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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忙過後,糧食入倉,幹燥的秋風吹過已逐漸枯黃的草地,不遠處的收割過的田地裏時不時快速蹦跶過幾只肥碩的兔子。

張永歡穿着改裝後的青色簡便衫褲,懶散的窩在草地上無所事事。

他在枯草裏蹲了很久,原想着也能像寓言故事裏講的那樣守株待兔,可是野兔子們顯然都很機警,他在這裏蹲了幾天點都沒碰到過一只出現在他周圍十米以內的野兔子。

張永歡琢磨着等回去後去買一只狗來喂着,平時沒事能看見護院,到了農閑的時節還能領着去田地裏追野兔。

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往小院走去,這會兒剛過正午,食肆裏也沒有食客,袁大胖和陳小旭坐在店門口侃大山,賬房老孫頭吃了飯就擔着泔水去街口織布的李大娘家獻殷勤了,張永歡覺得很好笑,怪不得有言道:老人家談起戀愛,就像是老房子着火,越燒越旺一發不可收拾。

秦揚正在屋裏潛心的修道修仙,張永歡轉悠了一圈,只好來到院子裏前不久自己才搗鼓出來鍛煉身體的跳馬上玩三百六十度旋轉外加托馬斯回旋。

正在他玩了幾下,雙手撐地準備做俯卧撐時,秦揚從屋內走出來,看着他怪異的動作,傻眼了。

“歡弟你這是……”

吭哧吭哧撅着屁股不斷下壓上升着身體,張永歡咧嘴一笑道: “鍛煉身體,要不你也來試試!”

秦揚控制不住表情的幹笑道: “不了,前兩天下了雨,正好也能犁地了,我去隔壁王大媽家借馬去把地犁了。”

張永歡利落的跳了起來,拍掉手上沾的灰塵說: “走,我陪你一起去,我套馬,你扶犁。”

秦揚點了點頭,道: “歡弟,請——”

張永歡沒有答話,想了想又去廚房拿了個小筐走到雞窩裏揀了些新鮮的雞蛋,說: “送點禮,好辦事。”

秦揚頗為詫異的怔了下道: “嗯,有理。”

張永歡提着小半籃子雞蛋,跟秦揚兩人一前一後往食肆外胡同裏的王大媽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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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開院門,五十多歲身材小巧腿腳利索的小老太太開門将兩人迎進去,嘴裏叫着: “老王頭,秦大老板和歡大老板來了,你倒點茶。”

秦揚和張永歡彬彬有禮的謙讓了兩句,把半籃子雞蛋強塞給王大媽,道: “大媽你一定要收下,我們來是想借你們家的馬去犁地,這是禮尚往來。”

小老太太推辭不掉,只好接過籃子道: “太見外了,那我收了。”

老王頭嘬着旱煙吧嗒吧嗒抽着在門口禮讓道: “先進屋吧,喝了茶再走,我這就去馬廄牽馬。”

秦揚微笑着上前道: “不用客氣王叔,我跟你一起去馬廄牽馬,我們這也等着犁地呢,昨天就把糞上好了。”

張永歡也連連點頭,跟在老王頭後面去馬廄。

牽上馬,老王頭又把犁地用的家夥什都搬出來,道: “我幫你們扛過去。”

張永歡牽着馬,看了看那鐵犁子,道: “不麻煩王叔了,我們自己扛。”遞出去馬缰繩就要去扛犁地。

秦揚眉眼含笑看了看他,眼疾手快的從老王頭手裏接過鐵犁子, “我來,你牽馬先走。”

張永歡看着儒雅翩翩,俨然一副書生小白臉模樣的秦揚動作熟練,入行雲流水般潇灑扛上鐵犁子的姿勢,不由得震驚住了。

怎麽看秦揚都不像是一個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主,就算他對農耕收割這些東西不陌生,但是這些土氣巴拉的東西,跟他的氣質簡直格格不入。

如果說張永歡是一個半吊子的農民的話,那麽秦揚就是一個落魄的貴族公子。

張永歡如此想着不由得唏噓感慨起來: “明年說啥也不種那麽多農作物了,那三畝多地我準備想辦法改造一下就種些蔬菜瓜果。”

秦揚跟在他身後,輕松的扛着鐵犁子說: “春種秋收,農忙時就幹活,農閑時就專注店裏的生意,日子充實惬意。”

張永歡停下腳步,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 “這會兒溫度還沒降,要不咱們等會兒再犁”

秦揚也擡頭看天,指了指碧藍的蒼穹上不斷往一起聚集的雲層道: “待會兒可能會刮風,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這氣溫也該降了。待會兒要是吹起西北風,咱們想犁也不能犁了。”

張永歡笑了笑,牽着馬往前走着嘴裏唱着: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哦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

秦揚大笑起來: “這是什麽曲子”

張永歡促狹的朝他一挑眉又唱道: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喲喲切克鬧……”

秦揚目瞪口呆: “……”

“跑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卡姆昂卑鄙狗……”

秦揚大笑不止: “嗯……這些小調……挺不錯。”

張永歡從月亮之上唱到最炫民族風,到了地裏給馬套上家夥什,套上犁子,嘴裏跑火車似的跟秦揚胡說亂侃着。

秦揚扶犁忽然道: “還記得去年冬天嗎冷的實在太厲害,有天夜裏你半夜起夜,出門方便的時候剛一解手那濁物便被凍成了冰棍……”

張永歡咋舌: “所以去年冬天我每次起夜解手都會那個小棍,邊尿邊敲,防止再次被凍上。”

秦揚嘴角抽搐着應着: “也就大寒的那幾天冷,今年你要是受不住,冬天咱們就升起炭火,日夜的在屋裏燒着。”

張永歡撓了撓頭道: “也成。”

趕在天黑前兩人犁完地,把鐵犁子和馬還了,回屋裏換了身衣服,各忙各的。

秦揚換了身靛青色的長衫,手持長劍,立于院內,身形英偉潇灑,儒雅氣質盡顯,十足十的風雅劍客一枚。

張永歡望着秦揚,豔羨的吞了口唾沫,想:我要是有這般容貌氣質,說啥也不再這鄉野小店裏呆着,怎麽着也該去浪跡江湖,做一名牛逼哄哄的劍客俠客啊1

秦揚微笑着對他招招手: “想學”

張永歡誠實的點點頭: “接着,我教你。”長劍往張永歡面前一抛, “接好。”

張永歡惶惶接住,抖着手中長劍,擺出一個拉風的姿勢,劍指長天,旋躬身施禮道: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秦揚微微一怔: “歡弟請起——”

張永歡興奮的胡亂舞着長劍說: “師傅準備教我什麽嗯要是讓我練辟邪劍譜我可不幹……”

秦揚不解: “什麽是辟邪劍譜”

張永歡邊沒章法的舞劍邊解釋: “欲練神功,揮劍自宮,然後忍痛三十分鐘,劍口出血,仇記心中,身刺南北劍依西東,揮劍辟石,地裂山蹦,關鍵還得自宮,你不自宮就練不成辟邪神功……”

秦揚撲哧一笑,道: “太監創的劍法嗎”

張永歡忍着笑看他,說: “差不多,反正練了之後很牛轟,要不我指點指點你,你也練練。”

秦揚驚恐不已: “萬萬使不得……愚兄還不想因練劍法而落得殘疾之身。”

張永歡锲而不舍誘惑: “啧啧!練了之後就能稱霸武林所向無敵了,大哥,你試試吧。”

“歡弟……”秦揚哭笑不得: “萬萬使不得。”

張永歡繼續蠱惑: “練練,練練,不就是自宮麽來我幫你宮了……”嬉皮笑臉的湊到秦揚面前,迅雷不及的出手抱住他的腰,下手就往秦揚胯下摸去。

秦揚神情一凜,臉頰微微發燙,兩人的臉貼在一起,連呼吸都交融在一塊。

他頭皮發麻,靈活的躲開張永歡的觸摸道: “歡弟不可無禮,我……”

張永歡成功抓住藏匿在褲子裏的疲軟物什,愕然的睜大了眼睛,摸了兩把說: “怎麽那麽大”

秦揚郁悶的欲哭無淚,身形一晃,從張永歡手中奪過長劍,道: “歡弟,非禮勿摸。”轉身,飛快的往屋裏走去。

張永歡狡猾的笑開了眼,看着頓在空氣中那空落落的手掌,自顧自說道: “秦揚真漢子也!”

到了晚上也不見秦揚從屋裏出來,張永歡在夥房幫着忙活,暗想:不會是因為他那一摸,搞的秦揚心裏有陰影了吧他多少對古人那死板教條的思想有所了解,在中國的歷史上龍陽之分,斷袖之癖什麽的也很常見,再說他那一摸只是兄弟朋友間的玩笑而已,該不會讓秦揚把他往歪處想了吧

張永歡停下切肉的動作,表情呆滞的神游起來——

陳小旭端着空盤子,走過來提醒他道: “歡老板,快打烊了我們可等着您的肉下鍋,吃飯呢!”

張永歡回神, “嗯,馬上就好,把配料都準備好,大火開燒,今晚給你們做醬香東坡肉。”

“什麽肉”袁大胖插嘴問。

張永歡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不曉得應該怎麽解釋這道菜,總不能說:我要給你們做一個叫蘇東坡的詩人的創作出來的菜肴吧再者就算他說了,他們也不曉得蘇東坡是誰呀

迅速的把二斤五花肉切大肉塊,往柴鍋裏加了水,下入蔥姜燒沸,又把肉塊放進鍋中綽水定型,之後将綽過沸水的大肉塊撈出,啓程方形肉塊,陳小旭将切好的新鮮蔥姜切段切片備用。

張永歡從紙包裹裏拿出适量的冰糖,刷鍋後吩咐袁大胖小火開燒,慢慢熬到冰糖融化起泡,呈現晶瑩的琥珀色後加上适量的清水燒沸備用。

他又拿着清潔幹淨的小砂鍋在鍋底鋪入草蒸簾,碼上蔥段,姜片,糖色水盛出備用,把切好的五花肉塊肉塊皮朝下碼在砂鍋裏,放人山楂幹,少許八角,桂皮,倒入糖色水沒過肉塊,調入三勺老抽,少許自制大醬,三勺醪糟汁,兩勺自釀黃酒,把砂鍋放到小竈上大火燒開,兩柱香後轉小火慢炖,掀開砂鍋将五花肉肉皮朝上,調入少許鹽。

“慢慢炖着,我去叫秦老板出來吃飯。”張永歡解下圍裙,道。

“得嘞,您瞧好吧。”袁大胖嗅着醬香濃郁的肉香,咽着口水道。

張永歡借着昏黃的月色,迎着傍晚時分吹起的西北風,走到秦揚的門前,禮貌的敲了敲門道: “大哥,出來吃飯了。”

他納悶的看着到了現在也沒點燈的黑漆漆房間,吼了兩嗓子也不見有動靜,索性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從懷裏摸出火折子點上,張永歡快速的環視了一圈屋內,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張永歡驚異不已,他們根本就沒看到秦揚出門啊,怎麽屋裏會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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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oㄒ)/,早上美滋滋的穿着恨天高下樓一屁股從樓梯上滑下去十來個臺階,腳踝銷魂的一崴撲撲楞楞磕的我腰間盤突出,腿叉子疼……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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