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劇院【捉蟲】
劇院【捉蟲】
“東西沒忘吧?”
劇院附近的地鐵站,宋頌終于和楊曦茜彙合。
“怎麽可能!”楊曦茜從單肩包裏拿出一個黑絨面首飾盒,特地打開了讓她檢查,瑩白的珍珠耳環在黑色的絲絨底布襯托下,大氣秀美。
“放心吧,阿姨要是知道這禮物是你靠自己的獎金買到手的,不知道會多高興呢,我媽都答應替你保守秘密了先。”
一切準備就緒,宋頌這才松了口氣。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聶梨終演的日子。
劇院左側的售票樓,一樓的售票窗口已經排起了長隊。
這次演出的規格不低,網上放的部分vip座位票早就銷售一空。
她不經意間聽聶梨和別人打電話時提起過,今晚據說會有世界頂級的樂團指揮來觀展,出挑的演奏者甚至還有可能得到國外深造的機會。
楊曦茜:“對了,阿姨給你準備票了吧?”
宋頌:“給了我兩張換票證,等排隊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去換票就行了。”
可售票的隊伍排得長,距離演出開場還有一個多小時,楊曦茜拉着她就往附近的商場裏走。
-
周六的市中心,此起彼伏的喇叭裏,道路的行進緩慢。
紅燈跳綠燈,最前排的那輛瑪莎拉蒂卻遲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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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排的出租車煩燥得狂按喇叭,往旁邊的車道一別,超車的時候不忘落下車窗破口大罵:“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
樓亦姍不甘示弱,立馬回怼:“逼逼什麽?這車擦了你賠得起嗎?”
拉上車窗,看着握着方向盤發呆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對方的衣袖:“媽,你怎麽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駕駛位的張雪蔭面容姣好,保養得宜的皮膚緊致,唯獨眼角有淡淡細紋,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剎車換油門。
車內的安靜讓樓亦姍心裏沒底:“媽,不是說好今晚一起和宋叔叔吃飯的嗎,怎麽就我們兩個人?”
聽見女兒提起“宋林楠”,張雪蔭細眉一皺,不高興的聲線尤為陰冷:“晚上他前妻演出,怎麽可能會來陪我們吃飯?”
樓亦姍目瞪口呆:“那,那怎麽辦?”
卻見張雪蔭忽地将方向盤一打,掉頭往原路開,樓亦姍被媽媽的黑臉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對方将車停進市劇院附近的停車場。
在獲悉媽媽打算給聶梨買花束慶祝她演出成功的意圖後,樓亦姍都驚了:“為什麽啊?今晚宋叔叔明顯也會在劇場裏,聶梨要是演出效果一塌糊塗,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為什麽要這麽大方地給別人祝福?
張雪蔭正和商場裏的導購交涉買什麽花最合适,被樓亦姍鬧煩了,忍不住拿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懂什麽?別一天到晚嚷嚷不停!”
樓亦姍:“可是——”
張雪蔭直接剪斷了她的質疑:“有空就好好讀書,別總是給我惹麻煩!”
上次宋隐在公司例會結束後,明裏暗裏地敲打她,大意是不能放任樓亦姍在學校裏欺負宋頌。
她們母女要是再不收斂,對方顯然是連宋林楠的面子都不打算給了。
所以這時候,适當的示好反而等于是以退為進,畢竟逼得太急,總有一邊不讨好。
樓亦姍一聽她說“惹麻煩”三個字,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從misty收藏室的出醜,到射箭館裏衆人的嘲諷,她這半個多月連學都不想上——這幾回碰到的倒黴,全怪宋頌!
樓亦姍正生着悶氣,忽然拉了一下張雪蔭的衣服:“媽,你看,那個是不是宋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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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演出開始還剩四十分鐘。
宋頌靠在商場護欄的扶手旁邊等楊曦茜上洗手間,百無聊賴裏,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樓亦姍仍舊打扮靓麗,旁邊的張雪蔭,眉眼裏也不失豔麗,和聶梨的大氣端素是兩個極端。
張雪蔭微笑着問她為什麽這個點了,不在劇場門口等,反而來商場裏閑逛。
對方笑得親善,可宋頌心裏沒來由地一陣堵,這種生理反應來自于原身,恐怕之前張雪蔭也沒少欺負宋頌。
她眨了眨眼,腦子裏過了好幾種說辭,才選了個最合适的:“媽媽樂團裏有個阿姨托我幫她來商場買點東西。”
她想盡早和她終結話題,但凡事涉自己和媽媽,難免會讓對方多加猜忌。
目光落在張雪蔭懷裏那捧玫瑰百合花束上。
張雪蔭扯了個笑:“這是你爸爸特地讓我給你媽帶的花。”小女孩對唯一的父親總有獨占欲,“爸爸”兩個字曾經是她的死穴,以往提起就要眼紅難過的少女,這會兒卻波瀾不驚,甚至有點……隐隐一副“哦來了來了我已經準備好了”的期待是個……什麽鬼?
樓亦姍一見宋頌這一臉微妙的笑容,本能地心慌,正想拉拉張雪蔭衣袖提示她宋頌腦回路不比以前,卻忽然聽她甜甜一笑。
“那就謝謝阿姨了,正好,我要去後臺找媽媽,不然我替你把花拿過去?”
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宋頌已伸手接過了張雪蔭懷裏的花束,然後下一秒,将花直接就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張雪蔭:“……”
樓亦姍:“……”
兩人目瞪口呆了半響,樓亦姍按耐不住,搶先生氣道:“宋頌,你什麽意思啊?”
宋頌:“問我什麽意思,不該先問問你們自己什麽意思嗎?”
用下巴點了點那捧砸進垃圾桶的花。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送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給聶梨添堵嗎?
宋頌早收了僞裝的假笑,對上張雪蔭陰沉的臉色,也毫無懼意:“如果您是想趁機告訴爸爸,我無理取鬧,那我就不得不提醒您,我媽媽她……對百合花粉過敏。”所以,送花這個舉動,就不可能是爸爸的主意,而是你們單方面的挑釁。
宋頌丢花的舉動等于當衆甩她耳光,張雪蔭額角的青筋跳得厲害,咬牙克制了很久。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姍姍說得沒錯,這休學一年,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更關鍵的是,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貼着警告而來,她對宋林楠說的任何賣慘的話,都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畢竟她撒謊在前,惡意挑釁在後。
今天受的氣,除了硬生生忍了,壓根沒有發作的餘地。
楊曦茜出了洗手間,還沒來得及擦幹濕漉漉的手,一見通道口三人對峙,只當是樓亦姍母女又來欺負宋頌,忙一把将少女拉到身後,一臉防備地看着張雪蔭:“聶阿姨就在附近,你,你們別看宋頌脾氣軟就刺激她。”她之前聽媽媽說過,這對母女是如何欺負聶梨她們孤兒寡母,而心理醫生的診療報告,也充分說明了這點。
呵,脾氣軟?
越過樓亦姍,張雪蔭的目光落在宋頌臉上,想從她眼裏找出哪怕一絲的心虛和倉皇,卻不料對方居然不避不讓地迎上她的目光,甚至還對她挑釁地勾了勾唇。
張雪蔭:“……”
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這種上位者閑淡的氣場幾乎從何而來,但終究不能繼續逼視下去。
咬牙切齒地丢下一句“我哪裏敢”,拉着樓亦姍轉身就走。
楊曦茜松了口氣,忙回身檢查宋頌的狀态,見她:“她們剛剛是不是欺負你了啊?”
宋頌點了點頭,指了指垃圾桶裏那束花:“但是東西已經被我扔了。”
楊曦茜:“……哈?”
所以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就把人家反殺了???
-
演奏開場,入場的隊伍盡然有序。
她們的位置離舞臺遠,是二樓的敞廳,從欄杆上往下俯瞰,能看見一樓的vip席和其他席次的座位。
楊曦茜正好奇張望,忽然用力搖了一下她手臂:“宋頌,你看,那是不是顏睿?”
只見一樓的一等座裏,少年打着哈欠從偏門走進來,左手反手勾着一個黑色的抽繩袋,看輪廓,似乎裏面裝着一卷畫軸。
孟彩彩一臉興奮地領着他往前走,時不時回頭和他說話,顏睿偶爾會點頭,但大多數時間都不給什麽反應。
楊曦茜“啧啧”兩聲:“不是說沒追到手麽,怎麽晚上一副好像是顏睿主動找她的樣子?”
顏睿身後還跟着李東和傅浩斌一群人,看孟彩彩的架勢,顯然是在做東。
楊曦茜湊到她耳邊八卦:“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啊?”
自從那天夜市之後,她答應他不換座位,顏睿偶爾逗她,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相安無事半個月,撇開那張和故人一模一樣的臉,她在逐漸說服自己用平常心來接受他。
只要他別再開自己玩笑。
宋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
舞臺上,各種樂器開始調音。
顏睿坐下來後,實在有些受不了孟彩彩的聒噪,将畫袋往傅浩斌懷裏一丢,正準備出去透氣,傅浩斌卻一把拉住他,瞠目結舌:“你身上是裝了個同桌雷達的是吧?”
李東先“噗”地一下就笑了出來:“好了好了,願賭服輸,給錢給錢,我就說他坐下來沒五分鐘就要去找宋頌。”
顏睿微微一怔:“嗯?”
李東手指往二樓一指:“這會兒你還裝什麽裝,人都看見了,還不上去逗她?”真香體質,佩服佩服。
順着對方的手指的方向。
二樓的燈光微暗,可顏睿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知道楊曦茜說了什麽,少女低眉斂眸,笑意淺靜而溫柔。
她在人群裏都能發光。
就像那晚,那支棉花糖被遞到眼前時,游樂場斑斓的燈影都在她身後,黯然失色。
-
演出廳頭頂的光線逐一變暗。
各種樂器嘈雜的調音聲逐漸平息。
楊曦茜目露期待:“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地聽演奏會,對了,宋頌你媽有沒有教你,這種演奏會要怎麽聽啊。”
“當然有。”
“快,你趕緊給我講講!”
剛剛楊曦茜開她玩笑,宋頌忍不住也回敬她,壓低了聲音:“給你講是要拿報酬的,宋老師怕你付不起,你說,能拿什麽東西抵?”
不知道後座坐了誰,有一下沒一下地,一直在踢她後椅背。
宋頌忍無可忍,正打算回頭好好跟對方講講道理。
可她一回頭。
那個不講道理的人已經俯身靠過來,單肘壓在她椅背,下巴抵在小臂上,琥珀色的瞳孔浸滿了笑意。
四目相對,咫尺的距離。
少年一呼一吸裏,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臉廓。
鋪天蓋地裏,都是……
顏睿的氣息。
少年彎了彎唇,幽暗的內廳,明亮的眼睛裏閃着碎星一樣的微光。
那雙寶石一樣的瞳孔裏,倒映着一個瞠目結舌的自己。
“宋老師,我也聽不懂。”
“……”
“教教我,我就把自己抵給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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