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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手滑能滑得這麽精準?
剛剛好澆她一頭?
夏桉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指着樓上喊:“謝祈橫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幾個想過來幫忙的人看見謝祈橫,畏縮不前,最終退回去。
誰也不敢得罪他。
樓上的人沒有回答,也沒道歉,好像什麽都沒發生,徑直離開。
全校人都知道謝祈橫的性子冷漠又陰狠,但很少主動挑事。
今日一舉,想必是夏桉先惹得他。
趙諾趕緊掏出紙巾幫夏桉擦水。
冰冷的水浸透肌膚,體溫的潮濕引來陣陣涼意。
夏桉咬牙克制住想沖上樓打他的沖動。
打不過的。
不就被潑一盆水嘛?
死不了。
不知是凍得還是氣得,夏桉的眼眶紅得要命,死死地盯着先前謝祈橫站的地方。
“吳鈞豪,看看你兄弟幹得好事。”她顫抖着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跟我說幹什麽?”吳鈞豪無所謂地聳肩,“我可做不了主啊。”
瞧瞧,這“與我無關”的表情多無辜。
趙諾悄悄問夏桉:“要不我讓吳鈞豪幫你問問?”
“不用。”
他們之間的破事,她最清楚。
用不着別人插手。
她本以為上次謝祈橫救自己時就已經放下了。
可他不是大善人,更不會放過她。
自己怎麽能這麽天真呢?
也罷,就當還他的。
趁她還有一點僅存的良知,
她認。
都直白一點,熱烈一點,撕開破碎的心髒,不做荒蕪世俗的塵埃。
愛恨情仇總比醉酒更混亂,比罂粟更迷人。
夏桉忘了後來自己是怎麽出去的,只依稀記得四肢愈發沉重。
到家就睡死過去,意識模糊,額頭熱得幾乎要燒灼。
視線裏的場景驟然切換到四年前。她蹲在牆角哭,心髒處的裂痕隐隐作痛。
有個男生遞給她一張紙,但她只顧将頭埋在胳膊下,沒看見少年的臉。
她至今都不知曉少年的名字,或許對方早忘了。
回憶中的場景,讓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可痛感卻真實存在。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時的夕陽是什麽樣,路邊的小攤什麽樣,記得那條熟悉卻又像是出現在夢境裏的長廊。
光照在盡頭,她向前跑着。
別爛在過去和夢裏,要肆意妄為。
時光跨過塵世的喧嚣,抵達歲月的彼岸。
醒來,太陽已經下山了。頭仍然很昏沉,像灌了鉛,連支撐都費力。
摸摸額頭,挺燙。
哦,發燒了。
應該還不低。
從櫃中翻出體溫計,夾在腋下,估摸着五分鐘後拿下,中間的線直逼38.6℃。
悲催的是家裏沒藥了。
要不拿滅火器降溫吧,簡單、粗暴。
這時,夏桉看見闫子航發來的消息。想到校門口剛好有家藥店,便讓他幫忙帶盒過來。
沒有藥,她只好凄慘地爬回床繼續睡。結果還沒睡着,就被敲門聲吵醒。
夠速度。
還沒放學呢。
“怎麽這麽快?”她打着哈欠開門。
“你讓我送藥啊。”
……以前沒發現他如此助人為樂。
和街頭刀尖舔血的混混相比,闫子航好了太多,只不過非主流的行頭令人不敢靠近。
“怎麽發燒了?”
“淋雨了。”提到這茬就來氣。
“昨天沒下雨啊。”他毫不留情地戳破。
“那可能是我心裏的雨吧!”她燒糊塗了,“你還挺貼心,為什麽沒有女朋友呢?”
“我有喜歡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哦?誰啊?”她豎起耳朵。
闫子航的口吻很鄭重:
“你。”
淬不及防的表白壓得夏桉喘不過氣,她決定抽根煙壓壓驚。
闫子航幫她點火。
在她還是三中一姐的時候,每次抽煙都有人為她點火,多少人恭着笑臉伺候。
她的嘴皮動了動:“……真的假的?”
“真的。”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煙從嘴中吐出。
“沒事,就當我自言自語。”他苦笑。
不戳破還好,一旦戳破就尴尬無比。兩人還在一個班,夏桉不知道今後該如何面對他。
“怎麽,說一說就慌成這樣?”闫子航幹笑着緩解氣氛。
夏桉笑而不語,她一開口就要冷場。
送走闫子航 ,才得以緩口氣。
她一年多沒談過戀愛了。除了生計,她沒力氣想別的。
想當初也是三天兩頭換對象的人。
在虛情假意橫行的時代,真心一文不值。人們以渣為榮,将濫情當潮流,從而蔑視深情,癡情被貼上愚蠢的标簽。
她讨厭無病呻吟裝腔作勢愛慕虛榮。
但她深知,自己也虛僞。
*
最近學校廣為流傳謝祈橫和俞姝源的緋聞。也不知真假,夏桉剛去學校就聽說了。
趙諾八卦道:“謝祈橫可能談了,好多人都在傳,和俞姝源。”
“關我啥事?”夏桉丢下書包。
謝祈橫的花邊新聞不少,但他從未承認過誰。
可這關她什麽事呢?
沒準找個對象消停點。
夏桉有個特點,燒得越高,醒得越早。今天破天荒地準時到校,早上六點多就醒了,翻來覆去睡不着。
帶病上課的感覺實在難受,今早測的37.8℃,還燒着,稀裏糊塗就來了。
她暗自嘆息,該不會把腦子燒壞了吧。
陸霖一來就頂着張怨婦臉,好像欠他五百萬一樣:“前天誰拖地?”
全班看向夏桉,她下巴抵着手臂,睡得很香。
前桌把她戳醒:“醒醒,陸霖喊你。”
她睡眼惺忪地睜眼,還不忘打一個大大的哈欠:“啊?”
“夏桉,看看你拖的地,垃圾也不倒!還不快重新掃一遍?”
教室裏,地板一片狼藉,白花花的紙團溢出垃圾桶。
其實是趙諾在百忙之中花了幾秒鐘掃的。
她裝瞎:“……這不挺好的嗎?”
“好個鬼,快去!我們班衛生都被扣分了!”在他的催促下,夏桉無可奈何地拿起掃帚,“哎哎,你怎麽從前往後掃呢?”
她愣住,手無足措地握着掃帚。
“從後往前掃啊!”陸霖連忙阻止夏桉掃講臺。
她不懂這些,從前從後都一樣。
但在全班面前掃地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她這種不會打掃的。
下一步是拖地,時不時踩到剛拖的區域,留下幾對鞋印。
“你是不是不會拖地啊?”陸霖忍不住打岔,引來全班大笑。
可能是看不下去,他擺手趕夏桉去拖走廊。
班級值日區域包含門口的走廊,所以經常有人為兩班走廊中間的紙條歸誰掃而争執。垃圾桶擺放在走廊,有的懶得倒垃圾,直接把垃圾扔隔壁班桶裏。
老師一問,就說是別的班的垃圾,誰也不願意倒,就跟裏面裝的是自己尊嚴似的。
為了解決問題,老師精準劃分各班區域,連直尺都用上了。
夏桉去廁所洗拖把,無意旁聽到有人在講話,還有點耳熟。
靠近,聲音清晰了幾分——
是謝祈橫和另外幾個高年級的男生。除謝祈橫外,其他男生都嬉皮笑臉的,看樣子應該是在讨論哪個美女或者哪場激烈的球賽。
男生感興趣的無非就兩樣,美女和籃球。
唯有謝祈橫靜靜地站在那兒,孤身而立,神色淡漠,眸光清冷疏離。
好像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人們都說謝祈橫冷漠,但面前的場景卻讓夏桉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個面癱。
他該不會壓根就不會笑吧?
夏桉同情地嘆了口氣,同時在心裏吐槽:擺脫,逃課就逃課,別擋着廁所啊。
看着眼前跟二傻子一樣連連嘆氣的人,謝祈橫皺眉:“你在這幹什麽?”
“洗拖把。”她自顧自地走向拖把池,擰開水龍頭。
“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沖得差不多了,夏桉擰緊水龍頭。
從進來到出去,她頭都沒回過,語氣雲淡風輕。
無數次經過他,目不斜視,如狐貍般狡黠得明目張膽。
夏桉拖着拖把,一股力忽然把她往後拽,差點摔倒。
她回頭,怒視着正踩在自己拖把上的一雙aj。順着腳往上看,少年一副傲慢的神情。
謝祈橫慢條斯理地扣好最上面的扣子,一瞬間顯得禁欲萬分。
“同學,你踩到我的拖把了。”夏桉息怒,将稱呼改為“同學”,試圖講道理。
然而,和謝祈橫講道理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依然踩着拖把不放。
火氣蹭地上來了:“同學,把腳拿開。”
見對方還是我行我素,夏桉一腳踩上謝祈橫的鞋,留下一道灰印。
踩得很用力,連自己的腳都隐隐作痛。
謝祈橫這才松腳,撇了撇嘴,然後嫌棄地看向鞋。
還嫌髒喲,誰讓你不早點挪開?
夏桉一臉“你活該”的表情,高年級男生站在中間目瞪口呆。
她真的太猛了。
夏桉完全忘了自己是個病號,灑脫地拉着拖把蹦噠回班。
打掃得還算湊合,陸霖終于同意她回位。
剛剛那一腳晃得她頭昏腦脹,坐下沒多久就打開始打瞌睡。但時不時的咳嗽讓她睡不安寧,鼻涕一把一把地堵住了鼻子。
都怪謝祈橫。
夏桉的頭搖搖欲墜,陸霖唏噓道:“有的同學,一上課就打瞌睡,下課她就立馬醒了!”
“阿嚏——”
猝不及防一個響亮的噴嚏,惹得底下的同學忍不住笑。
她感覺自己現在處于社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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