笑,“也許吧?我看過的書很多,不記得了。”

“我确定你有研究——”他喃喃低語,堵住她想進一步分辯的小嘴。

她好不容易才從他懷中掙脫,“不要……寶寶會笑我們的……”

他哼了一聲,“他敢!也不曉得他是怎麽來!”

她肚子裏的寶寶不知是睡着了還是真的不敢,半點動靜都沒發出。

“那……你輕一點,別驚動了寶寶……”

“雅琢——”他在她神迷之際輕輕低語,“我的愛,我愛你!”

“什麽……”她迷迷蒙蒙的,他又說得好輕微,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

他不肯再說第二遍了。

親愛的雅琢,想聽的話,在未來的日子裏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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