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蕭欽延煞名在外。
傳說他餓吃人肉渴飲人血,逢年過節就要殺幾個蠻子助助興,不知道的大可以問問北蠻十四族——哦,現在是十二族了,其中兩族被蕭欽延殺滅族了。
總之,蕭欽延三個字足止小兒夜啼。
滿室寂靜,全福在沉默的氣氛裏,一步一挪,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生生挪遠。
開玩笑,蕭将軍可是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戰神,萬一被陛下惹得惱羞成怒要殺雞儆猴,自己的胖腦袋哪有他腰間那把斬刀硬。
蕭欽延冷冷道:“臣不會侍寝,臣來請陛下議事。”
宋然不上朝,有事都是臣子到禦書房商議,不過以往除了葉闞也沒人會來。
宋然瞥了眼蕭欽延的耳朵尖,“哦”地坐回椅子上,垂下眼簾,無比乖巧。
“愛卿所奏何事?”
蕭欽延直接将一份拟旨遞了上來。
葉闞行事向來如此,他想做什麽,拟份旨,要宋子明蓋個章,便行了。從不做表面功夫,如今更是來都懶得來,幹脆讓蕭欽延跑個腿。
非常目中無人。
宋然展開拟旨,大概浏覽了一下,便琢磨出了意思。
旨意裏寫的是東海海寇這些年逐漸平定,是裁軍的時候了,好言安慰了琅王晉王一番,表彰他們的功勞,嘉賞無數,都是從國庫裏掏錢。
總而言之,就是要皇帝出錢得罪人,他葉闞坐享其成。
Advertisement
換作以前,不懂事的小皇帝八成就蓋章了,但現在——
“東海的海寇平定了?”宋然有個轉筆的習慣,手指捏着小楷毛筆,下意識轉了一圈,啪嗒掉在桌子上,墨蹭到手背。
蕭欽延被這個小動作牽扯住注意力:“嗯?”
“朕說——”宋然歪着腦袋,拈起毛筆虛點在蕭欽延雙眉之間,手背上一片鮮明墨跡快要灼傷人眼。
他雙目迥然有神,望向蕭欽延,眉梢微微一挑:“這份聖旨要裁掉二十五萬東海水軍,看來東海海寇已經平定了?”
海寇自然沒有平定。
海寇之亂不像朔北蠻族,蠻族的侵略是皇族領導,有規模有組織,尚且有規律可循。東海的海寇是海外各個不同國家島嶼的流民聚齊在一起,沒有嚴格的組織,誰拳頭大聽誰的,匪幫似的集體流犯作案,哪兒的邊防薄弱就往哪兒擠,而且欺軟怕硬得很,打得兇了就跑,在海外随便找塊島嶼駐紮,過段時間還來。
哪怕殺了頭目打散了組織,只要沒抓光人,過段時間這幫人改頭換面,擴充進更多外邦流民,立杆旗子又成一群新的海寇。
黏皮糖一般,壓根殺不幹淨。
如今東海的安穩是五十萬水軍駐紮海邊威懾出來的,但凡表現出一絲退讓之态,屆時恐怕會迎來大規模集體反撲。
拟出這樣的旨意,葉闞心思昭然若揭。
要求東海裁軍,就是要東海二王自斷臂膀,東海淪陷,兩兄弟就沒有閑暇管京城這張龍椅上坐的是誰了。
東海五十萬部卒,和朔北七十萬大軍一樣,都是鎮守邊關的将士,為家國土地而流血,小皇帝或許不谙世事,但蕭欽延知道,這兵力一旦裁下去,東海必然會面臨一場血雨腥風。
蕭欽延不能答是。
但他也不能據實相告,因為他知道,轉交聖旨只是葉闞的又一次試探。
他還在懷疑蕭欽延是真聽話還是假聽話。
依照趙安探到的消息,小皇帝自小被葉闞牢牢掌握在手中,若今天他勸動了皇帝不下這份旨意,明日便會傳到葉闞耳朵裏,屆時只怕朔北軍隊的糧草便堪憂了。
眼下七月,再過不了一個月,朔北就進入最嚴酷的寒冬,糧草齊全的時候都會活活凍死人。何況剛剛經歷完一場大戰,軍隊死傷慘重,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蕭欽延不能冒這個險。
他幾乎咬碎牙,把話咽了回去。
沉默中,宋然得到了答案,不僅僅是對這份旨意,還有一個宋然在心裏揣度很久的答案。
眼下看來,蕭欽延雖然身處葉闞陣營,但不能算作完全的葉黨。
如果他是葉闞心腹,這份得罪東海二王的聖旨不會由他呈上來。如果他與葉闞一丘之貉,就更不會拒絕回答問題。
至少,在這份沉默裏,宋然聽出了蕭欽延對這家國土地和天下百姓的一份責任心。
只是這份責任心究竟有幾分重呢?
宋然心下一轉,幹脆利落地拿出玉玺,作勢就要往聖旨上蓋下去。
蕭欽延瞳孔猛縮,來不及多想,迅速伸手遮在印章底下,“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幾個字結結實實蓋滿手背。
事情發生的太快,就在電石火光間,反應過來後,蕭欽延僵在原地。
卷軸上幹幹淨淨,一點紅痕都沒沾上去。
“嗤。”
一聲極輕的笑,尾音化在濃郁得散不開的龍涎香裏,帶點盡在掌握的輕蔑,又似乎是興味盎然。
人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小侯爺,”宋然忽然擡起點下巴,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
“想救東海五十萬駐軍,夜半來朕床上談。”
微妙的氣音撲在人耳膜,炸得腦袋朦朦胧胧,蕭欽延低頭,能看見小皇帝白皙的頸線,一路滑進柔軟的衣襟裏。
笑起來時,微突的喉結輕輕滑動。
腦子裏有什麽咔一下崩斷,蕭欽延登時像被燙着了,揚手抽回聖旨,轉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
快得連個眼神都沒來得及留下。
全福全程吓得眼觀鼻鼻觀心,一直縮得跟鹌鹑似的腦袋這才從領口裏探出來一點,好奇地看看屋裏又瞧瞧武安大将軍逃走一般的背影。
鎮遠侯這是怎麽了?走得這樣急匆匆,背影怎麽瞧上去……似乎有些狼狽?
***
“砰!”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雙眼瞪如銅鈴,叫喝:“只見那北蠻首領烏骨杜木身高九丈,青面獠牙好似那地獄夜叉,天生六臂三頭、八耳四眼,舉九環金鎖馬頭刀,一座山似的壓過來,身後排山倒海跟的是吼叫不停的蠻子。可這如何能吓得倒我們定遠侯!”
“……便是如此!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骁門之外便摞起高高的京觀,自那以後,蠻族狄魯部,再沒人敢犯我大武!”
“諸位看官!這便是朔北有名的骁門之戰,雖說那時,定遠侯年方十五,但一身膽魄過人,不僅孤身潛入賊營,更是斬得賊将首級……”
“李二!這故事講了這麽多年,都聽膩味了,能換個新的嗎!”
“李二,聽說你前些日子被請去宮裏說書,宮裏的貴人們都聽什麽啊,也講給我們聽聽吧!”
“宮裏的貴人才愛聽這個呢!”說到入宮,李二不自覺挺直了腰板。
京城說書人無數,各大酒樓茶館都會請些說書人去熱熱場子,但惟獨他李二背靠湘陽酒樓,得到這次入宮機會。
以後全京城的說書人都要高看他一眼!莫說說書人,就是滿京城的達官顯貴,也未必都見過皇帝呢!
想起宮裏那位貴人,李二心思飄遠。
那可真是位極清貴的人物,一舉一動都好似谪仙,風一吹就要羽化而去。
頭一次面聖,李二簡直看直了眼,忘記叩拜,差點失去禮數。
“你是哪家說書先生?”
“回陛下,草民李二,東家是平安街湘陽酒樓。”
“朕未曾出宮過,平安街在什麽地方?”
座上那人聲音溫和,沒有想象中的氣勢逼人,李二逐漸卸下心中那股畏懼,放開了膽子:“平安街是個小地方,陛下不知曉也是正常的,出了宮門,快馬行上三柱香,過了長宣門,東拐就是。”
“想來是個安逸的好去處,待我有空,要全福帶我去你那裏讨碗茶喝才是。”
李二喜不自勝,連忙道:“那便是草民的榮幸了!”
“你說書幾年了?祖上是做什麽的?”
“回陛下,草民說書二十多年,祖上是卉州鄉下種地的。”
宋然“哦?”一聲:“既然在卉州種地,怎麽跑京城來說書了。”
李二頓了一頓嘆氣道:“陛下有所不知,草民小時候家境也算充實,老父老母本打算供我讀書,可十歲那年偏逢卉州大旱,實在吃不起飯了,一家人逃到秦州,剛安頓下來,秦州洪澇,把我們一家人沖散,我老母親至今沒有找到。”
“我實在沒轍,想着進京沾一沾天子福澤,都說京城富貴人家多,門口臺階都是鑲金嵌玉的。我不求讀書做官,哪怕當個乞丐,好歹能吃頓飽飯。幸好湘陽酒樓的老板看我識得字,便要我去當說書先生,這才慢慢攢了點家底。”
宋然沉默。
他只能沉默。時代的創口裏流出的都是平民百姓的血。
李二卻看不出悲傷,他早被生活的坎坷磨硬了心腸,見慣了生死悲歡,不會說兩句話就要傷春悲秋起來,只是喘不上似的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幸好我進京的早,若是再晚幾年,昌廣地動,淮丘匪亂,京城不再收容難民了,他們只能往朔北和東海走,可那邊又是好安家的地方嗎?三天兩頭起戰事,蠻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兩頭都是死罷了。”
說書人天生閑不住嘴皮,想到什麽說什麽,宋然不動聲色,聽着李二扯些市井雜談,偶爾順着他問上兩句,不一會兒,一個大概的時代風貌出現在他腦海裏。
大武朝的境況非常不好。
除去朝堂上的暗流湧動,幾年來各地天災人禍,難民無數,說明政府運作出了大問題。外族不斷挑釁,邊疆王侯擁兵自重。
他這個天子還坐在這裏,哪怕是個被囚禁在宮裏的吉祥物,王侯們也會看在血脈正統的份上裝裝四海俯首的樣子。
一旦他死,內憂外患一并引發,到時候只怕會變成人間地獄。
宋然禁不住想到文明災難選修課裏提到過的什麽“易子而食”“兩腳羊”,不由得渾身血液冰冷。
說是要推動星球文明進步,看來真是舉步維艱。
對現在的境況有了一個初步了解,宋然繼續問道:“你在酒樓裏,多是說些什麽書?”
李二滔滔不絕:“那自然是本朝文官武将的傳奇故事!陛下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平日裏不過是為了一日三餐、一家老小奔波勞苦,誰不憧憬大英雄?像是定遠侯和琅、晉二王抵禦外族的故事,還有高祖立國征伐四方、廣收良材的故事,都是大家夥最愛聽的!”
宋然端起早已涼透的茶碗,吹了吹浮沫:“朕确實不知道。”
李二沒聽出弦外之音,一拍大腿:“嗨!我們說書講故事要誇張曲折,引人入勝,改了幾改,都未必是原貌了,和陛下聽過的自然不一樣。”
“無妨,今日殿中沒有外人,你且說着,若是說得好,必定重賞。”
李二大喜,連忙拜倒,學着說書裏的橋段一樣連聲高呼: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
這聲萬歲叫破皇城沉寂了十幾年的空氣,驚起殿角栖落的群鴉,殿外值守的護衛們紛紛回頭,看向這座被囚禁到幾乎鐵桶一般的寝殿。
值守的路日複一日,今日他們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這裏頭住的,是九五至尊、應當世人拜服的萬歲。
全福站在皇帝身後,笑得一張臉快僵了。
偏偏宋子明這時候偏過臉來,眼睛裏水澄澄的,帶着不谙世事的愚蠢無知:“全福,他為何跪朕?”
全福硬着頭皮谄笑道:“陛下萬人之上,是大武最尊貴的人物,自當萬民跪拜。”
宋然嗯一聲,狀似無意道:
“這殿裏殿外,是不是都當跪朕?”
這一句話輕飄飄地,砸進全福耳朵裏,卻如雷霆萬鈞。
全福腦子裏的應當和不應當還沒排出個子醜寅卯來,雙膝先一步“啪”地砸在地上,鬓角渾然濕透。
忽然他聽見“嗤”一聲,輕地像幻覺,擡頭時看見宋然一張溫和笑臉,柔聲道:“全公公這是做什麽?你自朕小時起便盡心服侍,勞苦功高,雍王說過準你不跪我,方才同你玩笑罷了,起身吧。”
全福這才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驚疑不定地觀察着座上那人。
皇帝空有個好相貌,身體十分虛弱,呼吸都比別人費力幾分,寬大袖口處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臂,手腕內側隐隐透着血脈的青色,此刻正單手支着腦袋,聚精會神地聽說書,聽到精彩處雙目微微睜大,原本就薄的嘴唇抿成一線,驚堂木乍響,被吓得怔一下。
又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仿佛那極具帝王威嚴的一聲質問只是他多心。
全福在心裏安慰自己。
不過是個活不了幾年的病秧子罷了。有什麽可怕的?
便是神仙來了,他也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将死之人罷了。
***
燭火惺忪,爐香潤物無聲,絲絲縷縷綻開來,靜谧了一屋燈影。
“呼啦啦。”
窗邊的燈燭被煽動得搖晃不止,鴿子收攏好翅膀,安然立在窗臺上,一位身穿錦繡寬袍的少年伸手過去,直接抓住它。
“父親,有密報。”葉由放走信鴿,掃一眼密報遞上,“宋子明不安分。”
“全福遞來的消息,他這幾日先後找了皮影班子、戲班子,又見了京中幾位寫話本子和說書的,說話時把全福和一衆下人都支了出去,甚至還要留他們在宮中過夜,他以前斷不敢如此放肆……”
葉闞展開紙條,不緊不慢打斷他:“和你說過很多次,那是當今陛下,需敬着些,你裝也要裝出姿态。”
葉由聳肩直道:“我不在乎,如今的天下誰知道陛下是哪位?我便是當他面直呼姓名,他又能如何。”
“你這性子在朝局中如何穩得下來?”葉闞細細看過紙條,随手放燭火邊燒了。“我遲遲不送你入朝,便是想壓一壓你的脾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闞不以為意:“陛下年歲越來越大,不如幼時好掌控也是自然的事。我把過他的脈,陛下的身子已呈頹衰之相,哪怕接下來精細養着也活不過三年,他想玩想鬧便由他去,有全福盯着,不必多費心力。”
一個無法號令群臣的皇帝,就像沒手沒腳的人,任他去做什麽都翻不出花樣來。
現在的宋然已經是半個死人了,這是葉闞敢徹底放下心來的原因。
“眼下,你我的精力需要放到軍隊。”
葉由聞言肅然。
“這次與北蠻一戰,朔北軍隊死傷過半,實力大減,只要将蕭欽延扣在京城,拖上幾年,慢慢将朔北的人馬換上一番,也就不足為慮了,”葉闞道,“唯獨東海軍,一直緊緊握在琅王與晉王這對同胞兄弟的手中,這些年,他們打着東海海寇的名義不斷擴軍,如今只怕兵強馬壯,若是将來起事,他們從東海乘船順着遂江南下,很快就能到達京城。”
葉由還有幾句話憋着沒說。
琅王和晉王都是實實在在的宋家人,他們清君側、繼大統,名正言順。
這一點,不需要他提醒,葉闞心裏也清楚。
“父親是想裁軍嗎?”
“前幾年迫于海寇之亂,東海不得不充軍,但如今已然平息不少,這麽大一筆軍費着實是朝廷的累贅。只是這事不能我們牽頭來做。”
東海兩個握着兵權的皇室宗親,只能借着宋子明的由頭打擊。
小皇帝加冠禮上昏倒給他敲響了一記警鐘。宋子明體內的毒只會随着年紀增長,加深得更快。
有些事情,必須要趁小皇帝還活着,加快進程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